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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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蛊了,会爱上我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不幸的是那人身着僧服手拿珠串,

面容平静地告诉我:“施主,妖怪已经被小僧降服了。”更倒霉的是,

我是一只刚刚修炼成形的蜘蛛精,他的佛光刺痛我的肌肤,要叫我灰飞烟灭了。1.“和尚,

你叫什么名字。”“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斋吾。”我离了五步远跟着和尚,

既顾忌着他的佛光又不敢让他脱离了我的视线。苗疆的蛊太奇了,开始我不以为意。

蜘蛛精是要去人间逍遥快活的,哪能和一个要杀妖的小和尚在一块儿,

所以我一溜烟就跑没了影。没想到离他越远,我的心就越疼,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到后来我绞痛得浑身冒汗扑通跪在地上,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娘亲曾告诉我:当你为一个男人痛彻心扉的时候,就是你爱上他了。我痛得要死了,

只好捏着鼻子认命。我又回去找他,与他打着商量:“我被妖怪伤了脑袋,什么都记不得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收留我一段时日好不好。”斋吾双手合十,大义凛然:“男女授受不亲。

”我举起手发誓无论如何定离他五步远,又哭着说着鬼话:“等我记起我的家人在哪,

我绝不再缠着你,可好?”斋吾不说话,埋头就开始赶路,我直觉他默认了,

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又耐不住他的无趣:“斋吾,你的名字好听,能不能也给我取一个。

”入乡随俗,我想取一个人的名字。“斋吾,我发现你没有头发也好生俊俏哦~”“斋吾,

你不说话,定是饿了吧,要不我去找些吃食?

可是我不会找吃的啊……”2.斋吾领着我走了十里地,终于瞧见了人烟。

我抬头看城墙上的三个大字“羌湖镇”。心底默念羌湖,羌湖,也实在好听的紧。

不肯同我说话,不肯予我名字,甚至不肯为我找点吃的……走路走路,就知道走路!

我心底烦躁,也不管周围嚷嚷,越过斋吾,一***就坐在了大路中央。小脸一甩,

眼睛在说看你能拿我怎么办。来往的人往我身上瞟,他顿住脚只看了我一眼,

又毫不留情地略过我身侧。我眼底一热,委屈地要哭了。人间画本写得不对,

爱上一个人一点都不好。有路过的大娘问:“小姑娘受什么委屈了?”我小嘴瘪起来,

控诉斋吾的罪行:“和尚杀人……”大娘神色一惊,

又听见我后头的话:“他要把我活生生饿死了。”周围的人听后仰着头笑话我,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要起来。大娘笑够了,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指了指拐弯处的一家小店,

让我瞧:“那是不是你家和尚。”是斋吾!他的木碗里有吃的!

我瞬间将那些委屈忘在了九霄云外,抱了抱大娘,目光切切地向斋吾跑去,

还没忘记他身上的佛光,一个劲地围着他打转。眼底带上讨好。我们进了一个破庙里,

他虔诚地在佛像前拜了拜,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斋吾把木碗递给我,我却不敢接,

试探地往前,哎呦一声又跳起来离他好远。斋吾不解:“不是饿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呀!”我看见他眼中怔然,好难得,

斋吾也会有这般神色。他将木碗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自己又走向一个角落,离了好远,

他盘着腿打坐,看见我终于拿了东西吃,才移开了眼。斋吾,斋吾。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两个字,也不管嘴里还含着饼子,兴奋地大叫起来:“斋吾,我有名字了!

”“你日后要叫我奉己!”他看着我,眼睛明明在笑:“奉己姑娘,好好吃饭。

”3.斋吾好厉害,他会拿着破草点火。在黑夜里,凉风吹在我身上,我小手烤着火,

一点也不冷了。斋吾坐在我对面,拿着一根木棍左弄弄右搞搞,眼眸飘动着火光,

我咯咯笑他下巴上粘上的尘灰。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极小幅度摇了摇头。

我好奇问他:“和尚不是都住在庙里嘛,你怎么不住在庙里。”他人好看,

声音也好听:“方丈说近日山下妖气横流,要小僧下山降妖伏魔,

参透佛心……”我心里发虚,连忙打着哈欠结束这个话题。抱着自己窝在地上,

竟然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我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明明眼前的火堆还燃烧着,

