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砚把他前妻的遗像供在客厅中央。
>我指着照片问:“这不是每天跟在你身后的小美吗?”>他立刻带我做全面体检,
报告显示我四十岁却像刚出厂一样健康。>他欣喜若狂,可我真的能看到那个叫小美的魂魄。
>我死后重生,这具身体是我的新躯壳。>而小美的鬼魂总在半夜指着地下室的门。
>当我终于打开那扇门,福尔马林池里竟漂浮着无数张我的脸。
---周时砚的指腹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温热,轻轻摩挲着我刚刚抽过血的肘弯内侧。
那里贴着一小块白色胶布,底下是微不可察的针孔刺痛。
他脸上漾开的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一圈圈扩大,几乎要满溢出来。“素漪,你听见了吗?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哄孩子般的柔软,钻进我的耳朵,“李主任亲口说的,
奇迹!他说你的生理指标…完美!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要完美!
细胞活性、代谢水平…”他顿了顿,眼神灼热地锁住我,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肤,
看到里面新生的、强劲搏动的血管,“简直像是…全新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说出那个更贴切、也更让我心底发寒的词——出厂设置。全新。这个词像冰冷的蛇,
顺着脊椎悄然爬升。我垂下眼,视线落在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皮肤在车内不算明亮的光线下,竟透出一种近乎半透明的细腻光泽。这不是我四十岁的手。
或者说,这不该是我四十岁的手。四十岁的手,应该像我记忆中那样,指关节微微粗大,
手背上有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细纹,那是岁月和家务共同刻下的痕迹。可现在这双手,
陌生得可怕。“时砚,”我抬起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穿透他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
“客厅那张照片…”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小美…她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一直站在玄关那盆天堂鸟旁边,低着头,也不看你。”空气骤然凝固。
周时砚脸上的笑容像是被瞬间冻结的湖面,所有生动的涟漪都僵住了。
那层温情的薄冰“咔”地碎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幽潭。他摩挲我手臂的手指猛地一收,
力道大得让我肘弯的针孔处传来一阵锐痛。他缓慢地转过头,
那双总是含笑的、温柔得像盛满春水的眼睛,此刻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瞳孔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急剧收缩、沉淀,最终凝成两点冰冷的、审视的寒芒。“素漪,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
“我说过很多次了。小美她…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照片只是…纪念。”他顿了顿,
眼神里的寒冰似乎裂开一丝缝隙,试图重新注入一点伪装的温度,“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压力太大?或者…那个药…剂量还需要再调整?”又是药。
那个装在小巧棕色药瓶里的白色药片,他每天晚餐后都会亲自倒出一粒,放在温水里化开,
然后递到我唇边,看着我喝下去。味道很淡,带着点说不出的涩。每次喝完,
脑袋都会变得昏沉,像蒙上一层厚厚的雾,很多记忆的碎片便在这雾中沉浮、模糊,
最终沉入黑暗的海底。“我没吃药,”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今天早上没吃。昨晚…好像也没吃。”我努力回忆着,
药瓶似乎被我不小心碰掉在沙发底下?还是床头柜后面?记忆的片段像断了线的珠子,
散落一地,捡不起来。他的眼神猛地一沉,那点强行挤出的温度彻底消失无踪。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猛地转过头,一脚踩下油门。轿车发出一声低吼,像挣脱了束缚的野兽,
骤然加速,巨大的推背感将我死死摁在真皮座椅上。
窗外的景物疯狂地倒退、拉长、扭曲成模糊的色带。***那方沉重的黑胡桃木相框,
像一枚冰冷的图钉,死死地楔在客厅最显眼的白墙上,正好对着入户门。
照片里的女人——小美,定格在某个年华正好的瞬间,唇角微扬,眼波流转,
带着一种旧式月份牌美人特有的、刻意雕琢的温婉。每次回家,只要一打开门,
她那双含笑的眼睛便直直地撞入视线,避无可避。周时砚的“纪念”,沉重得让人窒息。
这房子里的空气,仿佛都浸透了福尔马林和旧照片特有的那种陈腐气味,
黏腻地附着在每一个角落。我拖着脚步,刚踏进玄关,一股无形的寒意立刻贴了上来,
比周时砚车里的空调冷风更刺骨。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目光扫向那盆巨大的、叶片油绿的天堂鸟。她果然在那里。小美——或者说,
那个属于小美的、半透明的、轮廓边缘微微发虚的“存在”——就站在茂盛的叶片阴影里。
比照片上瘦削得多,脸色是一种不祥的死灰白,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
还在往下滴着看不见的水珠。她穿着一件样式古旧的、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湿透,
沉重地垂着。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死灰色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怨毒。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
慢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那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幽幽地“望”向我。没有焦点,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
一股冰冷刺骨的意念,带着水底淤泥的腥气,
强行挤入了我的脑海:『……冷……好冷……下面……』那股寒意瞬间穿透了我的骨髓,
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起来。我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周时砚脱下外套,动作随意地搭在衣帽架上,发出窸窣的轻响。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玄关角落那片异常的冰冷,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他的视线越过我,
径直落在那张遗像上,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他走过去,
从旁边小几上一个精致的珐琅盒子里,取出一方质地细腻的白色丝绒软布。
他擦拭的动作极其轻柔、细致,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指腹小心翼翼地拂过冰冷的玻璃,
拂过照片上小美含笑的眉眼、微扬的唇角、光洁的脖颈……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又像是在进行一场隐秘的、只有他自己才懂的仪式。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一半明亮,一半隐没在阴影里。他擦拭的动作流畅、优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素漪,”他忽然开口,声音温和依旧,目光却依旧胶着在照片上,“明天早上,
药我会看着你吃下去。”语气平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晚餐是精心烹制的,摆盘考究。
