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无父无母的李小红,被恶毒的养父一家赶了出来,饥寒交织,差点惨死街头之际,
幸被一没落修仙掌门捡回,被带回宗门的李小红意外获得了预知未来的异能,但缺点是,
能被善意的人听到她的心声,起初,能听到心声的人们,人人惶恐,
但李小红预知未来之事一一应验,受到她帮助的众人,逐一改变命运后,
李小红成了宗门团宠,而最终在她的帮助下,宗门清理了叛徒,打败了外部强敌,
宗门恢复了生机,最强宗门崛起。。。第一章:恶奴弃如敝履,风雪终遇掌门!北风像刀子,
呼呼地刮进破庙,卷着雪粒子打在蜷缩在角落的人影身上。那是李小红。
破烂单衣根本挡不住寒气,她冻得瑟瑟发抖,嘴唇乌紫。
怀里紧紧捂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发霉馒头,这是她三天来唯一的食物。眼睛半闭着,
全身力气都快被这刺骨的寒冷抽干了。“哐当!” 腐朽的庙门被一脚踹开。
两个穿着厚实棉袄、满脸横肉的壮汉闯了进来,身上带着股酒气,
正是她那狠心养父家的恶奴。“呸!还真没死透?
”领头那个三角眼的恶奴王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李小红,狞笑着大步冲过来,
二话不说,一把从她怀里抢走了那半块馒头。
“还...还给我...” 李小红虚弱地哀求,手指无力地想去够。“嘿!晦气灾星!
” 王虎捏着鼻子,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鄙夷地唾骂,“克死亲爹亲娘还不够?
还想回来污了老爷的地盘?呸!老爷心善,让你这贱种冻死喂狗就是天大的仁慈!
” 他掂了掂那馒头,随手扔给身后的同伴,“喂狗也比喂你这灾星强!
”强烈的屈辱和冰冷几乎要将李小红吞噬。她努力撑着身子想爬起来,
另一个恶奴李三已经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她瘦弱的腰侧!“呃啊!” 李小红痛呼一声,
整个人被踹翻在地,冰冷的泥水和刚才挣扎蹭到的污血糊了她满脸。
腥臭冰冷的泥水灌进她的鼻腔和嘴里,呛得她剧烈咳嗽,几乎窒息。王虎走上前,
抬起他那沾满泥雪的厚重靴子,踩在李小红的半张脸上,用力碾了碾,
把她整张脸都按进了冰冷的泥泞里。“听见没?小畜生!” 王虎的鞋底带着冰渣和泥土,
声音冷酷又恶毒,“你就该烂在这里,和这些破砖烂瓦一起烂掉!再敢动,打断你的狗腿!
” 冰冷的泥水、刺骨的寒风、脸上的剧痛和那份彻底被遗弃的绝望,像一把把钝刀,
凌迟着她最后一点意识。他抬起脚,啐了一口浓痰,精准地落在李小红的额头上,
粘稠而冰冷。“走!” 王虎招呼同伴,两人裹紧棉袄,大摇大摆地钻进了风雪里,
留下破庙和地上那个在泥泞血污中微微抽搐、意识模糊的身影。刺骨的寒冷逐渐变得麻木,
李小红感觉自己正坠向无底的黑暗深渊。要死了吗?