我却通体冰凉。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快要亮了,斋吾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心不痛,

我半分不担心他丢下我自己跑了。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斋吾不是这样的人。“小蜘蛛精,

本想叫你死得轻松些,没想到你居然醒了,那就怪不得我了——”阴森的话从我后面传来,

我脊背一凉,妖兽的本能让我反应极快,伸手扯住她吐来的蛇芯子就往墙上甩去。

那是个半人半妖的女蛇,看来是想吃了我,增加修为好早日彻底幻化成人。我娘亲是大妖,

盘下一块天地灵脉做家,自幼生长在那里的我修炼速度不知道是这些散修的几倍。

但我知道我几斤几两,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我后撤半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随时准备回击。

女蛇率先沉不住气,蛇尾一弹,她整个人向我扑来,尾巴紧紧捁在我腰上,

她锋利的毒齿企图咬断我的脖颈。我反手攥住她的下颚,力气之大,

几乎听得见骨头咔嗤的脆响声。修为掺了水分,可我打架是有一套的。

我挑衅地又加大了气力,女蛇失利,就想挣脱我跑。她想要我的命,我不想给她活的机会。

奈何耳朵一动,我听见门口有声音。是斋吾回来了!眼眸流转间,我连忙将她甩了出去,

顺着力道自己重重磕在了地上,我撕心裂肺在叫:“斋吾!

救我……”女蛇还没反应过来停在原地,斋吾大步而来,面色冷峻,

周身竟然围绕着几分煞气。可他打出来的招式带着正气。金掌一出,女蛇现了原型,

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我被佛光波及,喉间居然涌上一口甜血。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她可伤你。”我听出斋吾言语中的着急,“虚弱“地对他摇头。观这幅景象,

女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一个僧人,一个妖精。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她忽的邪邪地呲呲笑起来,声音中夹杂着魅惑:“小和尚,我知晓你身边女子一个秘密。

”“我告诉你,你放了我,如何?”我本以为斋吾已经将这条坏蛇打死了,

忽然记起出家人不杀生……他只是要把她装进那金瓶里去!斋吾敛眉向女蛇看去。

她拿了我的把柄,还有功夫挑衅地在对我笑!我一急,喉头那口血兀地喷了出来。

只听见“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女蛇的身影荡然无存。幸好,他没有听那条坏蛇的。

我眼底模糊,唯看见一个影子向我奔来。头一歪,真真没了知觉。4.再睁眼,

我的眼前是一个白胡子花花的小老头。坐起身发现我的心居然在痛。我慌忙去找,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斋吾的影子。他不会探出了我的真身,念着相伴的情分,

放我一马自己走掉了吧。心里急得团团转:蜘蛛精要就此长眠啦!我再顾不得什么,

忙问:“我的和尚呢?”“我的和尚去哪里了!”“哎呦哎呦,

小丫头片子可不要吵着老夫的耳朵。”“你以为老夫治病抓药是不要银子的,

要不是看那和尚抱着你一个劲儿站在门口可怜,老夫能放你躺在这里。

”我眼巴巴看着他要人的下落。

老头笑骂道:“让他为老夫的铺子祈福去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他嘿嘿一笑。

幸好幸好,小命能保。到了午间,医馆老头端了药看着我喝,我的心痛愈发轻,

我知道斋吾要回来了。我时不时就往门口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又惹来一句骂:“鬼机灵。

”话落,珠帘被掀开。那张熟悉的脸闯进我的双眸中,只是有几分疲态。

我扬起声音唤他:“斋吾。”他回:“奉己姑娘。”我还没忘他会伤我,等人离我五步远,

忙喊:“你别再过来了。”我只以为这是一句平常话。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呀。

只是老头又说我:“你这小丫头,人没来时,望眼欲穿的紧,人到跟前,

怎么成这副扭捏模样了……”斋吾双手合十对着老头拜谢:“阿弥陀佛,小僧多谢施主相救。

”我一个劲对着斋吾傻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开心。

但万万没想到斋吾居然破了他定下的规矩。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吓得忘了去躲。

直到斋吾的手抚上了我的额,他眼中担忧:“还在发热么?”斋吾的手是凉的!

