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主管当众把咖啡泼在我秃顶上时,我幻想他被马桶吸走。
>第二天新闻播报主管家马桶炸裂,他被冲进下水道。
>妻子骂我窝囊废的当晚,我幻想她情夫开车撞树。
>清晨就传来情夫酒驾撞树昏迷的消息。
>邻居嘲笑我头顶稀疏时,我幻想他踩到香蕉皮摔断腿。
>下午就听见他在楼道里惨叫。
>我激动地尝试更大胆的幻想——让所有欺负我的人原地爆炸。
>当晚新闻直播富豪离奇自爆,接着是网红、老板……
>全球陷入恐慌,我却在破公寓里狂笑。
>直到心脏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我倒地时,看到最后一条热搜:#连环爆炸案死者生前皆欺凌过同一秃顶男#
>法医报告称我死于“过度愉悦引起的心源性猝死”。
>媒体头条是:《爽死了》。
滚烫的液体,带着一股廉价的、烧糊了似的焦苦味,兜头浇了下来。不是泼,是倾泻,带着一种刻意的、羞辱性的分量感。深褐色的咖啡汁液迅速淹没了张伟头顶那块油光锃亮、寸草不生的“地中海”,黏糊糊地顺着两侧稀疏灰白的发绺往下淌。一滴,两滴,沉重地砸在他廉价西装裤的裆部,洇开深色的、带着体温的圆点。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那几十道目光,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他裸露的头皮上、黏着咖啡的脸上、湿透的前胸。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咖啡滴落的声音,嗒…嗒…嗒…敲打着地板,也敲打着他脑子里那根绷到极限、濒临崩断的弦。
“张伟,”王金贵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像钝刀子割肉,带着一种掌控生杀大权的餍足,“这份报告,是给幼儿园小朋友看的涂鸦吗?连基本数据都能抄错行?公司养条狗,叼根骨头画个圈,都比你这份东西有逻辑!”他肥胖的手指捏着那份被揉皱的打印纸,轻蔑地抖了抖,纸页哗哗作响,像给这无声的凌迟配乐。
王金贵那张油腻腻的脸凑得更近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伟鼻尖上:“就你这智商,这态度,还指望加薪?还房贷?养家?呸!废物点心!你那点薪水,也就配买瓶耗子药全家一起上路,给社会腾点干净地方!”恶毒的字眼裹挟着浓重的烟臭气,劈头盖脸。
张伟的手指在会议桌下死死抠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勉强压住喉咙里翻涌的腥甜。他低着头,视野里只有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廉价皮鞋鞋尖,以及裤裆上那片不断扩大的、屈辱的深色湿痕。他不敢抬头,不敢看那些同事的脸——是麻木?是怜悯?还是和王金贵一样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哪一种都足以把他最后一点残存的人形碾成齑粉。
下午三点,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提前“飘”回了那个被称为“家”的旧小区。电梯坏了,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一层层往上爬。楼道里弥漫着陈年的油烟、灰尘和某种说不清的腐败气味。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内隐约传来的声音像冰锥,瞬间刺穿了他麻木的耳膜。
“哎呀…死鬼…轻点…”是他妻子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甜腻到发齧的娇喘,“……他那个窝囊废…哪能跟你比…嗯…连狗都嫌…也就配…闻闻味儿…”
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粗哑含混的调笑:“……就他那三瓜俩枣…养得起你这金丝雀?……跟着哥…包你爽翻天……”
后面的话,张伟一个字也听不清了。巨大的轰鸣声在他脑子里炸开,盖过了一切。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握着钥匙的手剧烈地抖起来,金属在锁孔里发出细微而刺耳的刮擦声。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张伟猛地抽回钥匙,转过身,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跌跌撞撞冲下了楼梯。身后那扇门始终紧闭着,没有打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楼道,又是怎么走到小区那个脏污角落的。
夕阳的余晖带着一种残酷的橘红色,涂抹在垃圾箱污秽的绿漆上,涂抹在他同样污秽的脸上。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劣质烟草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烟头灼热地烫到手指,他才猛地惊醒般丢掉。
天彻底黑透了。小区里劣质路灯的光晕浑浊不堪。张伟拖着散了架的身体,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时灵时不灵,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走到自家门口时,对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胜利那张油光满面、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刻薄的脸探了出来。他上下扫视着张伟狼狈的样子——湿透又干涸、皱巴巴的西装,蹭满墙灰的裤腿,还有那颗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显眼的、布满咖啡渍的秃顶。
“哟嗬!”李胜利嗤笑一声,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撞出回响,“这不是我们张工嘛?怎么着,今儿个又让领导开瓢儿了?啧啧啧,瞧这脑袋亮的,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我说张伟啊,你这头发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你老婆那姘头给薅秃了?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唾沫横飞。
张伟的身体瞬间绷紧,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李胜利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一股暴戾的、摧毁一切的冲动,像岩浆一样在他胸腔里沸腾、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喷涌而出。