也好...终于不用受苦了...意识快要完全消失之际,破庙门口的风雪帘再次被掀开。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破旧道袍,身形佝偻的老者青岚宗掌门张青松走了进来。
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看上去比这破庙还要落魄。
他哆嗦着拍了拍身上的雪,显然也是进来避风的。老者浑浊的老眼扫过空荡荡的庙堂,
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几乎与泥地融为一体的人影身上。蜷缩着,浑身泥污,
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张青松脚步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虽是修仙者,
但青岚宗早已败落,他自己也久未辟谷。他摸索着自己干瘪的口袋,
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颗灰扑扑、几乎没有任何灵光的劣质辟谷丹。这是他留着以防万一的。
他叹了口气,拄着手中充当拐杖的破旧拂尘,慢慢走到李小红身边。蹲下身,
看着少女脸上未干的泥水、血污和那触目惊心的鞋印,又叹了一声:“唉...世道艰难,
也是个苦命孩子...”他伸出布满老茧、指甲龟裂的手,
费力地掰开李小红紧握的、冻僵的手指,将那枚仅存的劣质辟谷丹小心地塞进她冰凉的手心,
再把她蜷曲的手指轻轻拢上。他能做的,仅此而已了。做完这一切,张青松摇摇头,
撑着自己的破拂尘,颤巍巍地起身,准备离开这破庙。他自己都朝不保夕,
哪里有能力带着一个快死的凡人少女?自身难保啊。就在他转过身,
脚步刚迈出一步的瞬间——濒临死亡的李小红,脑海中仿佛被一道电光劈过!
的意识:腐朽、开裂的巨大房梁...东面墙壁轰然倒塌...将刚刚转身的老人彻底掩埋!
巨大的恐惧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本能驱使着她!别走!
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心声尖啸在她脑海炸开,并非用嘴喊出,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庙顶要塌!快躲开东墙!!!已经抬起右脚,身体微微左倾,正准备走出门去的张青松,
身体猛地一顿!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他愕然地、甚至带着一丝惊悚地,倏地扭回头,
死死盯住地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李小红!刚才那个声音...不是风声!
不是幻听!那是...一个...尖细、急促的小女孩声音?她明明连嘴皮都没动一下!
声音怎么直接钻进自己脑子里的?!轰隆——!!!张青松的念头未落,
破庙顶上骤然传来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巨响!紧接着,毫无预兆,
就在张青松刚才转身站立的位置——东面那堵满是裂缝、摇摇欲坠的墙壁,
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推了一把,轰然坍塌下来!无数砖块、朽木、积雪混杂着烟尘,
瞬间将那个地方彻底掩埋,激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张青松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僵在原地,
脸上沾满了灰尘,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后怕的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内衫!
差一点点...只差一步,他就被活埋了!尸骨无存!那个声音...那个警告...是她?
!他震惊到瞳孔都在颤抖,浑浊的老眼第一次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锁在李小红身上。
她能预知?!!!可那声音...根本不是她嘴里发出来的!
那...难道是...她的心声?!这个认知让张青松头皮发麻。他站在原地,
胸膛剧烈起伏,足足过了十几息,才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扫过地上依旧昏迷的少女,
又看了看那堆差点要了他老命的废墟。最终,
那丝“恻隐之心”被这救命之恩和诡异的“心声”事件无限放大,掺杂着震惊和巨大的好奇。
他一咬牙,回身弯腰,再没有任何犹豫,也不管那身破旧道袍沾染更多泥泞,
小心翼翼地将泥地里冰凉的少女抱了起来。很轻,轻得像个破碎的娃娃。
但张青松抱着她的手臂却很稳,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青岚峰,云雾稀薄得可怜,
只有零星几缕,挂在光秃秃的树杈上。青岚宗,一个名字尚存,实则已油尽灯枯的小门派。
主殿?顶上的琉璃瓦被扒得七七八八,露出下面朽坏的椽子和空洞的天空,
几处破洞还用茅草勉强盖着,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牌匾上的字漆色斑驳。灵气?
稀薄得跟外面的普通山村差不多,难怪山门内外杂草丛生,一片萧条。整个宗门上下,
算上张青松自己,勉强能喘气的不过五个人:除了他,
就是负责砍柴挑水的大弟子赵铁柱身板结实但憨厚胆小,
负责伙房的胖婶王婶刀子嘴豆腐心,
还有两个修炼天赋平平、整日耷拉着脑袋的外门弟子。
当张青松抱着一个浑身泥污、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艰难地走上山,踏入这破败的山门时,
仅有的几个人都惊讶地围了过来。“师父?这...这谁啊?
