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骨灰与十九岁的蝉鸣 矿道深处的黑暗是有重量的。陈砚跪在冰冷的铁轨上,
铁链穿透脚踝的皮肉,每动一下都像有钝刀在骨头上反复切割。监工的皮靴声由远及近,
他蜷缩起身子,却还是被高压电棍狠狠戳中后腰。电流窜过四肢百骸的瞬间,
他又看见了母亲。她吊在老屋的房梁上,蓝布衫被穿堂风掀起,像一面褪色的旗帜。
邻居说发现时,她的眼睛还望着窗外那棵爷爷栽的槐树,
枝桠上还挂着去年陈砚给她编的槐花环。法医说她至少吊了一天一夜,舌头吐出来,
脸色青紫——那是陈砚在法庭上认罪时,法警给他看的照片。“编号734,还敢装死?
”监工的俄语混着唾沫星子砸在脸上,电棍再次落下。陈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眼前闪过林晚晴的脸。她站在码头的月光里,红裙如燃,指尖夹着张支票,
对人贩说:“把他送最远的矿场,活要见人,死……随便。”她总说陈砚欠了江澈。
欠什么呢?不过是十九岁那年,在林晚晴的抽屉里看到那封写着“江澈亲启”的信。
信封很薄,却像烧红的烙铁烫手——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少年说,要带她去青岛看海,
说打工攒的钱够买蝴蝶发卡了。陈砚鬼使神差地把信塞进床底的铁盒,
那铁盒是爷爷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砚”字,边角早被摩挲得发亮。后来搬家时,
收废品的三轮车摇摇晃晃,铁盒坠落在巷口的槐树下,他没敢去捡。谁也没料到,三天后,
载着江澈的K217次列车脱轨,三百一十八人无一生还。林晚晴的恨从那天起疯长。
她骗他去仓库,看着他为“保护”她举起刀;她买通律师,
让他在法庭上把“防卫过当”说成“故意杀人”;她挂断爷爷临终的电话,
听着老人在那头气绝;她拿着他送妹妹的钢笔找到学校,
说“你哥为了给我买包杀了人”;她在他出狱那天,笑着数完他母亲的抚恤金,
再把他打包卖给人贩。矿道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的矿灯噼里啪啦往下掉。陈砚知道,
这是矿难的前兆。落石砸中后脑时,他反而笑了,血腥味里混着铁锈味,
像极了母亲槐花糕的甜香。如果有下辈子……“阿砚!起床修收音机!” 陈砚猛地睁开眼。
阳光透过纱窗,在墙上投下槐树叶的影子。日历停在2014年6月17日,
旁边贴着妹妹陈念画的全家福,他的脑袋被画成了西瓜。窗外传来爷爷的咳嗽声,
还有母亲在厨房喊“绿豆汤熬好了”的调子。他摸向脚踝,没有铁链,
只有道浅疤——去年帮林晚晴摘槐花,被树枝划的。更重要的是,
床头柜上摆着那个刻字铁盒,里面静静躺着他攒的零钱和几张旧照片。陈砚捂住脸,
指缝里漏出呜咽。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九岁,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前三个月。
这一次,他要让林晚晴知道,什么叫炼狱。蝴蝶发卡与染血的信 林晚晴在槐树下等他,
白裙帆布鞋,手里攥着个牛皮信封,指节泛白。看见陈砚,她眼睛亮起来,
像受惊的小鹿撞进他怀里,发梢扫过他的脖颈,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和上一世分毫不差。
“陈砚,你可算来了!”她仰起脸,左边脸颊有块淡红,是故意在墙上蹭的,
“你能帮我收封信吗?我表哥寄的,我爸妈不让我们来往……”陈砚推开她,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落在她攥信的手上。就是这封信,像潘多拉的魔盒,
打开了他一生的地狱。他注意到她裙摆下露出的脚踝,有道新鲜的划痕——上一世他没在意,
此刻才认出是仓库墙角的铁丝刮的,她竟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伪造伤痕。“表哥?”他笑了,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意,“是江澈吧?邻市职高的,
上周为了帮你打跑混混,被记大过了?”林晚晴的脸唰地白了,
踉跄着后退:“你……你怎么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砚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信,信封上“晚晴亲启”四个字被汗水浸得发皱,
“他在信里说,买了三天后的火车票来看你,还说要送你蝴蝶发卡,对吗?
