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替嫁到六王爷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里藏着无数秘密。
府中账目混乱,管家与老侧室勾结***,他们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已布下棋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1暮春时节,细雨如丝。
一辆青帷马车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缓缓停在六王府的侧门前。
车帘微掀,露出一双素白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宋音望着朱漆剥落的府门,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十年了,自宋家满门抄斩后,她隐姓埋名,苟活于世,未曾想竟会以替嫁之名重回这权贵之地。
“姑娘,该下车了。”
随行的老嬷嬷低声催促。
她深吸一口气,将绣着缠枝莲的盖头重新理好。
盖头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桩婚事本就是场笑话——真正的韩家嫡女早已化作黄土,而她这个宋家嫡女,不过是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罢了。
甫一入府,便觉异样。
本该张灯结彩的庭院竟冷清得骇人,唯有廊下几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
管事娘子们三三两两聚在角落,见她经过时,眼中尽是轻蔑。
“这就是新过门的侧妃?
瞧着比柳夫人还寒酸。”
“嘘……听说是个替嫁的破落户……”宋音脚步未停,广袖中的手却攥紧了帕子。
这些闲言碎语早在预料之中,但真正入耳时,仍如细针般刺得心头微颤。
她暗自咬唇:“宋音,你回来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正厅里,李福正捧着账本与柳夫人低声交谈。
见宋音进来,那胖管家慌忙合上册子,脸上堆出谄笑:“侧福晋舟车劳顿,老奴这就带您去寝殿歇息。”
“且慢。”
宋音瞥见账本边角露出的墨迹,“既入了府,总该先理清账目。”
柳夫人闻言,涂着丹蔻的手指猛地掐紧茶盏。
这新妇不过双十年华,一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她强笑道:“侧王妃初来乍到,这些琐事……”“妾身虽出身不高,却也读过《女诫》。
主母掌中馈,乃天经地义。”
宋音径直走向案几,指尖抚过账册,“李管家,劳烦将今年的收支明细取来。”
李福额角沁出冷汗。
这账目早被他和柳夫人做了手脚,若真被细查……正踌躇间,忽听环佩叮当,一袭玫红纱裙的赵清语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