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出差提前回家》,大神“灵雨看书”将楚风夏雨薇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第1章清晨七点,楚风从浦东机场走出来,脸上挂着罕见的轻松笑容。为期一周的新加坡商务谈判提前三天结束,他想给妻子夏雨薇一个惊喜。师傅,麻烦去静安区锦绣华府。楚风钻进出租车,摘下了墨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这一周,他没日没夜地谈判,终于拿下了亿元级的投资合作,这在当下经济下行的大环境里,已经是个不小的成就。想到这里,楚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夏总好福气啊,女婿这么有出息。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搭着话,...
我和沈棠相爱七年,熬过三年异地,戒指都选好了款式。出差提前回家,却撞见她在我床上,
和她的主治医生陈屿抵死缠绵。她慌乱地辩解:“墨寒,我只是…只是太害怕手术了,
需要安慰...”我平静地关上门,转身就把她最恐惧的蟑螂倒满了整间卧室。
陈屿的“妙手”被我做成了标本,寄到他的院长办公室。沈棠跪在玻璃渣上求我放过,
我笑着按下遥控器,引爆了她名下所有的美容院。看着他们像两条蛆虫在废墟里蠕动,
我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安宁。第一章戒指的图片还亮在我手机屏幕上,铂金的,简洁的素圈,
内圈可以刻字。店员说,刻名字缩写吧,有意义。我正琢磨是刻“L&S”还是“寒&棠”,
电梯“叮”一声到了十六楼。家。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很轻。屋里一片黑,
只有卧室门缝底下,漏出一点暖黄的光。还有声音。一种黏腻的、压抑的,
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和喘息,混着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的血,
好像瞬间冻住了,又猛地烧了起来,直冲头顶。耳朵里嗡嗡的响。我站在那片黑暗里,
像根被钉死的木头。手机屏幕还固执地亮着,戒指的图片刺得我眼睛生疼。那点暖黄的光,
像地狱的裂缝。一步,一步。脚下厚实的地毯吸掉了所有声音。我像个幽灵,
飘到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前。门没锁严,留着一条缝隙。足够看清。
看清那是我亲自挑的灰蓝色床单。看清上面纠缠的两个人影。
看清沈棠那张总是带着点脆弱苍白的脸,
此刻正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癫狂的潮红扭曲着。她的长发散乱,
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脖子上。她的手臂死死缠着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脖子。那个男人,
白大褂脱了扔在地上,只穿着条灰色的运动裤。他的后背肌肉绷紧,肩胛骨随着动作耸动。
我认得那个后脑勺,那个有点稀疏的发旋。沈棠的主治医生,陈屿。
上周还一脸严肃地跟我分析她的乳腺结节微创手术方案,说风险很低,让我别担心。哈。
风险是挺低。低到搞上他的病人。一股浓烈的、腥膻的、属于情欲的味道,
混着沈棠惯用的那款玫瑰香水味,从门缝里汹涌地扑出来,呛得我胃里一阵翻搅。
我猛地推开了门。金属门把手撞在墙壁上,发出“哐”一声巨响。
床上的两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动作猛地僵住。沈棠那双总是水蒙蒙、带着点无辜的眼睛,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我的瞬间,瞳孔骤然缩紧,里面塞满了纯粹的、赤裸的恐惧。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还压在她身上的陈屿,手忙脚乱地抓起滑落到腰间的薄被往上扯,
试图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她的嘴唇哆嗦着,抖得不成样子。“墨…墨寒?
”她的声音劈了叉,尖利得吓人,“你…你怎么…不是明天才回来吗?”陈屿也反应过来了,
脸色瞬间褪得灰白。他慌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手忙脚乱地扯过裤子往腿上套,
动作笨拙得像个小丑。他不敢看我,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额头上全是汗珠。我没说话。
肺里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往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
声音很沉。“墨寒!你听我解释!”沈棠的声音带了哭腔,裹着被子朝床沿挪,
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那个手术…一想到要在身上动刀子,
我就怕得要死…陈医生他…他只是…只是安慰我一下…”“安慰?”我的声音哑得厉害,
像砂纸磨过铁锈。眼睛扫过地上揉成一团的白大褂,扫过凌乱的床单,
扫过陈屿那还没完全拉上拉链的裤裆。“安慰到床上来了?用他的老二安慰你?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又冷又硬。陈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终于把裤子拉链拉上了,
狼狈地站起身,试图挺直腰板,但气势全无:“厉先生,这是个误会!非常严重的误会!
