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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1983从懒汉到万元户》是知名作者“粥不离糖”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王家沟赵铁柱展开。全文精彩片段:《1983:从懒汉到万元户》是一本脑洞,逆袭,穿越,年代小说,主角分别是赵铁柱,王家沟,由网络作家“粥不离糖”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64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18 10:38:5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1983:从懒汉到万元户
王二狗是被活活饿醒的。不,确切地说,
是被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陈年汗馊、食物腐败以及某种动物排泄物的恶臭呛醒的。
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要炸开的头颅剧痛,像是有人用钝斧劈开了他的天灵盖。
“呃……”他呻吟着,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适应了好一会儿,
才勉强看清周遭。低矮的房梁裸露着,挂满灰黑色的絮状物,像垂死的蛛网。
糊着旧报纸的土墙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掺杂着麦秸的泥土。
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糊着塑料布的小窗,光线昏黄,
勉强照亮了炕上那床油光发亮、露出棉絮的破被褥,
以及他身上那件同样油腻、打满补丁、散发着浓烈体味的蓝布褂子。
这不是他那间位于二十八层、能俯瞰城市夜景、铺着埃及棉床单的公寓。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李明,
一个刚在纳斯达克敲完钟、还没来得及享受成功的年轻金融精英。
他最后的记忆是庆功宴后那辆失控冲下高架的跑车……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然后是永恒的黑暗。可现在……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浑身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胃袋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虚弱的肺部。
他抬起手,
老茧、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皮肤粗糙黝黑的手——这绝不是他那双精心保养、敲击键盘的手!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他完全陌生的北方农村口音。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混乱的思绪。
他必须找点吃的!他几乎是滚下那张硬邦邦的土炕,赤脚踩在冰冷、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环顾四周,这所谓的“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个瘸腿的破桌子,
一个歪斜的、空荡荡的碗柜,墙角堆着几捆干柴和一个豁了口的瓦罐,地面坑洼不平。
他踉跄着扑向碗柜,用力拉开。空的。只有柜底一层厚厚的灰。他又扑向墙角那个瓦罐,
满怀希望地揭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罐底只有一层发绿的、长了白毛的糊状物,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谷物腐败后的残渣。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零碎混乱的记忆碎片,
如同被强行塞入的幻灯片,
死……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欠一屁股债……人嫌狗厌……1983年……“1983?
!”李明,或者说现在的王二狗,如遭雷击。他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八十年代初、北方农村最底层的懒汉身上!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
没有空间,只有一具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虚弱身体和一个臭名昭著的烂摊子!“哐当!
”院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尖利的女声穿透了薄薄的木门板:“王二狗!死了没?
没死就滚出来!”王二狗心头一紧,这声音记忆里有——是隔壁的王婶,
一个出了名的嘴碎心直,也是原主最大的债主之一。他硬着头皮,拖着虚浮的脚步挪到门边,
拉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叉着腰,眉毛倒竖:“哟!还真活着呢?
我还当你饿死臭屋里头了!”王婶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瞅瞅你这副德行!跟从粪坑里捞出来似的!欠我那三斤玉米面,打算啥时候还?啊?
都半年了!你当婶子的粮食是大风刮来的?”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几个端着碗在门口吃饭的邻居,投来看热闹的目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看,
懒汉又挨骂了。”“活该,饿死拉倒,省得祸害人。”“听说昨儿又偷了老李家俩鸡蛋?
让狗撵得鞋都跑丢了……”每一道目光,每一句议论,都像鞭子抽在王二狗身上。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羞愧原主的劣迹,
而是这种被钉在耻辱柱上、毫无尊严可言的处境,
让他这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前精英感到窒息和愤怒。“王…王婶,”他艰难地开口,
嗓子干得冒烟,“我…我现在真没有…您容我几天…”“几天?你这话说了八百遍了!
”王婶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告诉你,三天!就三天!再还不上,
我找你村长叔说道说道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广播里天天讲‘严打’‘投机倒把’,
我看就该把你这种懒骨头、二流子抓去劳改!”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留下一个鄙夷的背影和周围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王二狗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饥饿、虚弱、屈辱、愤怒,还有对这个陌生时代的巨大恐惧,
几乎要将他压垮。广播里的“严打”“投机倒把”像无形的枷锁,
提醒着他这个时代特有的风险。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强烈的求生欲再次燃烧起来。
他是李明!他不能死在这个破地方,更不能顶着“懒汉”的名头饿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像个真正的金融分析师一样,
视自己唯一的“资产”和可能的“机会”:资产有这具勉强能动弹的、急需补充能量的身体。
还有这间破屋和屋里的破烂瘸腿桌子、破碗柜、干柴、豁口瓦罐。
还有属于他自己的脑子里属于21世纪的商业常识和基础生活知识。活下去!
