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凌晨一点的夜晚,窗外雨点滴滴答答的下着,
偶尔伴随着几声打雷的声音,独栋的楼盘,只有一间房亮着台灯不知在干着什么。没错,
这间房的主人就是我,我在熬夜看着小说,心脏发出砰砰砰的预兆时,
我仍坚持要把更新的这章小说看完,然后我猝死了,变成了阿飘,
看着我手上仍在亮着的手机,看着寂静的夜晚,我悔意丛生,或许是老天看到了我的悔意,
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知意,家里是农村的,爸妈身体不好,
每年收入也不多,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从小我就知道家里的条件,
从没对爸爸妈妈要过什么,也知道我要好好学习,
但是高三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最后堪堪考了一个一本,
可能是以前的生活太过单一压抑,我有了手机以后就整夜整夜看,
向往小说里的友情爱情亲情和事业成功的女性,昼夜颠倒,在学校里没有努力学习,
没有努力社交,最后小说里的友情爱情亲情和事业我一样也没有,浑浑噩噩的过着,
一生就因为熬夜猝死结束了,其实也蛮恨的,恨我自己怎么把生活过成了这样,
不过还好我重生了,我要夺回我从未拥有并失去的一切。——我突然惊醒,像梦一般,
我回到了大一,那个一切都来得及的时间。“知意,快点走啦,军训要迟到啦”,
室友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叫醒了,我急急忙忙地穿好鞋子准备去操场集合,
叫我的室友名叫于欢,上辈子她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努力学习的,后面没怎么联系了,
应当是过的还不错,我笑了笑,不去想了,这辈子我也可以。这是军训的最后一天,
夕阳把操场染成了橘红色,我的军训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不过流汗的感觉很爽啊,
我面带笑意的想着。结束后于欢对我的行为感到诧异,她说我今天居然没抱怨太阳晒,
倒是盯着教官教正步的姿势看了好久,我就笑了一下来掩饰,心想:“这是我的新生啊,
怎么能不向上呢”。我们到了小卖部一起买水,于欢把一瓶冰镇矿泉水递过来,
瓶身凝着的水珠蹭到我手背上,凉得我打了个激灵。“以前总觉得军训是遭罪,
” 她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喉间的干涩被清甜的水流冲散,“现在觉得,能站在这儿晒太阳,
本身就是件值得认真的事。”于欢挑了挑眉,没再多问。
这个来自南方小城的姑娘总带着点温和的疏离,上辈子我直到毕业都没怎么和她深聊,
只记得她总在图书馆待到闭馆,课本上写满工整的批注。
但此刻看着于欢被夕阳晒得发亮的发梢,我忽然想:这辈子该试试和她走近些。对了,
” 我追上已经走出两步的于欢,“你知道咱们专业的奖学金评定标准吗?
我刚看宿舍楼公告栏贴了通知,好像绩点占比特别高。”于欢脚步顿了顿,
转过头时眼里带了点讶异:“你想拿奖学金?”“想。” 我点了点头时,喉结轻轻动了动,
“我家里条件不太好,能少花点家里的钱,总是好的。”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坦诚家境。
上辈子我总怕被人看不起,买饭时专挑最便宜的素菜,室友讨论新出的口红时就假装看书,
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壳里。可现在我忽然明白,
真正的体面从来不是装出来的 —— 能靠自己挣来生活费,能把日子过明白,
才是最硬气的底气。于欢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两秒,忽然笑了:“那正好,
我也想冲一等奖学金。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总没人,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去。
”晚风卷着桂花香飘过来时,我望着于欢的背影,忽然觉得重生后的日子像刚剥壳的荔枝,
藏着清甜的盼头。军训结束后,大一新生正式开课。我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
第一堂古代文学史课上,白发苍苍的教授在讲台上念《诗经》,“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的调子刚落,我忽然听见后排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不自觉回头,
看见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正低头记笔记。他坐得笔直,阳光从窗缝溜进来,
刚好落在他握着钢笔的手上 —— 指骨分明,手腕处露出一小截浅色的手表带。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男生忽然抬眼,视线在我的脸上顿了半秒,又平静地转了回去。
“那是沈砚,” 旁边的于欢用课本挡着嘴,小声说,“计算机系的,
不知道为什么来上我们专业的课,刚才点名的时候我听见的。”我 “哦” 了一声,
转回头时,心脏却没来由地跳快了两拍,赶紧把注意力拉回课本,
在 “蒹葭” 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圈 —— 上辈子我总在课堂上偷偷刷小说,
课本崭新得像没翻过,期末全靠临时抱佛脚,最后绩点刚过及格线。
“这节课的重点是《诗经》的艺术特色,” 教授敲了敲黑板,
“下周三交一篇两千字的赏析,题目自拟。"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抱怨,
