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儿指了指身后捧着一个包袱的兰儿，“兰儿会去信给你们的同乡，在宫外接应，送你回乡，无须担心。”
“我。。。”
肖明月假意清了清喉咙，她还不大习惯小宫女们怯生生说话的方式，“奴婢不想出宫。”
“母后的事情，暂时不会牵扯于你，但若你一首在宫内，难免会有闲言闲语。”
肖芳儿顿了顿，没有看向九月，淡淡地说，“能离开这个皇宫，回到自己的家，难道不好吗？”
“不好。”
九月盯着肖芳儿，她想看透自己的女儿，想明白她深深的幽怨是源自何处，但是肖芳儿始终没有看她。
“奴婢，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月换了个柔顺的语气。
“十天前，母后被鬼火控制了心神，在宫内大开杀戒，羽林卫死伤上百，父亲带着巫仕赶到，镇压鬼火，但母亲己被鬼火彻底泯灭了理智，无奈之下，父亲将其及鬼火一同。。。
诛杀。”
九月气的浑身颤抖，她紧紧咬着下唇，血丝在齿尖划过。
她早就知道这一切是楼清风所为，肖芳儿只是一个普通人，当日举剑朝自己刺来的时候她己经看到肖芳儿手上的串珠。
那是老师傅给的楼清风法器，可以帮助肖芳儿找到自己的冥火，可以真正的杀死她。
而知道冥火秘密的，只有当年同时下山的三人，她、楼清风跟陈元，而陈元，不可能，绝不可能。
楼清风利用了自己对肖芳儿毫无防备，借肖芳儿之手杀了自己。
可是她不懂，自己的女儿为何要帮助那个人，做那个人刽子手。
“公主，我能，听实情吗？”
九月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泪水，只是因为气愤，她无法抑制自己语气里的微颤。
“这就是实情。”
肖芳儿没有回头看她，“你在那场变动中受伤撞到了脑袋，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公主，奴婢不走。”
九月的声音低了下来，楚楚可怜又带着啜泣：“奴婢家里穷苦，弟弟出生之后，父母更是看我不顺眼，本是将我卖给了青楼的老妪，是那老妪嫌我太过干瘦病态，又将我卖进了宫做浣洗的婢女，是女帝救了我，女帝的恩情奴婢必将终生相报。”
九月用指尖狠狠地掐着自己，挤出满眼的泪水，掩饰眼底深深的愤怒：“既然女帝己经不在，奴婢这辈子，是肯定要陪着公主的，定不让公主嫁给那个萨伊达！”
肖芳儿震惊的回头看向她，“你。。。
你怎知？”
“公主，奴婢可以做到。”
九月打断了她，瘦弱的九月摊开手掌，里面似是一颗珍珠。
肖芳儿伸手过去，可是刚靠近，那颗珠子消失了。
“你，是在变戏法吗？”
肖芳儿又惊又怒。
“公主！”
九月拉过肖芳儿的手，将这个物件放入她的手心，“这个珠子是女帝赠与奴婢的，它是有灵性之物，必能帮到公主”冰凉的两双手相触，肖芳儿攥紧九月的手：“你到底。。。”
“奴婢跟女帝相处时日不长，但是女帝曾说我苦尽必将甘来，对我略有指点，虽然奴婢还是只通皮毛，但是肯定可以相助公主。”
“公主何不一试？”
兰儿此时着急开口，“总比嫁给那个面目狰狞的大毒物要好呀！”
“女帝恩情奴婢己无法相报，奴婢绝不会伤害公主。”
九月看肖芳儿有点动摇，又略加了一点法力，让肖芳儿的手心温热起来，仿佛那颗珠子在给肖芳儿递去能量，“奴婢只求留在宫里，若有一天离宫，也是随着公主一起，绝不是看着公主做一个傀儡，嫁给人做药蛊。”
肖芳儿打了个冷颤，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