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凝，蒋氏集团执行总裁。手底下管着上千号人，每天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厮杀。
人人都说我杀伐果断，不近人情，像一台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唯一的乐趣，是每天点一份外卖。然后看着那个叫徐泽的跑腿小哥，
把热腾腾的饭盒交到我手上。他很安静，有点笨拙，看谁都像看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干净。公司那个想追我的副总，当众羞辱他，把咖啡泼在他身上。
我把他护在身后，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人。我以为我在做一件善事，是在保护一个弱小。
我甚至想过，干脆把他圈养起来，这样就没人能欺负他了。直到那天，
决定公司生死存亡的投资会上。传说中那位神秘的、从未露过面的资本巨鳄，推门而入。
他穿着高定的西装，眼神冷得像冰。然后，他越过所有人，走到我面前，低声说。“蒋总，
今天的汤，还合胃口吗？”1.三百块的排骨汤我叫蒋凝。二十八岁，单身，
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我的办公室在顶楼，六十层。从这里看下去，人跟蚂蚁一样。
车也跟甲壳虫一样。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一群人精斗智斗勇。董事会那帮老狐狸，
还有公司里想往上爬的各路神仙。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心里都藏着刀。挺没劲的。
我唯一的乐趣，是点外卖。不是吃，就是喜欢那个过程。在APP上下单，
然后等着一个陌生人，穿过大半个城市，把一份温暖送到我手里。这让我觉得自己还像个人。
今天我点了一份私房菜馆的莲藕排骨汤。三百二一份。不便宜。但这家店的汤，火候足，
味道正。我助理说，老板是个怪人，每天限量，想喝得靠抢。我没抢，
我直接让助理给老板打电话。用公司的名义。我说，这汤我要了，以后每天这个时间，
给我留一份。钱不是问题。老板那边沉默了一会，答应了。下午三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声音很轻。门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一个脑袋。是个年轻男人，戴着蓝色的头盔，
身上是跑腿平台的冲锋衣。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你好，是蒋……蒋女士的外卖吗？
”他说话有点结巴，眼神不敢看我，一直盯着地面。我点点头。“放桌上吧。”他走进来，
动作很轻。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点外面的风尘。
他把外卖盒子放在我桌角，很小心，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他退后两步，低着头。
“祝您用餐愉快。”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他。他身子一僵，停住了。
“那个……”他挠了挠头，“配送费已经付过了的。”他以为我要找他麻烦。
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红色的票子。“给你的。”他愣住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很干净，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像只小鹿。被吓到的小鹿。
“不……不用了，这太多了。”他摆着手，脸有点红。“让你拿着就拿着。
”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命令。在公司里，我习惯了这样说话。他好像被我的语气吓到了。
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我叹了T。把钱放在桌上，推过去。“这不是小费，是辛苦费。
”“今天下雨，路不好走。”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他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走过来，拿起那两百块钱。手指飞快地碰了一下桌面，然后迅速缩回去。“谢谢。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然后他逃一样地跑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想笑。这年头，
还有这么纯情的人？我打开外卖盒。汤还很烫。排骨炖得烂熟，莲藕粉糯。味道很好。
手机震了一下。跑腿APP的推送消息。“骑手徐泽已完成您的订单，请为他的服务打分。
”徐泽。我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我给了他一个五星好评，外加一百块的打赏。
助理林娜走进来，给我送文件。她看到桌上的外卖盒，撇了撇嘴。“蒋总，您又点外卖了。
”“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或者我让米其林餐厅的主厨过来给您做？”我没理她。
林娜跟了我三年，能力很强，就是有点爱管闲事。她觉得我一个总裁，天天吃外卖，不体面。
“蒋总，顾副总在外面，说想请您晚上一起吃饭。”“推了。”我头也不抬。
“就说我晚上有约。”顾副总叫顾维。公司的二把手，也是董事长的远房侄子。人长得不错，
能力也有点。就是看我的眼神，太赤裸裸。像狼看见了肉。我讨厌这种眼神。他想追我，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觉得拿下了我，就等于拿下了整个蒋氏集团。做梦。林娜叹了口气。
“蒋总，顾副总毕竟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他说话了？”我抬起眼，看着她。
林娜立刻闭嘴了。“对不起，蒋总。”“出去。”林娜走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慢慢地喝着汤。胃里暖暖的，心里却还是空的。我看着窗外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很繁华，也很孤独。不知道那个叫徐泽的跑腿小哥，现在又在哪条路上淋着雨。
2.他身上的烟火气从那天起，我每天都点那家私房菜馆的外卖。菜品换着来，
但汤是必点的。奇怪的是，每次来送餐的，都是徐泽。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都是，
就不太正常了。我猜，可能是那家店老板，特意指派他的。我也没问。这样挺好。
我开始有点期待每天下午三点。那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那个戴着蓝色头盔的身影。
他还是老样子。话很少，很容易害羞。每次我给他小费，他都推辞半天。
后来我干脆不给现金了。直接在APP上打赏。他好像也习惯了。每次放下外卖，
都会对我说一句“谢谢蒋女士”，然后才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香水味。就是那种，
衣服在太阳下晒过之后，干净清爽的味道。我办公室里常年燃着高级香薰。闻久了，
鼻子都麻木了。只有他进来的时候，我才能闻到一点不一样的，属于人类的烟火气。这天，
他来送外卖的时候，额头上有块创可贴。很显眼。我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额头。“没事，就是……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
在撒谎。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我仰着脸看他。他更紧张了，
身体绷得紧紧的。“手拿开。”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乖乖地把手拿开了。创可贴的边缘，