” 赵铁柱看着师父怀里的“泥人”,愣住了。“捡的。差点冻死在破庙。
” 张青松言简意赅,把李小红小心地放在主殿唯一还算完整的蒲团上,
指了指旁边盛着半盆清水的破瓦盆,“铁柱,找点温水来给她擦擦脸。
” 又对旁边看热闹的王婶说,“王婶,熬点稀粥,能入口就行。
”赵铁柱看着少女脸上的泥血污迹和冻伤,那紧闭的双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头透着可怜,
他心头一软,连忙应了声“哎!”跑去打水。王婶也没多话,
嘟囔了一句“这世道...”便去熬粥了。他们是穷,但孩子都快冻饿而死了,给口水喝,
给口薄粥,也算积德了。张青松看着两人忙活,低声对赵铁柱叮嘱了一句,
语气复杂:“铁柱,这孩子...有些古怪。给她口吃的,让她活着就行。其他的,
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 这话让赵铁柱摸不着头脑,但师父的吩咐,他老实照做。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温热的暖意中,李小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很昏暗。她茫然地转动着眼珠,
映入眼帘的是满是蛛网的房梁,破损的雕花窗棂,
还有几双同样带着惊讶和审视的眼睛——赵铁柱、王婶,
还有两个眼神明显带着警惕和不善的弟子孙二和朱武。这里是哪里?她没死?就在这时,
赵铁柱端着一碗刚刚晾温的清水走过来,蹲在她旁边,
脸上带着一丝憨厚的关切:“小...小妹妹,你醒了?喝点水吧。
”温热的水润湿了李小红干裂起皮的嘴唇,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了一丝生机。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火辣辣地疼。就在她喝水的瞬间,
脑海中再次毫无征兆地闪现过一个短促的片段:黑黢黢的伙房,
米缸...会被老鼠...啃破...漏光...这个念头极其自然地在她心中清晰浮现。
“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骤然在安静的主殿炸开!赵铁柱像突然被烫到一样,
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缩,手剧烈地一抖!他手中那只递到李小红嘴边的粗陶水碗,
瞬间脱手飞出,重重摔在布满灰尘的地砖上,四分五裂!
残余的温水溅湿了李小红的裤脚和赵铁柱的鞋。他脸色煞白,眼睛瞪得像铜铃,
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恐惧,仿佛见了鬼一样,伸手指着茫然无辜的李小红,
因为极度恐惧而声音都在变调破音:“你...你...你是谁?!妖怪?!
你的声音...怎...怎么直接钻进我脑袋里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婶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
那两个本就带着审视的弟子孙二和朱武更是瞬间后退两步,脸上爬满惊疑不定的神色,
眼神齐刷刷聚焦在李小红身上。李小红也彻底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坐在角落阴影里的掌门张青松,看着碎裂的水碗,听着弟子惊恐的质问,
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深邃凝重,印证了他在破庙中的猜想。
这捡回来的丫头...果然大有问题!第二章:心声如惊雷,打脸进行时“妖怪!有妖怪!
” 赵铁柱那声变了调的惊叫,像一颗炸雷丢进了本就不平静的青岚宗小水潭。
整个主殿死寂了一瞬,随即炸开了锅!“铁柱!你瞎嚎什么?”王婶最先反应过来,
抹布都顾不得捡,但眼神也惊疑不定地在李小红和赵铁柱之间扫视。
孙二和朱武两个弟子更是“噌”地跳起来,连连后退,
手都按到了腰间的破旧佩剑上虽然那玩意儿砍柴都嫌钝,
看向李小红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恐惧:“妖…妖怪?铁柱师兄,你说清楚!
”李小红自己都懵了,小脸吓得煞白,蜷缩在冰冷的蒲团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在喝水时脑海里“想”了米缸可能会破的事情…难道…想也不行吗?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看着她?只有角落里的掌门张青松,眼神越发幽深,他轻轻咳嗽一声,
压住了喧哗:“够了!慌什么!铁柱!胡言乱语!这孩子受了风寒,身子虚,
兴许是饿昏了头产生幻听!扶她去柴房歇息,王婶,粥熬好了没?
