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同姓的邻座与书页间的秘密九月的风卷着夏末的余温,
撞在高三1班的玻璃窗上。班主任拿着座位表在讲台上踱步,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
像许晓晴此刻悬着的心。“许晓晴,第三组最后一排,跟许暮同桌。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许晓晴攥着文学社的笔记本站起来,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总是坐在角落的男生——许暮。他是年级永远的第一,
理科成绩单上的神话,也是出了名的“冰山”。“许暮,许晓晴,都姓许哎!
”后排男生怪声怪气,“这不是天生一对吗?”许暮连眼皮都没抬,指尖捏着一支黑色水笔,
在草稿纸上不知写着什么。许晓晴的脸颊烧起来,低着头快步穿过课桌间的缝隙,
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课桌间的距离像条无形的楚河,她刻意把椅子往外挪了挪,
书包往腿上一抱,假装认真看黑板。整个上午,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许暮的世界仿佛被透明的玻璃罩着,窗外的喧嚣、同学的调侃都进不去。他做题时眉头微蹙,
偶尔转笔的动作利落得像精密仪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午休时,
许晓晴从书包里抽出那本封面磨损的《荒原星火》。这是本冷门的诗集,
她在旧书市场淘来的宝贝,扉页上还留着前主人的钢笔字。她翻到昨晚没看完的地方,
忽然愣住——许暮摊开的书,赫然是同一本诗集。他看得专注,长指轻轻按着书页。
许晓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本诗集她从未在别人手里见过。犹豫了很久,她借着翻页的动作,
在书页边缘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你也喜欢这首《星火》?”字迹小得像蚂蚁。
第二天早读,许晓晴紧张地翻开诗集。那句疑问旁边,
多了一行清隽的字迹:“结尾的隐喻很特别。”钢笔墨水的颜色比她的深一些,
笔画干净利落,像他的人。许晓晴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悄悄在下面回了句:“我更喜欢‘灰烬里藏着春天’那句。”一场沉默的对话,
就此在泛黄的书页间悄然展开。
第二章:琴声里的秘密与友人的警告文学社的秋季特刊要做“校园风云人物”专栏,
社长陈昊把采访任务交给许晓晴时,特意强调:“最好能挖到许暮的料,
他可是咱们学校的活传奇。”许晓晴抱着笔记本在理科办公室外等了两节课,
终于等到许暮出来。“许暮同学,能耽误你十分钟做个采访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的颤音。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眼神没什么温度:“没空。
”三个字,干脆利落,转身就走。许晓晴愣在原地,手里的笔记本被捏出褶皱。
陈昊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别理他,这人就是个闷葫芦。
要不我帮你找其他人?”他的笑容很温和,眼里却藏着点什么。那天放学后,
许晓晴去音乐教室还谱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钢琴声。不是练习曲,
是段从未听过的旋律,调子很低沉,像秋雨打在玻璃窗上,带着说不出的忧伤。
她推开门的手顿住了。弹琴的人是许暮。他背对着门口,指尖在琴键上流动,肩膀微微垮着,
和平日里挺拔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琴声里的孤独像潮水般涌出来,漫过许晓晴的心脏。她悄悄退了出去,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你最近老盯着许暮看,”晚自习时,
许婷婷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别对他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
”“他好像和别人说的不一样。”许晓晴小声反驳。“初中时他不是这样的,
”许婷婷压低声音,“他妈妈去世后,他爸就把他扔在这儿,自己出国了。
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冰块,谁都不理。你跟他走太近,只会受伤。”正说着,
陈昊拿着一本泰戈尔诗集走过来:“晓晴,这几句不太懂,你帮我看看?
”他的胳膊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课桌,眼神里的好感几乎要溢出来。许晓晴接过诗集,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许暮正在做题,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忽然想起那首忧伤的钢琴曲,心里乱乱的。
第三章:面包里的温柔与图书馆的对话书页上的交流越来越频繁。他们从诗集聊到小说,
从雪莱谈到加缪。许晓晴发现,许暮的文字其实很温柔,他会在她吐槽某本名著的结局时,
写下“悲剧是把美好撕碎给人看,但碎片里有光”;会在她分享自己写的短诗后,
用红笔圈出最动人的句子。周三下午文学社换届选举,许晓晴忙到快上课才赶回教室。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刚坐下,就看见桌角放着一袋全麦面包和一盒牛奶,包装都没拆。
她愣住了,转头看许暮,他正低头刷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她拿起那本《荒原星火》,
最新的一页上有他的字迹:“别饿着。”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却让许暮的指尖泛起暖意。
她偷偷拆开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甜味混着莫名的悸动,在舌尖散开。
周末去图书馆查资料,许晓晴在医学专区意外撞见了许暮。他站在书架前,
手里拿着本《内科学》,看得专注。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落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你怎么看这个?”她忍不住开口。许暮转过头,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我妈妈以前是医生。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提起自己的事。“所以你想学医?”“嗯,”他点头,
目光落在书页上,声音轻了些,“她希望我能救更多人。”图书馆里很安静,
能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许晓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那层冰冷的外壳下,
藏着一颗柔软又坚定的心。“那一定很难吧。”她轻声说。他抬眼看她,
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还好。”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没有书页做媒介,却比任何文字都更让人心动。
第四章:独居的房间与散文里的默契月考结束后,许暮没来上课。班主任说他发烧请假了,
让班长把作业送去他家。许晓晴不知哪来的勇气,举手说:“老师,我去吧,
我知道他家大概在哪。”许暮住的老小区离学校很远,楼道里的墙皮都剥落了。敲开门时,
他穿着松垮的家居服,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还敷着毛巾。“给你带了作业。
”许晓晴把书包里的卷子递过去,目光忍不住扫过房间。不大的客厅里,
一半空间被书架占满,上面全是医学书,还有些翻得卷了边的笔记本。“谢谢。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侧身让她进来。许晓晴放下作业准备走,
却被他叫住:“能……帮我倒杯水吗?”她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厨房很干净,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保温杯。她倒了温水递给他,看着他吞下退烧药,
忽然说:“要不我留会儿?你这样没人照顾不行。”他没拒绝。
许晓晴找了拖把把房间拖干净,又从冰箱里翻出鸡蛋,给他煮了碗蛋羹。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眼神里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收拾书桌时,
她看到相框里的照片——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笑得眉眼弯弯,那孩子眉眼像极了许暮。
照片背面有行字:“永远不要忘记为什么学医。”“这是我妈妈。”许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晓晴转过身,对上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懂了他所有的沉默和坚持。那天她待到傍晚才走,
临走时把退烧药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在诗集上写下:“按时吃药,别硬撑。”几天后,
文学社的社刊发下来,许晓晴那篇《默默守护》的散文登在了首页。
她写的是街角修鞋匠十年如一日等待妻子的故事,结尾处写道:“最深的温柔,
从不用言语诉说。”晚自习时,许暮把诗集推给她。那篇散文对应的书页上,
他写了满满一页感想:“以前觉得沉默是最好的保护色,现在发现,有些温柔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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