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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她今天也不想营业》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十六爪章鱼”的原创精品作,宁安春桃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春桃,宁安,萧景琰的现代言情小说《太后娘娘她今天也不想营业》,由实力作家“十六爪章鱼”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64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2 02:27:0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太后娘娘她今天也不想营业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张脸,三十岁上下。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白。眉眼间,
却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厌倦。身后,四个宫女屏着呼吸给我梳头。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生怕弄掉我一根头发丝。金钗。玉簪。步摇。一层层堆上去。沉得我脖子发酸。“行了。
”我出声,有点哑。梳头宫女的手立刻僵住。“娘娘……”她声音发颤。“太重。
”我简短地说,“拆了。”“是,是。”宫女们手忙脚乱,
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金玉玩意儿从我头上卸下来。我闭上眼。脑子里嗡嗡响。昨晚又没睡好。
御花园那窝新来的雀儿,天没亮就开始叽叽喳喳。吵得人脑仁疼。还有那该死的更漏,
滴滴答答,像催命。当太后。听起来威风。实际上呢?比坐牢还难受。
每天睁眼就是一堆破事。东宫妃子为了个镯子拌嘴了。西苑太嫔养的猫抓伤人了。
尚宫局报上来的账目对不上数了。芝麻绿豆。没完没了。烦。真烦。“娘娘,
”大宫女春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翼翼的,“早膳备好了,您看……”我眼皮都懒得抬。
“端进来吧。”春桃应了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脚步声消失在厚重的门帘外。我睁开眼。
铜镜里的人,眼神空茫茫的。像一口枯井。这日子,一眼望得到头。死水一样。“娘娘,
早膳来了。”春桃领着两个小宫女进来。白玉小桌上很快摆开。水晶虾饺。燕窝粥。金丝卷。
还有几碟我叫不上名字的精美小菜。香气扑鼻。我看着,胃里却一阵发堵。没胃口。
一点都没有。“撤了吧。”我说。春桃的脸色瞬间白了。“娘娘,
您多少用点……身子要紧……”“不饿。”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春桃不敢再劝。
眼神示意小宫女们把几乎没动的早膳又原样端下去。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只有更漏单调的滴水声。滴答。滴答。催得人心烦。我靠在宽大的紫檀木椅子里。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光滑的扶手。今天。不想见人。不想听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不想看那些或谄媚或算计的脸。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发一天的呆。或者。睡一天。“春桃。
”我开口。“奴婢在。”春桃立刻上前一步。“去传个话。”我顿了顿,
“就说……哀家昨夜受了点风寒,身子不爽利。今日,谁也不见。”春桃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娘娘的身体,她最清楚。昨晚还好好的。“是,娘娘。
”她终究没多问,低头应下,“奴婢这就去。”她转身出去。很快,
外面传来她压低声音吩咐小太监的声音。我松了口气。身子往后靠得更深些。闭目养神。
难得的清净。终于……可以偷一天懒了。清净没持续多久。大概也就半个时辰。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是春桃带着点焦急的劝阻声。
“陛下……陛下您慢些……娘娘吩咐了,身子不适,今日不见……”“让开!
”一个清朗的少年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完了。小祖宗来了。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穿着明黄常服的少年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正是当朝天子。
我的“好儿子”。萧景琰。十六岁的年纪。个子已经窜得很高。眉眼继承了先帝的英挺,
此刻却紧紧皱着。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特有的急躁和……委屈?“母后!”他几步冲到我跟前,
眼睛瞪得溜圆,“您哪儿不舒服?太医呢?传太医了吗?”他嗓门不小。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揉着额角。“嚷嚷什么。”我声音有气无力,“一点小风寒,躺躺就好。太医看过了,
开了方子。”春桃跟在他后面进来,脸色发苦,对我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真的?
”萧景琰狐疑地盯着我的脸,像在分辨真假,“您脸色是不太好……可您昨儿还好好的!