”掌门的威严暂时压住了恐慌,但赵铁柱那声惊魂未定的“听见心声”还是像瘟疫一样,
在几个对他和李小红有基础善意的同门间悄然传播开了。
王婶虽然嘴上骂着赵铁柱“脑子让猪拱了”,但送李小红去临时整理出的柴房草铺时,
眼神里却忍不住带上了探究。铁柱这孩子平时老实巴交,不会无缘无故吓成这样吧?
还有掌门捡人回来时那奇怪的眼神…夜幕降临。寒风依旧凛冽,破败的青岚宗更显萧瑟。
柴房里,李小红裹着一床带着馊味的薄被,听着外面呼啦啦的风声和鼠辈偶尔的窸窣声,
久久无法入睡。白天赵铁柱那惊恐的模样,还有众人那忌惮的眼神,都让她心里堵得慌。
她好饿,也好怕。
点米…明早能喝到稠点的粥吗…饥饿感和担忧让她不由得又在心中默念起白天闪现的念头,
米缸…下面有个不起眼的小缝…今晚会被那群最肥的灰老鼠啃穿…漏得一颗不剩…黑暗中,
柴房门口,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趴着门缝,耳朵竖得老高。
正是辗转反侧、越想越不对劲的王婶!
…今晚会被那群最肥的灰老鼠啃穿…漏得一颗不剩…再次在她脑中响起的瞬间——“妈呀!
” 王婶猛地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心脏怦怦直跳!真…真的听见了!不是幻听!
这丫头脑袋里的想法,就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一样!那位置…那细节…指向性太明确了!
妖怪?不像啊!要真是妖怪,能惦记着喝口稠粥?还怕成那样?
王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但更多是被这“未卜先知”给震麻了头皮。
她脑子里天人交战,猛地一跺脚:奶奶的!是人是鬼是妖,干了这票再说!粮食要紧!
那可是最后半缸口粮!她抄起墙角的烧火棍,
雄赳赳气昂昂实则腿肚子有点抽筋地冲向伙房。伙房黑漆漆的,冷得像冰窖。
王婶悄悄摸到东南角的巨型米缸后面,屏住呼吸缩成一团,烧火棍攥得死紧。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王婶快要被冻僵,
是不是失心疯了的时候——“吱吱…吱吱吱…”密集而兴奋的老鼠叫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
紧接着就是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啃咬木头的声音! 那声音,
正来自米缸底部那一个细小的裂缝位置!黑暗中,无数小绿点老鼠眼睛闪烁!
王婶头皮炸了!汗毛倒竖!不是因为老鼠,而是因为这神一般的预言,精准命中了!“呀!
打你个偷粮的贼鼠!!”惊骇被点燃成了极致的愤怒!保护粮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王婶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熊,嗷一嗓子从米缸后蹦出来,手里的烧火棍化作夺命残影!“死!
给我死!打死你们这些祸害!” “吱——!” “嗷呜!” (被砸中的老鼠惨叫) 砰!
啪!咚!噗呲!黑暗的伙房瞬间成了老鼠屠宰场。
王婶的“疯魔烧火棍法”在这一刻臻至化境!快!准!狠!
带着对粮食的无限爱护和对这预言成真的无限激动!鸡飞狗跳,鼠毛乱飞,惨嚎连连。
战斗结束得很快。借着门口透进来的月光,王婶大口喘着粗气,
拄着沾了血污和鼠毛的烧火棍,
看着米缸底部那个已被啃开拳头大豁口、正簌簌漏米的破洞——要是再晚片刻,
半缸米就真被祸祸光了!再看看地上几只肥硕的灰老鼠尸体其中一只个头格外大,
特征完全对上。王婶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得意,最后只剩下“老娘服了”的震撼!
