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的梦怎能再做下去。一晃八年已过,恩人待我如同亲兄弟,他常来与我长谈,
还准我去学堂,念书习武,他是个很好的人,你有时也会跟他一起来看我,
还会给我带很多东西。一次作画,你说你独爱桂花,我自此在院里种满了桂花。
我们三人在林中弹琴说唱。几日过去,恩人带来了两瓶桂花酿。“阿琛,
做什么呢”白茹趴在窗边叫陆琛,陆琛这才从画中脱离:出来。 “ “嗯”?”,
“画什么呢这么认真”萧子秦从后方走来。
“没什么”“可我看着倒像是女子的画像啊”萧子秦坐下笑着看他,
白茹则是一脸“我懂”的神情看他“哪家的姑娘啊,我帮你”。“...”陆琛笑而不语,
摇着头加快了手上卷画卷的动作,垂下的眸子闪过了一瞬悲伤。
“小气鬼”白茹坐在了他的旁边,最后是萧子秦笑着给他们二人倒酒,
讲了好些京城发生的趣事,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笑着,独留陆琛一人假笑。天色不早了,
送走二人后陆琛一手提着两罐酒,一手握着画卷,靠在桂花树坐下,展开画卷,
视线流连于此。画卷下的女子没有脸,她坐在桂花树上荡着腿。他没有看很久,
画卷被他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喝到深夜。我怎会看不出你二人情投意合。
“嘶”白茹不小心摔了茶杯,划伤了手,萧子秦快步上前查看,随后细心包扎。
“好些了吗” “嗯,放心啦,我没那么娇弱的”陆琛站在门前看着他们,白茹红了耳尖,
眼里是掩不住的羞怯,萧子秦还将她的手抬起,放在嘴边吹了吹,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
一日恩人独自前来,离上次来已有数月,他脸上疲惫不堪,却还是强笑着与我说笑,
一夜促膝长谈,最后他给了我袋银两。“阿琛,你带着钱去蜀地吧,
离这里远些”他看我的眼神坚定不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无事,无事”他转过身去,
发丝都透出无奈之气。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开口了,
他父亲要助三皇子铲除二皇子的势力与一些不看好三皇子的朝中老臣,他说他们若是败了,
我必定受到牵连,他有恩于我,如今有难,怎能见势不管。
我知他父亲当年同意救我是因我有利用价值,虽说如此,但他们终是我的恩人,我自小习武,
是当年村头大爷所教,在我八岁病逝,直到十一岁遇见恩人才得以继续习武。天快亮了,
我戴上斗笠与佩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陆琛蹲在屋顶上悄声移开一块瓦砖查看屋内情况,
屋里只有一人––二皇子的心腹大臣,剑柄有些发滑,陆琛冲进去杀了他,
他毕竟只是个文臣,怎会是他的对手,随后便是他的儿子。他本人倒是没什么可忌惮的,
但是他的儿子可不一样,文武双全,大有前途,必定是个祸害。
他将桌边大臣刚写完的密报塞进怀里,那大臣之子也闻声带人赶来。看起来清清秀秀的,
实际上力气大的吓人,二人交缠起来,最后还是陆琛占了上风,但也受了伤,
最后冲出重围去了城外的树林,全身***辣的疼,打架时还划伤了左臂,
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到白骨,他从怀里掏出药粉撒在几处较重的伤口上,
随后扯下几块布包扎起来。疼痛让他难以入眠,就像幼时一般,不过他也有些庆幸,
若是睡着了怕是就醒不来了,隐约间月亮上好像是他的母亲在冲他笑,莫名感伤,
想到了幼时的事。身上脏兮兮的小少年看上去已有十一岁,比同龄人矮了一大截,
他怀里抱着还沾着土的几个馒头冲进了屋里。“娘,
有吃”话还未说完就见他的父亲将母亲按在炕前用烧火棍打。“死娘们,老子没钱怎么赌,
***又弄哪去了!”小少年丢下馒头冲过去想拉开他父亲,却因力气太小被一把推开,
模糊间看到母亲对他轻轻摇头,他冲上去用瘦小的臂弯护住了母亲,
却被父亲一棍打在了头上,霎时间血糊了满脸。许久后他的父亲才停止了殴打,因为喝了酒,
迷迷糊糊的倒在炕上就睡了,缩在墙角里的母子却因疼痛而睡不着,
小少年抱了抱母亲以示安慰,实则在胳膊抬起的一瞬就感受到了撕扯感,
最后他去厨房拿起了菜刀。他的母亲快要饿死了,身上也满是伤痕,