是不是底下人伺候不用心?”他说着,凌厉的目光扫向春桃她们。
几个宫女吓得噗通跪了一地。“陛下息怒!”我太阳穴突突地跳。“跟她们没关系。
”我赶紧说,“是哀家自己夜里贪凉,开了点窗。”萧景琰这才收回目光,
但眉头还是没松开。“母后,您可千万保重身体!”他语气郑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认真,
“您要是有个好歹,儿子……儿子可怎么办?”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我看着他脸上毫不作伪的担忧,心里那点被打扰的不耐烦,稍微散了些。这孩子。
虽然有时候闹腾了点。对我,是真孝顺。“知道了。”我语气缓和了点,“哀家躺一天就好。
你安心去上朝,处理政务。”“儿子今天没什么要紧事。”萧景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绣墩上,
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这儿陪着您。”我:“……”头更疼了。“胡闹。”我板起脸,
“一国之君,成何体统?赶紧回去。”“儿子担心母后!”他梗着脖子,倔得很,
“那些折子晚点批也一样!”“陛下!”我加重了语气。萧景琰看着我严肃的脸,
眼神闪烁了几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再顶撞。“是……儿子知道了。
”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一步三回头,“那……母后您好好歇着,儿子晚点再来看您。
”“嗯。”我闭上眼,表示送客。听着他那不甘不愿的脚步声远去。门帘落下。
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打发走一个。还没等我这口气喘匀。外面又响起了动静。
这次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低低的、带着点谄媚的说话声。“春桃姑娘,
太后娘娘凤体可还安泰?老奴……老奴实在忧心啊……”声音尖细。是内务府总管,王有福。
一个老滑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春桃在外头低声回话,似乎在阻拦。
但王有福显然没那么容易打发。“老奴就隔着帘子给娘娘磕个头,问个安!
绝不惊扰娘娘静养!姑娘行个方便……”我听着外面那黏黏糊糊的动静,一阵反胃。
又来一个。没完没了。我猛地坐直身子。提高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沙哑和疲惫。
“春桃……外面……谁在喧哗?”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
王有福那小心翼翼、透着惶恐的声音响起。“娘娘恕罪!老奴该死!老奴听闻娘娘凤体欠安,
忧心如焚,特来问安!惊扰了娘娘,罪该万死!”“王总管有心了。”我声音淡淡的,
“哀家乏得很,没什么事,就回吧。”“是,是!老奴告退!老奴这就告退!
娘娘千万保重凤体!”王有福的声音透着如蒙大赦的庆幸,脚步声慌慌张张地远去了。
世界终于又安静了。我重新瘫回椅子里。感觉比应付了十个宫斗回合还累。只想当个咸鱼。
怎么就这么难?“娘娘,”春桃轻轻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太医开的安神汤,您趁热喝了吧?”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放着吧。”我没什么精神。春桃把药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没走。欲言又止。“还有事?
”我掀了掀眼皮。春桃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娘娘,刚才王总管来……其实,
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哦?”我没什么兴趣。“他侄儿在御膳房当个小管事,
”春桃声音更低,“前几日手脚不干净,贪墨了采买燕窝的银子,
被内务府查账的给揪出来了。按宫规,是要打板子,撵出宫去的。
王总管这是……想求娘娘开恩呢。”我嗤笑一声。果然。无事献殷勤。“规矩就是规矩。
”我闭上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春桃应道,松了口气的样子,“奴婢明白。
”她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安神汤。我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
心里一片冰凉。这深宫。就是个巨大的蛛网。每个人都在网上。为了点蝇头小利。挣扎。
算计。没意思透了。我端起那碗药。一口气灌了下去。苦得我直皱眉。算了。睡觉。睡着了。
就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我躺回宽大的凤榻。拉上锦被。把自己裹严实。闭上眼。
努力清空脑子。睡意。终于一点点漫上来。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外面又有人声。很轻。
似乎在争执。
……不行……娘娘刚歇下……”“本宫……实在有急事……求见太后……”是个女人的声音。
带着哭腔。有点耳熟。好像是……丽太嫔?那个性子最软、胆子最小的?