就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一个极其清晰、带着冰冷恶意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劈开了他混乱的脑海:
**让这王八蛋踩香蕉皮!摔断腿!摔断那条只会用来踹别人家门的狗腿!**
这个念头像一道带着剧毒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他,带来一种扭曲的、近乎痉挛的畅快感。他甚至能“看到”李胜利那笨重的身体滑稽地腾空而起,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抱着变形的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画面如此真实,如此解恨,让他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奇异地平复了一些,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燃烧后的灰烬感。他没有再看李胜利一眼,也没有力气再回应一个字,只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那扇冰冷的、散发着陌生气味的防盗门。
“砰!”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李胜利那令人作呕的笑声,也隔绝了整个世界。
出租屋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胃。没有开灯,窗外城市混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一张堆满杂物的餐桌,一个屏幕裂了缝的电视机。空气里漂浮着灰尘、隔夜外卖的馊味,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陌生男人的廉价古龙水气息,像毒蛇一样钻进张伟的鼻腔。
他甩掉脚上硌脚的廉价皮鞋,没脱那身散发着咖啡酸腐气味的西装,直挺挺地把自己摔进那张破沙发里。皮革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侵入皮肤,让他打了个寒颤。身体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每一寸皮肤都在无声地呐喊。白天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回:褐色的咖啡瀑布,王金贵那张狞笑的油脸,同事们冰冷的视线,门内妻子甜腻的喘息,陌生男人粗俗的调笑,还有楼道里李胜利那张刻薄嘲笑的嘴脸……无数声音、无数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尖锐的、令人窒息的噪音,疯狂撕扯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凭什么?**
这个词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的心脏。
凭什么王金贵这种蛀虫可以高高在上,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凭什么林薇薇可以背叛得如此理所当然,还和奸夫一起嘲笑他的无能?凭什么李胜利这种垃圾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怨毒,像沉寂的火山岩浆,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喷发的裂缝。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在他混乱的脑海里横冲直撞。他猛地坐起身,在浓稠的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血丝密布的眼球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王金贵!**
这个名字像诅咒一样从他齿缝里挤出。他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在脑海中清晰地、用力地勾勒出一个画面:
**王金贵那肥硕的身体,正坐在他那价值不菲的智能马桶上。就在他按下冲水键,带着满足表情准备起身的瞬间——那马桶像一个被唤醒的深渊巨口,猛地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吸力!不是冲水,是吞噬!强大的漩涡瞬间将他整个人卷了进去!他那张油腻的胖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扭曲取代!他徒劳地挥舞着短粗的手臂,肥胖的手指死死抠住马桶光滑的陶瓷边缘,指甲在釉面上刮出刺耳的尖叫!但那吸力是绝对的,是无情的!像地狱的绞索,冷酷地将他一寸寸拖入那个黑暗、污秽、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咕噜噜……咕噜噜……绝望的呛水声和陶瓷管道沉闷的回响成为他最后的葬歌!**
这个幻想中的场景带着一种残酷到极致的真实感,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张伟“看到”王金贵那张因极度恐惧而变形的脸,“听到”他指甲刮擦陶瓷的刺耳声,“感受”到那股无法抗拒的、将他拖向深渊的冰冷吸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快感,像高压电流般瞬间窜过张伟的四肢百骸!那是一种纯粹的、黑暗的、毁灭性的宣泄!比酒精更灼热,比性更刺激,直达灵魂深处最阴暗的角落!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这从未体验过的、令人战栗的“爽”!这感觉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瘫软回沙发里,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扭曲的、近乎痉挛的笑容。
黑暗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像战鼓,敲打着无边无际的绝望和一丝诡异的兴奋。