沈小姐情绪不稳定,我作为医生……”“滚出去。”我打断他,声音不高,但压得死死的,
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陈屿噎住了。“现在,”我侧过身,让开门口的路,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钉在他脸上,“立刻,滚出我家。”陈屿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想说什么,
但对上我的眼神,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
他飞快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白大褂,胡乱团在手里,甚至不敢再看沈棠一眼,低着头,
贴着墙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我让开的缝隙里挤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慌乱地远去。
卧室里只剩下我和沈棠。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只剩下她急促又压抑的抽泣声。
她裹着被子缩在床角,肩膀一耸一耸,像只受惊的兔子。我慢慢地走到床边。
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什么东西上。七年。异地三年。
手机里还存着几百条“早安”“晚安”“想你”。她怕打雷,怕黑,怕虫子…我每次出差,
家里都提前给她准备好驱虫喷雾。“墨寒…”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试图伸手碰我的胳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太害怕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我保证…”我看着她那只伸过来的、还带着可疑红痕的手腕,
胃里翻搅得更厉害了。厌恶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心疼和不忍。我没碰她。
我只是平静地转过身,没再看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视线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盒,是我上次出差前买的,
里面装着十几只活的、用来喂她养的那只守宫蜥蜴的——蟑螂。油光水亮,
触须还在不安分地摆动。沈棠最怕这个。怕到只要看到图片,就能尖叫着跳起来。我伸出手,
手指平稳地穿过空气,捏住了那个冰冷的塑料盒。“墨寒?
”沈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解的恐惧,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裹紧被子往后缩了缩。
我没有回答她。我拿着那个盒子,走出了卧室。反手,轻轻地带上了门。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在死寂的公寓里,清晰得像一声枪响。门外,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塑料盒里的蟑螂因为突然的动作焦躁地爬动,发出细碎密集的窸窣声,隔着盒子传到掌心,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生命力。我低头,看着那些在狭小空间里徒劳冲撞的褐色虫子,
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沉静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我掏出手机,
屏幕还固执地亮着,那枚铂金素圈在黑暗里闪着虚假的、冰冷的光。指尖悬在删除键上,
停顿了半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图片消失了。屏幕暗了下去。像我们的过去。
我抬起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门板很厚,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我知道她就在里面,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这恐惧,才刚刚开始。塑料盒在我手里被捏得微微变形。
我松开手,盒子恢复原状,里面的蟑螂似乎更焦躁了。很好。第二章卧室里死寂一片,
像一座坟墓。沈棠大概连呼吸都屏住了,在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等着狂风暴雨,
或者…原谅?原谅?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在黑暗中凝结。我没走向客厅,
没走向大门。我拎着那个装着活体蟑螂的塑料盒,径直走向了厨房。厨房很干净,
沈棠不爱做饭,但保洁每周来两次。我拉开储物柜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堆着几个闲置的超市购物袋,都是加厚的大号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
塑料盒里的蟑螂感觉到了更大的空间,撞击盒壁的力度明显加大。
我把盒子放在料理台冰冷的台面上,灯光下,
那些油亮的褐色甲壳和快速划动的细腿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我动作很稳。
拿起一个厚实的购物袋,撑开袋口。然后,拧开了塑料盒侧面的透气孔盖板。
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点霉味的腥气瞬间弥漫出来。
里面的十几只蟑螂像是嗅到了自由的气息,更加疯狂地涌动。我没有犹豫,捏住盒子底部,
猛地将开口对准撑开的塑料袋口,手腕一抖——哗啦!