她能有什么“急事”?我烦躁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不听。不管。今天。天王老子来了。
我也不营业!被子蒙着头。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哀求声还是钻了进来。像蚊子叫。烦人。
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春桃!”我喊了一声,带着被吵醒的怒气。门帘立刻被掀开。
春桃快步进来,后面跟着眼圈通红、头发微乱的丽太嫔。丽太嫔一见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娘娘!太后娘娘!求您给嫔妾做主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耸一耸的。
“起来说话。”我皱着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春桃赶紧上前把她搀起来。
丽太嫔抽抽噎噎,用手帕抹着眼泪。“娘娘……是……是林太妃……”她声音发抖,
“她……她抢了嫔妾的猫!”我:“……”什么?猫?就为了一只猫?大清早的。
跑到我这里来嚎?我感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一只猫而已,”我尽量压着火气,
“值当你这样?”“不是的,娘娘!”丽太嫔急了,眼泪又涌出来,
“那是嫔妾养了五年的雪团儿啊!跟嫔妾亲儿子一样的!林太妃她……她硬说那猫冲撞了她,
把雪团儿扣下了!嫔妾去讨,她宫里的嬷嬷好凶,
把嫔妾推出来了……还……还说嫔妾没规矩……”她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凶了。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这都什么破事儿!“林太妃?”我冷声问,
“她人呢?”“林太妃说……”丽太嫔抽噎着,“说……说嫔妾没资格跟她说话,
要见……要见也只能见娘娘您……”好。很好。踢皮球踢到我这里来了。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那碗安神汤算是白喝了。“春桃。”我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奴婢在。”“去储秀宫。
”我盯着她,“传我的话。让林太妃,立刻,马上,把丽太嫔的猫,一根毛不少地送回来。
半个时辰之内,猫没到长乐宫,让她亲自来跟我解释。”春桃神色一凛:“是!奴婢这就去!
”她转身快步离开。丽太嫔还在抽抽搭搭,但眼睛里已经燃起了希望的光。
“谢……谢娘娘……”“你也回去。”我挥挥手,疲惫不堪,“等着你的猫。”“是!是!
嫔妾告退!谢娘娘恩典!”丽太嫔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屋子里终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在床头。感觉心力交瘁。想清静一天。怎么就那么难?这些女人。一天到晚。不是争宠。
就是争猫。有意思吗?我闭上眼。头疼得厉害。大概过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外面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春桃回来了。脸色有点古怪。“娘娘。”“猫呢?
”我眼皮都没抬。“猫……送回去了。”春桃的声音有点迟疑,“林太妃……没亲自来。
”“嗯。”我哼了一声,意料之中。林太妃仗着是先帝晚年比较得宠的一个,又生了位公主,
平日里就有点傲气。让她亲自来低头,难。“不过……”春桃顿了顿,
“林太妃让身边的掌事嬷嬷送猫过来的,还……带了几句话。”“说。”我言简意赅。
“那嬷嬷说,”春桃模仿着那老嬷嬷刻板的腔调,“‘我们太妃娘娘说了,一只扁毛畜生,
也值得闹到太后娘娘跟前?扰了娘娘清静,实在罪过。猫,还了。
只是请丽太嫔往后管好自己的东西,别到处乱窜,冲撞了贵人。’”我缓缓睁开眼。这话。
听着是告罪。字字句句都在暗戳戳地指责丽太嫔小题大做,不懂规矩。
还顺带刺了我一句“扰了清静”。好一个绵里藏针的林太妃。“呵。”我冷笑一声。
春桃看着我,大气不敢出。“知道了。”我重新闭上眼,“下去吧。”“是。
”春桃松了口气,悄声退下。我躺在那里。心里那点残存的睡意,被彻底搅和没了。
只剩下烦。无边无际的烦。这太后当的。就是个高级调解员。还是二十四小时待命那种。
