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衬衫领口蹭着陌生口红印回家那天,我笑了。“解释下,S码衬衫怎么被你穿成L码的?
”当众扒开他衣服时,我特意瞄准那件不属于我的真丝内搭。警察局里,
警察敲着桌子:“林小姐,撕衣服不算正当防卫。”门被推开,
哥哥的保镖站在逆光里:“林先生要活的。”他拎起我时像拎行李:“林家只捞人一次。
”我盯着指甲缝里的血,忽然想起——陈锐的惨叫好像比衬衫撕裂声响亮。
1 冷椅针扎不锈钢椅圈的冷意,像无数根针,沿着我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扎,直钻进后脑勺。
头顶那盏惨白的灯管嗡嗡低鸣,光晕模糊地扩散开,在眼前晃荡,像一团不肯散开的雾。
审讯室的空气黏稠厚重,吸进肺里都沉甸甸的,
带着铁锈、消毒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汗馊气混合的味道。这味道钻进鼻腔,
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林晚。”桌子对面,中年警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指关节敲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上。他面前摊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旁边放着那支小小的黑色录音笔,顶端一点红光固执地亮着,像个不怀好意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记录着这方寸之地的狼狈。“再确认一遍。”警察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眼神扫过我,“商场三楼,‘悦己’女装店门口,你主动上前,撕扯当事人陈锐的衣物,
对吧?”那点红光刺着我的眼睛,瞬间把我拖回了那个嘈杂、混乱、灯光刺得人眼晕的商场。
人群嗡嗡的低语汇成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音浪,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振翅。
明亮的商场顶灯直射下来,照得陈锐那张此刻因惊怒和羞愤而扭曲的脸格外清晰。
他身上的那件烟灰色衬衫,袖口挽着,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可现在,那挺括的衣领上,
蹭着一抹极其刺眼的、新鲜的珊瑚色唇印。像一块甩不掉的脏污标签,死死贴在他身上。
就在这件该死的衬衫里面,贴着他汗津津皮肤的,是另一层布料。柔软的,
带着暧昧光泽的樱花粉真丝内搭。那不是我挑的款式,更不是我穿的尺码——38码。
标签上的数字,隔着混乱的人群和距离,却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精准无比地钩住了我的视线。
一个娇小的女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能把这件38码真丝穿得妥帖的女人。
当时的感觉很奇怪。不是预想中那种天崩地裂的痛,也不是被烧灼的愤怒。
一股冰冷的、近乎麻木的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
却奇异地点燃了脑子里某个地方,烧得一片炽白。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向上扯了一下,很轻,
带着点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残忍。“解释一下?”我的声音穿透嘈杂,出乎意料的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疑惑,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务事。
我抬手指了指他衬衫领口那片刺目的珊瑚红,
又指了指他胸口那件从被扯开的衬衫缝隙里露出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粉色真丝。“解释下,
”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问,每个字都像冰棱砸在地上,“这件S码的衬衫,
怎么被你穿成了L码的?”陈锐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涨成猪肝色。
他下意识地拢紧被我撕开的衬衫前襟,试图遮掩里面那件刺目的粉。“小晚!你听我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吼吼地往前一步,声音又急又高,
带着一种被当众戳穿的、色厉内荏的慌乱。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别碰我!
