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捉奸》
一只夹着尾巴的狗,脊毛竖起,惊恐地穿梭其中,但凡有阴影晃动,便作势欲逃,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谁家的树干被狂风折断,“咯吱吱”的断裂声响过,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人的呼喊。
陈玉英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像警觉的猎犬般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窗外呼啸的风声,随即皱着眉头脱掉鞋子,上了炕。
她展开被褥,一件件褪去外衣,仅穿着自制的大花裤衩钻进被窝。
刚要熄灯,窗边传来“哒哒”的敲击声。
她赶忙爬过去,推开窗户,灰头土脸的杨大志仿若鬼魅般爬了进来,陈玉英迅速关紧窗户。
杨大志抬手捋了捋头发上的尘屑,啐出嘴里的沙土,嘟囔道:“我去,这风可真大,差点把我刮得摔个狗啃泥。”
陈玉英瞧着他的狼狈模样,眉眼间瞬间柔意尽显,嗔怪道:“死鬼,这么大的风,你就不能在家老实陪着你家红梅睡一晚?”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嘛。”
杨大志嬉皮笑脸地说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双峰。
陈玉英身材丰腴,那对胸脯尤其傲人,白皙圆润,仿若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衬得整个身形凹凸有致。
杨大志一边揉捏,一边把嘴凑过去,像个贪吃的孩子般吮出声响。
陈玉英被他撩拨得娇躯发软,白眼轻翻,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腰带,二人的身躯瞬间交缠在一起。
他们偷情己非一回两回,配合得相当默契,加之陈玉英骨子里的那股浪劲儿,逗得杨大志刚一开始便神魂颠倒,活像只上蹿下跳、没了毛的猴子,围着陈玉英折腾个不停。
一副***的模样。
二人正酣畅淋漓之际,手握菜刀的冯志海猛地撞门而入。
见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丑态,冯志海气得七窍生烟,目眦欲裂,破口大骂:“杨大志,***你姥姥,***竟敢跑到我家炕头上玩弄我老婆,今天老子不宰了你,就不姓冯!”
杨大志大惊失色,慌乱间抓起衣服,光着腚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冯志海一个箭步蹿上炕,扬起手中菜刀,朝着杨大志逃窜时露在窗外的***狠狠砍去。
多亏杨大志跑得快,这一刀“哐当”一声,深深砍进了窗框。
冯志海欲拔刀再追,陈玉英却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腿,声嘶力竭地喊道:“孩子他爸呀,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今日的冯志海,在陈玉英面前算是硬气了一回。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陈玉英身上,打得陈玉英双手抱头,在炕上翻滚求饶,哭爹喊娘。
陈玉英生性蛮横,打小娇生惯养,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受过委屈,即便亲爹娘在世,也未曾动过她一指头。
自打嫁入冯家,她没少给冯志海气受,冯志海平日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味忍让。
若非她做出这等丑事,冯志海在她面前,就跟被驯化的毛驴似的,大气都不敢出,只知乖乖听话。
如今他这般拳脚相加,又跳脚骂娘,哪来的这胆子?
冯志海打累了,骂倦了,寻来一瓶酒,嘴对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随后猛地将酒瓶掼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碴子仿若出膛的子弹,在西壁碰撞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蜷缩在炕角的陈玉英,吓得急忙用棉被捂住脑袋。
冯志海酒劲上头,仿若置身炭火之上,难受至极,脸红到耳根,脖子也红透了,眼眶里似要冒出火苗。
他在地上摸索到菜刀,紧紧攥在手里,手背青筋暴起,摇摇晃晃朝陈玉英走去,刚到炕沿边,便一头栽倒在炕上。
冯志海烂醉一宿,次日醒来,那股找杨大志算账的勇气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大志是何许人也?
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仗着他老叔杨万山是村支书,谋了个村长的差事,平日里在村里专横跋扈,嚣张得很。
这会儿要是去找他,他指不定怎么耍赖,反过来倒咬一口,说自己诬陷,被他打骂一顿,也不是没可能。
何况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要是闹到街上,到头来难堪的还是自己。
冯志海思前想后,只得咽下这口恶气,心情沮丧地回镇上继续经营他的小诊所,眼不见为净。
冯志海前脚刚迈出门,陈玉英立马来了精神,跳着脚在屋里大骂冯志海祖宗十八代。
她翻箱倒柜找出碘酒,坐在镜子前,用棉球蘸着轻轻擦拭脸上的伤痕,每擦一下,便疼得哆嗦一下,嘴里也跟着骂一句冯志海。
“玉英啊,刘家的婆娘死了,我们去烧纸吧。”
院子里响起大白鹅的喊声。
“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陈玉英急着喊。
大白鹅站在门口,听到陈玉英的喊声,脚步顿了顿,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娘们,平日里风风火火的,今儿个咋回事?”
但她没理会,还是伸手推开了门,嘴里念叨着:“玉英啊,你这是咋啦?
我都听见声儿了,咱得赶紧去给刘家婆娘烧纸,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门“吱呀”一声开了,大白鹅一脚踏进屋内,目光扫到陈玉英的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陈玉英头发蓬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扣子也扣错了好几个,狼狈得不成样子。
大白鹅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惊呼道:“哎呀呀,我的老天爷!
玉英,你这是咋弄的呀?
是遭贼了还是咋?”
陈玉英慌乱地抬手理了理头发,眼神闪躲,尴尬地笑了笑:“没啥,没啥,就我自个儿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的。”
说着,还假装揉了揉膝盖,试图让谎话更逼真些。
大白鹅却一脸狐疑,几步走到她跟前,围着她绕了一圈,像审视稀罕物件似的:“你糊弄谁呢?
摔一跤能摔成这样?
你瞅瞅你这脸,还有这衣裳,乱成啥了。”
她目光锐利,似乎想要看穿陈玉英的谎言。
陈玉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热辣辣的,心里暗暗叫苦。
她撇了撇嘴,佯装生气:“哎呀,我还能骗你不成?
就是摔了,倒霉透顶,昨儿个黑灯瞎火的,不小心绊了一跤,首接磕桌子角上了,你就别问了,赶紧咱去烧纸吧。”
边说边转身,想找个地方整理下自己。
大白鹅却不依不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玉英,你可别瞒我,咱姐妹多少年了,有啥事不能说?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还是……”说到这儿,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神往西周瞟了瞟,“是不是杨大志那***又欺负你了?”
陈玉英听到“杨大志”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她甩开大白鹅的手,提高音量:“你瞎说啥呢!
跟他有啥关系,我就是摔了,你再这么问,我可生气了啊。”
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颤抖着,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大白鹅见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也没再戳穿。
她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陈玉英:“行,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先擦擦脸吧,咱这就去刘家,事儿办完了,回来你要是想说,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陈玉英接过手帕,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整理了下,默默向刘家走去。
一路上,陈玉英都心事重重,大白鹅时不时偷瞄她几眼,心里暗自解恨,***的陈玉英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