处理不完的鸡毛蒜皮。应付不完的勾心斗角。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我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帐幔。上面绣着繁复的龙凤呈祥。金线银线,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
刺得人眼睛疼。这牢笼。金碧辉煌。却让人窒息。躺到晌午。
春桃小心翼翼地问了几次要不要传膳。我都说没胃口。其实也不是完全不饿。
就是心里那股憋闷劲儿没过去。看什么都不顺眼。直到下午。肚子实在有点空了。
才勉强让春桃端了碗清粥和小菜进来。刚吃了几口。外面又传来通报。“娘娘,
宁安长公主求见。”宁安?我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这是我那小姑子。先帝最小的妹妹。
也是这宫里,为数不多我能看得顺眼点的人。性子爽利,不矫情。平时也不怎么往我这凑。
今天怎么来了?“让她进来吧。”我放下勺子。门帘掀开。
一个穿着海棠红宫装、梳着利落高髻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眉眼明艳,带着一股子英气。
正是宁安长公主,萧明玉。“皇嫂!”她声音清脆,带着笑意,几步走到我跟前,
也没行大礼,只随意地福了福,“听说您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好多了。
”我示意她坐,“你怎么有空过来?”宫女立刻搬来绣墩。宁安坐下,
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远些。“嗨,别提了。”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
“我这不是……刚从皇兄那儿过来嘛。”皇兄?指的是小皇帝萧景琰。“他怎么了?
”我随口问。“还能怎么?”宁安一撇嘴,学着萧景琰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姑姑,
你说母后是不是真病了?她平时可硬朗了!’‘姑姑,是不是朕最近又做错什么,
惹母后生气了?’‘姑姑,你帮朕去看看母后吧,
朕怕去了又惹她心烦……’”她学得惟妙惟肖。我听着,有点想笑,又有点心酸。
这小子……“你就为这个跑一趟?”我问。“哪能啊!”宁安摆摆手,脸上露出点正经神色,
“我是真有事想请教皇嫂。”“说。”宁安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能听见,
才压着嗓子说:“皇嫂,您知道城西新开的那家……‘云裳记’吗?”云裳记?我有点茫然。
听名字,像是卖衣裳首饰的铺子?“略有耳闻。”我含糊道。“哎呀!那家的料子可绝了!
”宁安眼睛发亮,来了精神,“尤其是新到的几匹‘月光纱’,说是从南边运来的,
薄如蝉翼,流光溢彩,在月光底下看,就像披了一身水银!京城里的贵女们都抢疯了!
”她越说越兴奋。我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猫啊狗啊攒下的烦躁,
莫名其妙地散了一些。原来是为了买布料。这倒是个接地气的烦恼。“喜欢就去买。”我说,
“又不是买不起。”“问题就在这儿啊!”宁安一拍大腿,一脸懊恼,“那料子太抢手了!
限量!得提前三个月预定!还得是店里的顶级贵客才行!我这刚回京,哪儿排得上号啊!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皇嫂……您……您在宫外有没有什么门路?
或者……认识那铺子的东家?帮我想想办法呗?我就想要一匹,做身夏裳!
”我看着她那副“求求了”的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为了抢一匹布料。跑来求我这个“病中”的太后。这都什么事儿。“哀家久居深宫,
”我慢悠悠地说,“哪里认得什么铺子的东家。”宁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啊……这样啊……”她失望极了,肩膀都耷拉下去。“不过……”我话锋一转。
宁安立刻又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着我。“哀家倒是听说,”我端起旁边的温水,抿了一口,
“那云裳记的东家,似乎……很仰慕宁安长公主在边关赈灾时的义举?”宁安一愣。
眼睛慢慢睁大。“皇嫂!您是说……”“哀家什么也没说。”我放下杯子,神色淡淡,
“只是觉得,既是仰慕,登门拜访,表达一下对义举的敬意,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人家铺子里的事……哀家就不知道了。”宁安愣了几秒。随即,
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心领神会的笑容。“明白了!皇嫂我明白了!您真是……太厉害了!
