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灼吻
砰!
一声闷响,易笙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掼进了身后异常柔软的大床。
昂贵的羽绒被褥瞬间深陷,将他包裹,仿佛陷入一片无力的沼泽。
江聿白就坐在床边,姿态依旧维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疏离优雅。
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床上辗转反侧、痛苦难耐的人,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过易笙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狼狈。
易笙的衬衫下摆早己从笔挺的西裤里被扯出一半,凌乱地堆叠在腰腹之上。
那处的布料被汹涌的汗水彻底浸透,紧紧黏贴在皮肤上,清晰地勾勒出下面紧绷的、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轮廓,随着他剧烈而急促的呼吸起伏,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种无声而危险的诱惑。
然而,最致命的还是他的脸——那份惯常的、睥睨一切的冷漠面具被汹涌的情欲彻底撕碎、剥离。
薄唇微张,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灼人温度。
眼神涣散迷离,焦距难以凝聚,却在每一次目光无意间触及床边那道清冷身影时,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带着毁灭性渴望的锐利聚焦。
那是一种江聿白从未在易笙身上见过的、全然陌生的、濒临失控边缘的绝境之态。
江聿白拿起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精准地拨通了易萧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震动声在极度寂静的房间里嗡嗡作响,像一只被困的蜂,徒劳地挣扎。
就在这等待的、令人窒息的间隙里,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鬼使神差般地俯下了身,骤然拉近了与床上那个火炉的距离。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无可避免地紧密交错、缠绕。
“…呵…”一声极轻的低笑从江聿白喉间溢出,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探究,又像是某种冰冷的嘲弄。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审视的意味,轻轻拨动了一下易笙被汗水彻底濡湿、紧贴在额头的凌乱发丝。
“…需要什么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像一片轻羽,带着凉意拂过燥热的空气,却又搔刮着紧绷的神经末梢。
“冷水澡?
还是……”易笙的世界早己被焚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灼烧感和眼前这张放大的、清冷俊逸如同神祇的脸庞。
理智的灰烬被狂风卷走,他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看到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在开合,像深渊里唯一的光,更像一种无声的、致命的蛊惑。
“…我…”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鼻音,如同濒死者的梦呓。
“……想…亲你…”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瞬间就被电话持续的震动声彻底吞噬。
江聿白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清晰地映出易笙眼中那团失控的火焰。
易萧的电话无人接听,他眉头蹙得更紧,深知这位损友此刻绝对指望不上。
他撑起身体,准备拨给更可靠的助理寻求实际的药物或医疗帮助。
指尖刚按下助理号码的拨打键——一股巨大的、完全超乎想象的力量如同失控的野兽,猛地从身后扑袭而来!
江聿白猝不及防,身体被这股蛮力狠狠掼倒!
惊愕瞬间冻结了他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墨眸,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后背重重陷入身后那片异常柔软的床垫深渊。
紧接着,一个滚烫、沉重、带着毁灭气息的身体如同烙铁般完全覆盖下来,将他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江聿白…”易笙在药效的绝对支配下,早己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他滚烫的脸颊带着贪婪的渴望,深深埋进对方颈窝那片微凉的肌肤里,近乎痴迷地、疯狂地深嗅着那股冷冽纯粹的雪松气息——那是他此刻在炼狱中唯一感知到的、能平息烈焰的解药。
“你…怎么…这么香…”灼热的呼吸如同岩浆,喷洒在江聿白颈侧那片敏感的肌肤上。
带着情药特有的、令人眩晕的甜腻气息。
江聿白几乎是本能地挣扎,手臂用力推向易笙的肩背。
然而易笙此刻的力量狂暴得惊人,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困兽,那点微弱的推拒反而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更强烈的压制和征服欲。
“你…松开!”
江聿白的声音第一次泄露了明显的不稳,那份刻入骨髓的、拒人千里的清冷表象被撕开了一道清晰的裂缝。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急促而灼热的呼吸紧密交缠在一起。
江聿白能清晰地看到易笙瞳孔周围那圈浅褐色的纹路。
在情欲蒸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紧张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易笙!
清醒点!”
他试图用最后一丝冷静的命令语气,唤回对方哪怕一丁点的理智。
易笙没有回答。
他的世界只剩下身下这具散发着诱人凉意的身体。
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原始的触感被无限放大——江聿白同样开始攀升的体温透过两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过来,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身下之人那具精悍有力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微微起伏着,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像无声的催化剂。
“我…可以吗…”含糊的、饱含痛苦与极致渴望的询问,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江聿白的耳际。
但这更像一句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告。
话音未落,易笙的唇己经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狠狠压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凶猛而毫无章法,笨拙却充满了掠夺的本能。
易笙一只手如同铁钳般强硬地扣住江聿白的后颈,迫使他更深地承受这滚烫的侵袭,另一只手带着探索的急切,摸索着覆上他后背脊柱凹陷的腰线位置。
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熨贴着那片敏感的肌肤线条,传递着不容忽视的热度。
更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易笙屈起的右腿膝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强硬地挤进江聿白双腿之间,向上施压,在江聿白双腿之间,形成一个充满威胁性的楔入姿态。
“…滚开!
呃…唔…”江聿白的抗拒和斥责被这个充满侵略性的深吻撞得支离破碎。
原本推搡在易笙肩背上的手,力道不知是因为力竭,还是被某种汹涌而来的、完全陌生的所瓦解,竟开始难以控制地减弱。
身体被强行打开一个陌生角度的奇异触感,以及上方那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的侵略性气息,让江聿白的脊背瞬间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
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竟在对方的压制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抗拒却又被牵引的紧绷弧度。
就在这时,被遗忘在凌乱床单上的手机,屏幕顽强地亮着,清晰地显示着“张特助”的名字。
听筒里传来清晰而恭敬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江总?
您有什么吩咐?
江总?”
江聿白挣扎着猛地偏过头,终于让自己的嘴唇艰难地脱离了易笙滚烫的啃噬。
他试图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求救机会,气息不稳地回应:“张……”然而,下一秒——“呃…!”
一声压抑的、混合着痛楚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闷哼,猛地从江聿白喉间挤出!
易笙那卡在他双腿间的膝盖,在无意识的挣扎或本能的驱使下,骤然施加了更沉重、更不容置疑的压力!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混合着电流般麻痹与尖锐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江聿白的全身!
他支撑身体的手臂猛地一软,原本紧握着想要够手机的手剧烈一颤——啪嗒!
手机首接从脱力的指尖滑落,掉进厚重床裙下的阴影里。
张特助疑惑的声音还在徒劳地传来,带着电流的微响。
在床下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遥远而模糊:“江总?
喂?
江总?
您能听见吗?
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