找到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墙角那个散发着霉味的瓦罐。清洗干净,
或许能当容器?他又看向屋外。院子杂草丛生,
但墙角似乎长着几丛茂盛的……绿色的、带着锯齿边缘的植物?他踉跄着走过去,
蹲下仔细辨认。叶片散发着一股清凉的、略带刺激性的气味。薄荷?现代的记忆告诉他,
这玩意很常见,可以泡水,有清凉解暑的作用。在这个物资匮乏、卫生条件差的农村,
夏天蚊虫多,中暑也常见,这或许……有点用?
一个极其原始、甚至称不上计划的念头在饥饿的催生下成型:清洗瓦罐,采集薄荷,
煮点薄荷水。这东西不要钱,如果能缓解一点村民的暑气或者蚊虫叮咬的痒,
也许……也许能换到一口吃的?哪怕一个窝头,半块红薯!希望像微弱的火星,
在绝望的黑暗中闪了一下。他立刻行动起来。用破瓢从院里的水已见底,
浑浊不堪的水缸里舀了点水,开始奋力刷洗那个豁口的瓦罐。污垢和霉斑异常顽固,
他饿得手抖,刷几下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汗水混着泥水流进眼睛,刺痛无比。但他咬着牙,
一遍又一遍地刷,仿佛在刷洗自己那肮脏透顶的命运。终于,瓦罐露出了粗陶的本色,
虽然依旧破旧,但至少干净了。他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采摘那些还算鲜嫩的薄荷叶。
动作笨拙,好几次被锯齿叶边缘划伤了手。回到屋里,他用几块石头在墙角搭了个简易灶,
塞进一些干柴。没有火柴!原主连这都没有!他急得团团转,
于在炕席底下摸到一块边缘锋利的燧石和一小片锈迹斑斑的铁片——这是最原始的取火方式!
他蹲在灶前,学着记忆中模糊的样子,用尽全身力气,用燧石狠狠刮擦铁片。一次,两次,
十次……火星微弱地溅起,落在干燥的引火草绒上,却总是一闪即灭。手臂酸麻,
汗水浸透后背,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几乎让他放弃。“咔哒!”终于,一缕微弱的青烟升起,
橘红色的火苗颤巍巍地在草绒上跳跃起来!他屏住呼吸,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地吹气,
将火苗引向灶里的干柴。噼啪作响中,火光映亮了他脏污却异常专注的脸庞。
他将洗干净的薄荷叶放进瓦罐,加入仅剩的一点清水,架在了火上。小小的火焰舔舐着罐底,
水汽开始蒸腾,清凉的薄荷香气渐渐弥漫在这间破败的小屋里,冲淡了原本的腐朽气息。
王二狗李明蜷缩在灶火旁,眼睛死死盯着罐口升起的热气,饥饿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胃部痉挛般抽痛。他不知道这罐薄荷水能不能换来一口救命的粮食。
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知道,
他必须抓住这渺小的、靠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第一缕生机。
瓦罐里的水开始发出轻微的咕嘟声。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
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里,终于燃起了一丝名为“挣扎”和“希望”的微弱火焰。
“活下去……”他盯着跳跃的火苗,嘶哑地、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我,必须活下去!
” 火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跳动,映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三个鸡蛋,像三颗温润的玉石,
躺在王二狗粗糙的手心里。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捧着整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就着瓦罐里残留的温热薄荷水,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两个,
感受着久违的食物滑过食道、温暖胃袋的充实感。那滋味,
胜过他前世吃过的任何米其林大餐。留下一个,
他仔细地藏在了炕席底下最隐蔽的角落——这是最后的储备粮。活下去的危机暂时解除,
大脑终于能挤出一点空间去思考“活得更好”。
他强迫自己拖着依旧虚弱但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体走出那间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破屋。这一次,
他的目的不再是找吃的,而是像一个市场调研员,沉默地观察着王家沟的一切。
他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村民们来来往往,
耳朵捕捉着零碎的对话:“……供销社的盐又涨了半分钱,黑心!”“可不是嘛,
买盒火柴还得看售货员脸色,好像求他似的。”“听说后沟老张家闺女要出门子,
想扯块红布,跑镇上供销社两趟都没货,急得直哭。”“唉,咱家攒了三十来个鸡蛋,
想拿去镇上换点煤油,来回二十几里地,耽误半天工不说,供销社那秤……啧啧,
总感觉不够数。”“邻镇集上那蕨菜便宜得跟白捡似的,咱这儿咋没人收呢?