第二天早上,张伟是被窗外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吵醒的。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他挣扎着从冰冷的沙发上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生了锈,每一处关节都在呻吟。昨晚那场黑暗的颅内风暴带来的短暂亢奋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更深的疲惫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空虚感。他像一具行尸走肉,机械地挪到狭小逼仄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狠狠搓了几把脸。
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眼袋浮肿发青,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脸色灰败得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那颗秃顶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残留的咖啡渍像一块丑陋的胎记。他咧了咧嘴,镜子里的男人也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自嘲的笑容。
废物。窝囊废。连狗都嫌。
林薇薇刻薄的声音和昨夜门内的喘息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镜面上!“砰!”一声闷响。镜子没碎,只是剧烈地晃动起来,映出他更加扭曲破碎的面容。指关节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踉跄着走出来,几乎是凭着本能,打开了客厅那台老旧的、屏幕带着裂纹的电视机。沙沙的电流声响起,本地早间新闻的女主播用她那字正腔圆却毫无温度的播音腔,念着千篇一律的稿子。
“……下面播报一则本市突发新闻。今日凌晨,我市‘铂金华府’高档住宅区发生一起离奇事故。某公司高管王某某家中智能马桶发生不明原因的剧烈爆裂及虹吸现象。据初步调查,事故发生时,王某某正在使用该马桶。强大的异常吸力瞬间将其卷入下水管道,目前搜救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中,但情况…极不乐观。事故具体原因,警方及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专家提醒,智能家居产品虽带来便利,但其安全性……”
女主播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张伟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嗡——!
巨大的耳鸣声瞬间淹没了一切!像有一口洪钟在他脑子里被狠狠撞响!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向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只有电视屏幕上还在反复播放着事故现场的模糊画面:一片狼藉的豪华卫生间,破碎的智能马桶陶瓷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浑浊的水流混合着可疑的污物在地面流淌,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影在紧张地忙碌着……
王某某?高管?铂金华府?智能马桶?剧烈吸力?卷入下水道?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昨晚那个黑暗、疯狂、带着极致快感的幻想上!
“不…不可能…”张伟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的气音,像是在极力否认眼前的事实,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屁股传来的钝痛如此真实,却远不及他内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是巧合?一定是该死的巧合!王金贵那混蛋平时就胡吃海塞,马桶质量又差,爆了有什么稀奇?他被吸走…只是倒霉!对,只是他倒霉透顶!
他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试图用理智的堤坝去阻挡那汹涌而来的、名为“可能性”的恐怖洪水。但昨晚幻想成真时那灭顶般的“爽”感,却像幽灵一样缠绕着他,一遍遍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蹦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就在这时,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张伟浑身一哆嗦。他手忙脚乱地摸出那个屏幕同样裂了缝的旧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林薇薇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地划过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张伟!”林薇薇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尖利得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你死哪儿去了?昨晚一夜没回来?行啊你!长本事了是吧?敢夜不归宿?是不是也学人家找野女人去了?就你那熊样,哪个眼瞎的能看上你?我告诉你,下个月房贷要是再凑不齐,你他妈就给我滚去睡桥洞!窝囊废!废物!狗都不如的东西!……”
恶毒的咒骂如同冰雹,密集地砸在张伟的耳膜上。若是平时,他早已习惯性地缩起脖子,卑微地道歉,承受这无休止的狂风暴雨。但此刻,听着电话那头妻子尖锐的咆哮,一个名字,一张带着虚伪笑容的小白脸,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马克!那个开着一辆骚包红色跑车、喷着廉价古龙水、把他妻子拐上床的健身教练!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火,瞬间压倒了刚才的恐惧和混乱!昨夜那黑暗的快感记忆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理智,疯狂滋长。电话里林薇薇还在喋喋不休地辱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张伟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他猛地对着话筒,用一种近乎低吼的、带着疯狂颤音的声音咆哮回去:
“闭嘴!林薇薇!你给我闭嘴!去找你的马克!去找那个只会用蛋白粉堆肌肉的蠢货!让他开着那辆破车带你兜风!让他带你去死!”