她一抹脸上的汗,看着缸底那个预言完全对上的位置和破洞,冲着李小红所在的柴房方向,
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嗓子,震撼得破瓦房顶都在抖:“神了!小红!小红丫头真神了!!!!
”这一嗓子,半个宗门都听见了。正缩在柴房里害怕的李小红懵了。
担心得半夜出来寻人的赵铁柱在院子里僵住了。连在主殿打坐、一直竖着耳朵的张青松,
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勾起一丝弧度。王婶,这位青岚宗后勤部长,
正式宣告加入李小红信徒行列!从那天起,李小红的碗里总能比别人多一口稠粥,
碗底埋着多一块小咸菜。王婶看她的眼神,像看神仙,不对,比神仙还亲!
有了王婶这个“证道”亲历者的宣扬,加上铁柱那晚确实“幻听”得极其具体,
几个本就对李小红有点善意的核心人员王婶、铁柱,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当李小红在他们面前出现时,他们精神高度集中,
下意识去“捕捉”那神奇的“心声”。李小红虽然还不太明白“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王婶的关怀让她紧绷的心稍稍放松。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赵铁柱后面,
帮着他做点打扫庭院的杂活,生怕再引起恐慌。这天清晨,
李小红正拿着比她个头还高的扫帚,费力地清扫主殿前广场上的落叶。赵铁柱在不远处劈柴。
“吁——!”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声,伴随着嚣张的马蹄声和肆无忌惮的谈笑,
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金光闪闪虽然明显是劣质镀金劲装的人,
鼻孔朝天、大摇大摆地闯进了青岚宗这破败的山门。为首一个獐头鼠目,
骑在马上几乎看不见腿的家伙,正是青岚宗负责外门杂务的执事——刘扒皮!
这刘扒皮早年是金阳宗外门弟子,修为不上不下,却善于钻营溜须拍马,
被派到青岚宗当了“联络官”实则是安插的眼线和监督。仗着金阳宗的势,
他在青岚宗作威作福,俨然是土皇帝。“哟呵!扫着呢小废物!”刘扒皮骑在马上,
故意策马走近李小红,马蹄重重地踏过她刚扫拢的一小堆落叶,溅起尘土,弄了个满地狼藉。
他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瘦小的李小红,语带讥讽,“这破地方扫什么扫?
明天指不定就是金阳宗大爷们的遛马场了!”李小红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低下头,
不敢反驳。刘扒皮眼珠一转,一个恶毒的主意冒出来。
他指着地上一滩昨夜积留的、混合着马粪泥水的湿污秽物,阴笑着命令道:“小灾星,
扫帚放下!看你挡了爷的路很不爽,现在,把这堆烂叶子,给我吃了!舔干净了!
不然…嘿嘿,今天铁柱那份辟谷丹,爷就扣下了!”他的声音很大,
引来远处赵铁柱的怒目而视和两个弟子的侧目,但没人敢上前。都知道刘扒皮心狠手黑,
背后又站着金阳宗。李小红气得浑身发抖,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就在这时,
她脑海中的“画面”再次被这强烈的不公和恶意刺激,突然闪动:这人渣!
腰带上左边那块金扣子是空的!
面藏着一块偷来的下品灵石…是昨晚从柴房路过时顺手从赵师兄放钱袋的破木箱角落摸走的!
他想用这灵石今晚去贿赂看管通往山下镇子路口的金阳宗守卫…溜下山找他的老相好快活!!
这个念头带着愤怒,清晰无比地在李小红心中成形!而这一次,不再是单一接收者!
因为刘扒皮的恶行激怒了在场对她有善意的几个人——王婶刚端着一盆热水出来看到这一幕,
赵铁柱更是已经捏紧了斧柄!
左边…腰带…金扣空槽…偷赵师兄的灵石…贿赂守卫下山鬼混…这个关键信息,
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扎进了王婶、赵铁柱,还有一直默默关注这里的张青松的脑海!
