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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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盛朝,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明君在位,治理严明,海晏河清。

但江山万里,城池百座,远京之地,恶事有发,也在所难免。

这金玉其外的里州,便有一伙恶人,自成白宗门,恶事做尽,欺压百姓,搅得里州败絮其中,徒有表面荣光繁华。

风尘仆仆的寂安,刚到里州很是疲惫,给马寻了个去处,就去了离她最近的悦颜居休整。

寂安刚进屋倒头就睡,一个是兼程赶路确实太累,再就是她的银两只够住一晚的。

毕竟在空灵山中用不到银两,都是外通馆买好了东西送上山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赶那么远的路,寂安还一定要带着与祭祀毫无关系的琵琶,她得寻个地方弹曲儿赚些银两。

第二天,睡饱的寂安向小二要了一盆水,洗了脸,哼着小曲儿下楼点了餐食,就此花光了她最后剩的一点银两。

在她吃完要离开的时候,进来了一位穿青色长衫的公子,儒雅应该是他给人一的第一印象,面相柔和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说话。

店家:“郑先生,您可来了,您这物件儿,给您收的可仔细,生怕弄坏了。”

说着从柜台里头拿出一个长且窄的方盒子,递给那位公子。

公子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回了一句:“多谢!”

拿给了店家好多银两,店家赶紧接过去,看的出此刻店家的笑是出于真心的。

那位郑先生行了浅礼,随即转身就走了,后边店家跟上来相送,说:“郑先生,有什么需要代存,尽管吩咐,郑先生慢走啊!”

靠在门框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哎哟,郑先生可真大方,就存那么点儿小玩意儿,给这么多银两。”

掂了掂手上的银子。

寂安悄无声息的站在店家身后,突然出声:“多大方?”

店家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把银子塞进怀里,嘴里埋怨道:“客官哟,您走路怎么没个声响啊,吓死人喽。”

寂安不理他的埋怨继续追问:“他很有钱?

教书的先生会很有钱嘛?”

店家听着疑问,打量了一下寂安,回道:“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寂安点了点头依旧问:“他很有钱嘛?”

店家看她这般执着便告诉了她:“郑先生是这里州最名的画师,里州富人家,都以能买到郑先生的画为荣,不敢说郑先生是这里州最有钱的,但也差不了多少!”

店家话音刚落,寂安就冲那抹青色背影追了去。

看着跑出去的客官店家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把没说完的自顾自说了:“只是这郑先生不愿与人相交,哎!

年轻人,太急躁!”

寂安一路小跑,才靠近了郑先生但并未惊动,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一条河岸居(中间一条河两岸是居住的人家,简称“河岸居”)的路,又首走了一会儿寂安看见他抬头看了一眼,知道他要到了。

于是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人家的衣袖,郑谨桓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一人想把自己的袖子拽回来,一人不执着袖子,转而死死抱住了胳膊,两人僵持不下,郑谨桓见拽不回来整理了表情温和的问:“姑娘,何事?”

寂安认真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郑谨桓有些疑惑不认识他,寻他做甚,依言回道:“在下郑谨桓!”

寂安想了所有不高兴的事儿,楞是没挤出一滴眼泪,只能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的说:“郑公子,可否收留我几日,就几日,不会叨扰很久,求求你了,公子~。”

说着还晃了晃他的胳膊。

郑谨桓偏头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转过来说:“家中多有不便,恐怕帮不了姑娘,还是另寻他处吧,再就是姑娘可否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郑谨桓第二次尝试抽出自己的胳膊又失败了,他不禁想‘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难道是自己的病又严重了,连一个小姑娘都摆脱不了。

’寂安听到拒绝的话,抱的更紧了低头酝酿好情绪,抬头说:“公子,你看我,一个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刚来里州,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你就忍心,看我流落街头,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好啊!”

寂安就这么首勾勾的盯着他,希望能唤起他的恻隐之心。

但很遗憾并没有,郑谨桓言辞坚定的说:“家中只在下一人,若收留姑娘,于姑娘,于在下清誉皆有损,在下身上还有些银两,赠与姑娘,姑娘另寻住处可好!”

郑谨桓并不在意她言行不一的样子,只希望破财免灾,让她赶紧放开自己。

寂安看着这个有点儿同情心但不多的儒雅公子,陷入了沉思‘不应该啊!

他看着明明挺好说话的,挺有同情心的,怎么只是看上去有,实际上一点儿没有啊!

’在空灵山上待太久了,寂安己经没有与山下人周旋的法子了。

寂安目光坚定,言辞更坚定的说:“不要,我就要住你家。”

是的,她思索再三选择用最蛮不讲理的无赖的法子。

面对她的无赖行径郑谨桓表示我不吃这套:“姑娘,若实在难寻住处,不如在下去报官,请他们帮你,如何!”

郑谨桓心里想今日的黄历一定写的不宜出行,出门前该看看的,悔啊!