渗出了一点血迹。“怎么弄的？”“……骑车摔了一跤。”我不信。
摔跤能只摔到额头这一个地方？“跟人打架了？”我问。他猛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像山里的泉水。清澈见底。不像是在撒谎。
但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我。“医药箱在哪？”我问跟进来的林娜。
林娜指了指墙角的柜子。我走过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在他面前打开。拿出棉签和碘伏。
“坐下。”我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他傻站在原地，不动。“蒋……蒋总，不用了，我没事，
真的。”“我让你坐下。”我加重了语气。他像个受了惊吓的大型犬。慢吞吞地挪到沙发边，
坐了下来。身体还是僵硬的。我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这个姿势，正好能平视他的伤口。
我伸手，想揭开他的创可贴。他往后缩了一下。“别动。”我低声说。他真的不动了。
乖得让人心疼。我小心地揭开创可贴。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边缘有点发红。
像是被什么钝器划的。我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地给他消毒。他的身体一直在抖。“很疼？
”他摇头。“不疼。”“那抖什么？”“我……我怕把您沙发弄脏了。”我没忍住，
笑了出来。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笑。他的脸更红了。红到了耳根。
我给他重新贴了个新的创可贴。“好了。”我站起来，把东西收好。“这几天别碰水。
”他站起来，对着我鞠了一躬。“谢谢蒋总。”“不用叫我蒋总，叫我蒋凝。”他愣住了。
张了张嘴，没叫出口。最后还是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他走后，林娜走了过来。
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我。“蒋总，您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他只是个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怎么了？”我反问。“送外卖的就不是人？受伤了就不能管？
”林娜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顾副总那边……”“你再提他，
就去财务部结工资。”我冷冷地说。林娜立刻噤声。下午有个高层会议。
讨论集团下个季度的战略方向。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一群中年男人，唾沫横飞。
顾维坐在我的对面。他今天穿了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手上戴着百达翡丽的表。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占有欲，让我恶心。“蒋总，关于城西那块地，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拿下。
”顾维侃侃而谈。“我已经联系了相关部门的领导，晚上约了饭局，蒋总赏个脸一起？
”这是在给我施压。也是在炫耀他的人脉。我没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这是我的习惯。一思考，或者不耐烦的时候，就会这样。会议室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他们知道，我要做决定了。“城西那块地，有问题。”我开口了。“规划图我看过，
地下管线复杂，拆迁成本极高。”“最重要的是，那块地旁边，有个化工厂的旧址。
”“土壤污染问题，谁来负责？”顾维的脸色变了。“这些都是小问题，
只要钱到位……”“顾副总。”我打断他。“蒋氏集团不做亏本生意，更不做昧良心的生意。
”“这件事，不用再议了。”我说完，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留下顾维一张铁青的脸。
回到办公室。心里一阵烦躁。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
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泽。他骑着他的小电驴，停在公司门口的马路对面。
没有接单，就是在那里静静地待着。像是在等什么人。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3.滚烫的咖啡我在楼上看了徐泽十分钟。他就那么安静地待在马路对面，像一棵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里。但我的心，却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会议室里的烦躁，
都被抚平了。我拿起手机，又点了一份外卖。还是那家私房菜馆。这次，我要了一份甜品。
杨枝甘露。下单不到一分钟。我就看见马路对面的徐泽，手机亮了。他看了一眼手机，
发动电驴，掉头走了。果然。他在等我的单子。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有点窃喜，
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那点打赏吗？半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还是那个熟悉的节奏。“进。”徐泽推门进来。他把杨枝甘露放在桌上。
“蒋女士，您的甜品。”我看着他。他今天没戴头盔。头发有点湿，软软地贴在额前。
看起来更乖了。“你刚刚……是不是在楼下？”我问。他身体一顿，眼神有些慌乱。
“没……没有啊，我刚从别的地方过来。”还在嘴硬。我也不拆穿他。“过来。
”我朝他招了招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我拉开办公椅旁边的椅子。“坐。
”“啊？”他一脸茫然。“坐下，陪我吃。”他彻底傻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蒋总……这不合适吧……”“我说合适就合适。”我打开甜品的盖子，递了一勺给他。
“尝尝。”他看着我递过来的勺子，脸涨得通红。像是被逼着上刑场。最后，
他还是微微张开嘴，把那口杨枝甘露吃了下去。他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指。软软的，
凉凉的。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自己也吃了一口。“味道怎么样？
”“……甜。”他说。我们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分吃了一份甜品。他吃得很慢，很小心。
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吃完，他立刻站起来。“蒋总，我……我该走了，还有单子。
”“嗯。”我点点头。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把勺子。上面，
好像还留着他的温度。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就出事了。顾维堵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笑得一脸油腻。“蒋总，早上好。我亲手给你煮的蓝山咖啡。
”我皱眉。“顾副总，有事？”“没事就不能来关心一下你吗？”他说着，
就要往我办公室里挤。我伸手拦住他。“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要谈私事。
”“你我之间，还算私事吗？”顾维笑得更暧昧了。“全公司都知道我在追你。
