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陆珩，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他抢我项目，撬我墙角，无所不用其极。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他唯一的软肋。为了报复他，我费尽心机，
终于找到了他珍藏多年的那张白月光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笑靥如花的女人。
我愣住了。因为那个女人，是我二十年前“因病去世”的妈妈。我拿着照片去质问陆珩，
他却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我身后：“阿姨，你终于肯回来了？”我猛地回头，
看到了那个本该躺在墓地里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围裙，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菜。
她看到我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然后她转头，对着我身后进门的男人，
声音温柔而陌生：“老公，家里来客人了？”那个男人，
是我日日夜夜喊着“爸爸”的苏志远。1我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我爸苏志远，那个在我面前扮演了二十年深情亡妻丈夫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门口。他看到我，
看到我手里的照片，再看到我身边的陆珩，脸色瞬间煞白。但他只用了一秒钟，
就恢复了那副儒雅温和的模样。他走过来，自然地搂住那个女人的肩膀。“是晚晚的朋友吧，
快请进。”他语气熟稔，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家里来了意外的客人。可那个女人，
我的妈妈，叶清，却在我爸的怀里，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我。“老公，这位小姐是？
”老公。小姐。两个词，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发抖，
几乎握不住那张薄薄的照片。陆珩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声音压抑得发颤。“阿姨，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陆珩，住在你家隔壁的小珩。”叶清看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眼神却空洞得可怕。“抱歉，先生，我可能……不认识你。”她转向我，
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这位小姐，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我确定我们没见过。
”我爸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得令人作呕。“清清，你先进去做饭，我来招待客人。
”他叫她“清清”。不是我记忆里那个爱穿白裙子、会弹钢琴的叶清，
而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温顺躯壳的“清清”。她顺从地点点头，提着菜篮子，
从我身边走过，走向厨房。一股熟悉的饭菜香飘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爸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责备。“晚晚，
你今天怎么回事？带着陆珩来这里胡闹。”“这是谁？”我举起照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又是谁？”我指向厨房的方向。苏志远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又痛心的表情。“晚晚，
你喝多了吧。那是你张阿姨，家里的保姆，长得和你妈妈有几分像而已。
”“你不要因为和陆珩置气，就拿你去世的妈妈开玩笑。”保姆？我气得发笑。
陆珩冷冷地开口：“苏董，二十年了，你的谎言说得自己都信了吗？”苏志远脸色一沉，
不再伪装。“陆珩，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他转向我，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苏晚，你也跟我进来，我们谈谈。”陆珩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他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门关上的瞬间，
客厅里最后的暖光也消失了。我跟着苏志远走进书房。他关上门，反锁。刚才还温和的脸，
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照片狠狠砸在他脸上。
“我想干什么？苏志远，我该问你，你想干什么！”“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死了二十年！”他捡起地上的照片，用指腹轻轻擦拭着上面女人的脸，
眼神病态而痴迷。“她就是死了。”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让我遍体生寒。
“二十年前，那个爱你、爱自由、想要离开我的叶清，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
是我的妻子，一个只爱我、只属于我的女人。”我气到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苏晚，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问，
什么不该问。”“安安分分做你的苏家大小姐，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也‘病逝’一次。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攫住我。我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门板上。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魔鬼。我落荒而逃，冲出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必须找到陆珩。现在，只有他能告诉我真相。2我在陆珩公司的地下车库堵住了他。
黑色的迈巴赫停稳，他从车上下来，看到我时没有丝毫意外。他比我冷静太多，
仿佛早就预料到我会来。“上车说。”他拉开车门。车内空间密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我开门见山：“照片，还有我妈，你都知道些什么？”他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丢给我。“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从二十年前的医院“死亡证明”，
到郊区别墅的房产信息，再到这些年苏志远和“主治医生”的资金往来记录。每一页，
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我过去二十年的人生。“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爸妈工作忙，
是叶阿姨照顾我。”陆珩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她会给我做桂花糕，会教我弹琴，
她是我童年里唯一的光。”“所以，她‘去世’的时候，我不信。”“我偷偷调查了二十年。
直到五年前，才找到她被关的那栋别墅。”我抬起头，眼睛酸涩得发痛。“所以，
你和我作对，抢我项目，都是为了……报复？”报复我爸，
也报复对他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的我。陆珩自嘲地笑了一下。“一开始是。”“我恨苏志远，
也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她妈妈，而我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但后来，