吼完,他根本不等对方反应,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下了挂断键!手机被他用力掼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电池都摔了出来,屏幕彻底黑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有他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林薇薇的辱骂声仿佛还在空气中残留着尖锐的余音,马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在眼前晃动。
一股比昨晚更甚的、毁灭性的黑暗欲望,伴随着昨夜那诡异“成真”带来的扭曲自信,如同沸腾的岩浆,冲破了他仅存的理智堤坝!
他死死盯着摔在地上的手机,仿佛能穿透地板,看到那个叫马克的男人。他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愤怒、屈辱和一种近乎神祇般的掌控欲,在脑海中用力地、清晰地勾勒:
**深夜!马克那辆招摇的红色跑车,像一道燃烧的鬼影,在空旷无人的沿海公路上狂飙!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从敞开的车窗里炸出来!副驾驶上坐着浓妆艳抹、笑得放浪的林薇薇!马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酒瓶,正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烈酒!他满脸通红,眼神狂乱迷离,酒精和速度让他彻底癫狂!他猛踩油门,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就在这时!公路前方急弯处,一棵粗壮扭曲的老榕树,在车灯惨白的光柱下猛地显现!如同地狱伸出的鬼爪!马克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手忙脚乱地去打方向盘,去踩刹车!但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跑车巨大的惯性像脱缰的野马!一切都太迟了!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撕裂声轰然爆发!红色的钢铁怪物,以决绝的姿态,狠狠撞向了那沉默而狰狞的巨树!引擎盖瞬间像揉皱的锡纸般向上拱起、碎裂!挡风玻璃炸成一片白茫茫的蛛网!安全气囊爆开的闷响!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汽油滴落的嗒嗒声,和远处海浪空洞的呜咽……副驾驶上,浓妆被鲜血和碎玻璃糊成一团的林薇薇,发出不成人形的、惊恐到极致的凄厉尖叫!**
这个画面在他脑中形成得如此迅速、如此清晰、如此血腥!每一个细节都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撞车的巨响,玻璃的爆裂,林薇薇的尖叫……仿佛就在耳边炸开!
这一次,那股随之而来的快感不再是电流,而是海啸!是山崩!是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它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张伟的全身!比昨夜幻想王金贵被马桶吸走时强烈十倍!百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近乎神魔般的恐怖权威!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像一个通了高压电的木偶,在狭小的客厅里疯狂地手舞足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狂笑!笑声嘶哑而扭曲,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诡异的回音!他用力捶打着墙壁,捶打着那台破旧的电视机,用尽全身力气去宣泄这灭顶而来的、黑暗的狂喜!
“哈哈哈!撞!撞死他!撞死这对狗男女!爽!爽啊——!!!”嘶哑的吼叫混在狂笑里,如同地狱传来的呓语。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转圈,直到筋疲力尽,才像一滩烂泥般重新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靠着沙发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还残留着那种极度亢奋后的潮红和扭曲的笑容,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虚脱的、危险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清晰起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极其凄厉痛苦的惨嚎,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割开了出租屋沉闷的空气!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救命啊——!!!”
是李胜利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剧痛和惊恐,几乎变了调,穿透力极强地钻了进来!
张伟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颤抖着将眼睛贴上冰冷的猫眼。
狭窄扭曲的视野里,对门门口一片狼藉。一个黄澄澄的香蕉皮,醒目地躺在地上,沾满了灰尘。李胜利那肥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右小腿!那张平时总是带着刻薄嘲笑的油脸,此刻因剧痛而扭曲变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的右小腿以一种绝对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断了!旁边散落着他刚买回来的几个蔫了吧唧的土豆和西红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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