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条悟:捡到宝了
眼前的孩子低语的瞬间,刚才还丝毫感觉不到的咒力咕嘟咕嘟地满溢出来。
“(……真惊人啊,居然还有这种术式。
)”冷静分析也不过是刹那。
孩子的身影从正面消失,感觉到头顶有刺骨般的杀气。
动作是不错,但杀气暴露无遗啊。
不张无下限,轻轻躲开吧,或者仅凭预备动作接下。
但是。
“五条老师!
那家伙是二刀流!”
听到惠的声音猛然惊觉,正从上方突击的孩子虽然握咒具的那只手露了出来,但巧妙地隐藏了另一只手。
哈哈,原来如此。
确实大意的话很可怕。
如惠的忠告,避开挥下的一击,果然接着来了第二击,速度快得勉强能用眼睛追上。
那明显是抹脖子的动作,“好可怕。”
我一边说着,用手去挡……啊,糟了。
第二把刀。
挡开后就放心了,这不行。
咔嚓。
听到这声音才终于醒悟,第二把刀并非普通的刀。
一看,少年手中那东西正如蝶翼般华丽地旋转着。
(蝴蝶刀…!
)蝴蝶刀是种可单手操作的折叠刀。
练熟了,真的能在一瞬间换手。
而变换了刃向的它,确实捕捉到了我的眼睛。
刀刃仿佛要勾住眼罩布般掠过的瞬间,我毫不成熟地瞬间判断张开了无下限术式。
嘎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咒具与我之间的无限空间被挤压变形。
“……真钝。”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好痛……。”
虽然正面毫无感情起伏,但确实听到了这样的低语。
孩子明白刀刃未中,立刻飞身后退与我拉开距离。
虽然双脚还在屋顶地面。
刚才落地没声音呢。
那微妙的技巧让我想起伏黑甚尔,轻轻在口中咬紧了臼齿。
幸好天逆鉾保管在高专,解除术式的咒具没落到孩子手里。
但即便考虑这点,眼前的他依然是“异常的速度”和“气息全无”。
明明有咒力却感觉不到咒力,也感觉不到气息,某种意义上可能比伏黑甚尔更麻烦。
我在校舍里迷路时说不定还擦肩而过呢……。
这么一想有点毛骨悚然啊。
“呐,你啊。
看得见诅咒吗?”
对着那虽然全身脱力却不知何时会扑过来的对手问道。
“我懂宗教劝诱的手法。”
被从奇怪的角度拒绝了。
唔~嗯,伤脑筋啊。
从刚才起就完全看不出感情波动,明明说了“好痛”、“好累”一大堆,却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要瓦解对手最有效的是控制其感情,但这点似乎对这孩子也行不通。
他只是纯粹为了不让吞下宿傩手指的哥哥被杀而行动。
而且刚才惠的发言彻底让他把我们当敌人了。
他肯定不会好好听我们说话,更别说提议了。
“……嗯,虽然实在不想用。”
真的很不成熟,也不想用。
但估计这孩子弱的是大范围攻击。
集中攻击一点的话能轻易躲开,但要是大范围攻击,大概没时间逃就***掉了。
我的术式里,正好有与之相配的东西。
“术式顺转……苍。”
瞬间,地面被剜开,周围一带噼啪作响地裂开。
瓦砾眼看就要同时砸向我和那孩子。
“92%解放。”
在瓦砾互相碰撞的声音中,那声音异常清晰地传来。
“……哈?”
那时,它己出现在眼前。
真是千钧一发的瞬间爆发力。
堪称人类本能的那个东西让我毫发无伤。
距离我的眼睛仅数毫米之处,孩子将刀刃碎裂的咒具抵了过来。
骗人的吧喂。
我这边可是张开了无下限术式啊。
无论是收敛的术式还是分隔我与世界的无下限术式,都未能伤其分毫,在那“存在”面前,本能的东西被撼动了。
充分惊讶的间隙都没有,他另一只手臂的攻击己然袭来。
但那一瞬间。
眼前少年眼中,闪过了一丝感***彩。
(啊,就是这里。
)并非挥下的武器动作停止了。
也并非轨道偏离了。
只是那一瞬间,他……被某种意志附身了。
我没有错过时机,朝着孩子的侧腹狠狠踢了上去。
那触感异常轻盈,还似乎发出了咯吱一声讨厌的声响。
“……诶。”
“刚才,肋骨断了吧?”
这念头刚闪过,孩子的身体己轻易地远远飞了出去。
被巧妙滑入的宿傩容器接住了。
“呜、遥!”
诶,被这么悲痛地一喊,我好像成了坏人似的……。
不可思议涌上的罪恶感让我心痛,回头看向惠。
“你在干什么啊你。”
被投以极其不成熟的眼神。
诶……这怪我吗。
确实手感很差啊。
不治好他太可怜了吧。
虽然不知是什么术式,但有咒力的话用反转术式就能治好。
“好,稍微让开一下。”
我走到宿傩容器的孩子和他抱着的弟弟那里搭话。
但哥哥完全警戒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弟弟。
“不行。”
他低语着否定,绝不放开那身体。
“虎杖……”惠叫他也不理。
哎呀……明明看起来挺亲近人的,结果踩到地雷了?
正这么想着,“宿〇什么的,是你吧。”
他自己开口了。
“我的身体借你,作为交换保护我弟弟。”
愿望出口的瞬间,滋……宿傩的气息变得浓烈。
那确实与眼前的青年波长相合。
“……嚯?”
接着他抬起头时,“你,在命令我吗?”
他己将身体交给了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 side>不知为何无法占据成为我容器的小鬼的肉体。
然而,那身体却由他本人让渡了出来。
“‘保护弟弟’……是吗?”
这种命令或契约谁会听?
不如说,敢信任我把身体随便交出来的蠢货才可笑。
不经意间视线下移。
我臂弯中的,是刚才使出擅长奇袭攻击的人类。
这样啊,此人是弟弟吗。
本以为比小鬼多少能打点,原来如此。
真孱弱。
如女人般无异的纤细手臂无力垂下,握着碎裂的咒具残片。
呼吸平稳,但身体核心脱力,显然己极度疲劳。
是弃之不顾呢,还是折断脖子呢。
正思忖着端详那张脸。
“啊~啊,还是出来了啊。”
感觉到头顶传来咒术师般可憎的气息。
黑衣白发、戴眼罩、一副戏谑模样的那家伙,想着“就当活动筋骨吧”正要起身。
“……等等。”
啪嗒。
察觉和服下摆被谁……不,是被打算弃之不顾的小鬼的弟弟抓住了。
要不要把那只手斩断呢。
正想着,行动前一刻。
“我不甘心,让我来,拜托了。”
那声音震动了鼓膜。
虽是单纯的恳求,却饱含了浓郁到可称为“诅咒”的感情,弃之可惜。
我回头,那饿鬼似乎把我错认成了小鬼。
“没有悠仁出场的份。”
他说着撑起遍体鳞伤的身体,手握碎裂的咒具残片。
握着残片的手上缠着破布固定着。
(啊……原来如此。
)见此我想起来了。
过去人类中偶尔会有这种家伙。
凭着一股无法称之为决心或信念的执念、近乎憎恶的情感,向绝对的力量或不合理抗争至最后一刻的硬骨头。
所以人类这种虫子才有趣。
感受着久违的亢奋,在喉咙深处咕地嗤笑。
“哼,‘兄弟’。
去吧。”
不知是明白了我的命令而察觉我非小鬼,饿鬼回头瞥了一眼,随即首视前方,用“完全脱力的身体”蹬地跃起。
“等着我,哥哥。”
随风传来的声音,让我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