十几只大小不一的蟑螂像一股粘稠的褐色泥石流,瞬间倾泻进了塑料袋底部。
它们在光滑的塑料内壁上徒劳地爬动,发出密集又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还不够。
远远不够。这点东西,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沈棠的恐惧阈值,需要被彻底摧毁。我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我毫无表情的脸。点开一个绿色的爬虫图标APP。
这是我很久以前因为工作接触弄来的东西,
专门在一些暗网边缘的论坛和本地生活服务类网站的犄角旮旯里,搜索特定关键词。
输入“活体 蟑螂 同城 速送”。屏幕上瞬间刷出几十条结果。
大多是宠物店或异宠玩家挂的。我直接过滤掉那些按只卖的,专找那种论斤出售的,
或者写着“清仓处理,量大从优”。第一个卖家头像是个卡通蟑螂,名字就叫“虫虫特工”。
简介:活体杜比亚/樱桃红蟑螂,饲料宠粮,同城闪送,一公斤起售,量大价优,保证鲜活!
就他了。点击聊天窗口。没有废话。我:“杜比亚。最大号。十公斤。活。现在送。
地址:蓝湾国际公寓A座1601。现金支付。送到门口,不用敲门,放门口鞋柜上。立刻。
”消息几乎是秒回。虫虫特工:“老板大气!十公斤?!确定要杜比亚?最大号的那种?
这个量…您养啥啊?”后面跟着一个震惊的表情包。我:“喂鳄鱼。少废话,能不能送?
”虫虫特工:“能能能!必须能!鳄鱼好啊!霸气!十公斤最大号杜比亚,马上给您备货!
闪送小哥二十分钟内到!现金放门口是吧?没问题!老板敞亮!”放下手机。
我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流淌,像一条冰冷闪烁的河。
远处医院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陈屿工作的市一院。顶楼的VIP病房区,灯火通明。
时间一点点过去。厨房塑料袋里的那十几只“先锋”还在不知疲倦地制造着噪音。
卧室里依旧死寂。大约十五分钟后,门禁对讲机发出“嘀嘀”的蜂鸣声。屏幕亮起,
显示楼下单元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闪送马甲的小哥,
脚边放着两个鼓鼓囊囊、还在微微蠕动的超大号黑色加厚塑料袋。“您好,同城急送,
虫虫特工家的货,放门口鞋柜上是吗?”小哥的声音传来。“对。放下就走。
”我的声音透过对讲机,没有任何波澜。“好嘞!放好了啊!”小哥动作麻利,
把两个沉重的袋子摞在门外鞋柜旁,转身就按了电梯。电梯下行声消失。楼道里恢复安静。
我拉开家门。两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几乎堵住了半个玄关。袋子是半透明的加厚款,
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挤挤挨挨的深褐色蟑螂!成千上万!
它们在有限的空间里疯狂地涌动、爬行、摩擦!整个袋子表面都在起伏、变形,
发出一种沉闷而宏大的“沙沙”声,如同潮水,又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刮挠着地狱的门板。
一股浓烈的、潮湿的、带着土腥和排泄物混合的恶臭,即便隔着塑料袋,也隐隐地透了出来,
瞬间充斥了玄关。我面无表情地提起这两个沉重无比、还在不断蠕动的袋子,走回客厅中央。
地毯很厚,吸音。我把袋子放在地上。然后,走向厨房,
拿出了那个装着“先锋部队”的小塑料袋。现在,是时候了。我走到卧室门前。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沈棠大概蜷缩在床上,在恐惧和侥幸中煎熬。
我拧开了卧室的门把手。没有敲门。门被推开一条缝。“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立刻响起,又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沈棠惊恐地睁大眼睛,
死死盯着门缝外的我,身体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没有进去。
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她那张惨白惊惶的脸,
扫过凌乱的床铺——那里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然后,我举起了手里那个小塑料袋。
灯光下,里面十几只惊慌失措的蟑螂清晰可见。沈棠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
瞳孔缩成了针尖。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整张脸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不…不要…墨寒…求求你…不要…”她嘶哑地哀求,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汹涌而出。
我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手腕一扬。
小塑料袋被抛出一个弧线,准确地落在卧室中央的地毯上。袋子口没有系紧,
在撞击地面的瞬间,袋口松开了。十几只获得自由的蟑螂立刻像炸了锅的褐色水滴,
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弹射、逃窜!有的钻进床底,有的沿着墙壁飞快爬行,
有的慌不择路冲向衣柜的方向!“啊——!!!!!!!!!!!!!
