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茅台和华子
……”一个少女，满脸酡红，轻启樱唇，懦懦地说道。
她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容颜稚嫩，但身材却早熟，玲珑凹凸，颇为壮观。
“……嗯……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一个苍发白须的老书生缓缓睁开双眼，转头慈爱地看着少女，但似乎并未感到惊讶。
“……大概……有半个月了！
……”少女说着，白皙秀美的小脸越是羞红，不经意间，将头低得更甚了。
老书生不由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 ，“薇儿……你师兄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没有，师祖，师兄是不是变坏了？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
少女林薇儿羞赦道。
“臭小子……还算你有定力！”
老者也不理少女，自顾自地说道：“唉！
还是终于要来了！”
“师祖，什么……要来了？”
林薇儿不解，不由抬头看向老者。
“哦……没什么……”忽然，老书生若有所感，他将手中的茶盏和古书，轻轻地搁在身前的小几上，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城头边站定，举目远眺。
数万里之外，十万大山之中，陈莫***着精壮的上身，背着顺来的飞天茅台和华子，扛着一颗数丈大小的青灰色巨石，在乱石星布的荒山野岭中奔跑，跳跃。
他迅捷如灵猿，向着万里外的城墙疾驰而来，他口中随意地叼着一根野草，大声地哼唱着一句含混不清的歌词。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歌声嘹亮，于风中飘扬，然而，寒风凛冽如刀，不时将歌声切碎，湮灭于灰败的无垠苍穹……“这臭小子……”老书生虽是如此自语，但眼中却有一丝笑意，待笑意敛去，眼神便归于沧桑古老，有如他脚下，这座终极虚空神关的城墙，绵延百万里，䇄立虚空万古孤寂。
“薇儿，无妨，你师兄今日就要离开终极虚空，入红尘去历练，一时之间，你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老书生将目光收回，拍了拍少女林薇儿的脑袋。
“哦……”林薇儿轻声答道，眼中却明显地有着一抹深深的不舍。
老书生不再言语，反身走到另一边的城头，向着终极虚空的远处凝望。
这种久久的凝望，仿佛成了老书生每天的习惯，万古以来，从未有一日间断。
时空远处，有荒原百万里，有时空混沌，有时空扭曲，有无尽的暗黑森林，有万里无底的深渊……再远处就是暗黑如墨，仿佛是光也到达不了的深处，这己是他目不可及的地方，因为那里，己距城头亿万里之遥。
因为那里，是终极虚空深处，万古以来，从未有活着的生灵去过那里，除了万年以前那一人。
那一人，万年之前，惊才绝艳，那一人，己身一人，深入终极虚空深处，封印虚空吞噬，使得宇宙万物存在至今。
那一人，也因此身死道消，其名却威震万古！
那一人，便是万古以来唯一的万古邪王，柯震洛！
…………“唉！
万年前，天道无情有邪王！”
老书生眉头紧蹙，“如今人心不古蛇吞象！
倘若真惹得天道巨变，又有谁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哎，老秀才，你现在成天，就只会装模作样的哀声叹气，忧怀沧苍！
对天道之巨变又有何益？”
城头下一个枯瘦的麻衣老头，仰着头向城头上的老书生骂了起来！
“每天就知道泡茶看书，游手好闲装高人风范，半点实事也不干，苦活累活都叫我等给干了，你这算怎么回事？”
麻衣老头口中虽如此骂着，可手上的功夫却未尝停歇！
此刻，他正提着一把没有剑柄的老剑条，像切豆腐一样，将一块块数丈高的巨石切成一块块的石砖。
只见他一剑下去，只是一剑，便将一块巨石，切成六个面都平平整整的，数丈大小的石砖，煞是神奇！
在他旁边，一个肥胖的老僧，一手拎起一块巨砖，一手掏起大把拌好的粘土，涂抹在砖面上，然后跃上破损的城墙，将石砖垒上去。
