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村里的小孩子基本都会两个技能,在外边爬树下河、回到家翻箱倒柜,不出意外的,老爹藏起来的炮仗没两天就让我给翻腾出来了。
我知道我爹既然藏起来就是怕我乱玩,因此没敢动,只敢过过眼瘾。
后来我越看越心痒,越想越手痒,就把这事儿告诉我的小伙伴二雷子。
二雷子跟我一样,平时没怎么玩过炮仗,就跟我回家一块儿过眼瘾。
我俩就跟秃鹫似的守在那蹲着,一个劲的抓耳挠腮。
“盛子,你爹买了多少响的炮啊?”
“好几种唻,有一百响的小点点,还有五百响的大挂,呶,那边还有一万响的大地红。”
其实我爹买的炮仗不止我说的这几种,只不过剩下的那些都是些“土雷子”。
所谓“土雷子”,是一种个头特别大的用报纸当外皮的白皮炮仗,那玩意拿在手里跟个火腿肠似的,我俩都不敢放。
二雷子连摸带看,兴奋的喘气跟牛似的了,于是他开始鼓捣我:“盛子,你爹买了这么多,咱先玩两挂应该也没啥吧?”
“那可不行,我爹既然藏起来,就是防着我呢,有多少炮仗他肯定有数,让他发现了得揍死我。”
从小到大感受到的父爱隐隐浮现在我的***蛋子上,于是我果断摇头拒绝。
二雷子不甘心:“这一百响的小挂肯定是你爹买来给你放的,这也不行啊?”
“一百响的就两挂,咱拿走了他还不立马知道了?”
我一个劲摇头,“再说这一百响的小挂太细,放起来肯定不过瘾。”
“这倒也是……”二雷子咂摸咂摸嘴,“要不我把小炮喊来吧?
有他顶着,你爹知道了也不会揍人。”
小炮其实叫三雷,是二雷子的亲弟弟,因为小时候的一场高烧导致脑袋不怎么灵光,所以我们这些小破孩曾经私下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三炮”。
因为这个外号,二雷子以前没少跟我们干仗,后来干着干着熟悉了,大家开始经常混在一起玩,我们也就不好意思管三雷叫三炮了,改成了现在的小炮。
再后来我们发现,大人们面对脑袋不太灵光的小炮时明显宽容一些,所以遇到什么要挨揍的事儿总是扯上小炮,至少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