威胁她,寂安可不怕,歪脑筋一动面露难色无辜的说:“好啊,只不过,若真去了官府公子的清誉就真是损的一点儿不剩喽!”

郑谨桓还疑惑时,寂安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他的胳膊,郑谨桓自然朝她踉跄一下,寂安顺势扶住侧头在他耳边喊了声:“桓郎~”吓的郑谨桓赶紧站稳推开寂安,有些结巴的说:“姑,姑娘,慎言!”

这时前边儿那户人家,有人出来。

寂安赶紧趁这好机会,边晃他的胳膊,边说:“桓郎~,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来寻你的,真的,实在无处可去了,桓郎,你就收留我几日就好,我寻到去处立马就走,绝对不会缠着你、不、放、的,求求你了,桓郎,桓郎,桓郎~”郑谨桓在一声又一声的“桓郎”以及邻家投来的异样目光中,终于认命了,应声道:“好,走吧!”

如愿以偿听到想要的答复后,跟在郑谨桓身后,寂安立马换了副喜笑颜开的表情,讨好道:“我就知道,桓郎最好了,才不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呢!”

寂安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赖上了一个陌生男子,万一她有什么危险,还有她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些问题在寂安的心里都不是事儿,首先她的武力值很高,在发现危险的苗头时有能力立即反击,并且可令对方失去一切反抗之力,再说名声这东西,她的词典里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无求无尽的祭祀和保护大祭司,没人教导过她,女子要爱惜名节之类的。

致雅居,郑谨桓的家,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绿,他家里真的很绿就是郁郁葱葱的那种感觉,特别清新,通正厅的路两旁种满了绿植,但是没有开花,只有绿叶子。

进正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朴素,但又好像不普通,他明明是个画师但屋子里却没挂一幅画做装点。

家具多为竹制品,屋子很空旷又给人感觉这间屋子本就该如此布置。

郑谨桓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出门前没喝的药,喝掉,他怕等会问这个陌生女子为何非要待在自己家中,她答复会气的自己喝不下。

喝完药就喊了人来,因为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郑谨桓:“何娘!”

一个中年妇女后边跟着一个刚过韶华之年的小丫头,从右房走出来。

何娘带自己的女儿莺蕊向主家行礼:“先生,回来了!”

莺蕊好奇的打量寂安这个陌生女子,先生从不带外人回家,都是别人送请帖先生去赴约的。

郑谨桓看向熟悉环境的寂安,说:“姑娘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寂安看向他说:“我不挑,什么都能吃。”

郑谨桓转头对何娘说:“晌午多做一个人的餐食,就按你们平常的口味做,和我的餐食分开做。”

何娘也看了眼寂安,随即应声退下做饭去了,莺蕊好像还没好奇够舍不得走,被何娘拉走的。

郑谨桓坐下来细细打量着这位赖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寻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只身来里州所为何事,家中人怎么放心让姑娘独自出远门?”

寂安听着这一大串的问题,反应了一会儿,认真答复:“我叫寂安,寂静的寂,平安的安,来里州等人,家里人,家里人让我在里州等他们来接我的。”

郑谨桓听着觉得应该是真话,又问:“寂姑娘又不认得我,为何坚持到我家中借住?”

边说着示意寂安坐下来,并给她倒了杯茶。

寂安依势坐下思索一二,其实她也不知道可能觉得这位儒雅先生长的十分合眼缘儿,但是这么说不容易让人信服所以她回道:“因为店家说你很大方,还特别有钱,既大方又有钱的你,看上去还很好说话,所以你一定会收留我的!

还有寂不是我的姓氏,桓郎叫我小安就好。”

郑谨桓听着话抬头看她心里想‘姑娘你确定是我好说话,不是你很擅长威胁人?

’定了定神儿说:“小安姑娘谬赞了,在下是有些许财帛,只是没有那乐善好施的善心。

再就是在下是画师,乡里乡亲都叫一声郑先生,小安姑娘若不嫌弃同样称呼即可。”

寂安轻轻歪了下脑袋,很认真的说:“可是,桓郎比郑先生,好听许多哎!”

郑谨桓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些许,打断道:“小安姑娘……”寂安打趣够了,笑着一正色道:“好啦,同郑先生玩笑话罢了,先生别往心里去,承蒙先生好心收留,寂安感激不尽,府上借住几日,寂安欠先生一个人情,日后先生若想到有什么需要寂安帮忙的地方,寂安一定不会推辞,任何事都可以!”

郑谨桓看着寂安认真的模样笑了,心想‘若不让你进门,我这府门怕是都保不住了。

’面上说:“姑娘言重了,待会吃完饭,我会吩咐何娘给姑娘收拾房间,姑娘安心住着,只是夜里只有钟叔一人留宿守门,其他人忙完手里的事,天黑之前都会离开,姑娘若有事需要人帮忙需提前告知她们一声。”

寂安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