”林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你偷看了信?”“我没看。”陈砚把信塞进裤兜,
金属拉链硌得慌——他今早特意揣了把折叠刀,刀柄缠着防滑绳,是爷爷教他编的,
“但我知道,那趟火车会出事。”林晚晴猛地抬头,眼里迸出惊恐:“你胡说!
”“K217次,后天下午三点发车,经过秦岭隧道时会脱轨。”陈砚逼近一步,
看着她煞白的脸,“三百一十八人,无一生还。包括你的江澈。”林晚晴瘫坐在地上,
白裙沾了泥土。她看着陈砚的眼神,第一次褪去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恨:“你故意的!
你早就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陈砚掰开她的手,力气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想救他?自己去火车站拦。”他甩开她,“但记住,别再打我家人的主意。”回到家,
陈砚把信锁进书桌抽屉,钥匙扔进爷爷养金鱼的瓷缸。缸里的红鲤甩了甩尾巴,
溅起的水珠打在钥匙上,像上一世母亲没流干的泪。他翻出所有积蓄——三千七百元,
是攒了三年的压岁钱,原本想给母亲换台新冰箱。他跑到火车站,站在售票窗口前,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车次,手指抖得厉害。“一张后天上午九点去邻市的软卧。
”他报出车次时,声音在发颤。拿到车票的那一刻,他冲进公用电话亭,
拨通了邻市职高的号码。“找江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江澈请假了,说去买……”“告诉他别坐K217次。
”陈砚打断他,“让他去火车站退票,换成上午九点的软卧,票我买好了,
在售票厅三号窗口,报他名字就能取。”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他,是林晚晴让我送的。
”挂了电话,他靠在墙上,浑身脱力。他没有提醒铁路局,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话。火车怎么可能会脱轨呢,
这种话说出来谁会相信?这一步棋很险,他赌江澈会信林晚晴的名字,赌他能避开那场灾难。
如果赌输了……陈砚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刀锋冰凉。三天后,
新闻播报了K217次列车脱轨的消息,死亡人数最终定格在三百一十八。
陈砚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画面里扭曲的车厢,手心全是冷汗。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是陈砚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带着感激,“我是江澈,
谢谢你的票。晚晴……她还好吗?”陈砚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她很好。你没事就好。
”“我明天就去找她。”江澈的声音很兴奋,“对了,
我给她买的发卡……”“你亲手交给她吧。”陈砚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槐树。
树叶沙沙作响,像母亲的叹息。他以为掐断了林晚晴恨意的根,却忘了,
毒藤只要还有一丝养分,就会疯狂蔓延。林晚晴找到陈砚时,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她攥着枚蝴蝶发卡,翅膀上的碎钻掉了两颗,边缘还沾着血丝——后来陈砚才知道,
那是她故意摔在地上,用指甲抠掉的。“陈砚,张哥又来逼债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抓住他的裤腿,“我爸欠了他五万,他说再不还,
就把我卖到夜总会……”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来了,张哥。那个放高利贷的男人,
上一世死在仓库里的“受害者”,他牢狱之灾的起点。他注意到林晚晴袖口露出的半截绷带,
和记忆中仓库砖缝里那把刀的尺寸惊人地吻合。“张哥是谁?”陈砚的声音很平静,
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是昨天刚买的,花了他最后的积蓄,“你爸欠了多少?
”“他叫张强,是个混混,我爸欠了他五万……”林晚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冰凉,“他说今晚八点在城东的废弃仓库等我,还说……还说我不答应,就对我爸妈下手。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剧本。陈砚甚至能想象出仓库里的场景:昏暗的灯泡悬在半空,
堆在角落的麻袋散发着霉味,还有那把藏在砖缝里的刀——刀柄上,
早已被她抹上了他的指纹粉。“我帮你报警。”陈砚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林晚晴立刻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不能报警!张哥认识警察局的人!陈砚,
你帮帮我,就这一次!”她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你去跟他说,求他宽限几天,
我一定能想到办法……”陈砚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上一世,
他就是被这副模样骗到仓库,看着她被“推搡”,热血上涌,抓起刀就冲了上去。现在想来,
那把刀的位置,张哥倒下的角度,甚至地上的血迹,都像是精心设计的舞台。“好,我去。
”陈砚扶起她,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但你得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说不通。
”林晚晴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很快又被恐惧掩盖:“我……我怕……”“别怕,
有我在。”陈砚的声音很温柔,像上一世无数次安抚她那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句话里藏着怎样的寒意。路上,陈砚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爷爷,
我和晚晴去城东仓库找张哥,他欠咱们家修收音机的钱,大概九点回来。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确保录音笔能录清楚。爷爷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那混小子?