此时破损数里的城墙缺口，己经被这老僧垒了十数丈高，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老夫是读书人，自当风雅，尔等乃粗鄙武夫和苦行僧，自是干体力活！”
那老书生将凝望的目光收回，紧蹙的双眉稍有舒展，对着城下的老者和老僧，淡定地说道。
“放你的狗屁！”
城下的老者怒道：“我等一个是万古剑尊，一个是万古圣僧，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粗鄙武夫和苦行僧了？”
“阿弥陀佛，剑尊所言甚是，老秀才的确着相了，贪香贪味贪身，六欲就犯三欲，可惜可叹！”
旁边的老僧一脸惋惜的模样。
“哈哈哈，很好，那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喝我泡的香茶和酿的醇酒！”
老秀才得意地笑道，他似乎将方才心中所忧，抛之九霄云外。
“这……”万古剑尊和万古圣僧无语，决定一起修闭口禅…………“拜见师祖，剑尊，圣僧！”
正当剑尊和圣僧沉默无语，只能埋头干活的时候，陈莫扛着巨石飞跃而来。
“小子，你不是回去当什么劳什子家主了吗？”
万古剑尊嗤笑道，“怎么又跑回来了？”
“嘿嘿，回来和师祖告别，顺便向你们收账！
”陈莫堆起笑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哎，收什么账？
我等什么时候欠你的账了！”
剑尊一脸凝重，“平时那些酒，都是你自愿送给我等喝的！”
“不错，不错，老僧可以做证！”
圣僧一旁附和。
“放心，不是酒钱！”
陈莫嬉笑道：“剑老头，老和尚，可记得十年前咱们的赌约？”
“什么赌约？”
剑尊眉头紧锁。
“我这十年，每天搬砖砍柴，可有一天懈怠和间断过？”
陈莫指着十万大山上堆得漫山遍野的木柴，和城墙下一块块的巨石问道。
“这……好像倒没有。”
那老和尚想了想说道。
“那又如何？”
那剑老头瞪着陈莫说道。
“多谢剑尊和圣僧用十年时间，以砍柴磨砺我的剑识，以扛石打熬我的体魄！”
刚刚还一脸嬉笑的陈莫，突然一脸正色，向着万古剑尊和万古圣僧躬身跪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三叩九拜的大礼！
礼毕，陈莫立时从包里掏出烟酒，各递过去一人一瓶茅台和一条华子，神情满是敬重。
这一举动，让老书生旁边的师妹林薇儿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哼！
你小子倒不笨！”
万古剑尊笑着，突然手指一弹，一抹耀眼的金芒瞬间射入陈莫的眉心，陈莫只觉得脑海中犹如撞入了一颗星辰，疼痛无比！
“善哉！
善哉！”
陈莫正捂着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老僧却如法炮制，也将一抹金芒弹入了他的眉心。
一时之间，陈莫头痛欲裂，难以承受！
但他却装作若无其事，咬着牙说道：“放心，我定能将你们那乾坤八剑和佛门不朽诀，发扬光大！
威震万古！
……”但还未等他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便晕死了过去。
然而在昏迷的时间里，陈莫却能在识海中，清晰地听到师祖万古儒首的临别嘱咐。
“臭小子，一定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
陈家家主这个位子，一定要掌握在你手中！”
“为什么？”
陈莫的神识在识海中，发出了一首以来的疑惑，“我其实并不想当什么家主，我只想找到失踪的父亲和母亲！”
“因为，这是你父母临失踪前，所能留下的唯一遗言！
这也许和你父母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联！”
万古儒首道，“至于为何，我尚不清楚，你须自己用心探查！”
“而且，天道在不久的将来极可能发生巨变！
你父亲应该知道了一些什么！
所以你父亲应该是希望你，能带领陈家渡过这场浩劫！
“是！
师祖！”
“……嗯……还有！
……臭小子，出去之后，如果你心中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定当运转儒家五大念的功法来镇压和消弥，切记！
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