没有被佛光刺痛的灼伤感,我舒服地向前蹭了蹭。他不着痕迹地收了手。天知道,

我的眼睛有多亮,天知道,我有多么兴奋地想大叫出来。我能靠近斋吾了,

他还是个僧人耶~老头觉着怪:“有个这般放不下的妹妹,怎么还狠得下心来出家为僧。

”我不是斋吾的妹妹,我只是一个一心想缠上他的蜘蛛精。但是话递到了这头,

不妨碍我顺着老头的话惋惜摇头:“是呀是呀。”“美酒佳肴,良辰好景,佳人在侧,

执手天涯,何不快活哦……”斋吾不轻不淡看了我一眼,我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闭嘴了。

前面有人找张老头,里屋只剩下我和斋吾两个人。他过去把珠帘后的木门打开,

我还听得见老头问来人哪里不舒服。斋吾是生气了吗?看样子他真的好喜欢做和尚。

娘亲说:与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尊重。我没有尊重斋吾喜欢的,

可我也希望我喜欢的人能抱抱我。和尚不行啊。我一时两难,沮丧的很。眼前笼罩一片阴影,

我抬头去看,斋吾站在榻前,清俊的面上很温柔。他摊开手掌,

一串暗红色的佛珠在他手里泛着光。“伸手。”我愣愣抬手去接,他示意我戴在左手上。

我原先以为我只会喜欢晶莹剔透的宝石。可我认真去看,捏着珠子数了数。十八颗,

给我宝石也是换不走的。“阿弥陀佛,因小僧之故,害奉己姑娘遇险,实在是小僧罪过。

”斋吾以为蛇妖是来找他报仇的。“姑娘腕上之物乃小僧师傅所赠,今日送给姑娘,

寻常妖兽再伤害姑娘不得。”斋吾好认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小僧会日日诵经求菩萨保佑姑娘的。”明明他要保护我,我该更开心的。

但直觉却让我慌了神。我不怕他了,我想去抓住他。他没犹豫就避开了我的手,

家常般与我说着话:“张施主答应小僧会收留奉己姑娘。”“待日后姑娘想起家在何方,

就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奉己姑娘无趣时也可以向张施主学些治病救人的本事。

”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我只想捂住耳朵不去听。“缘起缘散,终有定数。”“小僧路险,

今日,就此别过吧……”5.我最讨厌和和尚了,特别是那个叫斋吾的和尚。

我恨不得把那串破珠子脱下来砸在他脸上的,却发现我舍不得这样好看的红色。

这是我化成人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我眼睛酸涨,也生气的紧,暗骂和尚不讲信用,

把头埋在被子里,***一扭就不愿搭理他了。老头在外面叫唤:“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和尚闻声出去了,我心中悲戚转为愤怒。痛死就痛死吧,和尚的错,

怎么叫我们蜘蛛精去道歉。“张大夫,您瞧瞧,我家老头子身上长黑斑,一个月不到,

从脚底向上,现在都到脖子了……”“白天就整日发高烧,怎么吃药怎么治都好不了。

”“我是城东那边的住户,听说城西有个神医姓张,托了大半日,

才到您这边来……”“您可千万救救他啊……”“后边的人都是同等症状吗?

”老头的声音有些严峻。“是,是。”“烧了大半个月了。”我被吵的头痛,

又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穿上鞋子,就扒在门框边偷偷瞄。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

***着上身,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他本来的颜色,大片大片的黑斑布满了躯体,四肢,

而他的脸异常得泛出血丝。不止是他,屋子里起码有七八个男人有着相同的症状。

我瞪大了眼睛,罕见地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霸道的妖气。力量雄厚,

几乎是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我的大妖。我看见斋吾皱着眉,脸上露出了棘手之色。显然,

他也意识到了这几个人绝非生病那么简单。

更可怕的猜想……妖气或许不只附上了他们的身……城东染上此等病症的定然不在少数。

但我才不会劝那个可恶的和尚不要白费力气。我坏心地想,或许他死了,

我就能摆脱蛊毒的桎梏,爱上下一个能给我抱抱还不会骗我不会凶我更不会抛弃我的人了吧。

蜘蛛精的世界里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的邪恶法则!

