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武汉的九月总是裹着黏腻的热意,法国梧桐的影子在图书馆前的青石板路上拉得老长。
陈佳怡抱着刚借来的《撒哈拉的故事》,指尖划过书脊上烫金的字迹,
嘴角还沾着食堂甜豆浆的温热。“同学,请问行政楼怎么走?
”低沉的男声带着奇异的卷舌音,像含着颗圆润的石子。陈佳怡转过身,
撞进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里 —— 那是种比墨色浅、比琥珀深的颜色,
阳光在里面碎成点点金箔。男人很高,黑色皮肤在树荫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白 T 恤领口卷着两道边,露出锁骨上细密的汗珠。“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转。
”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攥紧了书脊。“谢谢你,美丽的小姐。
” 男人笑得露出白牙,伸手想帮她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陈佳怡猛地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我叫迪布力,尼日利亚来的交换生。你呢?
”“陈佳怡。” 她低着头,视线落在他磨白的帆布鞋上。“像茉莉花的名字。
” 迪布力弯腰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我刚来中国,很多地方不懂,
以后可以请教你吗?”陈佳怡抬头时,他已经站直了,正用那种带着探究的眼神望着她,
像在观察一件新奇的艺术品。她突然想起上周在选修课上看的纪录片,
非洲草原上的猎豹也是这样盯着羚羊的。“我…… 我很忙。” 她抱着书快步离开,
背后的目光像藤蔓一样缠上来,直到拐过行政楼的墙角,才敢大口喘气。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晚自习时,陈佳怡的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的樱花树旁,带了家乡的巧克力,
想谢谢你今天的指引。—— 迪布力”她捏着手机走到窗边,
果然看见那抹黑色的身影倚在樱花树上,手里拎着个彩色的布袋。月光透过稀疏的枝桠,
在他身上织出斑驳的网。同宿舍的林薇凑过来:“哟,非洲帅哥啊?佳怡你可以啊,
刚开学就被国际友人盯上了。”“别瞎说,就是问路的。” 陈佳怡把手机塞回口袋,
脸颊发烫。“去吧去吧,别不给人家面子。” 林薇推了她一把,
“听说黑人那方面很厉害呢……”“你闭嘴!” 陈佳怡红着脸抓起外套跑下楼。
迪布力递过来的巧克力裹着金色锡箔纸,上面印着她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尼日利亚最好的可可做的,甜得像我们部落的蜂蜜。” 他说话时,
牙齿在夜色里白得晃眼。陈佳怡咬了一口,确实甜得发腻,像小时候偷喝的蜂蜜水。“谢谢,
多少钱我转给你。”“朋友之间不用谈钱。” 迪布力摆摆手,“我听说你是中文系的?
我很喜欢中国诗歌,你能教我‘床前明月光’吗?”那个晚上,他们在樱花树下站了很久。
迪布力的中文带着奇怪的腔调,念起李白的诗像在唱古老的歌谣。
他说自己来自尼日利亚北部的一个部落,父亲是部落的酋长,家里有很大的庄园,
养着狮子和长颈鹿。“等放假了,我带你去看非洲的星空,比武汉的亮一百倍。
”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我们部落的人相信,相爱的人去世后,会变成星星守着对方。
”陈佳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打工,
母亲总指着星空说,爸爸就在最亮的那颗星星下面。
2迪布力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陈佳怡的生活里。他会在早自习前送来热乎的豆浆,
用保温桶装着,说是跟食堂阿姨学的;会在她去图书馆的路上 “偶遇”,
手里捧着本《唐诗三百首》,
指着 “红豆生南国” 问是不是爱情的意思;会在下雨天撑着伞等在教学楼下,
伞永远往她这边倾斜,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也不在意。“你们部落真的有酋长吗?
” 一次在湖边散步时,陈佳怡忍不住问。迪布力突然停下脚步,
从脖子上解下一块挂坠 —— 象牙雕刻的小太阳,边缘已经磨得光滑。“这是酋长的信物,
只有继承人才能拥有。” 他把挂坠塞进她手里,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回手,
“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以后整个部落都是我的。”陈佳怡摩挲着象牙挂坠上的纹路,
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她想起父亲上次来学校,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
小心翼翼地把一沓皱巴巴的钱塞进她书包:“佳怡,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咱们家世普通,攀不起高枝。”“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她低声说。
迪布力突然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对我们有偏见,
但爱情是不分肤色的。等我毕业,我就带你回尼日利亚,让你做部落里最尊贵的王妃,
没有人敢看不起你。”他的怀抱很宽厚,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像晒过的被子。
陈佳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远处篮球场的喧嚣。辅导员找陈佳怡谈话那天,
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陈佳怡,你最近跟那个尼日利亚留学生走得很近?
