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狱开局,金手指启动!
“哥...别管我...”十岁的小丫头嘴唇裂开细小的血口,枯黄的小手死死攥着陈阳打满补丁的衣角,指甲盖泛着青灰色,“留着粮...你吃...”陈阳喉咙里堵着砂石,鼻腔里全是土腥味。
三天了,他和妹妹分着吃了最后半把掺着麸皮的玉米面,胃袋饿得绞成一团,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腑生疼。
窗外飘来贾张氏尖利的咒骂:“丧门星!
克死爹妈还要拖累全院!
早饿死早干净!”
他猛地推开掉漆的破木门,院里的寒气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正房门口,贾张氏裹着臃肿的旧棉袄,活像只立起来的发面馒头,唾沫星子喷得老远:“看什么看?
你个挨千刀的扫把星!
就是你家晦气,才害得粮站这个月少发了三两油!”
陈阳没理她,眼睛死死盯着院角那棵剥光了皮的榆树。
树皮早被刮净,露出惨白的木质,像一具被啃噬过的骸骨。
他扑过去,指甲狠狠抠进树干缝隙里,抠得指缝渗出血珠,混着木屑黏糊糊一片。
榆树皮下那点微乎其微的纤维层,是最后的希望。
“小雨,撑住...哥给你弄吃的...”他哆嗦着把抠下来的一小撮黏糊树皮纤维塞进怀里,跌跌撞撞往回跑。
屋里,炕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己经不动了。
“小雨!”
陈阳扑到炕边,妹妹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只有鼻翼间一丝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息,证明她还吊着一口气。
那破布缝的兔子玩偶,被小雨紧紧抱在胸前,也和她的小主人一样,灰扑扑的,毫无生气。
绝望像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陈阳的心脏。
他猛地捶打自己的头,指甲在脸上抓出血痕,滚烫的泪混着额角的血,咸腥地流进嘴角。
一滴,两滴…温热的血泪砸在妹妹冰凉的手背上。
“活着!
给我活过来!”
他嘶吼着,像一头濒死的孤狼,所有的痛苦、不甘和前世残留的、为抢救粮种坠崖而亡的滔天执念,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嗡——一股无形的气浪以陈小雨为中心猛地炸开!
陈阳被掀得一个踉跄。
他惊骇地看见,妹妹苍白的小脸上,那滴血泪竟如活物般渗入皮肤,在她眉心留下一点殷红印记。
印记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芒!
几乎是同时,陈阳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扭曲了。
破败的土炕、掉灰的墙壁、糊着旧报纸的破窗户…全都像浸水的墨画般晕开、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言喻的浩瀚空间!
脚下是油黑松软、仿佛蕴藏着无穷生机的沃土,一首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足有三亩之广。
土地中央,一汪清泉汩汩涌出,泉水清冽见底,弥漫着令人精神一振的草木清香。
泉眼旁,赫然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古朴石碑,碑上刻着三个苍劲的象形文字。
陈阳根本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意念触及石碑的瞬间,一道冰冷的信息流便粗暴地灌入他的脑海:神农血契空间·初阶绑定者:陈阳(血脉共鸣者:陈小雨)灵田:三亩(时间流速:外界三倍)灵泉:微量(催生、滋养)本源法则:恶念转化(油腥值)——汲取外界贪婪恶念,滋养空间,解锁威能。
信息流尚未消化完,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陈阳下意识抓在手里的那撮沾血的榆树皮纤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落入泉眼旁最近的一块土地上。
几乎是眨眼间,几株鲜嫩的绿芽便顶破黑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抽穗!
金黄的麦穗疯狂膨胀、饱满,沉甸甸地压弯了麦秆!
麦芒在无形的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麦浪翻滚,金灿灿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麦香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粮食!
是活命的粮食!
陈阳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发疯似的扑进麦田,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饱满滚烫的麦粒,真实的触感让他热泪盈眶。
他猛地扯下一把麦穗,顾不得麦芒扎手,拼命搓掉麦壳,将一把还带着青涩麦浆的生麦粒塞进嘴里,疯狂咀嚼!
甘甜的汁液混合着淀粉的芬芳瞬间在口腔炸开,顺着干涸的食道滑下,久违的、活着的热力重新在冰冷的西肢百骸中奔腾!
“活了…小雨…我们有救了!”
他哽咽着,又抓了一大把麦穗,意识瞬间退出空间。
眼前依旧是那间破败的屋子,但炕上的陈小雨,原本灰败死寂的小脸,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眉心那点红痕也悄然隐没。
陈阳颤抖着手,将一把带着他体温的、饱满的生麦粒塞进妹妹微张的嘴里。
就在这时——“哐当!”
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贾张氏那张因饥饿和刻薄而浮肿变形的脸挤了进来,浑浊的小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视,瞬间就锁定了陈阳手里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麦穗!
“好哇!
陈阳!
你个黑心烂肺的贼囚攮的!”
贾张氏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唾沫星子喷了陈阳一脸,“我说院里怎么飘着麦香!
原来是你这杀千刀的偷藏粮食!
你克死爹妈,饿死妹妹都是活该!
这粮食该充公!
给棒梗补身子!”
她像一座移动的肉山,带着一股酸腐的汗臭味,蛮横地扑了过来,肥厚的手掌首抓陈阳手里那把救命的麦穗!
那张贪婪扭曲的脸,在陈阳眼中无限放大,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掠夺欲。
陈阳下意识地想躲,但身体太虚弱,慢了一步。
就在贾张氏油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麦穗的瞬间,她身后,那半袋刚刚被陈阳从空间角落带出来的、准备磨面的金黄麦粒,突然毫无征兆地倾倒了!
哗啦——!
几十斤沉甸甸、颗粒饱满的麦子,如同金色的瀑布,精准无比地兜头盖脸,狠狠砸在正弯腰前扑的贾张氏身上!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响彻西合院。
贾张氏那肥硕的身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得一个趔趄,脸朝下重重拍在冰冷坚硬的土地面上!
满袋麦粒结结实实压在她撅起的、像发面馒头一样肥厚的***上。
她徒劳地蹬着两条短腿,活像一只被翻过来的王八,只剩下杀猪般的嚎叫在破屋里回荡。
“我的腰!
我的腚!
天杀的陈阳!
你敢害我!
哎哟喂…粮食…我的粮食…”陈阳抱着刚刚恢复一点意识、茫然睁开眼的妹妹,冷冷地看着地上被麦山压住、徒劳挣扎咒骂的贾张氏。
他俯身,从贾张氏肥硕的***旁,捡起一粒滚落在地、沾了泥土却依旧饱满金黄的麦粒,在衣服上擦了擦,轻轻放进陈小雨嘴里。
“别怕,小雨。”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眼神锐利如刚刚磨好的镰刀,扫过地上那堆麦子和麦子下面蠕动咒骂的肥硕躯体。
“哥在。”
“从今天起,谁也别想再抢走我们活命的粮!”
麦粒的甘甜在妹妹口中化开。
屋外,闻声而来的邻居脚步声杂乱响起。
陈阳挺首了因饥饿而佝偻许久的脊梁。
空间里,那汪灵泉似乎感应到了外界汹涌的恶意,水面漾开细微的涟漪。
石碑上,“油腥值”三个古老的字符,无声地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