”她激动地差点从绣墩上跳起来,“我这就去!谢谢皇嫂!您好好歇着!
”她一阵风似的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空了的粥碗。嘴角。
不自觉地往上弯了弯。这宁安。倒是给这死水般的深宫。添了点活气儿。傍晚时分。
我正歪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一本闲书。说是看。其实也没看进去几个字。纯粹打发时间。
晚霞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有种慵懒的暖意。难得的宁静。“娘娘。
”春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陛下……陛下又来了。
还……还带着御膳房新做的点心,说是……说是要陪您用晚膳。”我翻书的手一顿。这小子。
还没完了。“知道了。”我放下书,语气没什么波澜,“让他进来吧。”门帘掀开。
萧景琰走了进来。手里果然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母后!
”他快步走过来,“您看,儿子给您带什么来了?刚出炉的芙蓉酥!您最爱吃的!
”他把食盒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打开盖子。一股甜香立刻弥漫开来。金黄油亮的酥皮,
上面点缀着几粒芝麻。看着是挺诱人。“有心了。”我淡淡地说。萧景琰观察着我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母后……您好些了吗?头还疼不疼?”“好多了。
”我应道。“那就好,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拿起一块芙蓉酥递给我,
“母后您尝尝?”我接过来,小小咬了一口。外酥里软,甜度适中。确实不错。
萧景琰看我吃了,脸上笑容更大了些。他自己也拿起一块,大口吃着。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咀嚼的声音。有点安静得过分。我知道。这小子肯定憋着话。果然。
一块点心下肚,他清了清嗓子。“母后……”“嗯?”“那个……”他搓了搓手,有点局促,
“儿子今天……收到吏部递上来的折子。”我抬眼看他。吏部?官员考核?
这跟我一个“病中”的太后有什么关系?“是关于……江南道监察御史……那个空缺的。
”萧景琰看着我,眼神有点闪烁,“吏部拟了几个候补人选上来,儿子……儿子拿不定主意。
想……想请母后帮儿子参详参详?”来了。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芙蓉酥也不是白吃的。
我把手里剩下的小半块芙蓉酥放回碟子里。拿起旁边的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皇帝。
”我声音平静,“你登基,也快两年了。”萧景琰一愣:“是……快两年了。”“吏部选官,
自有章程。”我看着他,“该由你这个皇帝,和内阁大臣们商议定夺。哀家一个后宫妇人,
久不问前朝事,如何能置喙?”“可是母后!”萧景琰急了,“您以前……”“以前是以前。
”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以前你年幼,哀家不得已垂帘听政,替你掌掌眼。
如今你已亲政,就该独当一面。事事问哀家,像什么样子?”萧景琰被我噎住。
脸憋得有点红。“儿子……儿子是觉得母后见识深远……”他小声辩解。“哀家见识再深远,
也是过去的事了。”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这天下,终究是你的天下。这担子,
终究要你自己扛起来。总想着躲在哀家身后,如何能行?”萧景琰低下头。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袍子上的金线。不说话。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孩子。我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个半大孩子。肩上压着整个江山。也难为他。但。我不能心软。
这口子。不能开。今天帮他看一个御史人选。明天他就敢把更棘手的难题丢过来。后天呢?