” 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学校接到反映,说他同时跟好几个女生来往密切,
你要注意分寸。”“老师,迪布力不是那样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我看了他的档案,
他根本不是什么酋长的儿子,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而且签证快到期了。” 辅导员叹了口气,
“你是个好姑娘,别被花言巧语骗了。”陈佳怡冲出办公室时,雨下得更大了。
她给迪布力打电话,没人接。跑到他宿舍楼下,看见他正撑着伞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生回来,
两人在楼门口抱了很久。雨水顺着陈佳怡的头发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她转身就跑,
迪布力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全是汗。“佳怡,你听我解释,
她只是……”“不用解释了。” 陈佳怡甩开他的手,象牙挂坠从口袋里掉出来,
摔在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泥点。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哭了三天。
林薇把那个红裙子女生的朋友圈翻给她看,里面有好多和迪布力的合照,在黄鹤楼,
在户部巷,迪布力搂着对方的腰,笑得像个偷腥的猫。“早告诉你了吧,这些老外就是玩玩。
” 林薇递过来纸巾。陈佳怡把那块象牙挂坠扔进垃圾桶,
连同那些裹着金色锡箔纸的巧克力,那些带着奇怪腔调的情诗,一起埋葬。一周后的深夜,
宿舍门被敲响。迪布力浑身酒气地站在门口,眼睛通红,像只受伤的野兽。“佳怡,
我知道错了,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我心里只有你,
你信我……”“你走吧。” 陈佳怡用力想挣脱,他却抱得更紧,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部落要选继承人了,让我必须回去。” 迪布力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本来想等毕业就跟你求婚的,我知道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跪在地上,
额头抵着她的鞋尖,像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陈佳怡看着他颤抖的肩膀,
想起樱花树下那个念着 “床前明月光” 的青年,心突然软了。那天晚上,
迪布力在宿舍楼下站了整夜。天亮时,陈佳怡从窗口看下去,他像尊黑色的雕塑,
身上落满了露水。她终究还是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宿舍楼。阳光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一白一黑,像一幅突兀的画。3复合后的日子,迪布力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去酒吧,
不再跟别的女生暧昧,每天准时出现在陈佳怡的课堂外,笔记做得比她还认真。
他带她去见他的非洲朋友,在一家破旧的出租屋里,十几个黑人围着一锅炖菜,
用手抓着米饭吃。他们用英语夹杂着土语跟陈佳怡打招呼,眼神里的好奇像针一样扎人。
“这是我未来的妻子,陈佳怡。” 迪布力骄傲地宣布,把她拉到身边。
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笑着说:“迪布力,你们部落允许娶外国女人吗?
”迪布力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是未来的酋长,我说了算。
”陈佳怡的心轻轻沉了一下,但很快被迪布力递过来的烤香蕉驱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像在掩盖什么秘密。期末考结束后,陈佳怡带着迪布力回了老家。那是个江南小镇,
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父亲看到迪布力时,手里的茶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茶水溅湿了裤脚。“佳怡,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的声音气得发抖。“爸,这是迪布力,
我男朋友。” 陈佳怡拉着迪布力的手,手心全是汗。“我不同意!” 父亲指着门口,
“你让他走,我陈家丢不起这个人!”“叔叔,我是真心爱佳怡的,我会对她好的。
” 迪布力鞠了一躬,中文突然流利了很多。“滚!” 父亲抓起扫帚就往迪布力身上打,
陈佳怡扑过去挡在前面,扫帚落在她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那个春节,家里弥漫着硝烟味。
父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母亲偷偷抹眼泪,劝她:“佳怡,听你爸的话,
这跨国婚姻太危险了。”迪布力在镇上的旅馆住了七天,
每天早上都捧着一束花站在陈家门外。邻居们指指点点,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临走前,
父亲终于肯见他。两个男人在堂屋里坐了很久,陈佳怡隔着门缝看见父亲不停地抽烟,
迪布力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你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
也不会放过你。” 父亲的声音嘶哑。迪布力重重地点头,伸手想握父亲的手,
父亲却别过脸。回到武汉后,陈佳怡发现自己的月经推迟了。她买了验孕棒,
看着那两条红色的横线,腿突然软了。迪布力得知消息时,正在图书馆看书。他猛地站起来,
把书扔在地上,抱着陈佳怡转圈,引来一片侧目。“我要当爸爸了!佳怡,我们结婚吧!
