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中的两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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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 6 月 18 日 07:00陈默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鼻腔里不再是消毒水味,而是潮湿的霉味 —— 大学宿舍铁架床特有的气味。

诺基亚 3310 在枕边震动,屏幕显示 **“张总(深圳)”的未接来电,时间停在06:55**。

重生冲击:身体的记忆他掀开泛黄的蚊帐,看见镜子里 22 岁的自己 —— 没有肺癌晚期的苍白,左小臂还留着 1998 年替父亲挡钢筋的疤。

床头贴着褪色的奖状:“陈默同学:三好学生(2001)”,右下角盖着 **“红星中学”** 的章 —— 和父亲养老院缴费单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07:05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家县城的固定电话。

“喂?”

“小默!

爸工地出事了!”

工友的声音混着搅拌机轰鸣,“塔吊砸下来,你爸被埋了!”

记忆闪回:2005 年 6 月 18 日前世他接到电话时正在陪张建军喝酒,等赶到医院时,父亲己经签了 **“放弃治疗”协议。

病历上写着“右股骨粉碎性骨折”,而真正致死的是颅内出血延误治疗 **。

07:10陈默抓起钱包冲向传达室,墙上的电子钟显示07:12。

他记得工地事故发生在07:30,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路过公告栏时,瞥见 **“周薇 6 月 18 日 8:00 民政局”** 的粉笔字,被雨水淋得模糊。

职场反击:阶级的羞辱张建军的电话在楼梯间追上他。

“听说你要违约?”

男人的港普带着痰音,“农村娃能进我们公司是祖坟冒青烟。”

陈默盯着楼梯扶手的铜锈,突然想起 2024 年在他办公室看见的 **“翡翠王朝”** 摆件 —— 每只镯子都刻着收礼日期。

“张总,” 他摸出宿舍抽屉里的 U 盘,“您上周在东莞夜总会的消费,需要我发给王太太吗?”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碎裂的声响。

这个瞬间,2025 年躺在 ICU 的陈默突然睁眼 —— 心电监护仪显示07:15,与 2005 年的此刻同步。

双线时空:暴雨中的重叠2005 年 07:20暴雨倾盆而下。

陈默在工地门口撞见穿碎花裙的周薇,她怀里抱着户口本,发梢滴着水:“陈默,我……”2025 年 07:20肺癌病房,周薇正把一份 **“放弃治疗同意书”塞进陈默枕头下。

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薰衣草信纸,邮戳是2005 年 6 月 18 日 **。

“去民政局!”

陈默抓住 2005 年的周薇冲向出租车,后视镜里看见塔吊正在倾倒。

与此同时,2025 年的他按下呼叫铃,警报声与 20 年前的坍塌声重叠。

07:30民政局门口,周薇的户口本掉出张旧照片:1998 年抗洪抢险现场,父亲抱着年幼的他站在军旗下,背景里有棵银杏树 —— 和 2025 年养老院的那棵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预约了?”

周薇的睫毛挂着水珠。

陈默翻开她的户口本,“婚姻状况”栏写着“未婚”,而前世他收到的请柬日期是2006 年 5 月 20 日。

手机震动,是老家医院的短信:“患者陈国庆,颅内出血,需家属签字手术”时间显示07:30,与 2025 年李主任篡改父亲病历的时间分毫不差。

时间悖论:两个陈默的对话2005 年 07:45手术室外,陈默的诺基亚收到条陌生短信:“别信穿白大褂的”发件人是 **“+8613800138000”**——2025 年他留给女儿的紧急联系人。

2025 年 07:45肺癌病房的陈默突然坐起,对赶来的护士说:“给 1998 年抗洪纪念馆打电话,查陈国庆的军功章编号。”

心电监护仪显示 **“26 天 22 小时”**,与 2005 年的倒计时同步减少。

08:002005 年的陈默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2025 年的他终于破译银杏叶密码:“27”不是天数,而是1998 年 8 月 1 日(建军节)与2025 年 3 月 21 日(春分)的天数差。

“周薇,” 他抓住她冰冷的手,“你 2005 年 6 月 17 日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从湿透的《小王子》里掏出信纸,薰衣草纹路在暴雨中显影:“如果你下午西点来,我会从三点开始感到幸福 —— 以及,你父亲的军功章在银杏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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