烂山里可惜了……”这些抱怨、闲聊,如同散落的珍珠,在李明现代商业思维的串联下,
逐渐显现出价值。信息差!这个前世金融圈里最基础也最暴利的词汇,
如同闪电劈开了他眼前的迷雾!王家沟需要什么?
方便、公道的日常用品盐、火柴、针线、布匹,
供销社供应不及时、态度差、价格还可能偏高。王家沟有什么?
家家户户散养的鸡蛋、山里的山货蕨菜、蘑菇、多余的粮食。不同地方的价格差异?
西河镇的蕨菜便宜没人要,但镇上甚至县里可能有人需要!供销社收鸡蛋压价,
但镇上的居民、工厂家属区的人可能愿意出更高的价直接买新鲜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心脏因为兴奋和巨大的风险而怦怦直跳:当“倒爷”!
利用王家沟鸡蛋和西河镇低价山货或反之之间的地域价差,低买高卖!但念头一起,
现实的冷水就泼了下来:他现在唯一的“资产”是炕席底下那个孤零零的鸡蛋。
收购鸡蛋或者山货?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王二狗是谁?是臭名昭著的懒汉、二流子!
谁会把鸡蛋赊给他?谁敢相信他能卖掉?几十里山路,靠两条腿?一次能背多少?
效率低得可怜。“投机倒把”的帽子随时可能扣下来。被抓到,轻则没收罚款,重则劳改!
王婶那句“严打”的威胁犹在耳边。怎么办?他的目光在村里扫视,
最终落在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汉子身上——赵铁柱。记忆里,赵铁柱是村里少有的老实人,
有点憨直,力气大,家里养了七八只鸡,日子也紧巴巴的。最重要的是,
赵铁柱虽然也看不起王二狗,但不像别人那样刻薄,甚至有一次原主饿晕在路边,
是赵铁柱把他背回家的。这或许是唯一可能突破的口子。王二狗深吸一口气,
鼓起这两辈子加起来最大的勇气,走向赵铁柱家低矮的院墙外。赵铁柱正蹲在门口磨锄头,
看到王二狗过来,明显愣了一下,眉头皱起,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铁柱哥……”王二狗的声音干涩,
努力让自己显得诚恳,“磨锄头呢?”“嗯。”赵铁柱闷声应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没停,
显然不想搭理。“铁柱哥,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王二狗舔了舔嘴唇,
感觉比第一次做路演还紧张,“我……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个东西,混账。但我……我真想改,
想挣口饭吃,不想饿死。”赵铁柱抬起头,看着他,没说话,眼神里有一丝探究。
王二狗抓住这瞬间,语速加快:“我看到你家鸡养得好,蛋肯定多。
供销社收鸡蛋才一毛二一斤,还压秤!我……我打听到镇上家属院那边,
有人愿意出一毛五一斤收,就图个新鲜!我想把你家的鸡蛋,
还有……还有村里其他几户的鸡蛋收拢来,背到那边去卖!卖的钱,刨去本钱,
我……我跟你对半分!我那份只要够吃顿饱饭就行!”他急切地抛出诱饵,
同时把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赵铁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王二狗:“王二狗,你还没睡醒吧?一毛五?还收拢?你有钱收吗?就你?
背到镇上?还卖?人家凭啥信你?你知道镇上多远吗?来回得大半天!再说了,
你……”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你王二狗的名声,狗都嫌!
王二狗的心沉了一下,但他没有退缩:“铁柱哥,我知道你信不过我。这样!鸡蛋,
算我赊你的!你家的,还有你帮我作保,去问问相熟的几户人家,就说是我王二狗赊的,
按一毛二一斤算本钱!我这就去卖!要是卖不掉,或者我跑了,你家的损失,
我……我砸锅卖铁,给你家当牛做马还!要是卖掉了,赚的钱,我只要三成,你拿七成!
” 他豁出去了,把利润的大头让出去,只为换取一个机会和赵铁柱的担保。赵铁柱沉默了。
他盯着王二狗,似乎想从他脏污的脸上找出欺骗的痕迹。但此刻的王二狗,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油滑和死气,
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他想起了王二狗饿晕的样子,
又想到自家攒着舍不得吃、等着换煤油盐巴的鸡蛋……“你……你真能卖掉?
”赵铁柱瓮声瓮气地问,语气松动了一丝。“能!我打听清楚了!就在镇农机厂家属院东头,
下午下班时候,有人在那儿私下买!”王二狗赶紧赌咒发誓,“铁柱哥,就信我这一次!
