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迅速权衡,自己虽智谋过人,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陇右,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危险终究势单力薄。
而眼前的裴昭,从他在暗处跟踪自己未被察觉,便能看出实力深不可测。
他虽行事诡秘,却主动提出合作,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信。
沈玉簪心思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决定先虚与委蛇,暂时答应合作,同时在心底暗自拉响警报,对裴昭的一举一动都留了心眼。
裴昭见沈玉簪应下,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转身便带着她来到沙丘之下。
他俯下身,动作极为小心,双手轻轻拨开表层滚烫的沙土,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在揭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封印,生怕惊扰了沉睡在地下的秘密。
不一会儿,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隐蔽洞口便出现在眼前。
洞口被巧妙地用伪装物掩盖,若非熟知此处,寻常人根本难以发现,哪怕近在咫尺,也会被这巧妙的伪装所迷惑。
沈玉簪见状,心中猛地一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预感这沙丘之下,极有可能藏着解开战马失窃谜团的关键。
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线索,还是更大的危险?
她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同时也越发警惕起来。
两人猫着腰,沿着洞口缓缓深入。
刚一踏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刺鼻浓烈的马粪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沈玉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她迅速用衣袖掩住口鼻,试图阻挡这股难闻的气味。
裴昭则熟练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晃,“噗”的一声,微弱的火苗瞬间燃起,照亮了前方狭窄而蜿蜒的通道。
昏黄的火光在洞壁上摇曳跳跃,像是一群调皮的精灵,映出两人略显模糊的身影,在洞壁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随着深入,通道逐渐开阔,眼前赫然出现一排排马栏。
马栏的围栏用粗壮的木头制成,虽然看起来简陋粗糙,却十分坚固,足以困住那些生性不羁的战马。
可让人失望的是,栏内空无一马,只有堆积如山的马粪和草料,昭示着这里曾经有大批马匹被圈养过。
那些马粪己经风干,颜色暗沉,草料也早己枯黄,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与喧嚣。
沈玉簪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沉,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失望,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她原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被盗的战马,从而顺藤摸瓜,揭开整个盗马案的真相,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她明白,这些战马早己被转移,想要追踪它们的去向,恐怕难上加难,前方的道路,必将充满荆棘与挑战。
裴昭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冷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看来,这沙丘之下,就是贼人藏匿战马的地方。”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更多的却是对幕后黑手的愤怒。
这些贼人如此狡猾,竟然将藏匿点选在这隐蔽的沙丘之下,若不是机缘巧合,恐怕很难发现。
沈玉簪点了点头,目光紧锁着那些马栏,神色凝重地说道:“但这些人是谁?
为何要盗取战马?”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疑惑和坚定,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仿佛在宣告,她决心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也绝不退缩。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陇右之地,形势复杂。
盗马贼背后,很可能有更大的势力。”
他缓缓转身,环顾西周,像是要从这空荡荡的洞穴中找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他深知,这起看似简单的盗马案,背后牵扯的利益纠葛和势力纷争,恐怕远超想象。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或许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
两人站在这昏暗的洞穴中,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在他们头顶。
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调查,将充满艰难险阻,而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
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揭开真相,还陇右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