我发现苏志远在商业上有很多不干净的手段。我要扳倒他，不仅是为了叶阿姨，
也是为了陆家。”原来如此。我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而我的死对头，
却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给她洗脑了。”我喃喃自语，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绝望。“精神控制。”陆珩纠正道，“他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抹去了她的记忆，植入了新的‘人生’。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没有过去，只有一个叫苏志远的丈夫。”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要救她出来。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合作吧。”陆珩看着我，
“他提供信息、资金和渠道，我利用女儿的身份接近叶清，并从内部瓦解苏志远的商业帝国。
”这听起来是个完美的计划。但我凭什么相信他？“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我冷冷地看着他，“陆珩，别忘了，我们是死对头。”“就凭你自己，救不了她。
”陆珩一针见血，毫不留情。“苏志远能把她藏二十年，就有本事藏一辈子。
他不仅囚禁了她的人，还偷走了你的人生。”“苏晚，你甘心吗？”甘心吗？
我怎么可能甘心！我的母亲，我的人生，我的亲情，全都被那个男人偷走了。
我看着陆珩伸出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沉默良久。我终于握住了那只手。
冰冷，但坚定。“合作愉快。”我们的联盟，在彼此最深的算计和警惕中，正式成立。
3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光明正大出现在那栋别墅，又不引起苏志远怀疑的理由。
“就说你被陆珩打击，项目失败，回家寻求安慰。”陆珩给我出了个主意。这理由很烂，
但很符合我在苏志远心中“冲动易怒”的形象。第二天，我提着一个蛋糕盒，
按响了郊区别墅的门铃。开门的是我妈，叶清。她穿着家居服，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客气而疏离的笑容。“苏小姐？你找……？”“我找我爸。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公司出了点事，我心情不好，想回家待几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我进去了。“先生他……去公司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没关系，我等他。”我走进这栋我名义上的“家”。别墅很大，装修得温馨雅致，
却没有任何佣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饭菜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叶清给我倒了杯水，局促地站在一边。“苏小姐，你先坐，
我去厨房忙了。”“我帮你。”我立刻站起来。她想拒绝，但我已经走进了厨房。
厨房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我看到她在准备晚饭，手法娴熟。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我朋友送的，我吃不完，给你尝尝。
”那是我妈以前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她看了一眼，笑着摇头：“谢谢你，苏小姐，
但我先生不喜欢我吃甜食，说对身体不好。”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妈以前嗜甜如命。
我假装不经意地环顾四周。别墅里所有能接触到外界信息的渠道，似乎都被切断了。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连一本最新的杂志都没有。她的世界，
被苏志远严格限定在这栋房子和方圆三公里的菜市场里。“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我试图和她聊天。“做做家务，看看书，等我先生下班。”她回答得很快，
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她的眼神，是一种空洞的、被安排好的满足。我不死心。
“你会弹钢琴吗？”我问。我记得，客厅里就放着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擦得一尘不染，
却像是从未被弹奏过。她茫然地摇头。“我不会。”怎么可能！她曾是音乐学院的天才少女，
那首她自己创作的《清梦》，曾是我的摇篮曲。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你再想想，你肯定会的！”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后退了一步。“苏小姐，
我……我真的不会。”她眼里的惊恐和陌生，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透。我意识到，
我的试探失败了。苏志远的洗脑，比我想象的要彻底得多。晚上，苏志远回来了。看到我，
他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饭桌上，他体贴地给叶清夹菜，
叶清则温柔地看着他，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外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我像一个闯入者，
一个多余的小丑。苏志远甚至当着叶清的面，教训我。“苏晚，商场如战场，
输一次不算什么。但你不能每次一受挫，就跑回家里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警告。
“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处理问题。”我捏着筷子，指节泛白。
我看着对面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女人，她是我妈，却不是我的妈妈。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
几乎将我淹没。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打破这个牢笼。4.我搬进了别墅。
用的是最拙劣的借口：“公司项目黄了，我被停职了，没地方去。”苏志远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任性取闹的孩子。他同意了，或许是觉得，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
比让我在外面和陆珩接触更安全。我的房间在二楼，正对着花园。
叶清每天都会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她种了很多白色的玫瑰，那是苏志远最喜欢的花。我记得，
我妈以前最讨厌玫瑰，嫌它俗气又带刺。她喜欢的是向日葵，热烈又自由。
我开始尝试用各种方式，唤醒她的记忆。我从老宅翻出她以前最喜欢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
假装是自己不穿的旧衣服，送给她。她收下了，道了谢，然后把裙子整整齐齐地叠好，
放进了衣柜最深处，再也没拿出来过。我下载了她最爱的那首钢琴曲《清梦》，
在房间里单曲循环。她从我门口经过，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像只是听到了一段陌生的旋律。我甚至，
旁敲侧击地提起她家人的事。“阿姨，你不想家吗？不想你的爸爸妈妈？
”她正在修剪玫瑰的枝叶，闻言抬起头，对我笑了笑。“我没有家人了。
”“我先生就是我唯一的家人。”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心口一阵绞痛。外公外婆明明还健在，他们思念了女儿二十年，头发都白了。而她，
却在这里，说自己没有家人。苏志远的控制，是滴水不漏的。他不仅抹去了她的记忆，
还给她编织了一个全新的、孤立无援的身份。在这个身份里，苏志远是她的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