”那三个字是吼出来的,用尽了我胸腔里积压的所有冰冷和灼热。
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我衣袖的瞬间,身体里那股冰火交织的力量猛地爆发了。不是后退,
而是向前!带着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狠劲,双手再次死死揪住他胸前那件碍眼的烟灰色衬衫。
布料撕裂的脆响,在那一刻,竟然短暂地压过了周围的惊呼和议论。嘶啦——比刚才更彻底。
扣子崩飞,弹跳着滚落在地砖上,发出细碎的、几乎被淹没的声响。
烟灰色的前襟彻底向两边敞开,那件紧贴着他身体的、樱花粉的真丝内搭,
像一面耻辱的旗帜,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商场明亮到残酷的灯光下,
暴露在周围无数道或惊愕、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里。陈锐的惊叫变调了,
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他手忙脚乱地去捂胸口那片粉色,动作笨拙又可笑。
周围爆发出更大的惊呼,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像一片片冰冷的雪花。
“林小姐!”警察加重了敲击桌面的力道,笃笃笃!声音陡然拔高,
把我猛地从那个混乱、充斥着闪光灯和尖叫的旋涡里拽了回来。
审讯室里惨白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胃里的翻腾感更剧烈了。“我在问你话!”他皱着眉,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情绪激动,我们理解。但撕衣服,”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但语气里的否定清晰无误,“这算哪门子正当防卫?法理上,认定起来有难度。”正当防卫?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一缩。“他先伸手抓我。”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着喉咙,“我只是……不想让他碰到我。”警察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有审视,有公事公办的冷漠,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类情感纠纷的厌倦。
他微微后靠,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那点红光依旧在录音笔顶端闪烁,
无声地吞噬着这间屋子里的所有气息——我的狼狈,我的沉默,还有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就在这时,审讯室厚重的铁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不是敲,是推。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走廊里更亮堂的光线猛地涌进来,像一道倾斜的光瀑。
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将那光瀑完全挡住,
只留下一个沉默的、压迫感十足的黑色剪影。光线勾勒出宽阔平直的肩膀线条,
往下是收束的腰身和笔挺的长腿。逆着光,看不清脸,只能感觉到两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冰冷,沉静,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状况。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警察显然也愣住了,眉头紧紧拧起,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和警惕:“你谁?
这里是……”“林先生要活的。”门口的人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像一块冷硬的石头投入死水,只激起一片冰冷的涟漪。他说的不是“林小姐”,是“活的”。
一个冰冷精准的指令。他大步走了进来,步伐稳定而无声,
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猎食者般的压迫感。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竟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他径直走向我,完全无视了桌子后面脸色变得难看的警察。随着他的靠近,
那张逆光中模糊的脸逐渐清晰。轮廓硬朗得像斧凿石刻,下颌线绷得很紧,
肤色是冷调的小麦色。眉毛浓黑,眼睛是极深的褐色,此刻没有任何情绪,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鼻梁很高,嘴唇很薄,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是厉锋。
哥哥林成身边那个影子一样的保镖。我只在几次家族聚会的角落里远远瞥见过他,
永远沉默地站在林成身后,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他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极淡的、类似冷冽金属和雪松混合的气息。
那气息瞬间冲淡了审讯室里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走。” 一个字,干脆利落,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下一秒,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大手伸了过来。
没有触碰我的胳膊,更没有试图搀扶。那只手直接抓住了我肩膀后方一点的风衣衣料,
五指收拢,发力。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我整个人从冰冷的金属椅里提了起来!
双脚几乎是离地的,身体骤然悬空了一瞬,随即落地。
动作粗暴得像个装卸工在拎一件不太值钱的行李。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让我眼前发黑,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手腕被拉扯得生疼,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你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警察猛地站起来,
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厉锋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他拎着我,
像拎着一个轻飘飘的纸袋,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我的脚勉强踉跄着跟上,
每一步都踩在虚浮的棉花上。经过警察身边时,厉锋侧过头,视线短暂地扫过对方警衔,
眼神依旧古井无波。“林家,”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警察的质问,
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重量,“只捞人一次。”这句话,是对警察说的。
更像是对我说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审讯室里惨白的光和警察惊怒交加的脸。
走廊的灯光同样刺眼,但空气似乎流通了一些。警局特有的消毒水味依然浓重。
厉锋松开了手。那股钳制般的力道骤然消失,我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慌忙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粗糙的水泥墙面摩擦着掌心。他根本没看我,