”我懒得跟他废话，想绕过他进去。他却一步横在我面前。“蒋凝，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昨天会议上，你让我那么难堪，今天连一杯咖啡的面子都不给？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我冷笑。“顾维，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副总。
”“这个公司，我说了算。”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你！”他扬起手，手里的咖啡，
直直地朝我泼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但预想中的滚烫，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一阵风从我身边刮过。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是徐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手里还提着我的早餐。那杯滚烫的咖啡，结结实实地泼在了他的背上。
冲锋衣很快湿了一大片。冒着热气。肯定很烫。徐泽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发出一声闷哼。但他没有躲开。还是死死地挡在我前面。像一堵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顾维！”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顾维也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看着徐泽，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他妈谁啊？
一个送外卖的，也敢多管闲事？”他伸手，想去推徐泽。“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冲过去，
一把打开顾维的手。力气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把徐泽拉到我身后，死死地护住。
“道歉。”我盯着顾维，一字一句地说。“给他，道歉。”顾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给一个跑腿的道歉？蒋凝，你脑子没坏吧？”“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要跟我撕破脸？
”“他不叫玩意儿，他叫徐泽。”我纠正他。“我再说一遍，道歉。”大厅里的人，
越聚越多。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指指点点。顾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大概觉得，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我为了一个外卖员逼着道歉，很没面子。“好，很好。”顾维咬着牙。
“蒋凝，你等着。”他放下狠话，转身走了。一场闹剧，总算收场。我松了口气。
赶紧回头看徐泽。“你怎么样？烫到没有？”我着急地想去掀他的衣服。他抓住我的手。
“我没事，蒋总。”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声音却很镇定。“衣服厚，没事的。”我不信。
那么烫的咖啡。怎么可能没事。“跟我来。”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我的办公室。
不顾身后那些惊愕的目光。4.这是我的人我把徐泽按在沙发上。“衣服脱了。”我说。
语气很硬，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愣愣地看着我，脸瞬间红透了。“蒋……蒋总……”“快点！
”我催促他。再不处理，皮都要烫掉了。他磨磨蹭蹭地，把冲锋衣的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灰色的恤。咖啡渍已经渗透了进去。紧紧地贴在背上。我伸手，
想帮他把恤也脱了。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躲开了。“我自己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慢慢地把恤从头上褪下来。我看到了他的背。很宽，很结实。
肌肉线条很流畅。但在他的左边肩胛骨下方，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有的地方，
已经起了水泡。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为了护着我，
他根本不会受伤。我拿出医药箱，找到烫伤膏。走到他面前，蹲下。“可能会有点疼，
你忍着点。”我说。他点点头，没说话。身体绷得很紧。我把药膏挤在手指上，
轻轻地涂抹在他烫伤的皮肤上。我的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皮肤的滚烫。还有他因为疼痛，
而微微颤抖的肌肉。他一声都没吭。只是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涂得很慢，很仔细。
好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涂完药，我找了干净的纱布，帮他包扎好。“好了。”我站起来。
“这几天别碰水，每天换一次药。”他把恤穿上。动作很慢，很小心。生怕碰到伤口。
“蒋总，今天……谢谢你。”他低着头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说。“是我连累了你。
”“不关你的事。”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那种人，就算没有你，我也看不惯。
”我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我从他身上，
看到了一点点属于男人的锋芒。而不是那个只会害羞脸红的小兔子。“你叫徐泽，是吧？
”他点点头。“以后别送外卖了。”我说。“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清闲一点的，工资照发。”我以为他会很高兴。至少，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
也不用再看人脸色。但他却摇了摇头。“谢谢蒋总的好意，但我做不了办公室。”“为什么？
”“……我学历低，什么都不会，会给你添麻烦的。”他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我还要再劝。
林娜敲门进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蒋总，不好了。”“顾副总把刚才的事情，
捅到董事会去了。”“现在一群董事，正在会议室等你。”我心里冷笑一声。顾维的动作，
还真快。这是要借着董事会向我施压了。“我知道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哪儿也别去。”我指着徐泽说。然后，我踩着高跟鞋，
走向了会议室。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女王。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几个老董事，都板着脸。
顾维坐在我对面，一脸的得意。看到我进来，他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
我们的蒋大总裁来了。”“为了一个送外卖的，让整个董事会等你，蒋总的面子可真大啊。
”我没理他，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各位董事，叫我来有什么事？”其中一个姓张的董事，
是顾维的拥趸。他第一个发难。“蒋凝，你今天在大厅做的好事，我们都知道了。