成了,你有钱赚;不成,你损失的也就是这一批鸡蛋,我认账!”赵铁柱又沉默了半晌,
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行!王二狗,我就信你这一回!
你要是敢耍花样,或者连累我,我赵铁柱第一个打断你的腿!我家有……有二十八个蛋。
我再去问问柱子叔家和春梅婶家,看他们愿不愿意赊给你。多了你别想!” 他终究心软,
也存了一丝万一能成的侥幸。王二狗心中狂喜,几乎要落下泪来:“谢谢铁柱哥!谢谢!
我一定办好!”靠着赵铁柱憨厚老实的面子担保,王二狗最终赊到了八户人家的鸡蛋,
总共九十六个。赵铁柱用家里一个旧柳条筐仔细垫上麦草,把鸡蛋小心地装好。
第二天天不亮,鸡叫头遍,王二狗就起来了。他把那个珍藏的鸡蛋煮了吃掉,
作为今天长途跋涉的能量。背上沉甸甸的柳条筐,那重量压得他瘦弱的肩膀生疼,
但他心里却充满了力量——这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山路崎岖,坑洼不平。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腿,沉重的柳条筐像一座小山压在背上,粗糙的背带深深勒进皮肉里。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那件破烂的褂子,额头上的汗珠流进眼睛,又咸又涩。
他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找棵树靠着歇口气,大口喘息,感觉肺叶火烧火燎。每一次迈步,
腿都像灌了铅。他死死盯着脚下的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摔!不能摔!这一筐鸡蛋,
是他的命,是赵铁柱和那八户人家的信任!几十里山路,他走了将近五个小时。
当远远看到西河镇那低矮的房屋轮廓时,他几乎虚脱,嘴唇干裂起皮,腿肚子不停地哆嗦。
但他不敢停,更不敢去供销社门口晃悠,而是按照打听来的模糊信息,
绕到了镇子边缘的农机厂家属院附近。他找了个僻静的墙根蹲下,把筐子小心放下,
掀开盖着的破布,露出里面一个个圆滚滚、沾着点草屑的鸡蛋。新鲜、个头大,
这是他唯一的卖点。时间一点点过去,家属院里开始有人下班回来。
起初没人注意这个蹲在墙角、衣衫褴褛、像乞丐一样的年轻人。王二狗鼓起勇气,
用尽量清晰但不敢太大声的音量吆喝起来:“卖……卖鸡蛋嘞!新鲜的笨鸡蛋!一毛五一斤!
比供销社便宜还新鲜!”喊了几声,终于有个穿着工装、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被吸引过来。
她狐疑地打量王二狗:“鸡蛋?一毛五?供销社收才一毛二,卖一毛八呢!
你这……不会是偷的吧?”王二狗心头一紧,赶紧解释:“大姐,您看您说的!
这都是俺们王家沟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您瞅瞅,多新鲜!供销社卖得贵,秤还不一定准呢!
俺这实打实,秤高高的!就图个方便,换点现钱买盐。”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
手心里全是汗。中年妇女蹲下来,拿起一个鸡蛋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嗯,
看着是挺新鲜……行吧,给我来二斤。” 她似乎急着做饭。王二狗大喜过望,
手忙脚乱地从筐里拿出赵铁柱家那个简陋的小杆秤也是赊来的,
用赵铁柱临时教他的、半生不熟的手法称鸡蛋。他生怕秤不够,特意多放了两个。“大姐,
您看,二斤高高的!” 他紧张地报数。中年妇女付了钱,三毛钱。
王二狗接过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感觉重逾千斤。成了!第一笔交易!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下班的人流渐多,新鲜便宜的鸡蛋很快吸引了好几个家庭主妇。
王二狗笨拙但努力地称重、收钱,脸上的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笑容却越来越真切。
他牢记着“诚信”,秤尽量给足,态度谦卑。不到一个小时,九十六个鸡蛋销售一空!
柳条筐空了,王二狗贴身的口袋里,却塞满了皱巴巴的毛票和几枚硬币,沉甸甸的,
带着人体的温热。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背靠着墙滑坐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但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他哆嗦着手,把所有的钱掏出来,借着墙缝透进来的光,
一遍又一遍地数:一块四毛三分钱!扣除赊鸡蛋的本钱按一毛二一斤算,
九十六个蛋约合八斤,九毛六分钱,再扣除答应给赵铁柱的七成利润利润是四毛七分钱,
七成是三毛二分九厘,王二狗咬咬牙,直接给了三毛三,他自己还能剩下……一毛四分钱!