径直迈步朝前方亮着“出口”绿色标识的通道走去。背影宽阔,步伐稳定,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掉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夜风从大敞的警局门口灌进来,
带着夏末的潮气和远处城市车流的喧嚣。厉锋的身影在门口的光亮里停顿了一瞬,没有回头。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垂落。视线凝固在自己的手上。右手食指的指甲边缘,
裂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指甲缝里,嵌着几丝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痕迹。不是我的血。
回忆猛地闪回——商场刺眼的灯光下,陈锐被我撕开衬衫时,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
他慌乱地抬手阻挡,手背似乎蹭过了我用力到发白的指尖……然后,
是一声短促、尖锐、完全破了音的惨叫。那声惨叫,
似乎……比衬衫彻底撕裂开的那声“嘶啦”,还要响亮,还要凄厉。指甲缝里的那点暗红,
在警局门口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风还在吹,
带着厉锋身上那股冷硬的金属与雪松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过来。我扶着墙,
指腹用力蹭过那道干涸的血痕,粗糙的触感磨着皮肤。
厉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那片模糊的夜色里,只留下一片空洞的光亮。
那句“林家只捞人一次”还在冰冷的空气里沉沉坠着。
2 冰窖囚笼厉锋那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像个移动的堡垒,
沉默地碾过城市深夜流光溢彩的街道。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只留下引擎低沉压抑的嗡鸣,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车里弥漫着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冷冽气息,雪松混合着金属,干净得近乎冷酷。我蜷在副驾,
指甲缝里那点暗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窗外的霓虹变幻着色彩,映在我脸上,
忽明忽暗,像一出荒诞的默剧。车子最终驶入一片被严密绿化和高墙圈起来的区域,
停在一栋线条冷硬、通体玻璃幕墙的巨大别墅前。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明亮得刺眼,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这就是林成的巢穴,
一个被无数闪光灯和粉丝尖叫包围的、冰冷精致的堡垒。厉锋熄了火,没说话,
只是侧身替我解开了安全带。动作精准、利落,不带任何多余接触。他下车,绕过车头,
替我拉开了副驾的门。夜风裹挟着庭院里昂贵绿植的气息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在里面。”厉锋的声音毫无波澜,目光投向那扇沉重的、泛着金属冷光的入户门,
仿佛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卡在喉咙里,又冷又涩。推开车门,
脚踩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厚重的门无声地滑开,
明亮得如同白昼的灯光瞬间将我吞没。巨大的挑高客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回声。
冷灰色的意大利沙发,线条锐利的金属茶几,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庭院。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级的、冷冽的木质香氛,
和他哥哥林成的“人设”完美契合——清冷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然后,我看到了他。林成。
他陷在那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单人沙发里,身体微微后仰,修长的手指正用力揉着太阳穴。
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他依旧穿得一丝不苟——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
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下颌线清晰得像刀锋。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了一点紧蹙的眉头,
却遮不住眉宇间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烦躁和……嫌弃。听到脚步声,
他揉按太阳穴的手指顿住了,随即放下手,缓缓抬起头。那张脸,无疑是上帝的杰作。
五官比例完美得无可挑剔,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一双眼睛尤其出名——被粉丝称为“看破红尘的琉璃目”,澄澈、冰冷,仿佛能洞悉一切,
却又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此刻,那双琉璃目正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
以及毫不掩饰的麻烦缠身的头疼感。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从我沾着灰尘的帆布鞋,
扫过膝盖处磨破洞的牛仔裤,最后定格在我明显哭肿、此刻又带着倔强紧绷的脸上。那眼神,
像在看一件不小心沾上了污渍、需要紧急处理的昂贵摆设。空气凝固了。“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嗤笑从他薄唇间溢出,打破了死寂。他微微歪了歪头,
琉璃目里淬着冰,“林晚,你可真会给我找事。”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
是无数粉丝为之疯狂的声线。但此刻,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子,精准地砸过来。“热搜前三,
挂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随意地点了点放在旁边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屏幕还亮着,
上面赫然是我在商场撕扯陈锐衣服的、角度刁钻的抓拍照片。
标题耸动:#豪门千金当街发疯,手撕出轨男友!
# 下面关联词条:#林成妹妹#、#林家丑闻#。“公关部电话被打爆了,
我的经纪人差点心梗。”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那双冰冷的眼睛锁着我,
压迫感十足,“父亲半夜打电话过来,勒令我必须‘处理干净’。
” 他刻意加重了“处理干净”四个字,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他老人家说,你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是整个林家的脸,顺带,
也砸了我这个‘顶流’的招牌。”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干涸的血痕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所以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干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尖锐,“林大明星打算怎么‘处理’我?
