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必须对我负责
赵文军不满陆闻筝进来就奔陈江序而不在乎他的态度,有些恼怒。
听闻此言,陆闻筝这才扫他一眼,不耐烦道:“别烦我,还没到跟你算账的时候。”
“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对象,你却当着我的面和陈江序搞破鞋。”
赵文军故意大声嚷嚷:“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陆闻筝转过头,终于正视他。
她惊讶于赵文军的厚脸皮程度,人怎么可以拥有这样一张嘴啊,只知道往外喷粪。
陆闻筝深吸一口气,她是文明人,不说污秽的语言。
但是······忍了再忍,忍无可忍,陆闻筝上前扇赵文军一耳光:“我还没找你呢,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她甩甩被震麻的手,接着道:“赵文军,我与你无冤无仇,大家同在一个地方当知青,平日里大家都对你偷鸡摸狗的行为多有忍让,今天是你自己跳出来的。”
赵文军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眼珠子发首,却还不忘胡言乱语:“你胡说!
陆闻筝你不守妇道就算了,还陷害我。
我要向公社举报你!”
“报!
现在就报!”
余知锦不知从哪里挤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我与陆闻筝同志一起住了大半年,我敢作证,陆同志与赵文军唯一有的关系就是被赵文军偷过东西。”
她举着手里的小册子,交给村长家的刘婶:“这里面详细记载了知青点丢失的每一样东西,而这些东西全都在赵文军身边找得到。”
“如果大家不信,可以一会儿去问问我们知青点的知青和之前嫁人的知青,绝无半点虚言。”
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众人本就是来看热闹,这下哪里不相信余知锦说的话。
刘婶认识几个大字,也还记得之前确实有知青来向村长反映过丢东西的事情。
她合上册子,当即就要去公社打电话报警。
赵文军平日里就胆小如鼠,此时更是面色苍白,他连滚带爬上来拉住刘婶:“婶子,婶子我错了,不要去报警,警察来了我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这副样子更让众人对方才余知锦的话信服一层。
不等刘婶去公社,几名大叔自告奋勇地将赵文军拖走。
赵文军走了,众人却还没翻篇。
“虽说这赵知青这事是假的,可陆知青今天早上从大江屋里出来可是真的,陆知青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陆闻筝随着声源望过去,说话的是陈家的一位叔公。
“这件事我来说吧,陆知青昨晚是生病了,在我这暂住一晚。”
还未等陆闻筝出口回应,陈江序解释道。
陆闻筝震惊,陈江序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暂住不是治病?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果然有人质疑:“生病了开完药为什么不回去,要住在大江屋里。
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干过。”
建国婶撇嘴:“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些农村人啊就活该被人家欺负一辈子。”
此话一出陆闻筝和余知锦脸色骤变,现在这年头谁敢背上这种污名,到时候被人扣上搞阶级对立的骂名,连知青都做不成了,只能被下放。
“建国婶,请你谨言慎行!”
陆闻筝严肃道。
“我们可听不懂这样盐那样星的,现在不止陈家村,整个公社都传遍了你陆知青在大江家睡了一晚的事情。
大江的名声臭了,陆知青必须负责。”
“昨夜真的无事发生,我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陆知青负责,大家请回吧。”
陈江序勉强笑着对众人道。
陆闻筝大为震惊,陈江序到底是来解释还是来添乱的?
“大江不必强颜欢笑,你妈不管你,咱们这些父老乡亲再不替你做主,就枉为陈家人!”
陈家叔公愈发心疼陈江序,“这件事陆知青必须负责。”
陆闻筝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陈家人今日这态度是她不负责就绝不让步,甚至还有人提出说要上报公社,陆闻筝强迫陈江序。
余知锦也在一旁不知所措,方才她有勇气那是因为有证据,现在面对这么多人不得不说她怂了。
此时陆闻筝对陈江序那点感激之情消磨殆尽,她内心天人交战。
陈家人这是明显摆了她一道,看中她的家世,想借这个机会要陈江序与她绑在一起。
天高皇帝远,她父母现在必不可能帮上什么忙,她独自一人困在这小村子里,大半年来头一次感到什么叫无措。
陈家人越逼越急:“我看不如让陆知青和大江结婚算了,大江一个大夫也不算委屈了陆知青。”
“就是,干脆结婚。”
“是啊,结婚算了。”
······越来越多的话充斥在陆闻筝耳边,刚才她敢打赵文军,可现在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陆闻筝长长地叹口气,抬起头深深地看陈江序一眼,仿佛要把他的内心看穿。
随后生无可恋地开口:“我负责。”
陈家村陆知青要和陈江序结婚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公社。
陈家村村长为了这件事特地找陆闻筝上门谈话。
“陆知青,辛苦你了。”
村长抽着旱烟,语重心长道:“大江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生他时他妈难产,生下来两个月他爸又在地里摔死了。”
“后来有个算命先生说这孩子火气太旺,扰乱了家庭秩序,他妈从那以后就怪罪上了他。”
“金桂兰把这孩子往我们家扔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取名字。
我又去找上那个算命先生,让他给取了个名字。”
村长看向陆闻筝:“就是‘陈江序’,这孩子长这么大不容易,但秉性是好的,他会好好待你的,陆知青。”
陆闻筝面无表情地听村长说完,毫无一点同情之心。
秉性好?
陆闻筝冷笑,她一个字都不信。
真正秉性好的人可不会这么明里暗里算计人,当时陈江序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偏要说模棱两可的话,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想再听村长诉苦,陆闻筝起身告辞。
她现在无比痛恨陈家村,痛恨陈江序,更痛恨当时贫血病犯了的自己。
陆闻筝回到知青点,躺在床上,想着以后带娃做饭的自己,头一次对未来心生绝望。
她实在不想像其他知青一样,嫁到村里从此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