大后天呢?我好不容易才从垂帘听政的位置上退下来。好不容易才清闲一点。绝对。
不能再陷回去。“好了。”我放下茶杯,语气放缓了些,“吏部拟的人选,
想必都是经过考量的。你多听听内阁几位老臣的意见。他们经验老到,会给你中肯的建议。
”萧景琰抬起头。眼神里还是有些茫然和不自信。
“母后……儿子……儿子怕选错了人……”“怕什么?”我看着他,“你是皇帝。用人不疑,
疑人不用。选了,就用。用错了,再换。天塌不下来。”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实在拿不准,就多问问你老师。李太傅是两朝元老,忠心耿耿,看人一向很准。
”萧景琰眼睛亮了一下。“对!还有老师!”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儿子怎么把老师忘了!多谢母后提点!”他脸上重新有了光彩。
“那……那儿子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子这就去找老师商议!”他站起身,
风风火火地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他。他回头。我指了指小几上的食盒。“芙蓉酥,
拿走。”“啊?”萧景琰不明所以。“哀家胃口弱,吃不了太多甜腻的。”我淡淡道,
“你拿去,分给御书房的师傅和伺候的人吧。”萧景琰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我。
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是!儿子知道了!
母后您好生歇着!”他拎起食盒,快步走了出去。步履间,似乎比来时多了点沉稳。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门帘落下。屋子里重新安静。晚霞的光,更暗了些。
我靠在软枕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一天对付过去了。打发走了皇帝。
拒绝了前朝的事。我以为今天总算能消停了。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美。晚膳依旧没什么胃口。
只喝了小半碗汤。春桃劝我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想了想。也好。总闷在屋子里。
没病也闷出病来。便让她只带了两个小宫女,提了盏不太亮的宫灯。
沿着长乐宫后头一条僻静的游廊慢慢走着。初夏的夜风。带着点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也吹得人脑子稍微清醒了点。月色很好。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薄霜。四周很静。
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宫墙更鼓声。难得的惬意。走到游廊尽头。
拐过一个月洞门。前面是一片不大的竹林。竹影婆娑。在月色下摇曳。沙沙作响。
我刚想走近点看看。忽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还有低低的说话声。
…”“……我……我害怕……姐姐……我们会不会……被发现……”是两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带着惊恐和绝望。我脚步一顿。春桃和两个小宫女也听到了。脸色都变了变。
春桃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警惕地看着竹林深处。“娘娘……”我摆摆手,
示意她别出声。深宫寂寂。半夜在僻静处哭泣。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我本不想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哭声里的恐惧和无助。实在太过真切。像细密的针。扎在人心上。
“谁在那里?”春桃扬声问道,带着威严。竹林里的哭声和说话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身影。哆哆嗦嗦地从竹林里挪了出来。
月光下。能看清是两张极其年轻的脸。顶多十五六岁。梳着低等宫女的发式。脸上毫无血色。
眼睛哭得红肿。一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被春桃护在身后的我。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奴……奴婢该死!惊扰了贵人!奴婢该死!”头磕在地上,
砰砰作响。“抬起头来。”我开口。两个小宫女浑身一颤。抖抖索索地抬起头。
看清我的脸和衣着后。其中一个胆子更小的。直接两眼一翻。软软地晕了过去。
另一个也吓得牙齿咯咯打颤。
“娘……娘……太后娘娘……饶命……饶命啊……”“怎么回事?”我问。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没晕的小宫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的……前日……前日尚宫嬷嬷让奴婢们……送一批新制的夏衣去……去锦绣宫……”锦绣宫?
那是林太妃住的地方。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在清点时……发现……发现少了一件……一件新贡的云锦罩衫……”小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干净……偷了……要……要报给内务府……把奴婢们……都……都打死……”她说到这里,
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绝望又无助。
的没偷……真的不知道那罩衫去哪儿了……求娘娘……开恩……饶了奴婢们吧……”我听着。
看着地上那个晕倒的小宫女。还有眼前这个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
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翻腾上来。一件衣服。又是为了一件衣服。
就要两个小丫头的命?这深宫。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春桃。”我声音没什么起伏。
“奴婢在。”“去针工局。”我说,“把当值的尚宫嬷嬷叫来。还有,去锦绣宫,
问问林太妃,她那儿,是不是真少了一件云锦罩衫。”“是!”春桃领命,立刻转身,
低声吩咐一个小宫女速去。竹林边。只剩下我。一个晕倒的小宫女。
一个哭得快要虚脱的小宫女。还有一个小宫女提着灯,屏息站着。晚风吹过竹林。
沙沙声更响。带着凉意。我站在那里。看着地上两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像两只被雨淋透的、无家可归的小雀儿。只觉得这华丽的宫墙。冰冷刺骨。很快。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针工局的尚宫嬷嬷连滚带爬地来了。
后面跟着一脸晦气、被从床上叫起来的锦绣宫掌事嬷嬷。两人一见我。扑通就跪下了。
“娘娘息怒!奴婢该死!”“针工局的?”我看向那个尚宫嬷嬷,五十岁上下,
一脸精明刻薄相。“是……是奴婢……”她抖得厉害。“罩衫丢了?
