夜临渊的异色瞳孔剧烈收缩,而夜无烬手套上的魔纹正疯狂蠕动——她雪白肌肤上浮现的淡金色纹路,与地牢砖石缝隙里的古老图文如出一辙。
"《天罚录》的刻印..."夜无烬的声音突然沙哑,"竟长在这丫头身上?
"夜临渊的剑鞘突然暴起,将兄长逼退三步。
云昭月趁机挣脱桎梏,赤足踩过满地噬灵铁碎片冲向廊柱——却在看见柱上浮雕时僵在原地。
那些所谓"魔族图腾",分明是玄天宗禁地里的天道碑文。
"看明白了?
"夜临渊从背后贴近她耳畔,呼吸激起细小绒毛,"你们仙门供奉的天道...实则是初代魔尊的诅咒。
"温泉池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云昭月浸泡在药浴里,看着手腕魔纹随水温变化明灭。
夜临渊背对着她擦拭长剑,脊背上那道"雪落无痕"剑伤格外刺眼——正是三年前她亲手所留。
"为什么是我?
"她突然开口。
剑锋归鞘的铮鸣声中,夜临渊抛来块留影石。
画面里玄天宗后山的禁地中,三百魔童被锁在血色阵法里,而端坐阵眼的白发老者,正将某种金色液体倒入她常用的白玉茶盏。
"锁灵茶。
"夜临渊的指甲突然变长,轻轻刮擦她耳后朱砂痣,"昭昭喝了整整两百年。
"窗外传来纸鹤穿透结界的扑翅声。
染血的鹤嘴掉出半截冰蚕丝,楚明河的声音从血迹里渗出:"魔头...你可知昭月耳后朱砂..."夜临渊捏碎了纸鹤。
他突然咬破指尖,将魔血涂在云昭月锁骨的金纹上。
剧痛中她看见那些纹路疯狂生长,竟与地牢砖石上的图文连成完整篇章:”仙魔通婚者,当受九幽焚心之刑“"现在懂了?
"夜临渊抚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你身上流着初代玄阴体的血...而我的心口..."大氅滑落的刹那,云昭月看见他胸口的魔纹组成了另一个句子:”除非逆星改命,以烬换霜“温泉池的水第三次结冰时,云昭月终于看清腕间魔纹的形状——像极了夜临渊残玉上的古老文字。
她试图用冰魄剑碎片去刮,却发现那纹路早己渗入血脉。
"《天罚录》第七卷。
"夜临渊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魔纹,"玄阴现世,天魔苏醒...昭昭的掌门没教过你?
"水面突然炸开。
云昭月旋身将碎片抵在他咽喉,却看见对方左眼的琥珀色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右眼更深的血红。
她颈间玉佩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一缕幽香从裂缝中溢出。
"果然..."夜临渊猛地后撤,魔气在两人之间筑起冰墙,"连十二个时辰都撑不到。
"殿外传来翅膀拍打声。
纸鹤穿透结界撞碎在冰墙上,温玉竹焦急的声音混着药香传来:"昭月!
剑穗是幻象!
楚师兄他..."余音被突然爆发的魔啸切断。
夜临渊一把扯过玄金幔帐裹住云昭月,她听见自己发间冰玉簪碎裂的轻响。
幽香如浪潮般席卷大殿时,穹顶琉璃灯接连炸裂,那些被困在灯中的魂魄竟发出愉悦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