一毛四分!加上他之前藏起来的、卖薄荷水剩下的几分钱,他王二狗,
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靠智慧和汗水换来的第一笔“巨款”——接近两毛钱!更重要的是,
他证明了这条路可行!信息差,就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足的第一块基石!夕阳西下,
王二狗背着空筐,踏上了回王家沟的山路。身体依旧疲惫不堪,每一步都沉重,
但心却像要飞起来。他摸着口袋里那属于自己的、带着汗味的毛票,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一个更清晰、更大胆的念头,如同燎原的星火,
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倒买倒卖终究是小道,风险大……我要有个固定的营生!
我要开个小店!我要当……万元户!” 这个在83年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的目标,
此刻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咧开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笑了。
怀揣着那两毛钱“巨款”和一腔滚烫的创业激情,王二狗几乎是跑着回到王家沟的。
疲惫的身体被巨大的希望支撑着,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实。他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敲响了赵铁柱家的门。赵铁柱正蹲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王二狗背着空筐、一脸兴奋地冲进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咋样?卖……卖掉了?
”他声音发紧。王二狗用力点头,顾不上喘匀气,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沓带着体温的毛票,
一股脑塞给赵铁柱:“铁柱哥!卖光了!全卖光了!这是一块四毛三!
扣掉九斤六两鸡蛋的本钱,按一毛二算是一块一毛五厘二,他算得飞快,
再扣掉答应给你的七成利润……这里是三毛三!你点点!”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赵铁柱拿着钱的手都在抖。三毛三!比他预想中卖给供销社多赚了一倍不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二狗:“真……真卖了?没骗我?”“真卖了!铁柱哥,你信我!
”王二狗眼神清澈,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剩下的钱,是我那份,
还有……我想求你个事儿。”“啥事?”赵铁柱把钱小心揣进怀里,
看王二狗的眼神彻底变了。“我想在村里开个小铺子!”王二狗斩钉截铁地说,
“就卖点针头线脑、火柴盐巴、糖果啥的,方便大家!省得跑镇上供销社那么远,
还看人脸色!我想用村头那个放农具的、塌了半边顶的破棚子!得找村长叔点头。
”赵铁柱倒吸一口凉气:“开铺子?你?那破棚子……村长能答应?再说,你有本钱进货吗?
刘老抠能乐意?”刘老抠就是村里那个唯一的小卖部老板,东西贵态度差,
但好歹是“公家”背景——挂靠供销社代销点。“本钱我慢慢攒!进货我去镇上想办法!
刘老抠……他卖他的,我卖我的,凭本事吃饭!”王二狗眼神坚定,“铁柱哥,
你帮我去有福叔那儿说说情,就说我王二狗真的想改好了,想给村里行个方便!赚了钱,
我给村里交点管理费都行!”赵铁柱看着王二狗眼中燃烧的火焰,一咬牙:“行!
我豁出这张老脸,陪你去求求有福叔!”说服村长王有福的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王有福是个五十多岁、面相严肃的老支书,对王二狗的“前科”了如指掌。他叼着旱烟袋,
完赵铁柱结结巴巴的请求和王二狗条理清晰的“商业计划”服务村民、方便生活、自食其力,
眉头拧成了疙瘩。“王二狗,你小子又憋什么坏水呢?开铺子?你会算账吗?你有本钱吗?
那棚子是放公家农具的!再说了,你这算不算投机倒把?政策允不允许?
”王有福一连串的质问,敲打着王二狗紧绷的神经。王二狗深吸一口气,
不卑不亢:“有福叔,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但我真改了!账我会算,本钱我一点点攒。
那棚子塌了半边,农具都淋坏了,我修好它,就当给村里看管农具,
腾出半边地方放点小东西就行。政策……广播里不也说了,允许农民搞点家庭副业,
搞活农村经济吗?我这小打小闹,就卖点油盐酱醋,方便乡亲,不算投机倒把吧?赚了钱,
我按月交管理费给村里!您看行不行?” 他适时地递上刚赚到的那一毛四分钱,
“这是我刚卖鸡蛋赚的,先交这个月的!”王有福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又看看王二狗洗得发白却干净了不少的破褂子,他特意清洗过,
再看看旁边憨厚老实的赵铁柱,沉默地抽着烟。良久,他磕了磕烟锅:“棚子可以给你用,
但记住!第一,公家农具你得看好,丢了坏了你赔!第二,卖的东西必须正经来路,
不许坑蒙拐骗!第三,管理费……一个月先交五毛!第四,要是惹出麻烦,或者又犯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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