”陈佳怡看着他兴奋的脸,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我还没毕业,
而且我爸妈……”“我们可以先去尼日利亚,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风风光光地娶你。
” 迪布力摸着她的肚子,眼睛里闪着光,“我家有很大的房子,有佣人,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安心养胎就好。”他又开始描述那个遥远的部落:金色的阳光洒在草原上,
长颈鹿悠闲地啃着树叶,部落的人会为她举行最隆重的仪式,她会成为最尊贵的王妃。
陈佳怡的脑海里,父亲愤怒的脸和迪布力描绘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混乱的电影。
她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在那头哭:“佳怡,你回来好不好?爸为了你,高血压都犯了。
”“妈,我怀孕了。” 陈佳怡的声音带着颤抖。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是父亲气急败坏的吼声:“你要是敢跟他走,就别认我这个爹!”电话被挂断了。
陈佳怡握着手机,泪水无声地滑落。迪布力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担心,
等他们看到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原谅你的。尼日利亚的医疗很好,比中国还先进,
你放心……”他的谎言像温暖的棉被,将陈佳怡包裹。她像只迷途的羔羊,在爱情的迷雾里,
一步步走向深渊。她偷偷办理了休学手续,收拾好行李。林薇来送她时,
哭得像个泪人:“佳怡,你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没有万一。” 陈佳怡强装笑脸,
“等我在非洲站稳脚跟,就接你去玩。”登机那天,武汉下着小雨。迪布力牵着她的手,
走过长长的廊桥。陈佳怡回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下,黄鹤楼的飞檐若隐若现。
她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与故土的永诀。4飞机在迪拜转机,又飞了十几个小时,
终于降落在拉各斯国际机场。热浪像一堵墙,瞬间将陈佳怡吞没,
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和某种腐烂的气息。迪布力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
黑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她,像在动物园看熊猫。一个小孩伸手想摸她的头发,
被迪布力一巴掌打开。“别碰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狠。陈佳怡的心猛地一缩。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像换了个人。他们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
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窗外是连绵的荒原,偶尔能看到几间茅草屋,
穿着破烂衣服的孩子追着汽车跑。“快到了吗?” 陈佳怡头晕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
“快了,过了前面那座山就是。” 迪布力指着远处模糊的轮廓。汽车终于停在一个村落外。
没有金色的庄园,没有长颈鹿,只有一片低矮的茅草屋,像撒在地上的发霉面包。
几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蹲在地上,用土语交谈着,看到陈佳怡,眼睛里放出贪婪的光。
“这就是你的家?” 陈佳怡的声音发颤。“先进去再说。
” 迪布力拉着她往一间最大的茅草屋走。掀开破旧的门帘,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屋子里,两个黑皮肤的女人正围着一口铁锅忙碌,地上爬着几个光屁股的孩子,
看到陈佳怡,吓得躲到女人身后。“这是……” 陈佳怡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的妻子,
阿依莎和法蒂玛。” 迪布力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家里的家具。
陈佳怡只觉得天旋地转,肚子突然一阵剧痛。“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 迪布力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眼神冰冷得像块石头,“我们部落的规矩,
男人可以娶三个妻子,你是第三个。”那个叫阿依莎的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陈佳怡,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用土语说了句什么,法蒂玛跟着笑起来,笑声像乌鸦的尖叫。
“她说你皮肤太白了,像个病秧子,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迪布力翻译着,
语气里带着戏谑。陈佳怡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曾经在樱花树下为她念诗的男人,
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她转身想跑,迪布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进里屋。“既然来了,
就别想走。” 他的手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在这里,我就是规矩。”陈佳怡拼命挣扎,
指甲抓在他的胳膊上,留下几道血痕。迪布力怒吼一声,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伴随着肚子里的绞痛。陈佳怡蜷缩在地上,
看着迪布力狰狞的脸,泪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身下的泥土。她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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