像处理你那些负面新闻一样,砸钱压下去?还是发个声明,
跟我这个‘行为失当’的妹妹彻底划清界限?”林成的眉头拧得更紧,
琉璃目里的冰层似乎裂开一丝不耐的缝隙。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顶撞。他站起身,
身形颀长挺拔,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和压迫感。他几步走到我面前,
那股冷冽的高级香氛气息更浓了,几乎盖过了我身上残留的警惧和混乱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得能剥开人的皮肉,直刺那点可怜的狼狈和强撑的尊严。
“划清界限?”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荒谬的嘲讽,“你以为我不想?
”他顿了顿,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翻腾的怒火和厌烦,“但父亲下了死命令。
在我下次全球巡演结束前,你,”他用那根漂亮得可以去拍手模广告的手指,
隔空点了点我的鼻尖,“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许出门,不许再惹是生非,
不许让任何狗仔拍到你的脸!”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像在宣布一项必须执行的刑罚。“为什么?”一股被彻底轻视的怒火猛地窜起,
烧得我口不择言,“怕我毁了你的‘唐僧’人设?
怕你的粉丝知道你有个当街扒男人衣服的疯子妹妹?林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
你装你的圣人,我当我的透明人,不是很好吗?谁稀罕待在你这个冰窖里!
”“井水不犯河水?”林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那丝冷意更深了,“林晚,
从你那个好母亲嫁进来的那天起,就不可能了!你现在顶着‘林’这个姓,你闯的祸,
就是我的麻烦!”他深吸一口气,显然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指了指楼上,“二楼尽头,
客房。里面有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从现在开始,到我说你能滚蛋为止,
那里就是你的活动范围。”他转身,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
声音冰冷地补充道:“厉锋会看着你。别试图挑战他的耐心,也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团队,
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说完,他径直走向另一侧的旋转楼梯,背影决绝,
像摆脱了什么巨大的累赘。巨大的客厅再次恢复了那种空旷冰冷的死寂。
只有昂贵的香氛分子在无声地流动。厉锋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玄关的阴影里,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守卫雕像,沉默地执行着林成的命令——看管好这个麻烦。我站在原地,
手脚冰凉。林成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心里。被渣男背叛的痛还没散去,
又被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如此赤裸裸地嫌弃和禁锢。指甲缝里那点暗红,
似乎在无声地嘲笑我的冲动和现在的狼狈。抬头望向二楼尽头那扇紧闭的客房房门,
像一个冰冷的囚笼入口。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的嫩肉里,
刺痛感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然后,我迈开脚步,朝着那个“活动范围”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脚下的光洁地砖映出我僵硬的倒影,脊椎骨一节节绷得笔直,
像在对抗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和恶意。身后,厉锋的目光如影随形,冰冷而沉默。
3 高烧真相林成那间冰冷的“牢房”成了我的栖身之所。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庭院,昂贵的埃及棉床品冰冷丝滑,
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高级冷香。我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只缩进壳里的蜗牛,
身体深处却开始燃起一场无声的野火。是那场混乱的后遗症,是警局冰冷的椅子,
是林成淬了冰的眼神,还是指甲缝里那点顽固的、象征耻辱的暗红?我不知道。
我只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往外渗着寒意,一阵阵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把腮帮子都磕得生疼。可皮肤表面却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烤,汗水浸透了睡衣,
黏腻地贴在身上。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脑袋里像塞满了烧红的铁块,沉重、混沌,嗡嗡作响,外界的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世界只剩下灼热和寒冷交替的酷刑,还有无边无际的昏沉。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
厚重的房门似乎被无声地推开了。一股冷冽的气息悄然侵入这间闷热到令人窒息的囚笼。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一片,
只能看到一个颀长而模糊的身影立在门口的光晕里。是林成。他没有开灯,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清冷孤绝的轮廓。他站在那里,没有立刻进来,似乎在审视,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空气里那股高级的冷香和他本身的存在一样,
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我闭上眼,不想看他那张写满厌烦的脸。
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委屈拧成一股尖锐的酸涩,直冲眼眶,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
在他面前示弱?不如让我病死在这张冰冷的床上。然而,脚步声还是靠近了。很轻,
