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不过两天，媒体己经嗅到了足够的腥味。
一场深夜命案、死者是地产二代、嫌疑人是社会青年，还有一位背景复杂的姐姐——这比电视剧还***。
苏婉戴着帽子和墨镜，低头快步离开现场，手机却响个不停。
“你怎么还在外面？”
电话那头，是苏母。
“妈，我刚做完尸检确认程序。”
苏婉声音沙哑，“我必须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可外面那些记者都在说是他！
警方又没放人，说明肯定有证据——”“没有首接证据。”
苏婉打断她，“只有目击证人一口咬死，还有一把沾血的刀。
但没指纹。”
苏母那头沉默几秒：“婉婉，要不然——你还是去求林渊。
他不是以前……”“我己经给他送了卷宗。”
•林渊办公室内，落地窗外阳光正好，屋里却冷意森森。
他看完最后一页卷宗，抬头望向窗外。
车水马龙的江城，在他眼中却像一盘棋。
苏哲案表面简单：嫌疑人和死者深夜在酒吧门口发生争执，警方在后巷发现死者，胸口被刺一刀，致命。
凶器就在不远处的垃圾桶内，被清洁工发现并报警。
监控中拍到苏哲与死者有肢体冲突，随后单独离开画面，时间点与命案吻合。
但整件事最大的漏洞在于：没有首接证据能证明是苏哲杀人。
没有目击过程、没有作案画面、没有血衣，只有一把沾血的刀和一些不稳定证词。
而最关键的是——受害人背景极深。
死者韩宁，正是地产大鳄韩建民的独子。
林渊眸色微敛。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份资料——韩建民最近和哪些官员、地产公司有密集接触。”
对面愣了一秒：“你是要——接苏哲的案子？”
“我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局。”
•下午两点，江城第一看守所。
林渊第一次见到了案中嫌疑人，苏哲。
这小子一身囚服，却坐姿懒散，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完全不像一个面对牢狱的人。
“你是林渊？”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姐说你是神。”
林渊没理，目光锐利地打量他：“你杀人了吗？”
苏哲嘴角挑了挑：“要是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不信人，只信证据。”
林渊将文件放在桌上，“但我也不帮撒谎的废物脱罪。”
苏哲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沉默了两秒，低声说：“那晚我确实跟韩宁吵了架，但我没动刀。
我走后有人跟进去，那人我没看清。”
“你知道韩宁是谁的儿子吗？”
林渊冷冷问。
“韩建民。”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姐要我接这个案子，我要先确定一件事。”
林渊盯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什么，是连你姐都不知道的？”
苏哲顿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林渊站起身：“很好。
你不说，警方就会替你‘说’。”
•离开看守所的路上，林渊接到了助理小李的电话。
“林律师，刚刚江城日报发了条通稿，说苏哲作案动机明确，准备递交***建议。”
“谁放的消息？”
“不知道，稿子没有记者署名。”
林渊轻笑一声：“开始了。”
•晚上八点，苏婉赶到林渊的公寓。
她一进门，屋里只有一盏灯亮着，林渊坐在沙发上，卷宗堆了一桌。
“你还没吃饭？”
她走过去，语气无意中带了点关心。
林渊头也不抬：“我接案子，不包感情。”
苏婉嘴角一僵，但没回嘴。
她坐下，将另一份资料拿出来：“这是我自己调查的，韩宁案发前24小时的行踪。”
林渊终于抬头看她：“你现在做记者这么拼命？”
“他是我弟弟。”
她目光坚定，“我要知道真相。”
林渊看了她一眼，语气缓了下来：“这个案子不是普通命案。
有人想要你弟弟死，有人想要这个案子快点结。”
苏婉咬唇：“你是说，有人在操控警方？”
“不止警方。”
林渊看着她，眼神沉如深海：“苏婉，这次要是我出手，就必须打到底。
你想清楚了，你能不能承受这个案子背后的后果？”
苏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良久。
林渊合上卷宗，起身倒了杯水：“从现在起，这个案子归我了。”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锋利的刀，缓缓划破了城市表面平静的夜色。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