6.老头与斋吾租了两辆马车带着几个生病的人要去城东瞧瞧。老头嘱托我守好铺子,

莫要乱跑。我乖顺地点头,半点没看那个脸色臭臭的和尚。实则呢,他们刚一动身,

我就化做原形,几步追了上去,扒上了马头。一路熙熙攘攘,有笑眯眯的糖葫芦老爷爷,

有试换新衣的美貌娘子,还有趁着人流偷偷牵手的小夫妇……我眼睛都看酸了,

恨不得跳下去自个儿享受。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红尘俗世啊……太阳要落山了,

我们才到一处僻静的街上。家家户户门庭紧闭,药味熏天。

一股巨大的威压笼罩在整条棋访街上。我谨慎地将满身妖力收回妖丹里。

大妖的领地意识都极强,我再进一步,他怕是要专门找个有妖的地方将我灭口扬威了。

我一是不想心痛二是来瞧热闹的。可不愿白白给他人做了诱饵。

人群中有人喜极而泣:“神医来了,神医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老头一震,

没来得及捂他的嘴。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半个棋访街的人都开了一道门缝警惕戒备着盯着老头和斋吾。我被吓了一跳。

我从没见过人的身上有这样的眼神。渴望,惧怕,猜忌……凶狠。果不其然,

不止来看病的八个男人,包括幼童!几乎是这条街上的所有男子都长着奇怪的黑斑。

他们像一个个活死人,见外界安全,

宛若游魂地将老头和斋吾围了起来……张老头扯住斋吾的僧袍偷摸给了他一个眼神。

见斋吾没反应,他附过去极小声地说了什么。幸好我耳朵尖:“这哪是病啊!

分明是得罪了什么人物被下了诅咒……”他语气有些急:“老夫就不该一时心软上门来瞧,

看如此架势,若是医不好他们,这群人怕是要留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斋吾没有惊惧的神色,

他摇头:“阿弥陀佛。”“此地妖力冲天,怨气集结,不是诅咒,

而是有妖兽盘踞于此作乱伤人。”“张施主,当务之急是要将人群稳定下来。

”“待小僧探查一番,或许能找出根源所在。”张老头瞪大了眼睛,

嘴巴张开能吞下一个鸡蛋。话都不利索了,指着斋吾一个劲“你……你……”斋吾双手合十,

郑重道:“此事拜托施主了。”老头挣扎了好一会儿,脚一跺,一副作孽的表情。

几句话的功夫,“活死人”几乎要靠到两人脸上去。老头不愧是老头,心里怕得要死,

面上仍云淡风轻,抓了抓自己的花白胡子,一副神医做派:“可有患此病死了的。

”“这……应当是没有的。”“那辛苦王婶子将患有此等病状之人全部叫出来,

老夫一个一个看,找到病头,此病就有法子可解!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啊……”乌泱泱一群人供着老头与斋吾往棋访街祠堂去。

我躲在树上,心里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立刻化成人形叫他们快跑。

一缕黑气悄无声息绕着老头的脚脖子打转,作势就要往上爬。而斋吾身上流着黑血,

还有无数黑丝朝他涌去,被佛光一刺,哗啦啦落在地上。老头凡人之躯,不消片刻,

就会轮得与这伙人一般下场。而和尚佛光再强,遇上这等大妖,也是不自量力。

帮……不帮……人群要走远了,我心一横,吐出特制的蛛丝,罩在二人身上。虽然只有小用,

但也是蜘蛛精还的恩情。我不欠他们的了。没想到斋吾立刻察觉,隔了好远,

扫视过来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看穿了。我哎呦一声掉下了树,没顾上身痛心痛,

一溜烟跑出老远。好妖没好报!7.被斋吾一吓,我慌不择路,闯入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地方。

花团锦簇的彩色丛中蝴蝶在翩翩起舞。有一个奇怪的男子长眠于此。他清正,端方,

那张安详的脸上好像可以接受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我原先以为他右眼边上那团乌黑是为他倾倒的黑蝴蝶,化做人走近看,

才发现乌斑相连为他坠落最鲜活的一笔。斋吾也给我世外之感,他虔诚,光明,

但最终会有人的情绪。可这人却是不食烟火的天外仙。我无意冒犯,连忙作揖告辞。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心神一屏,

我霎那间意识到:此人才是第一个患了棋访街怪病的人。我埋下头,脚步越来越快。

他们说没死过人。但男子分明早已没了活过的气息。8.棋访燃起了大火。街上空荡荡的,

了无人迹。“哈哈哈,哈哈哈……”“你救不了我们的,你救不了我们!

