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挣扎
陈长亭才刚过满月，他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小长亭，而此刻，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边，另一边是刘氏集团总部的高楼，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傍晚的余晖，让这个城市更添几分繁华。
“亲爱的，你在公司吗？
没事呀，我在哪？
你猜一猜啊？”
李小柔一手抱着陈长亭，一手举着电话。
今年的冬天真的格外的冷，李小柔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呢子大衣，俏生生地立在街头，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扬着，一阵清风吹过，李小柔皱了皱眉头，低下头用拿着手机的手扯了扯长亭身上的襁褓布。
“好啦好啦，我在你公司对面，快点出来呦，长亭还没见过爸爸呢。”
李小柔依旧嘴角带着笑，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清冷。
“吱……”一阵刹车声在李小柔的身前停下。
“上车！”
车窗降下，陈沐皱着眉头。
“长亭，看，是爸爸。”
李小柔弯着腰，眯着双眼，双手托着长亭，对着车里的陈沐。
“赶紧上车！
小心孩子感冒！”
陈沐的语气严肃，声音也大了不少。
“哇，长亭不怕不怕，爸爸没有凶小长亭。”
李小柔抱着长亭，依旧眉开眼笑，晃着胳膊哄着长亭。
“砰……”陈沐关门下车，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李小柔的身前，低头看着陈长亭，犹豫片刻，伸出手捏了捏长亭的小脸蛋。
“跟你小时候真像。”
陈沐抬头盯着李小柔，“换个地方聊可以吗？”
“是吧，红姨都说随了咱俩的优点，长大了肯定好看。”
李小柔绕过陈沐，拉开车门上了车。
汽车驶离街道，没人看到的是对面顶楼的落地窗背后，站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她看着李小柔站在那里，看着陈沐下车，看着两人离去，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神情淡然。
“换个地方，你给我换家里了啊？”
李小柔的脸上依旧挂满笑意，扭头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王红说道：“红姨，再做两个陈沐爱吃的菜。”
“长亭，陈长亭，名字挺好听的。”
陈沐接过孩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李小柔看着他的脸怔怔出神，她己经很久没有见过陈沐笑了。
“今天什么事？
不是说过不要再找我了吗？”
陈沐的目光从长亭的身上移到李小柔的脸上。
“陈沐，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我们换个地方，还有长亭，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
李小柔的手搭在陈沐抱着孩子的胳膊上，她泪眼婆娑地盯着陈沐。
陈沐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痛苦，“小柔，对不起，我，我……”陈沐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小柔，我不行，我己经身不由己了。”
李小柔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双手依旧搭在陈沐的胳膊上，沉默无言。
许久，李小柔的双肩开始颤抖，抽噎的声音传出。
“哈哈哈哈……逗你的啦，别紧张。”
李小柔抬起来，满脸泪水的脸上挂着笑容。
“这样吧，还按我说的来，一年一千万，我永远不会再找你，怎么样？
有诚意吧？”
“小柔，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我真的拿不出再多的钱了。”
陈沐苦着脸说道。
“我不管，我可是给你生了孩子！
就一千万！”
李小柔一把夺过陈长亭，冷着脸对陈沐说。
“哇……哇……”襁褓中的陈长亭许是被吓到了，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正在做饭的王红急忙小跑过来，从李小柔的怀里接过长亭，“你俩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要吓着长亭，我不多嘴，你们好好聊。”
“好，红姨”李小柔笑着看着王红抱着长亭走开。
“你看，你把长亭吓哭了，他己经出生一个月了，第一次见爸爸就被吓哭了。”
李小柔又转过头冷着脸瞪着陈沐。
“小柔，我们现在真的不可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我不应该喝那么多的。”
陈沐叹着气坐在沙发上，双手***头发里，眉头紧锁。
看着陈沐懊悔的神情，李小柔的脸色铁青：“要么一千万，要么我把孩子送给刘乔月养啊！”
陈沐猛地抬起头，目瞪口呆。
良久，陈沐重新低下头：“小柔，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的。”
“我这样？
我怎样？
是我错了？
对！
当初爱上你就是我的错！”
李小柔被陈沐的话***到了，尖着嗓子喊道。
“咔哒……”陈沐将自己埋进沙发里，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呼……”烟雾顺着重重的呼气声喷涌而出，“只有五百万，这是我现在能答应你的极限了。
我说了，以后我会再补偿你的。”
“那我就把孩子给刘乔月，你们不是要结婚吗？
正好孩子也有了！”
李小柔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恬静温柔。
“好啊！
你把孩子给她！
你毁了所有人吧！”
陈沐起身往外走去。
李小柔低着头抬手抓住陈沐的袖子：“吃完饭再走吧。”
她的声音低微，语气温柔。
“小柔，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人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要向前走。”
陈沐说完再次迈步向外走去，挣脱了李小柔扯着袖子的手。
“吃完饭再走吧，我不烦你了。”
李小柔的声音低不可闻，抬起头看着陈沐的后背：“吃完饭再走吧。”
“小柔，我们永远是朋友，如果你自己不方便照顾长亭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安排。
你记住，发生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陈沐没有回头，没有再停下脚步。
陈沐关上门的瞬间，李小柔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瘫软地倒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着，很快就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衣领。
“哇……哇……”另一边的小床上，刚被王红哄好的陈长亭好像感受到了妈妈的悲伤，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厨房里的王红又小跑向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