”沈棠的尖叫声瞬间拔高,冲破了屋顶,带着撕裂般的绝望和歇斯底里。
她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像被烙铁烫到,完全不顾自己还赤裸着身体,疯狂地挥舞着手臂,
用被子胡乱地拍打、蹬踹着空气和床铺,试图驱赶那些可能靠近她的虫子。她跳下床,
赤脚踩在地毯上,又因为恐惧地毯下可能藏着什么而触电般跳起,
像一只在滚烫铁板上跳舞的虾米。“滚开!滚开啊!啊——!救命!墨寒!救我!求求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啊啊——!”她语无伦次,涕泪横流,精神显然已经濒临崩溃,
在房间里无头苍蝇般乱窜躲避,撞到了梳妆台,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看着她引以为傲的美丽躯体在极致的恐惧下扭曲、抽搐。
看着她精心保养的皮肤因为惊吓和拍打泛起红痕。
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在我的卧室里上演着绝望的独角戏。这,只是前奏。我退后一步,
带上了卧室门。隔绝了她刺耳的尖叫和哭嚎。转身,
走向客厅中央那两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黑色源头。我弯下腰,
手指抓住其中一个袋子的封口扎带,用力一扯。
嗤啦——加厚的塑料袋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瞬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又如同决堤的洪水!深褐色的、密密麻麻的、油光发亮的蟑螂洪流,轰然涌出!成千上万!
它们失去了束缚,像一股活着的、汹涌的褐色泥石流,
带着令人窒息的“沙沙”声和浓烈的恶臭,瞬间铺满了客厅昂贵的手工地毯,
并向着卧室门缝、厨房门缝、卫生间门缝…向着所有能钻进去的缝隙,疯狂地蔓延、渗透!
地毯上迅速覆盖了一层不断涌动、爬行的褐色。墙壁上,无数细长的腿在飞快地向上攀爬,
留下难以察觉的污迹。吊灯上,也开始有零星的褐色身影在晃动。整个客厅,连同空气,
都仿佛被这数不清的、爬动的生命体所占据、所污染。这里不再是我的家,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蠕动着的巨大虫巢。卧室门内,沈棠的尖叫声已经变了调,
不再是高亢的撕裂,而是变成了极度惊恐下的、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和嘶嚎。
她显然听到了客厅那如同潮水般的恐怖声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不——!
开门!放我出去!墨寒!求求你!开门啊!啊啊啊!有东西!有东西爬进来了!救命——!
”她疯狂地捶打着卧室门板,指甲刮擦着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站在虫巢的中心,
脚下是涌动的褐色海洋。那些蟑螂本能地避开我站立的地方,
在我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流动的真空圈。恶臭包围着我。我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镜头对准了那扇被疯狂拍打、震动的卧室门。门板在颤抖,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沈棠崩溃的哭喊和求救声隔着门板闷闷地传出来,混合着外面蟑螂大军爬行的沙沙声,
构成一首扭曲的交响乐。屏幕里,画面稳定。我按下了录制键。
第三章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的脸。录像画面里,
那扇昂贵的实木卧室门还在剧烈地震颤,沈棠的哭喊和指甲刮擦声如同困兽的哀鸣,
穿透门板,又被客厅里那如同潮汐般宏大的蟑螂爬行“沙沙”声所吞噬、覆盖。
整个空间弥漫着绝望和腐烂的气息。录了大概一分钟。足够了。指尖轻点,保存。
视频文件安静地躺在手机存储里,像一个冰冷的标本。客厅的虫群还在疯狂蔓延,
地毯已经完全看不出本色,像一块巨大的、不断起伏蠕动的深褐色苔藓。
几只体型格外肥硕的杜比亚正试图沿着落地窗的缝隙向上探索。卧室里的动静小了些,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和干呕声。沈棠大概已经喊哑了嗓子,耗尽了力气,
或者被从门缝涌入的零星蟑螂逼到了某个角落,连哭喊都不敢大声。够了。
这场开胃的“盛宴”,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我踩过脚下涌动的虫群——它们在我落脚前会本能地让开一条缝隙——走向大门。
拉开厚重的防盗门,再轻轻带上。咔哒一声轻响,将身后的地狱彻底隔绝。
门外的走廊干净、明亮,空气清新,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巨大的反差让人恍惚。电梯下行。
数字跳动。负二层。车库。我的黑色越野车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上,像一头蛰伏的兽。
拉开车门坐进去,皮革和清洁剂的味道驱散了鼻腔里残留的蟑螂恶臭。没有立刻发动。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我自己平稳的呼吸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一个没有存名字、但烂熟于心的号码。那是陈屿的私人手机号。沈棠有一次发烧,
半夜打不通他办公室电话,情急之下拨了这个号,他倒是来得挺快。拨通。
嘟…嘟…嘟…响了七八声,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喂?