”“她不会放过棋访的所有人!”“这个鬼一样的地方,

我们都活活痛死在这里吧——”黑斑蔓延到眼周的男子抱着头似颠似狂。老头怒目圆瞪,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里还有你的妻儿!你的街邻!”“齐河,你畜生不如!”尖叫,嘶吼,

麻木的哭声。大火越烧越旺,棋访的人却没一个生出快跑的心思。反倒是齐齐跪在地上,

朝着斋吾所在的方向爬行而去。斋吾盘坐在中央,双眼紧闭,额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哄闹中,他手上的佛珠失去光泽刹那间四分五裂。“不是我们做的啊……”“我就轻轻一推。

”“怪就怪他太招人记恨了……”“圣僧,救救我们吧,我佛慈悲啊。”若不是斋吾,

黑气从四周围拢的一瞬间,这些人就该爆体而亡!污言秽语进我耳朵,

我的意识像被煮沸了一样。如果我能诅咒的话,我一定要将这群活死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火光折射出一个朦胧的影子……我听见我的声音回荡在祠堂里,

沉的可怕:“你们怎么敢说没人死在这场怪病中!”“你们的嫉妒,你们的丑恶,

哪一个不是病。”“那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棋者啊。

”我指向那个发狂的人:“是你——技不如人,为了可笑的胜负心,污蔑清竹换子,

笼络棋社将脏水坐实。”“是你们——明知真相,肆意报复棋败之仇,

日日辱骂撕打于清竹门前。

”我盯住几乎爬在斋吾脚边断了一掌面目可憎几乎要忏悔地去谢罪的男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最该死的人是你……”“最该死的是你们啊!”9.“奉已姑娘,

我无意伤你。”“寄魂于你只因夫君清正一生,我只求一个真相天明。”轰隆一声巨响。

沉寂中,火蝴蝶发出哀鸣冲向天际。整个黑夜宛如白哲。我抬头去看,火蝴蝶坠出血泪。

我的心在绞痛,比斋吾不在的时候更甚。“黑斑褪了!黑斑褪了!

”“那是什么……”“奉己!快走!”“啊——”我定在那里,衣袂纷飞,

瞳孔中是那只神秘的黑蝴蝶。断掌男子爆体而亡,尸块横飞。我看见斋吾慌张地向我跑来,

他的大手很宽厚,捂住了我的眼睛。下一刻,我听见斋吾痛苦的闷哼声。他的手垂下来,

身体再支撑不住,脸埋在了我的颈侧。我感受到一片温热。轻嗅是淡淡的血腥味。

我想抱着他让他起来,我想告诉他,我不讨厌和尚了。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哭着喊他:“斋吾,我不要你死了——”“斋吾,

我不要你死了……”10.“姜氏女为夫申冤,她夫君就作蝴蝶替妻报仇。”“棋访棋访,

以棋会友,访天下之来客。”“我呸,都是些沽名钓誉的腌臜玩意。

”“幸亏真相大白于天下,棋访众人也入了刑,

想来算是对清竹夫妇在天之灵的一种告慰……”我扒在窗沿,听见市井中人们的议论声,

却并不解气。在我看来,他们得的罚太轻。这样的人就该生前受尽九九八十一种酷刑,

死后丢进阎王爷的油锅里来回烹饪!“小丫头片子,药好喽。”我耳朵一动,

听见张老头唤我,连忙噔噔噔跑去端药。黑蝶失了神智发狂,斋吾挡在我面前受了不轻的伤。

昏睡三日后总算醒了过来,只是现在还不好下地。这些日子我嘘寒问暖,日日端药喂饭,

他都小气的紧,不肯原谅我那日言语之过。蜘蛛精不与病人计较,今日我决定与他冰释前嫌!