“什…什么?!” 赵铁柱猛地瞪大双眼,
下意识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破木钱袋位置因为太穷,他平时连颗灵石都没有,
但确实有个放杂物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弄丢了,
原来是被刘扒皮这畜生偷了?!“刘扒皮!!!” 愤怒瞬间点燃了赵铁柱的理智和胆气!
他再也忍不住,指着骑在马上的刘扒皮,如同受伤的狮子般怒吼,
“你腰带上左边那块金扣子!里面藏着什么?!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这一声吼,
石破天惊!骑在马上的刘扒皮脸色“唰”一下惨白!如同见了鬼一样!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地、慌不择路地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左边腰带的那个位置!动作之快,
之猛,甚至从马上带歪了身体!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彻底点燃了王婶的怒火!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敢偷自己人的东西!” 王婶那暴脾气哪还忍得住?
手里的热水盆“哐当”往地上一砸!她圆滚滚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肥胖的身躯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上去!
一把揪住了因为心虚捂腰带而重心不稳的刘扒皮的裤腿!“哎哟!” 刘扒皮惨叫一声,
被王婶直接拽下了马背,重重摔了个狗啃泥!还不等他挣扎,
赵铁柱这个老实人压抑多年的怒火彻底爆发,一个虎扑就骑在刘扒皮身上!
那两个本就对宗门现状不满的弟子孙二、朱武,看到这情形,
加上平时也受够了刘扒皮的气,热血上头,也大吼着冲了过来!“按住他!搜!” “对!
搜身!” “叛徒!”混乱中,几双粗糙的手死死按住拼命挣扎嚎叫的刘扒皮,
赵铁柱血红着眼睛,一把撕开了刘扒皮腰带左边那装饰性的金扣!啪嗒!
一块青蒙蒙、散发着微弱灵气、还带着赵铁柱那破木箱特有木屑气味的——下品灵石,
从那个特制的暗槽里滚落出来!“真的是灵石!” “真是他偷的!
” “果然是拿去贿赂金阳宗的狗腿!” “无耻!
”围观弟子包括孙二、朱武彻底愤怒了!自己人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这叛徒不仅欺压同门,还偷拿唯一能救命的资源去讨好仇敌、满足私欲!简直罪该万死!
群情激愤!“我没有!诬陷!这是诬陷!” 刘扒皮还在嘴硬挣扎,但已如丧家之犬,
狼狈不堪。“够了!” 一声蕴含着威严与怒意的低喝响起。掌门张青松缓步走出主殿。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被按在地上,满脸污泥,腰带撕裂、如同破抹布般的刘扒皮。
“刘执事监守自盗,吃里扒外,勾结外宗,证据确凿!即刻起,剥夺执事之职,
捆了关进地牢!所有收缴物品,没收充公!” 张青松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借着这股同仇敌忾的怒火,
他干净利落地拔除了依附在宗门身上最大的吸血虫之一,
夺回了最后一点可怜的财权和管事权柄!几个弟子轰然应诺,
手脚麻利地用柴绳把绝望嚎叫的刘扒皮捆得结结实实拖了下去。宗门上下,
因为清理了叛徒和恶霸,压抑的氛围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松弛,
看向掌门和站在一起的赵铁柱、王婶、李小红时,眼神中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凝聚力。
张小红的第一次“举报”成功!张青松走到她面前,虽然没多问,但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将那块赃物灵石放在了她小小的手心:“收好。是你应得的。
” 这是宗门目前唯一能给出的实质奖励,也是某种认可的开端。然而,
短暂的振奋很快被更沉重的现实打破。“金阳宗的使者…又来了!
” 一个负责山下瞭望的弟子其实是砍柴的跌跌撞撞跑上山,满脸惊恐,
“这次…来了好几个人!看着…看着像是传令执事!说是来取供奉药田的地契!
最迟…最迟明日午时!”供奉!最后一座药田!整个青岚宗瞬间被巨大的绝望笼罩。
那座药田虽然产出微薄,却是他们目前唯一能换取最基本生存资源的命根子!
