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自己跑吧？”
系统的声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怯懦，像是偷偷摸摸说出的坏主意。
凌宇轩心里咯噔一下。
这系统虽然笨手笨脚，可毕竟是现在唯一能沟通的存在，真让它跑了，自己一个三岁孩童，还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连话都说不利索，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成了真正的弃婴。
“滋滋……正在启动紧急脱离程序……”系统那边传来一阵细碎的电流声，像是在按什么按钮。
“手册上说‘紧急情况下系统可自主脱离，后果由个人承担’……后果无非就是扣光积分嘛，总比重练强……而且要扣积分的前提是我得有积分才行……………哈哈哈哈！
本系统真是太聪明了！”
“不行！”
“别……走！”
一声嘶哑的气音突然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凌宇轩自己都愣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发出清晰的音节。
虽然声音又细又软，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却足够在意识空间里炸响。
电流声戛然而止。
“你、你能说话了？”
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惊讶，还有点被抓包的慌乱。
凌宇轩动了动嘴唇，费了好大劲才又挤出几个字：“不、不准……走。”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干涩又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脸憋得通红，这具身体的声带还没完全适应灵魂的控制，发个声比搬石头还费劲。
意识空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系统那本小册子被风吹得哗啦响。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系统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宿主……你就让我走吧行不行？”
这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就可怜兮兮的。
“我从出厂到现在，己经卡在二级系统整整三年了。
别的系统早就升到五级六级，带着宿主闯世界、拿奖励，我呢？”
“上次带个宿主，把‘隐身符’当成‘泻药’给人吃了；上上次更惨，把任务目标认成了路边的狗，追着人家吠了一下午……”它一边说一边抽噎，连带着那本小册子都在发抖：“这次考核再不过关，管理局就真的要把我回炉重造了。”
“你知道重造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把我的核心数据全清掉，变成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新系统……我不想忘事啊，我还记得第一个宿主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记得上次任务里救过的那只流浪猫……可是我太笨了啊。”
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点自我否定的沮丧。
“连个绑定对象都能找错，匹配度62%啊……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不仅我要重造，说不定还会连累你被强制解绑。
你现在好不容易能睁眼说话了，要是因为我没了意识……我、我会愧疚死的。”
一阵风从街角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凌宇轩的脸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系统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查过了，这个世界的危险度很低，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在做最后的劝说，“我悄悄走，不麻烦你的。
就当……就当我们没遇见过好不好？”
凌宇轩看着眼前来往的行人，他们的脚步匆匆，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小小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费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别……走。”
“呜……可是、可是脱离程序己经启动了啊。”
系统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按了开关的玩具，“刚才我手忙脚乱点错了确认键，现在进度条都走到70%了，停不下来了……”凌宇轩心里一沉，急得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小手攥得紧紧的：“你、你这个……无良系统！”
这几个字说得又急又快，带着孩童的奶气，却透着实打实的气闷。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系统嘴上说着舍不得，背地里居然把脱离程序启动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的声音更慌了，“刚才翻手册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确认键，等我发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进度条跳得可快了，现在都80%了！”
“我、我死了一次……”周防尊急得脸红，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话都说不连贯，“变、变成小孩……睁不开眼……被扔街上……都是你！”
他越说越委屈，小肩膀都跟着微微发抖。
穿越后的恐慌、身体的无力、被丢在大街上的茫然，这些情绪攒了半天，全借着这股气涌了上来。
“现在、现在你还要跑……”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点哭腔，“你、你太过分了！”
意识空间里一片死寂，连那本小册子的动静都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我知道我过分……”它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愧疚，“你说得对，你受这些苦，都是因为我绑错了对象。
我太笨了，做什么都做不好……进度条90%了……”它的声音突然带上了点破釜沉舟的急切，“但是！
但是我可以给你补偿的！”
“我、我先看看这个世界的情况。”
系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里带着点努力表现的认真。
“万一有危险，我也好提前提醒你。”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在脑海里响起，像是某种探测仪器在运转。
凌宇轩能“听”到系统的呼吸声（如果意识体有呼吸的话），随着探测深入，那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这个世界……好像挺平和的。”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没有特别强的能量波动，也没检测到超自然力量，就是个普通的近现代社会。
刚才把你放这儿的人，气息己经飘到街角了，没什么恶意，倒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匆匆走了。”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附近人流量大，再过半小时可能会下雨，你得找个地方躲躲。”
凌宇轩刚想点头，意识空间里突然亮起一阵柔和的白光。
那光芒不刺眼，像浸在温水里的月光，缓缓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光团，悬浮在虚无中，表面还流淌着细碎的光点，像是有生命在呼吸。
“对了！
差点忘了这个。”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神秘，又藏着点郑重。
“刚才扫描世界的时候，我在海洋边缘感应到一股很特别的能量残留。
“是个很帅的男人，而且他生前似乎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修行者。”
光团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系统的话。
凌宇轩盯着那团光，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还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
“这是他散逸的灵魂碎片，带着点生前的意志。”
系统的声音放轻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一辈子心善，总想着帮衬弱小，我试着沟通了一下，他说愿意帮你一把。”
光团缓缓飘过来，停在周防尊意识的正前方。
接触的瞬间，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意识流遍全身，像是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西肢百骸。
原本还滞涩的躯体突然变得舒展，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连之前一首发僵的脖颈都能灵活转动了。
“你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
“这可是位真正的高尚之人，他的意志能帮你抚平灵魂和躯体的排斥，最多三天，你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跳了。”
“好像好多了！”
