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空裂痕里的甜点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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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碎石簌簌滚落,陆明远的后腰还残留着刀背重击的钝痛。

他死死攥着崖壁枯藤,指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身后黑衣人的青铜面具折射着冷光,刀刃挑断藤蔓的瞬间,他听见自己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机械表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坠落时看到的星空突然扭曲成漩涡,无数发光碎片扎进瞳孔。

等陆明远再睁眼,粗麻衣料摩擦着渗血的掌心,鼻尖萦绕着东汉末年特有的草木焦糊味——还有左手腕浮现的蓝光表盘,秒针正逆时针跳动。

"陆先生!

"柴门被撞得砰砰响,裹着粗布头巾的农妇满脸烟灰,"里正说袁公的兵马还在五十里外......""三个时辰。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时空碎片显示的屠村画面还在视网膜上灼烧。

被利箭射穿喉咙的老妪,吊在槐树上的婴孩襁褓,这些本该在史书里寥寥数笔带过的惨剧,此刻具象成腐臭味堵在喉头。

说服里正的过程比他预想的顺利。

当他说出对方藏在陶罐底的三枚五铢钱数目,当他说破里正女儿后颈的蝴蝶胎记,那柄抵住他咽喉的镰刀终于颤抖着放下。

三百二十人趁着月色钻进山坳时,他腕表的蓝光突然暴涨。

剧痛像有把冰锥刺穿太阳穴。

等陆明远从泥地里撑起身子,记忆里某个模糊身影正在消散——那个手把手教他调试代码的教授,此刻变成登记簿上被墨迹晕开的"导师"二字。

破庙残烛将尽时,甜腻的桂花香混着环佩叮咚飘进来。

绯色裙裾扫过满地枯叶,苏璃托着青瓷碟的手指染着蔻丹:"公子尝尝新做的杏酪?

"瓷勺擦过他干裂的唇纹,她袖中银链若隐若现,链尾蝎形坠饰蛰伏在阴影里。

半盏安神茶下肚,陆明远突然注意到她整理被褥的动作过于流畅——那些本该被草席勾住的璎珞穗子,总能恰巧避开所有毛刺。

就像她腰间那枚双螭纹玉佩,螭首处细微的断痕,与他在博物院见过的那件永初三年错金玉珩的修复痕迹如出一辙。

"苏姑娘......"他强撑着发沉的眼皮,烛火在那双含笑的狐狸眼里碎成星子。

最后的清醒时刻,他恍惚看见玉佩内侧闪过半个篆体"琰"字,那是史载中投缳自尽的平阳公主闺名。

黑暗彻底吞没意识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他滚烫的腕脉。

苏璃哼着不知名的童谣,尾音带着塞外胡笳的苍凉,就像那碟杏酪底下压着的密信,朱砂写就的"赤蝎"二字正在烛泪里蜷缩成血痂。

陆明远的意识在药香里浮沉。

那些被时空碎片割裂的记忆残片,此刻化作千万只萤火虫,在黑暗中拼凑出褪色的画面——博物院展柜里泛黄的《后汉书注疏》,玻璃罩下那枚断成三截的双螭纹玉佩,讲解员的声音隔着水波传来:"平阳公主刘琰自缢前摔碎贴身玉佩......""公子发汗了。

"绢帕擦过额角的触感将他惊醒,却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苏璃哼唱的童谣忽近忽远,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叩矮榻,每声脆响都精准叠上他记忆里展柜文物的裂痕。

当带着薄茧的指尖解开他衣带时,玉佩内侧的篆字突然闪过血光——那绝不是普通侍女该有的陪葬品。

二十里外驿站,陈平捏碎蜂蜡封口的竹筒。

朱砂写就的密信被丢进炭盆,火光在他阴鸷的三角眼里跳动:"袁二公子要活口?

"他踹了脚蜷缩在角落的哑巴马夫,"告诉影卫,那预言者若不肯归顺,就把他泡进酒坛做成药人。

"破庙梁柱突然簌簌落灰。

苏璃绾发的银簪倏然射出,将梁上窜过的野鼠钉死在供桌。

她漫不经心拭去簪尖血迹,袖中赤蝎链却悄然缠住陆明远的手腕。

门外老槐树上,三片被利器削断的枯叶正以古怪轨迹飘落——正是赤蝎暗桩传来的"三更惊变"预警。

"该换药了。

"她突然扯开陆明远的里衣,指尖蘸着药膏在青年胸膛画符。

当冰凉的蝎尾链缠上心口时,昏迷的人突然闷哼——链坠内侧暗格弹出的银针,正将淡金色药液注入心室。

这是赤蝎独门秘术"锁魂引",能叫将死之人三日内存住生气,代价是受术者会梦见最恐惧之事。

陆明远在剧痛中看见漫天箭雨。

燃烧的村落里,本该逃出生天的里正女儿被战马踏碎头颅,那个他拼死保护的婴孩竟长出陈平的三角眼。

破碎的时空印记突然发烫,显示着不断坍缩的72小时倒计时,而代表记忆存储的刻度表上,"母亲的脸"正在缓慢淡去。

苏璃的裙摆扫过神龛底座第三块青砖。

机关转动的闷响被适时响起的马蹄声掩盖,她对着铜镜将胭脂抹在眼尾,泪痣瞬间变成泣血模样。

这个伪装成破庙的赤蝎据点,地下暗室藏着三年前就该殉国的平阳公主仪仗,那套缀满夜明珠的凤冠,此刻正安静地压在她昨夜换下的夜行衣上。

瓦片碎裂声从东窗传来时,苏璃刚好咬破藏有毒丸的假痣。

她将陆明远扶靠在自己膝头,染着桂花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后颈:"公子可知,装睡的人最容易被蝎子蛰?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青年腕间的时空印记突然开始逆时针飞转——这是预知能力首次在昏迷中自主触发。

五里外的林间小道,三十名影卫正被满地打翻的蜂蜜罐耽搁。

沾满黏液的马腿深陷蚁穴时,他们腰间的青铜虎符突然泛起蓝光——正是陆明远腕上印记的呼应。

为首的独眼龙捂着脸惨叫后退,掌心赫然浮现与时空碎片相似的灼痕。

破庙地砖终于停止转动。

苏璃望着暗门里延伸向下的青铜台阶,突然将陆明远的手按在渗血的纱布上。

当新鲜血珠浸透她袖中的"赤蝎泣血图",神龛背后传来机关锁扣的咔嗒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三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扶着濒死的父皇走进皇陵密室。

夜枭啼叫声第三次响起时,苏璃发间的银蝎簪突然开始共振。

这是赤蝎最高级别的"蛰伏令",意味着追兵己踏入机关阵。

她低头凝视青年手腕上渐弱的蓝光,突然扯断颈间红绳——挂着半枚双螭纹玉佩的绳结,稳稳落在陆明远渗出冷汗的掌心。

"公子可要攥紧了。

"她笑着吹灭残烛,绣鞋碾碎滚落门缝的毒丸时,裙下暗藏的十根蝎尾针己全部上弦。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整座破庙开始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那尊斑驳的弥勒佛像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卍"字纹裂开黑洞洞的箭槽。

暗室台阶尽头,一扇刻满星图的青铜门正在吸收时空碎片的蓝光。

苏璃后颈的赤蝎刺青突然发烫,这是皇室血脉对机关阵的感应。

当她把陆明远的手按在门缝处,青年腕上印记竟渗出丝丝血线,顺着星图凹槽流淌成北斗七星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