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丝雀的觉醒他死那天,我才真正自由他把我当金丝雀养了五年,
连喝水的温度都要精确到42度。每一件事情都经过尺子刻画。流产那晚我高烧不退,
生死有命,他却在陪白月光看歌剧。离婚协议签完那天,他冷笑着对我说:“离开我,
你活不过三个月。”离开他深耕五年后,我的画展轰动全城。
2 温热的复仇记者追问成功秘诀时,我晃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轻笑:“多亏前夫用命教会我,
别喝太烫的茶。”第二天头条是他私人飞机失事的消息。而我的新婚丈夫,
正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我手边:“小心,37度刚好。”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地砸下来,
空气里昂贵的熏香凝滞不动。陆沉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指尖夹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薄唇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宋晚,离开我,你活不过三个月。”那语气,
笃定得如同在陈述一条物理定律。一如五年前,他在海城最奢华的拍卖会上,
隔着觥筹交错的人群,用同样不容置疑的口吻对主办方说:“那套鸽血红宝石首饰,我要了,
戴在她身上。”——他修长的手指,
隔空点中了当时只是珠宝品牌设计师助理、被临时拉来救场佩戴展示珠宝的我。
回忆碎片刺入:初遇:那晚的我,穿着借来的不合身礼服,紧张得手心冒汗。聚光灯下,
鸽血红的炽烈光芒衬得我皮肤愈发苍白。陆沉西的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
带着审视货物的冷漠和一丝兴味。拍卖结束,他径直走向后台,无视我老板的谄媚,
只对我说:“跟我走。” 没有询问,只有命令。那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
成了锁住我的第一道金链。我以为那是灰姑娘的童话开端,却不知是噩梦的邀请函。
我站在他对面,宽大的病号服罩着刚流产不久、尚未恢复的身体,
空荡荡得灌着穿堂而过的冷风。小腹深处残留的、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的钝痛,
此刻竟奇异地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压过——一种近乎荒诞的解脱。五年了。
像一件被精心保养又彻底忽视的藏品,锁在这座黄金牢笼里,
连喝一杯水的温度都被严格控制在42度,多一度少一度,都是对主人权威的冒犯。
爱的假象与控制的开始:最初的半年,也曾有过迷惑人的温情。
他会带我去看私人岛屿的日落,会记住我随口提过的一本书。但温情的面具很快剥落。
第一次发现他擅自删掉我通讯录里所有男性联系人,包括合作多年的学长,
只因为他“不喜欢”。我试图反抗,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冰冷:“宋晚,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你的社交圈。” 42度的水温规矩,也是在那时定下的。
一次晚餐,佣人端上的汤略烫,我蹙了下眉,他当场摔了整套餐具,第二天,
厨房就多了一支精准的温度计和一个瑟瑟发抖的新管家。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气息冰冷:“记住,连你的味觉,也得适应我的标准。”那晚,
高烧像地狱的业火焚烧着我每一寸骨头,意识模糊中拨通他的电话,
只换来管家一句毫无波澜的转述:“先生吩咐,您好好休息。他在陪林小姐听《图兰朵》,
今晚不回来。” 手机从滚烫的掌心滑落,砸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裂的声音,
大概就是我身体里某个部分彻底死去的声音。林薇的阴影与流产之夜:林薇,
他心口的朱砂痣,墙上的白月光。那个与他青梅竹马、却因家族反对远走他乡的芭蕾舞演员。
她回来了。我的存在,成了他们破镜重圆最大的障碍和笑话。陆沉西开始频繁地晚归,
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他不再掩饰,甚至在我怀孕后,公然带林薇出席商业晚宴,
任由八卦小报将我描绘成“心机上位、鸠占鹊巢的赝品”。流产的前一天,我在他书房外,
清晰地听到他对林薇的承诺:“孩子而已,不会影响我们。她?不过是个替身,
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冰冷的话语像淬毒的针,扎进我期盼着新生命的心房。当晚,
剧烈的腹痛和涌出的鲜血带走了我唯一的光。而他在电话里,甚至没有听完管家的汇报,
只不耐烦地打断:“知道了。让她安静点,别影响薇薇看歌剧的心情。