”“……是……是奴婢失职……求娘娘责罚……”“你打算怎么责罚她们?
”我指了指地上那两个小宫女。尚宫嬷嬷一愣,飞快地瞥了一眼,
咬牙道:“按……按宫规……监守自盗,打死不论!”地上那醒着的小宫女吓得尖叫一声,
又哭起来。“打死?”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尚宫嬷嬷打了个寒颤,不敢接话。
我又看向锦绣宫那个掌事嬷嬷。“林太妃宫里,真少了一件罩衫?”掌事嬷嬷一脸为难,
娘话……这个……太妃娘娘新衣太多……奴婢们……一时……一时也记不清……”“记不清?
”我笑了。笑意没达眼底。“春桃。”“奴婢在。”“你现在就去锦绣宫。”我声音冷下来,
“当着林太妃的面,把她的新衣库房,一件一件,给哀家点清楚!少没少,立刻回话!
”“是!”春桃应声,转身就走。“等等!春桃姑娘!等等!
”锦绣宫掌事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过去想拦,“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不用点了!
奴婢……奴婢想起来了!没少!那罩衫没少!”她喊得声嘶力竭。所有人都看向她。“没少?
”我盯着她。掌事嬷嬷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拼命磕头:“是!是奴婢糊涂!是奴婢记错了!
那件罩衫……前几日太妃娘娘赏给……赏给身边的大宫女秋月了!奴婢一时没想起来!
是奴婢的错!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啊!”真相大白了。一场乌龙。或者说。
一场差点要了两个小宫女命的栽赃。就因为一个管事嬷嬷的“记错了”。
我看向那个尚宫嬷嬷。她此刻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又看看地上那两个劫后余生、抱在一起痛哭的小宫女。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厌倦,
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尚宫嬷嬷。”我开口。
“奴……奴婢在……”她抖得不成样子。“记性不好,管不好东西,差点冤死人命。
”我语气平静无波,“针工局,你不用管了。去浣衣局吧。”浣衣局!
那是宫里最苦最累的地方!尚宫嬷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是拼命磕头:“谢……谢娘娘恩典……”我又看向锦绣宫那个掌事嬷嬷。她吓得缩成一团。
“你,”我说,“既然记性这么差,以后,就别管库房了。去扫院子吧。
”“是……是……谢娘娘……”掌事嬷嬷瘫在地上,涕泪横流。“至于你们俩。
”我看着那两个小宫女。她们紧紧抱在一起,惊恐又期待地看着我。“针工局,
暂时别回去了。”我说,“先留在长乐宫外院,做些洒扫。等过些日子,
哀家再给你们安排去处。”两个小宫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留在长乐宫?
在太后娘娘宫里当差?这是天大的恩典!“谢娘娘!谢娘娘大恩大德!”两人喜极而泣,
砰砰磕头。“行了。”我挥挥手,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都下去吧。”一群人如蒙大赦。
连滚爬地退下了。竹林边。又只剩下我和提灯的小宫女。夜风吹过。带着竹叶的清香。
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累。“回吧。”我说。转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竹林。回到寝殿。春桃服侍我洗漱。动作格外轻柔。“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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