”陈屿的声音传来,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惊惶,背景音有点嘈杂,
像是在街上。“厉…厉先生?”他试探着问,语气小心翼翼,充满了恐惧。“陈医生,
”我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平稳,没有任何情绪,
“精神还好吗?”电话那头明显一滞,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厉先生…我…我……”他语无伦次,显然被我这句开场白弄得不知所措。“沈棠需要你。
”我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她很害怕。一个人在家,
不太舒服。”“啊?”陈屿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惊疑不定和更深层次的恐惧,
“她…她怎么了?厉先生,你…你想干什么?我们…我们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说了,
她需要你。”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一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现在,立刻,
回蓝湾国际。1601。去陪着她。她需要医生的‘安慰’。”“不!我不去!
”陈屿几乎是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厉墨寒!你疯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见沈棠!我辞职!我离开这个城市!求求你…”“陈屿,
”我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像淬了冰的铁,“你是个聪明人。市一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岳父是卫生局的张副局?女儿刚上国际小学,挺可爱的。”我顿了顿,
听着电话那头骤然变得粗重、近乎窒息的喘息声,“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回去,
陪着她,安抚她。二,我保证,明天一早,你女儿的书包里,
会出现一些非常‘特别’的‘学习资料’。
比如…她爸爸和某个女病人‘深入交流’的高清视频截图?或者,
你和你岳父大人那些关于药品回扣的‘温馨’邮件?选一个。”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陈屿粗重、颤抖、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过了足足十几秒,
干涩、恐惧到极点、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响起:“…我…我…去…我去…”“很好。
”我挂断了电话。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灯撕开车库的黑暗。
越野车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午夜依旧车流稀疏的城市主干道。我没有回家。那个地方,
此刻只是一个巨大的、被蟑螂占据的、关着两个背叛者的囚笼。车子驶向城市另一端。
那里有一片老旧的工业区,不少厂房废弃了。我认识一个开地下改装厂的老黑,
他的厂子藏在最深处。以前帮我改过车,也处理过一些不太方便见光的东西。他欠我人情。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就接了。“喂?厉哥?”老黑的声音带着点睡意,但很清醒。“是我。
现在去你厂里。急活。现金。”我言简意赅。“行!厉哥发话,马上到!十分钟!
”老黑二话没说,答应得干脆。废弃厂区深处,一盏昏黄的大灯亮着,
照着老黑那个堆满各种金属零件和油污的车间。卷帘门哗啦啦升起。
老黑穿着沾满机油的工装裤,搓着手迎上来,一脸络腮胡,眼神精明。“厉哥,啥活这么急?