银质刀叉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泽。周时砚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
红色的汁液缓缓渗出。他谈笑风生,说着公司里无关紧要的趣事,眼神温和地落在我身上,
仿佛几个小时前车里的阴鸷和刚才在遗像前的诡异专注,都只是我的错觉。
他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深情款款、关心妻子的丈夫角色。
可我食不知味。每一口食物都像冰冷的泥沙哽在喉咙里。我强迫自己咀嚼、吞咽,
视线却控制不住地越过他宽阔的肩膀,瞟向客厅的方向。
小美不知何时从玄关挪到了餐厅门口。她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光影交界处,
像一道惨淡的、被水泡过的剪影。湿漉漉的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在她脚边积起一小滩无形的、只有我能感觉到的冰凉水渍。她微微侧着头,
那双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越过周时砚,幽幽地“看”着我。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只有那股浸入骨髓的寒冷和怨念,如同实质的冰水,不断冲刷着我的神经。
周时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放下刀叉,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身体微微前倾,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怎么了?胃口不好?还是…又看到什么了?”他循着我的目光,
也向餐厅门口瞥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光影在墙上投下柔和的变化。他转回头,
脸上那种“你看,又胡思乱想了”的无奈表情清晰可见,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一切的笃定。我低下头,盯着盘子里剩下的小半块牛排,
那暗红的颜色刺得眼睛发痛。“没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可能…有点累了。
”我拿起水杯,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却冲不散心头的寒意。夜深了。
整栋别墅沉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反而衬得这寂静更加空旷、更加令人心悸。周时砚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绵长,已然熟睡。
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像一道冰冷的刀刃,斜斜地切在深色的地毯上。我闭着眼,
努力放缓呼吸,假装沉睡。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耳膜。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
身旁周时砚的呼吸声变得更深沉、更规律。我悄悄掀开眼皮一条缝,借着那道惨白的月光,
确认他确实睡熟了。我屏住呼吸,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极其缓慢地滑下床。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我踮着脚尖,
每一步都踩在厚实的地毯边缘,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卧室门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隙,
我侧身挤了出去。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微的绿光,
像黑暗中野兽的眼睛。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凭着记忆和一种近乎本能的牵引,
一步一步挪向通往一楼的楼梯。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仿佛被这浓稠的黑暗吞噬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令人不安的味道——不是福尔马林,也不是旧照片的霉味,
更像是一种……潮湿的、金属生锈的腥气。我摸索着走下楼梯,冰冷的大理石台阶硌着脚心。
刚走到楼梯转角平台,那股熟悉的、刺骨的寒意猛地从身后袭来!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我猛地回头。她就站在我身后两级台阶的下方!
惨白的面孔在黑暗中浮动着,湿漉漉的黑发紧贴着,还在往下滴着水。
那双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这一次,她没有传递意念,
只是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了一只近乎透明的手。那只手,枯瘦、苍白,指尖微微颤抖着,
指向一个方向——楼梯下方,一楼走廊的尽头。那里,本该是通往洗衣房和杂物间的过道。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发出巨大的轰鸣。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强迫自己镇定。顺着她指的方向,我几乎是飘着走下剩下的台阶,
双脚踩在一楼冰凉的地砖上。寒意顺着脚心直冲天灵盖。走廊尽头,一片深沉的黑暗。
没有月光,没有指示灯,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的墨色。小美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
但那股冰冷的牵引感还在,像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我的神经。我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向那片黑暗靠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眩晕。
那若有似无的、潮湿的金属腥气似乎浓重了一些。终于,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凹凸不平的墙壁。是这里了。走廊的尽头。我颤抖着伸出手,
在粗糙的墙面上摸索。指尖划过墙纸的纹理,划过冰冷的踢脚线……突然,
我摸到了一块不同的区域。触感光滑,冰冷,带着金属的质感。不是墙纸,也不是木头。
是一块嵌在墙里的、方方正正的金属板。大约只有巴掌大小。我的指尖在上面滑动,
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凹陷——一个锁孔!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面墙……是空的?
后面有东西?一扇门?一扇被刻意伪装、隐藏在墙壁里的门?小美让我看的,就是这扇门?
这扇门后面,藏着什么?那股浓重的、潮湿的金属腥气……是从门缝里渗出来的吗?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几乎要瘫软下去,
但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求生欲和莫名直觉的冲动死死地撑住了我。钥匙……钥匙在哪里?
周时砚会把它藏在哪里?那个擦拭遗像时用到的珐琅盒子?还是……“素漪?
”一个温和的、带着睡意初醒般慵懒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成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炸开,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我猛地转过身,
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锈的木偶。周时砚就站在楼梯口。他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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