”所以当第二天他带着酒气和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回来,得到的不是关心,我提出了离婚。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是吗?” 我看着陆沉西,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疲惫,“那正好,陆沉西,我活够了。
” 够了这精确到毫厘的控制,够了这永远排在另一个女人影子后面的屈辱,
够了这连做一个母亲的权利都被轻易碾碎的绝望。不再看他瞬间阴鸷下去的脸色,我转身,
赤脚踏过光可鉴人的地板,走向大门。门外,是深秋肃杀的夜风,也是我迟到了五年的自由。
背后,是他书桌上那个巨大的水晶罩,
里面凝固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雀标本——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他送给我的“礼物”。
他当时抚摸着冰冷的玻璃罩,嘴角噙着我看不懂的笑,说:“看,多像你。永远这么精致,
这么……听话。” 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平等的爱人,
只是一只需要被完美掌控的玩物。五年,足够冲刷掉很多痕迹,但某些记忆的烙印,
深入骨髓。海城艺术中心顶层的巨大展厅,灯火通明。名为“破茧”的个人画展正在举行。
镁光灯闪烁不停,人潮涌动。大幅的抽象画作用浓烈到几乎要挣脱画布的色彩,
撞击着每一个观者的视觉神经。
那些扭曲的线条、爆裂的色块、深埋其中的挣扎与喷薄而出的生命力,是我用五年光阴,
一点一点从灵魂废墟里抠挖出来的宝藏。其中一幅名为《囚笼》的画作,扭曲的金色栅栏后,
是一只眼睛泣血的鸟——灵感就源于他书房里那只标本。“宋晚女士,
您的画作充满震撼人心的力量!请问您是如何在经历低谷后,
创作出如此具有生命力的作品的?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聚光灯和话筒瞬间聚焦。
我穿着简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
站在自己那幅最大的作品《温度》前——画面上是无数破碎的、象征42度刻度的温度计,
在幽蓝的底色上,却倔强地生长出一株嫩绿的新芽。面对记者热切的追问,我微微一笑,
目光掠过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约却光芒夺目的钻戒。那光芒,清冷又坚定。“秘诀?
” 我轻轻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姿态松弛,笑容无懈可击,“大概要感谢我的前夫,
用他整个后半生教会了我最重要的一课。” 闪光灯更加疯狂地闪烁,
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我仿佛又闻到了那个冰冷书房里的熏香,
看到了他居高临下捏着我下巴的冰冷眼神。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别喝太烫的茶。
”记者们脸上浮现出短暂的错愕,随即是更深的探究。我无意解释。有些教训,刻骨铭心,
无需赘言。我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展厅入口处那个安静等待的身影。
他穿着熨帖的烟灰色羊绒衫,手里拿着我的外套和一个保温杯,眼神温和地望过来,
像宁静的港湾。沈聿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过去最有力的反驳。“抱歉,我先生来接我了。
” 我礼貌地结束了采访,在记者们反应过来之前,拨开人群,径直走向他。我的丈夫,
沈聿。一个与陆沉西截然相反的男人。没有迫人的气势,没有掌控一切的欲望,
只有恰到好处的温柔和令人安心的妥帖。他像一阵和煦的风,
吹散了我生命里经年不散的阴霾和血腥气。他自然地接过我的手包,
将保温杯轻轻放进我手心,声音低沉悦耳:“累了吧?回家?
” 杯壁传递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驱散了展厅的冷气,也驱散了回忆带来的寒意。“嗯,
回家。” 我笑着点头,指尖蹭过他温热的掌心,那是一种被细致呵护、被平等尊重的温度。
不再是42度的精确控制,而是37度的、带着体贴的舒适。坐进舒适的车里,
暖气开得很足。沈聿倾身过来,仔细帮我系好安全带。他的气息干净清爽,
带着一点淡淡的松木香,令人无比放松。车载电台里,
晚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流淌出来:“……插播一条突发新闻。今日下午,
由海城飞往苏黎世的私人航班‘西风号’于太平洋上空失联,现已确认失事坠毁。据悉,
该航班登记所有人为陆氏集团前总裁陆沉西先生,事发时其本人正在机上。
搜救工作正在进行,但生还希望渺茫……”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主播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像冰冷的针,一根根刺入鼓膜。
陆沉西……西风号……失事坠毁……生还渺茫……每一个词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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