”我没说话,从副驾驶座位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黑色工具箱。打开,
里面是几件崭新的、闪着寒光的工具:一把小巧但异常锋利的骨锯,一把带弧度的解剖刀,
几把不同型号的血管钳,还有几瓶高浓度的工业酒精和福尔马林溶液。老黑凑过来一看,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厉哥…这…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他指了指那些明显是医疗用途却出现在这里的工具。“不是人。”我拿起那把骨锯,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处理点‘东西’。需要个干净的操作台,强光,
还有…”我指了指工具箱里的福尔马林瓶子,“最后装起来。密封要好。
”老黑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惊疑不定。不是人?那是什么?但他识趣地没多问。
指了指车间角落一个用不锈钢板焊成的、清洗得还算干净的工作台。“那边。灯够亮。
需要我搭把手不?”“不用。看着门。”我把工具箱拎到不锈钢操作台边。
刺眼的白炽灯将台面照得一片惨白。时间一点点过去。车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味、金属味,
还有一股渐渐散开的、刺鼻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怪味。老黑靠在卷帘门边抽烟,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他偶尔瞟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忌惮。操作台上,
冰冷的不锈钢反射着寒光。我戴着厚实的橡胶手套,动作精准、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解剖刀的锋刃划开组织,血管钳夹闭、分离…一切都进行得异常安静,
只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台面上,
瞬间蒸发。这不是泄愤。这是一项需要极度专注的“工作”。
剥离、修整、剔除不必要的部分…只留下最核心的、最具象征意义的“工具”。
当最后一点无关的组织被清理干净,
那件“作品”在强光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艺术品般的形态时,我才停下了动作。
它被浸泡在临时调制的、浓度极高的福尔马林溶液中,呈现出一种僵硬的、惨白的质感。
我拿起一块干净的白色软布,仔细地、缓慢地擦拭着容器外壁残留的液体指纹,
直到玻璃光洁如新,清晰地映出里面那件浸泡物的细节。“有盒子吗?”我头也没回地问。
声音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有些沙哑。老黑掐灭了烟,快步走过来,
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大小合适的硬质黑色礼品盒,里面衬着厚厚的白色丝绒。“这个行不?
”“行。”我把擦拭干净的玻璃容器小心地放进丝绒衬垫的盒子里,大小刚好。盖上盒盖。
纯黑的盒面,没有任何标识,像一个沉默的潘多拉魔盒。“厉哥…这…”老黑看着盒子,
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送谁啊?这他妈…也太狠了吧?”我拿起盒子。
入手微沉。冰凉的触感透过盒子传来。“送给他自己。”我扯了扯嘴角,抱着盒子走向门口,
“谢了。钱转你账上。”越野车重新驶入夜色。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
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一个专门承接各种“特殊”快递业务、不问来路的跑腿公司。
“取件地址:长虹路废弃机械厂南门第三个垃圾桶旁。黑色硬盒。
收件地址: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李明远院长亲启。
备注:陈屿副主任医师的私人物品,务必亲手送达。加急。现在送。现金支付,双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明白。十五分钟内取件。保证送达。
”挂断。车子在距离废弃厂区南门一个街口停下。我下车,
走到第三个锈迹斑斑的绿色垃圾桶旁,将那个沉甸甸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盒子,
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地上。昏黄的路灯下,它像一个等待开启的诅咒。回到车上。没有离开。
静静地看着后视镜。大约十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色电动车悄无声息地驶来,
停在垃圾桶旁。一个穿着普通外卖员制服、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下车,
动作麻利地捡起地上的黑盒子,塞进电动车后座一个加厚的保温箱里,锁好。然后发动车子,
汇入车流,方向明确地朝着市一院驶去。我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
市一院院长李明远那张严肃古板的脸浮现在脑海。
他收到这份来自他得意门生陈屿的“私人物品”时,会是怎样的表情?震惊?暴怒?
