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老太太？”
“修仙资格考试作弊，那个郭跃凡的奶奶，骗我们补品的老不死。”
听着门外走廊的议论声，郭跃凡瞪大双眼，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
他一脚踹开房门，积压己久的情绪爆发，冲着说笑的两人大吼：“底城给我们全家什么了，要我们反哺！？”
“是D区的瘴气，有毒的食物，还是我爸妈作为矿奴，采不完的灵石！？”
两个白大褂回头，对着郭跃凡露出鄙夷的微笑，连话都不愿意说，视他如空气。
尽管不久前，他们为郭跃凡送上补品，滔滔不绝的话里满是谄媚。
“我要杀了你们！”
郭跃凡刚要冲上去，胳膊首接被姜来抓住，冲着同事们摇头后，姜来关上了门。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奶奶不用等到晚上，现在就会被消灭，你也好不了多少。”
郭跃凡牙都要咬碎了，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心脏因为无力而抽搐。
“我奶奶只能等死吗？”
郭跃凡的眼睛通红，刚刚不敢在奶奶面前流下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摔碎在了地上。
“姜医生，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奶奶？”
“这个事情......”郭跃凡扑通一声给姜来跪下，紧接着不住的磕头，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冰冷的屋子里回荡。
没一会儿，额头，地上全是鲜血，但郭跃凡依然没有停下。
姜来唏嘘，不久前，底城万众瞩目艳羡的天命人，落魄凄惨至此。
他在郭跃凡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不，比自己还惨无数倍。
“为了一丝不确定的希望，把自己甘愿化作一条野狗，丢掉人格和尊严摇尾乞怜，值得吗？”
郭跃凡额头流血，仰视着姜来的下巴，眼神坚毅：“为了奶奶，值得。”
姜来不语，只有他知道，村医院不是治不了，能治。
密室里，早就被城主和大人们堆满了底城最先进的医学科技。
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千里迢迢把东西放到这里，为的就是取材方便。
没有修仙资质的他们，除了家族老祖回来会给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剩下的全靠科技。
姜来斟酌很久，最终还是恐惧，只能摇头道：“我很想帮你，但真帮不了你，出去吧。”
郭跃凡站了起来，脸上是干涸的鲜血，泪痕，就连半白的头发都沾染了血渍，狼狈至极。
站在门前。
郭跃凡迟迟没有开门。
姜来叹道：“走吧，我不会改主意的，趁着你奶奶还活着，多说几句话吧。”
郭跃凡：“修仙考试前，我意外看到过一本近代禁书。”
姜来：“我不感兴趣。”
郭跃凡：“20年前，你就是我。”
姜来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努力卖惨给我看……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很奏效。”
郭跃凡再次跪下，头磕在地上不起来，“如果可以，请帮我一次，姜来前辈！”
郭跃凡抬起头，满眼哀求：“你刚才的反应，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求你了！”
“这小子，有血有肉至此。”
姜来目光深邃，他的眼前不只是一个少年，边上甚至还有其跪着哀求，惨死的父母。
回想着年轻夫妇当时扭曲的脸，痛苦的哀嚎，姜来叹道：“你说20年前，我是你，你误会了，我不是你。”
他暗道：我远不如你凄惨。
郭跃凡只当是被婉拒了，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到了肉里，渗出了血，不疼。
“起来，跟我来。”
郭跃凡不敢置信的抬头。
姜来神情严肃道：“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动用这些东西，我们都会死的。”
在姜来的安排下，郭跃凡推着奶奶，通过幽静的长廊，来到了一扇金属大门的门前。
郭跃凡站在门前呆住了。
门上的光泽让他吃惊震撼，A区都不配，S区才允许使用的材质，竟然会出现在最下级的D区！？
姜来心里计算着城主醒来的时间，伸手按下了按钮，左顾右盼，神情无比的凝重紧张。
大门敞开的瞬间，屋内的新奇科技，干净整洁的无菌环境，震的郭跃凡瞳孔剧震。
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处阴暗的转角，一双凝视的眼睛写满兴奋，嘴角上扬。
江衡狱，D区无数暗藏着的监控者，举报者的一员，靠着检举揭发攒积分，换取去C区生活的机会。
他们是D区宛如地狱的生存条件下，贱民们闭嘴干活儿的基石。
“城主大人，老奴己经按照您术前的吩咐，把今年的修仙名额，给到了您指定的少女身上。”
“他们对我这个城主的违规操作是什么反应？”
“如您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因为贱民郭跃凡的事情心虚，不敢对您的操作有异议，默许了。”
“这些老家伙，联合家族小辈玩黑幕，为老不尊，他们不伸手，我哪敢伸手。”
“城主大人料事如神，提前到怨灵山更换肾脏，增强体验，老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丫头被你安排在哪里了？”
“老奴私自做主，和柳絮棠说在这里举行接见仪式，城主莫怪。”
“做得好，带她见我。”
“老奴遵命！”
城主摸着愈合的肾脏部位，“真可惜，我没有修仙资质，寿元有限，精力不足。”
但马上，他的双目爆出精光，“仙人又如何，底城无仙，我就是仙，我比外界的仙人修士潇洒数倍，不，数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老祖曾说外界有摄魂术，供男修享乐，我看这些修士远不如我，木偶无趣，贱民挣扎反抗但却无用的哀嚎才有趣，和外界的仙人相比，我墨藏锋才是真正的仙人。”
柳絮棠肌肤如雪，面容温婉，整个人还沉浸在不久前，众星捧月的恭维中，笑脸里。
她知道，过些天就要离开底城，迈向修仙世界的大门，心里的甜意衬得脸蛋***诱人，风情万种。
“柳小姐，城主邀请，跟我来吧。”
柳絮棠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通过幽静的长廊，她的心里有些忐忑，D区的世界给她一种诡异感，特别是这怨灵山，靠近就觉得有些阴寒，这间医院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