”“你身为集团总裁，代表的是公司的脸面。”“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跟公司的副总起冲突？”“还闹得人尽皆知，像什么样子！”“不相干的外人？”我笑了。
“张董，你可能搞错了。”“徐泽，不是外人。”我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他是我的人。”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整个会议室都炸了。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顾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我说，
徐泽，是我的人。”我重复了一遍。“顾副总当众羞辱我的人，我护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们……”顾维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他是你的人？他是你什么人？
你包养的小白脸吗？”他口不择言。“啪！”我把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顾维，
你嘴巴放干净点！”“再让我听到一个脏字，信不信我让你从这里滚出去！”我的气场，
镇住了所有人。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跟徐泽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们来置喙。”“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以后谁敢再找他的麻烦，就是跟我蒋凝过不去。”“跟我过不去的下场，
你们可以试试看。”说完，我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身后一地鸡毛。5.住进我的房子我从会议室出来，感觉有点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跟这群人打交道，比签几百亿的合同都累。回到办公室。徐泽还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
他站了起来。“蒋总，我……”“叫我蒋凝。”我打断他。他愣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我走到他面前。“刚才在会议室的话，你都听到了？”办公室的隔音没那么好。
我刚才发那么大火，他肯定听到了。他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感动，有担忧，
还有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小声问。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是什么关系？”我反问他。“你为了我受伤，
我为了你跟整个董事会翻脸。”“徐泽，你告诉我，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他被我问住了。
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他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心里的那点疲惫，也消散了不少。“行了，别想了。”我摆摆手。“从今天起，
你住到我家里去。”“啊？”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不行！
”他拒绝得很快，很干脆。“为什么不行？”“我……我一个大男人，
住到你一个女孩子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说。
“你背上有伤，一个人住不方便，没人照顾。”“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我直接把我家里的地址和密码发给了他。“下班后，自己过去。
”“你的那辆小电驴也别骑了，我让司机送你。”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看着手机上的地址，一脸的为难。
“蒋凝……”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有点沙哑。还挺好听的。
“我真的不能……”“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扛回去？”我威胁他。他又不说话了。
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看什么看，
没见过美女啊？”我没好气地说。他居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
像阴天里，突然透出的一缕阳光。很好看。我看得有点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我赶紧转过身去，
掩饰自己的失态。“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还要工作。”我下了逐客令。他没再说什么。
安静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他走后，我才发现。我的办公桌上，
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温牛奶。是他早上带来的早餐。还是温的。我坐下来，
慢慢地吃着三明治。味道很普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
下班后，我回到了我的公寓。一套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复式。三百多平，一个人住。很安静，
也很冷清。我打开门，玄关的灯自动亮了。我看到了一双不属于我的男士运动鞋。
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柜旁边。我的心，突然就满了。我换了鞋，走进去。客厅的灯亮着。
徐泽穿着一身我之前买给我弟，但他从来没穿过的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
放着我的医药箱。他正在给自己背上的伤口换药。动作很笨拙，龇牙咧嘴的。看到我回来，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衣服拉下来。“别动。”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棉签和药膏。
“我来。”我让他趴在沙发上。再一次，看到了他背上的伤。好像比早上更红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抽痛。我给他上药。他还是不说话，但身体却不像早上那么僵硬了。
放松了很多。“你住的那个地方，退掉吧。”我说。“以后就住这里。
”“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现在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
”我说得很霸道。他没有反驳。只是把脸埋在沙发垫子里，闷闷地说了一声。“好。
”声音里，带着一点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6.那个男人的挑衅徐泽在我家住下的第二天，顾维就找上门来了。不是找我，
是找到了徐泽。我当时正在公司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林娜冲进来，
说楼下的保安打电话上来。说顾副总带着几个人，把一个跑腿小哥给围住了。看样子要动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想到了徐泽。我让他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别出门。他怎么跑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