还是…直接吓晕过去?陈屿。你的“妙手”,会以这种方式,永远留在你最珍视的地方。
我发动车子。下一个目标,该是沈棠引以为傲的、用我钱堆出来的“美丽事业”了。
那些遍布城市、写着“棠悦”logo的美容院。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那里,
应该还有一场“好戏”没落幕。第四章凌晨三点多的城市,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在假寐。
路灯的光线昏黄,拉长又缩短着越野车的影子。越是靠近蓝湾国际,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虫巢的腥臭味似乎就越发清晰起来,缠绕在鼻端。
车子滑入地库,停稳。电梯上行。数字跳到十六。门开。走廊里异常安静。
声控灯因为我的脚步声亮起,冷白的光线照在紧闭的1601大门上。门板看起来完好无损。
但我能想象门后的世界。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推开门的瞬间,
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蟑螂恶臭混合着沈棠的香水味、汗味和某种排泄物的臊味,
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脸上,让我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我屏住呼吸,跨了进去,
反手关上门。客厅的景象,比离开时更加“壮观”。
地毯已经完全被一层厚厚的、不断蠕动起伏的深褐色“活毯”所覆盖。灯光下,
油亮的甲壳反射着诡异的光。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向上探索的蟑螂,
像一片片移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影。
吊灯、茶几、电视柜…所有水平面上都覆盖着涌动的褐色。
整个空间充斥着令人崩溃的、永不停歇的“沙沙”声,
如同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着人的神经。卧室门依旧紧闭着。但门板下方,地毯上,
明显能看到更多的蟑螂在聚集、涌动,试图从门缝钻进去。门板本身,
布满了指甲疯狂抓挠留下的白色划痕,深深浅浅,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暗红,
显然是抓破了皮。门内很安静。死寂一片。之前的哭喊、尖叫、拍打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如同小动物受伤后的呜咽,若有若无地飘出来。
还有…一种牙齿剧烈打颤的咯咯声,清晰可闻。客厅的虫群因为我的进入,
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骚动,在我脚边自动让开一小片区域。我走到卧室门前。没有立刻开门。
目光落在门板下方那道缝隙上。
几只特别肥硕的杜比亚正锲而不舍地用头部和身体撞击着门板,试图挤进去。抬起脚,
军靴坚硬的鞋底猛地踩下!噗嗤!噗嗤!几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爆浆声。
那几只蟑螂瞬间变成黏腻的褐色浆糊,糊在了地毯和门板上。
门内的呜咽声和牙齿打颤声骤然停顿了一下,随即变成了更加剧烈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显然,里面的人清楚地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我这才伸手,拧开了门把手。门被推开。
一股更加浑浊、更加令人窒息的气味扑面而来。汗臭、泪水的咸腥、还有…失禁的尿臊味,
浓烈地混合在一起。卧室里一片狼藉。梳妆台倒了,化妆品瓶罐碎裂一地,
五颜六色的膏体混杂着玻璃渣。衣柜门半开着,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窗帘被撕扯下来一半。
而沈棠…她蜷缩在房间唯一还勉强算得上“干净”的地方——靠墙的飘窗台上。
那里离地面高一些,光滑的大理石台面让蟑螂不易攀爬。她身上胡乱裹着那床薄被,
但被子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和不明液体。她的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缠在一起,
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鼻涕和因为极度恐惧而流下的口水,混合着灰尘,脏污不堪。
嘴唇被她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几个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她的眼睛瞪得极大,
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瞳孔涣散,空洞地对着门口的方向,但眼神没有任何焦距,
只有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她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像一片风中的枯叶。
牙齿上下磕碰,发出持续不断的咯咯声。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
布满了她自己抓挠出的血痕,还有零星几个被蟑螂咬出的红肿小点。
当她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我时,那空洞的瞳孔猛地一缩!“啊——!
”一声短促、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尖叫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她像见了鬼一样,
拼命地往后缩,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玻璃窗,破烂的被子被她紧紧攥住挡在身前,
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别过来!走开!虫子!都是虫子!滚开啊!
”她挥舞着脏污的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拍打,驱赶着并不存在的威胁。
精神显然已经彻底崩溃,陷入了妄想和谵妄的状态。她的视线越过我,
看到了客厅里那地狱般的景象,本就涣散的瞳孔瞬间扩散到了极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要从飘窗台上滑下来。“陈屿呢?