我却在笔记本上写下 “周三前完成”。我记得上辈子这篇作业,自己是熬夜抄的于欢的,
现在想来,真是又蠢又可惜 —— 那些藏在文字里的温柔与热烈,本该是我自己去体会的。
下课铃响时,我正在把教授推荐的参考书抄在备忘录里,
于欢戳了戳她的胳膊:“去图书馆吗?”“等我两分钟,” 我快速收拾好书包,
“我想去趟打印店,把这学期的课程表打出来。”打印店在教学楼负一楼,排队的时候,
我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在说兼职的事。“校门口那家奶茶店招兼职,时薪十五,
就是要站八个小时。”“我去问过了,说要能做满三个月的,
咱们课表还没定呢……”我心里一动。十五块一小时,一天做四小时,一个月就能有一千八,
足够她的生活费了。我攥紧书包带,等前面的人走了,赶紧凑过去问店员:“您好,
请问奶茶店的兼职还招人吗?”店员是个戴眼镜的学姐,指了指墙上的招聘启事:“还招,
不过要试工一天,主要是学做奶茶和收银。你要是有空,今晚七点可以过来。
”我立刻点点头,说道:“我有空!”走出打印店时,我看着手里的课程表,
在晚上没课的日子里圈了三个星号。左边是 “古代文学史作业”,
右边是 “奶茶店兼职”,中间留白的地方,
我忽然想写点什么 —— 上辈子看了那么多小说,或许自己也能写点东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按了下去。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吧,我对自己说,一步一步来,
不着急。奶茶店的试工比想象中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我站在吧台后,
学调奶茶、记配方、收银、擦桌子,后背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总在旁边盯着:“珍珠要煮到 Q 弹,
不能太软;收银的时候一定要念一遍订单,免得错了。”有次给客人装奶茶时,我没拿稳,
半杯奶茶洒在了吧台上。客人皱着眉说 “算了”,老板娘却沉下脸:“知意,这杯算你的,
从工资里扣。”我知意咬着唇点头,蹲下去擦吧台时,膝盖撞到了柜子角,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偷偷哭,可现在我只是把抹布拧干,
心里盘算着:下次拿杯子要捏紧杯底,客人多的时候先把订单记在便签上。快十一点时,
店里没客人了,老板娘忽然说:“你今天表现还行,明天开始来吧,
每周二四六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周末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我眼睛一亮:“谢谢老板娘!
”走出奶茶店时,夜风格外凉。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十块试工工资,想买个肉包当宵夜,
又想起明天早上要交的英语作业还没写,脚步一转,朝图书馆跑去。
图书馆三楼果然有靠窗的位置,于欢还在那儿,面前摊着《现代汉语》。看见知意进来,
她抬了抬下巴:“刚在奶茶店看见你了,穿着围裙挺像回事。”“你怎么在这儿?
” 我放下书包,惊讶地看着她,“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刚写完高数题,
” 于欢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给你留了位置,英语作业我帮你划了重点,在你书里夹着。
”我翻开英语课本,果然看见一张便签,
上面用红笔标着 “完形填空注意上下文逻辑”“作文模板要背三个”。我鼻子忽然有点酸,
上辈子总觉得于欢冷淡,原来只是自己从没靠近过。“谢了,” 我从书包里拿出面包,
掰了一半递给她,“刚买的,还热乎。”于欢接过去,咬了一口:“你兼职到这么晚,
明天早上的课起得来吗?”“能!” 知意用力点头,“我定了五个闹钟”,我比了比手指。
两人埋头写作业时,窗外的月光落进来,在笔记本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我写英语作文时,
忽然想起白天在古代文学史课上听到的 “蒹葭”,忍不住在结尾加了句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虽然有点不搭,但我不知怎的就是想写。写完作业已经凌晨一点,
我收拾书包时,看见于欢正在收拾电脑。“你带电脑了?”,我问了一下。“嗯,
用来查资料,偶尔写点东西。” 于欢合上电脑,“你要是需要用电脑,可以跟我说,
我一般都在图书馆。”我心里一动:“你会用排版软件吗?比如 Word 排版什么的。
”“会一点,怎么了?”“我想…… 以后试着写点短文,要是写好了,说不定能投稿。
”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怎么排版才规范。”于欢停下脚步,
认真地看着她:“这主意不错。等你写出来,我帮你看排版。
”接下来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我过得格外规律。早上六点半起床,
和于欢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七点半到教室占前排位置;中午在图书馆趴着睡半小时,
下午没课就去奶茶店兼职;晚上要么上课,要么在图书馆写作业、看书,
偶尔对着空白文档写几百字短文。我写的第一篇短文叫《军训的夕阳》,写自己站在操场上,
看见汗水滴在地上瞬间蒸发,忽然明白 “认真活着” 是什么感觉。于欢帮她排了版,
说:“可以投给校报试试,他们最近在征‘新生故事’。"投出去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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