上次抢走了山门和主殿的瓦片,难道这次真的要连最后一口续命汤都夺走吗?药田一旦交出,
青岚宗彻底没了立身之本,离散伙灭宗,就真的不远了!所有人都愁云惨淡,
连王婶做的早饭都咽不下去。赵铁柱不甘心啊!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向靠在王婶身边,小口小口喝着稀粥的李小红。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似乎总带着点不同于常人的光亮。
破庙顶、米缸洞、刘扒皮的腰带…一幕幕闪过眼前。
强烈的希望之火和前所未有的善意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他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
几步走到李小红身边,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发颤,
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求助光芒:“小红…小红师妹!
那座药田…师父的心血…咱们宗门的命根子啊!明天就要被抢走了!
你…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哪怕一点点可能…保住它?
求求你想想…”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但强烈的、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善意,
毫不保留地传递出去。这股强烈的情绪如同投入湖水的巨石!嗡——!
李小红的脑袋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一阵短暂的眩晕袭来!
无数混乱的光影碎片在她眼前疯狂翻腾!最终,所有的碎片瞬间凝聚、放大、变得无比清晰!
锁定在一片弥漫着衰败枯黄气息的荒地东南角!
药田…东南角…往下三尺…有…石头…温的…玉色光华…百年…石乳精!!!
一个带着震惊和狂喜的心声,如同惊雷,不受控制地在李小红心中炸响!这一次,
由于赵铁柱那强烈到极致的善意渴求,这道心声穿透力极强,清晰地灌入他的脑海!同时,
张青松和王婶的身体也同时一震!眼神骤然锐利如电!“!!!”赵铁柱如遭雷击,
随即双眼爆发出如同饿狼看到血肉的光芒!他几乎是用吼的,
冲着还在发懵的孙二、朱武大叫:“铁锹!快!给我拿铁锹来!!东南角!药田东南角!!
”他也顾不上解释,顺手抢过李小红喝粥用的木勺也是能用的,
疯了一样冲向山下那块唯一的、散发着衰败之气的药田!
整个宗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跑惊动了!连张青松都带着王婶等人快步跟了下去。
赵铁柱红着眼,喘着粗气冲到药田东南角。那里,和其他地方一样,
只有几棵枯黄半死的草药。他毫不犹豫,按照心声中描述的精准位置——往下三尺,
用木勺疯狂地刨挖着干燥板结的黄土!孙二、朱武拿着铁锹赶到了,也加入了挖掘,
虽然不明所以,但动作飞快。一尺…两尺…两尺五!叮!
赵铁柱手中的木勺挖到了一块触手温润的石头!他心脏狂跳,丢掉勺子,
用手疯狂地扒开周围的土层!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黄土被扒开,
一块约莫人头大小、通体呈现青绿色、却散发着温润如玉光泽的半透明奇石露出了真容!
它静静地镶嵌在土石中,内部仿佛有乳白色的精华在缓缓流淌!
那股浓郁到令人浑身毛孔舒张的生命气息和精纯的灵气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周围那几棵枯黄的草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绿意!“真…真有!
” “天…天材地宝!” “好精纯的灵气!这是…百…百年石乳精?!
”张青松的声音都在发抖!浑浊的老眼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浑浊的老泪差点当场飙出来!
赵铁柱更是激动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抚摸着那块奇石,猛地抬起头,
狂喜的泪水混合着泥土糊了满脸,
他像个孩子一样冲着还在半山腰上的李小红嘶声力竭地大喊: “有救了!!小红!有救了!
我们不用交药田了!!!有了它!金阳宗算个屁啊!”山顶上,
王婶也激动得抱着李小红直跳脚:“小红!福星!你就是咱们青岚宗的福星啊!!”然而,
就在这万众狂喜,希望之火燃遍宗门的巅峰时刻!站在王婶身边,被这巨大喜悦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