你小心点……那仓库去年烧死过人,邪乎得很!”“知道了爷爷。”陈砚挂了电话,
看了眼身边的林晚晴。她的手指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兴奋——她大概想起了上一世,此刻的陈砚正一步步走进她布的局。
仓库比记忆中更破败,铁门锈得掉渣,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堆着麻袋,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汽油味。张强已经在里面了,他叼着烟,身边站着两个小弟,
看见林晚晴就吹了声口哨:“小美人,舍得来了?”林晚晴往陈砚身后躲了躲,
声音发抖:“张哥,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宽限?”张强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你爸欠了老子五万,拖了半年,现在跟我谈宽限?要么还钱,要么跟我走,选一个。
”他的小弟嘿嘿地笑起来,朝林晚晴围过去。陈砚往前一步,挡在林晚晴面前:“钱我来还。
”张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陈砚:“你?小子,你知道五万是多少吗?
”陈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三万,是我所有的积蓄。剩下的两万,
我写欠条,三个月内还清,利息按银行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他不能让冲突升级,不能让悲剧重演。张强接过银行卡,让小弟去查了余额,
确认有三万块后,挑了挑眉:“行啊小子,为了这小美人挺舍得。但欠条没用,
我要你爸妈来担保。”“我爸妈不会来。”陈砚的声音很沉,“但我可以跟你去派出所,
写正规的借款合同,按手印,受法律保护。”张强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耍我?
”“我没耍你。”陈砚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笔的播放键,
里面传出刚才的对话——林晚晴说“张哥逼我去夜总会”,张强说“要么还钱要么跟我走”。
“这些录音,足够让你进去待几年了。”陈砚看着他,“放高利贷、胁迫未成年,数罪并罚,
够你喝一壶的。”张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这毛头小子还有后手。
林晚晴也懵了,她没想到陈砚会录音。她猛地冲上去,想抢陈砚的手机:“陈砚!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陈砚避开她,眼神冰冷,“我在帮你啊,晚晴。”他看向张强,“现在,
要么跟我去派出所签合同,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张强咬着牙,盯着陈砚看了很久,
最终啐了口唾沫:“算你狠!老子等着你的钱!”说完,带着小弟骂骂咧咧地走了。
仓库里只剩下陈砚和林晚晴。她看着他,眼里的震惊变成了怨毒:“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陈砚关掉录音笔,“知道你想借刀杀人?知道你在砖缝里藏了刀?
”他弯腰,从一堆麻袋后面摸出一把匕首,刀柄上果然沾着些粉末——是他的指纹粉。
林晚晴的脸瞬间惨白,
踉跄着后退:“你……你什么时候……”“从你说张哥要逼你去夜总会的时候。
”陈砚把匕首扔进麻袋,“林晚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拿出手机,晃了晃,
“录音和匕首,我都会收好。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打我家人的主意……” 他没说完,
但眼神里的寒意足以让林晚晴发抖。 “滚。”陈砚转过身,“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晚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声尖利,在仓库里回荡:“陈砚,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你毁了江澈在我心里的样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陈砚的脚步顿住了。“他现在天天缠着我,像条蛆虫!”林晚晴尖叫起来,“都是因为你!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藏起那封信?凭什么让他活着来烦我!”陈砚猛地回头,
眼里迸出震惊。原来她恨的不是江澈的死,是他没死成,没能成为她心中完美的白月光。
原来她的恨,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偏执和占有欲。“疯子。”陈砚转身离开,
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她所有的尖叫。门合上的瞬间,
他似乎闻到了更浓的汽油味——是错觉吗?他以为赢了这一局,却不知道,真正的猎杀,
才刚刚开始。林晚晴的报复来得很快,却阴毒得让陈砚措手不及。先是爷爷的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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