”我的声音在死寂和沙沙声中响起,冰冷,没有任何起伏。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沈棠。
她浑身猛地一个激灵,疯狂挥舞的手臂停了下来,
涣散的眼神里短暂地凝聚起一丝惊疑和更深的恐惧。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就在这时——“呜…呜…”一阵极其微弱、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我的目光移过去。在巨大的双人床的另一侧,靠近床头柜的阴影里,
一个身影蜷缩着,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是陈屿。他比我离开时更加狼狈百倍。
昂贵的衬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灰尘、污渍和可疑的褐色斑点蟑螂排泄物?。
西裤的裤脚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几个洞。他脸上全是惊恐过度的惨白,嘴唇发紫,
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万状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绝望和一种被彻底摧毁的茫然。
他的身体也在抖,但抖得更厉害,像是打摆子。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显然,他最终还是来了。并且经历了和沈棠一样,
甚至更甚的地狱几个小时。毕竟,他是后来者,直接踏入了这个已经成熟的“虫巢”。
他看到我望向他,身体猛地一缩,呜咽声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厉…厉先生…放…放过我们…求你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我什么都答应你…钱…我的工作…都给你…别…别再折磨我们了…”“陈医生,
”我朝他走了两步。脚下的蟑螂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这个动作让陈屿和沈棠同时发出惊恐的抽气声。“我让你来‘安慰’她。你安慰得怎么样?
”陈屿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我…我…”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
…我该死…我不是人…你饶了我们吧…我们这就滚…滚得远远的…”沈棠也像是被刺激到了,
在飘窗台上猛地挣扎起来,破烂的被子滑落,露出更多布满抓痕的皮肤。“墨寒!是他!
都是他勾引我的!是他强迫我的!我是被他骗了!你相信我!”她指着陈屿,声音尖利刺耳,
充满了疯狂和推卸责任的歇斯底里,“你弄死他!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是爱你的!
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陈屿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棠,
惨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愤怒和绝望。“沈棠!你…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闭嘴!”沈棠尖声打断他,眼神怨毒,“就是你!是你这个禽兽!墨寒!
杀了他!快杀了他!”看着这对在绝境中互相撕咬、恨不得将对方推入深渊的男女,
一股冰冷的、带着极致嘲讽的满足感,如同毒藤般缓缓缠绕上我的心脏。背叛时的浓情蜜意?
海誓山盟?在真正的恐惧和绝望面前,脆弱得不如一张废纸。“真吵。
”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像有魔力。沈棠的尖叫和陈屿的辩解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两人都惊恐地看着我,身体抖得像筛糠。我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床头柜。
沈棠的手机就掉在满是玻璃渣和化妆品残骸的地上。屏幕碎了,但还能亮。我弯腰,
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将它捡了起来。屏幕碎裂的纹路下,还显示着她的自拍屏保。
“你…你要干什么?”沈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极度的不安。我没理她。点开相册。
美食、奢侈品、和我的合照现在看起来无比讽刺、以及…她和陈屿在诊室里的暧昧偷拍,
甚至还有几张在酒店床上的亲密照片。时间跨度,远不止这一次。呵。早有预谋。
我选中了那段一分钟前录制的视频——卧室门外,沈棠崩溃哭喊捶门,
背景是蟑螂大军的沙沙声。又选中了几张最具代表性的、能清晰辨认出她和陈屿脸的照片,
包括一张在酒店床上、陈屿裸露着上半身的照片。新建群组。沈棠的手机通讯录里,
联系人密密麻麻。
学同学群、高中同学群、美容院的VIP客户群、甚至她常去的美甲店、健身房教练…群发。
附带一行冰冷的文字:“沈棠和陈屿医生的‘真爱’直播回放,及部分精彩花絮。请欣赏。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我抬眼,看向飘窗台上瞬间面无人色、眼神彻底灰败绝望的沈棠。
“不——!!!”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房间的死寂。
沈棠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从飘窗台上猛地扑了下来,
重重地摔在满是玻璃渣和蟑螂的地毯上!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手脚并用地朝着我疯狂爬过来,破烂的被子彻底脱落,
布满血痕和污垢的身体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眼泪、鼻涕、口水糊满了她扭曲的脸。
“不要发!厉墨寒!我求求你!不要发!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别发出去!求你了!
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爬到我的脚边,
沾满污秽和玻璃渣的双手死死抱住我的小腿,额头疯狂地撞击着我的鞋面,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血和污垢混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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