若不及时医治很可能撑不过今晚,小少年跌跌撞撞跑到街上,逢人便说。“我求您了,
救救我娘,求您了”小少年跪的膝盖都出了血,那些人有些是直接一脚踢开,
有些是露出了同情或厌恶的神情。天下之大,竟无一人愿为他伸出手。
最后他被一个胖子踹倒在地,还被吐了口痰在脸上。“哪来的死狗,
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少年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街上一对夫妻,
他们的孩子正举着糖人垫脚让他的母亲吃,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后胖子的咒骂声逐渐远去,
他即将闭上眼时看到身旁多了两道影子。“地上凉,
快起来吧”一身衣服干净整洁的小公子蹲下朝着他笑,想要拉他起来,小少年却缩回去,
他怕弄脏小公子的手,小公子却握住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小少年摇摇晃晃将要站不住,
小公子便让他靠着自己。“父亲”小少年抬眼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男人,男人一个手势,
身后的一位随从便上前各样的探了探小少年的筋骨。
最后随从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他没能听见,只是小公子用手帕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
“子秦哥!”一个小蓝点逐渐逼近,“你在这啊,
我找了你好久呢”小姑娘委屈巴巴得看了眼他,随后视线落在了小少年身上,“诶?
你是今天中午的小乞丐!
”小姑娘从丫鬟怀里取出桂花糕放在他手心里“那点馒头肯定不够吃吧”。就这样杀,伤,
好,不断的重复,我与三皇子一行人将二皇子的势力削弱了大半,直到对三皇子没了威胁。
朝中能对恩人产生威胁的也就是二皇子党派与一些主见不同的大臣,
在削弱二皇子势力直到没有威胁,我的身上也只是留了些伤痕罢了,
那日我回去与你二人再相见,离上次分别已有两年有余。“阿琛,
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萧子秦上去抱住了陆琛,却被轻轻推开。
“恩人的事便是我的事”萧子秦苦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两年不见,怎得这般疏远了,
明日我跟茹儿就要成婚了,一定要来啊”。那天大红的绣球刺痛了我的眼,
十六岁那年没能送出的银铃手链他替我送了,一直在你们面前装笑装的我心疲力竭,
我跌跌撞撞的醉倒在林中,就要死了。没有你的冬天,格外难熬。
我走不出您那年同我一起种的桂花林,怎么办啊,你可不可以...算了。
我每日每夜好像都活在酒里,虽然滴酒未沾,偶尔都能见到你就够了,但...罢了,
罢了...你打碎的一切由我来拼接,可好像缺了一块,怎么拼都拼不完整。累,
我无法向别人诉说我的心事,甜,能看到你的笑,虽不是为我而笑,但这也够了。
为何不能是我?嗤,又在奢望什么难受,身份地位我都比不上他,更何况你爱的是他,
呼吸不过来。为何我做不了你的影子,可以每日光明正大的与您相处,又在想这些了,
越来越严重了吗。新年了,你穿大红衣裳的样子,与我当年幻想的您嫁给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过腕上戴的不是我做的手链。看你幸福,我便也幸福。手总会控制不住的抖,
今天画你的时候不小心将您的眼污了,对不起,我没能控制住,我的泪沾湿了你的袖口。
陆琛在屋内点了灯,昏黄的灯光照映着他的侧脸。他提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直到深夜才停笔,还是没有脸,是一位女子穿着嫁衣的样子,他的泪没能控制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泪顺着指尖晕染开了那女子的袖口,
也烫伤了他支离破碎的哽咽声。第二年,你抱着孩子跟他来看我,她的眉眼间像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