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他停在了床边。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汗湿的额发和被烧得通红的脸上,像两束冰冷的探照灯。
一只微凉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突兀地贴上了我的额头。那冰凉的触感像一块救命的寒玉,
瞬间缓解了额头的滚烫。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呜咽。太舒服了。他似乎顿了一下,
随即收回了手。片刻的安静后,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离开,
然后是浴室里传来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水流哗哗作响。他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条浸透了冷水的毛巾。他俯下身,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僵硬,
用那冰凉的毛巾擦拭着我的额头、脸颊和脖颈。粗糙的毛巾布料摩擦着滚烫敏感的皮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但紧随其后的冰凉感又让人贪恋。我闭着眼,
身体却本能地微微向他冰凉手指的方向靠了靠,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寻找绿洲。
他似乎察觉到了,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空气里只剩下我粗重滚烫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麻烦。
” 他低低地、几乎是含混地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烦躁,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毛巾换了几次水,额头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一点点。他放下毛巾,又转身出去。再回来时,
手里多了一杯水和几片白色药片。“起来。”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带着命令的口吻,
“把药吃了。”我挣扎着想撑起身,但浑身软得像煮烂的面条,手臂刚抬起一点就颓然落下。
眼前阵阵发黑。就在我以为会狼狈地摔回去时,一只手臂有力地托住了我的后背,
将我半扶半抱地撑坐起来。他的羊绒衫袖子蹭着我的脸颊,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和他这个人截然相反。他的气息很近,
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干净的体温气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着我。
不再是隔着冰冷空气的厌恶,而是一种带着体温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我靠在他支撑的手臂上,就着他递到唇边的水杯,艰难地把苦涩的药片吞了下去。
温水滑过干裂的喉咙,带来短暂的慰藉。吃完药,他扶着我慢慢躺下。动作依旧生疏,
带着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僵硬。就在他准备抽回支撑我后背的手臂时,
我混沌的脑子不知怎么,突然捕捉到他挽起袖口的手腕内侧,
一道极其浅淡、却依旧能分辨出的旧疤痕。那道疤的形状很特别,
像被什么锐器划开后又粗暴地愈合了。记忆的闸门,在烧灼的混沌中,
被这道疤猛地撬开了一道缝隙。一个遥远而模糊的画面骤然闪现:肮脏混乱的学校后巷,
震耳欲聋的辱骂和拳脚落在肉体上的闷响。瘦高的少年像一头被激怒的孤狼,
死死护着身后更小的女孩,原本清冷俊秀的脸沾着污泥和血迹,眼神凶狠得吓人。
对方手里的破酒瓶闪着寒光划过来……“嘶……”我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身体的难受,
而是因为那骤然清晰的记忆带来的冲击。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正要抽离的手腕,
指尖正好按在那道旧疤上。林成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猛地低头看向我抓住他手腕的手,
又看向我因高烧和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你……”我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后巷……那个混混……用酒瓶……”时间仿佛凝固了。林成那双总是冰冷疏离的琉璃目,
此刻清晰地映出我的震惊和混乱。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
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那翻涌被更深、更浓的冰层覆盖。
他用力地、几乎是带着一丝狼狈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动作幅度之大,
差点带倒床头柜上的水杯。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和他压抑的沉默。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要像以前一样,
用冰冷的背影隔绝一切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平静,
却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人心惊:“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他顿了顿,
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为了那点破事,挨了一瓶子,还被老头子关了半个月禁闭,
蠢透了。”他的话像冰冷的锥子,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不是为了他自己,
是为了我……那个曾经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混乱的记忆碎片被强行串联。
那个巷子之后,他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
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我以为他是嫌我惹麻烦,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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