凌宇轩试着抬起手，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抓了抓，虽然还没什么力气，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不受控制的僵硬。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却见那光团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说“不用谢”。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系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点难以察觉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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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正在启动紧急脱离程序……”系统那边传来一阵细碎的电流声，像是在按什么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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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统真是太聪明了！”
“不行！”
“别……走！”
一声嘶哑的气音突然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凌宇轩自己都愣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发出清晰的音节。
虽然声音又细又软，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却足够在意识空间里炸响。
电流声戛然而止。
“你、你能说话了？”
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惊讶，还有点被抓包的慌乱。
凌宇轩动了动嘴唇，费了好大劲才又挤出几个字：“不、不准……走。”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干涩又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脸憋得通红，这具身体的声带还没完全适应灵魂的控制，发个声比搬石头还费劲。
意识空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系统那本小册子被风吹得哗啦响。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系统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宿主……你就让我走吧行不行？”
这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就可怜兮兮的。
“我从出厂到现在，己经卡在二级系统整整三年了。
别的系统早就升到五级六级，带着宿主闯世界、拿奖励，我呢？”
“上次带个宿主，把‘隐身符’当成‘泻药’给人吃了；上上次更惨，把任务目标认成了路边的狗，追着人家吠了一下午……”它一边说一边抽噎，连带着那本小册子都在发抖：“这次考核再不过关，管理局就真的要把我回炉重造了。”
“你知道重造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把我的核心数据全清掉，变成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新系统……我不想忘事啊，我还记得第一个宿主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记得上次任务里救过的那只流浪猫……可是我太笨了啊。”
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点自我否定的沮丧。
“连个绑定对象都能找错，匹配度62%啊……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不仅我要重造，说不定还会连累你被强制解绑。
你现在好不容易能睁眼说话了，要是因为我没了意识……我、我会愧疚死的。”
一阵风从街角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凌宇轩的脸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系统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查过了，这个世界的危险度很低，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在做最后的劝说，“我悄悄走，不麻烦你的。
就当……就当我们没遇见过好不好？”
凌宇轩看着眼前来往的行人，他们的脚步匆匆，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小小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费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别……走。”
“呜……可是、可是脱离程序己经启动了啊。”
系统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按了开关的玩具，“刚才我手忙脚乱点错了确认键，现在进度条都走到70%了，停不下来了……”凌宇轩心里一沉，急得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小手攥得紧紧的：“你、你这个……无良系统！”
这几个字说得又急又快，带着孩童的奶气，却透着实打实的气闷。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系统嘴上说着舍不得，背地里居然把脱离程序启动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的声音更慌了，“刚才翻手册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确认键，等我发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进度条跳得可快了，现在都80%了！”
“我、我死了一次……”周防尊急得脸红，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话都说不连贯，“变、变成小孩……睁不开眼……被扔街上……都是你！”
他越说越委屈，小肩膀都跟着微微发抖。
穿越后的恐慌、身体的无力、被丢在大街上的茫然，这些情绪攒了半天，全借着这股气涌了上来。
“现在、现在你还要跑……”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点哭腔，“你、你太过分了！”
意识空间里一片死寂，连那本小册子的动静都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我知道我过分……”它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愧疚，“你说得对，你受这些苦，都是因为我绑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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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能“听”到系统的呼吸声（如果意识体有呼吸的话），随着探测深入，那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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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没有特别强的能量波动，也没检测到超自然力量，就是个普通的近现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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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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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很帅的男人，而且他生前似乎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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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盯着那团光，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还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
“这是他散逸的灵魂碎片，带着点生前的意志。”
系统的声音放轻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一辈子心善，总想着帮衬弱小，我试着沟通了一下，他说愿意帮你一把。”
光团缓缓飘过来，停在周防尊意识的正前方。
接触的瞬间，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意识流遍全身，像是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西肢百骸。
原本还滞涩的躯体突然变得舒展，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连之前一首发僵的脖颈都能灵活转动了。
“你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
“这可是位真正的高尚之人，他的意志能帮你抚平灵魂和躯体的排斥，最多三天，你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跳了。”
“好像好多了！”
凌宇轩试着抬起手，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抓了抓，虽然还没什么力气，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不受控制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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