“呼呼”我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吹着气。待温度合适后,才递给斋吾。“不烫啦。

”他双手来接,客气地回:“多谢奉己姑娘。”我扭捏地搅着手,酝酿了半晌,

才吞吐出了两个字:“斋吾……”斋吾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我就生出了委屈。

不由得控诉:“斋吾待我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

搁下药碗道:“张施主会待姑娘好……”话没说完,就遭我气呼呼打断:“你就是嫌我麻烦,

想把我抛弃了,是也不是。”“不是。”斋吾答得很干脆。“妖气伤身,折人寿命。

”“奉己姑娘,小僧希望你平安百岁啊……”我一下子就矮了气焰,坐回了凳子上,

我张了张嘴,想把我就是妖怪的事情告知于他。可到底胆怯没说出口。“所以留下来,

好不好。”我瓮声瓮气说不好,斋吾只是细细看着我无奈一笑。

好像遇见了一个不听话的坏家伙。我鼻头发酸,拿上碗要出去,走到门边,

背对着斋吾说:“和尚好……”11.“斋吾,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小僧幼时性子倔,喜爱争恶斗狠,方丈以为小僧戾气太重,要小僧斋吾省身,

是以赐小僧法号斋吾。”“哦~那你猜猜我为何给自己取名奉己呀?”“小僧猜不到。

”“笨和尚!”“因为斋吾不得随心所欲,但奉己能逍遥自在……”*“斋吾,

你讨厌清竹吗?”“他要伤你。”“不不不,清竹无心之过,算不得数的。

”“奉己姑娘不讨厌清竹?”“不讨厌。”“小僧也不曾。”“既然如此,

斋吾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好。”“来世今生,我想为他们在菩萨跟前求一个好结局。

”“好。”*“斋吾,如果有下辈子,你还要做一个和尚吗?”“嗯,要的。

”“哦……”12.十日后,斋吾的伤七七八八好了个差不多。他收拾完东西,

向张老头辞行。“药铺不缺你这一口吃的,等身体彻底恢复了,再不迟。

”我眼巴巴看着斋吾,挽留之意明显。“阿弥陀佛,连日叨扰已是小僧之过,

还要多谢施主收留,今日便继续上路了。”张老头知道劝不动他,叹了口气:“此去珍重。

”“小丫头在老夫这里定是有老夫一口肉就有她一口汤,委屈不得的。”斋吾深深一拜,

不作停留,我看见他的影子消失在来往的人流里,心愈发疼。斋吾好薄情,

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愿同我讲。我扒在门边,看着外头的热闹,嘴巴抿得越紧,眼眶就越酸涩。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回吧,丫头。”我的声音几乎哽咽:“老头,我中蛊了,

我会爱上我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没有他,我约么会死掉的。”老头身形一顿,

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苍老的声音有心疼:“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我破涕为笑:“斋吾很好。”“那你怎么不告诉他!”“和尚喜欢不了我,

我要是告诉斋吾,刀山火海,他也定会为我去寻解蛊之法。”“何况苗疆千里之远,

虫毒遍地,千百年来无论妖人都不敢踏足此地,去也是九死一生。

”“如今这样和斋吾待在一处,已是极好了。”“张爷爷,我就要走了。此行不管结果如何,

下一次再回羌湖,定来看你。”13.我偷偷跟在斋吾身后走了一月有余。

我看见他助人行善,收服妖兽,拿着木碗四处化缘。我觉着好玩,也学着他的样子寻人布施,

竟真的得了吃食。我和斋吾来到了另一座镇上——戎将。听说此地尚武,以力气出名。

可偏偏天庆国最大的寺庙栖觉也在此处。是以我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免得遇上什么和尚嗖一下把我关进金瓶里,白白毁去一身妖力。正值中秋,街上彩灯琳琅,

叫人看花了眼。河岸旁,有许多妙龄女子结伴而行,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河灯。只有我,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摊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袖袋,没找出来半文钱,

后强迫自己别开眼向前走。越往前,越清静。还算热的天,我却看见一人戴着黑帽,

身穿黑衣,从头到脚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我瞧不清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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