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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们离婚吧最近这雨下得，像要把整座城市淹没。

阮星辰站在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外，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指环，

此刻已经被她捂得温热。"顾总在等您。"秘书李妍推了推眼镜，

目光扫过阮星辰手中的文件袋，一脸的公事公办。阮星辰微微颔首，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办公室里的光线很暗，只有落地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室内。

顾沉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模糊成一道剪影，指间夹着的香烟，升起一缕青烟。

她将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这是离婚协议。"香烟的烟头突然断裂，

掉在了意大利进口的手工地毯上。顾沉转过身，银丝眼镜后的眸子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绪。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今晚十二点到期。"他的目光落在文件袋上，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阮小姐，这是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及了？

"阮星辰一脸的平静。"既然早晚都要结束，不如干脆一点。"她抬起头，直视顾沉的眼睛。

"而且，顾总你不是最讨厌拖泥带水吗？"此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沉慢慢走近，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混合着烟草气息，让阮星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他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伸手拿起文件袋。"签好了？"他问。"嗯。

"阮星辰点头。"财产分割那页空着，我什么都不要。"顾沉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拆开文件袋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回味刚刚对方的话。

当看到最后一页阮星辰娟秀又利落的签名时，他的无名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破了沉默。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阵馥郁的香水味瞬间压过了雨水的腥气。"阿沉，我回来了！"阮星辰的背脊瞬间僵直。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过去三年间，顾沉的书房里，常常循环播放着这个人的录音。

只见林薇踩着十厘米的 Jimmy Choo 限量款高跟鞋走了进来，

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她的脸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右眼尾那颗痣更是给她平添了几分风情。确实是有些相似的容貌。

阮星辰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一片光滑平整。"这位是？

"林薇的目光落在阮星辰身上，红唇微扬。顾沉的表情此刻终于有了波动。"我……太太。

"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是前妻。"林薇的笑容更深了。"这样啊……那还真巧，

我们长得有点像呢。"闻言，阮星辰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当然知道林薇是谁。这个女人，

是顾沉书房抽屉里那个水晶相框中的女孩……是他手机锁屏照片的主角……也是，

他心口的朱砂痣。而现在，正品回来了，赝品就该自觉退场。林小姐。"这一刻，

阮星辰抬起头，强迫自己露出微笑。"久仰大名。

"02 再见了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鼓点，阮星辰坐在出租车后座，

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光。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小姐，去哪？

"这是司机第三次询问了，对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阮星辰这才回过神来，

报出了医院的地址。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三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

又……如此的空虚。车子驶离顾氏大厦时，她最后看了一眼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此刻应该正和林薇叙旧吧……他们之间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也有许多情要诉……想到这里，

阮星辰自嘲地笑了笑。她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新手机卡，换下了那张顾沉之前给她办的。

旧卡被她捏在指尖。犹豫了片刻后，她最终摇下车窗，任由雨水将它冲走。"再见了，

顾先生。"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林薇正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轻轻搅动着秘书刚送来的咖啡。"阿沉，你真的要离婚？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的离婚协议。顾沉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是。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在我身边，我怕她会更危险。"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了顾沉紧绷的下颌线。他转身走向办公桌。"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林薇挑眉。"哦？我们三年没见，你就这样打发我走？"顾沉直接按下了内线电话。

"李妍，安排车送林小姐回家。"办公室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雨声和顾沉的呼吸声。

他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目光落在阮星辰的签名上。那字迹清秀却有力，就像她这个人，

表面温顺，骨子里却倔强得要命。顾沉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

阮星辰浑身湿透地站在医院走廊，眼中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顾先生，

我弟弟需要骨髓移植，医生说...只有您的配型合适。"她的声音颤抖却坚定。

"只要您同意，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想到这里，顾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从未戴过的婚戒。

内侧刻着"星辰"二字。"顾总。"这时，李妍敲门进来。"林小姐已经送走了。另外，

您让我查的阮小姐的行踪..."顾沉猛地抬头。"说。""阮小姐去了市立医院，

应该是去看她弟弟。"李妍犹豫了一下。"不过，她换掉了手机号码，连住址也变更了。

"顾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三年来，

阮星辰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喜欢的花，爱吃的菜，乃至作息规律……而现在，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从他的世界里？"去查清楚她的新住址。""还有，

联系一下医院，我要知道她弟弟的最新情况。"李妍点头离开后，顾沉走到窗前。

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记不清，

阮星辰最后一次对他笑是什么时候了。"阮星辰..."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胸口泛起一阵钝痛。03 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另一头，市立医院的特护病房内，

阮星辰正握着弟弟阮阳的手。十八岁的少年因为长期化疗而消瘦不堪，但看到姐姐时，

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阮阳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顾大哥呢？

"阮星辰强撑起一个笑容。"他...最近很忙。"她轻轻抚摸着弟弟稀疏的头发。"阳阳，

医生说你最近指标很好，很快就能做移植手术了。"阮阳敏锐地察觉到姐姐的异常。"姐，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顾大哥吵架了？"阮星辰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盒。

"我给你带了鸡汤，是你最喜欢的味道。"她转移话题的技巧并不高明，

但阮阳体贴地没有追问。"姐，等我病好了，我要去学医。"阮阳这时说。

"我想成为能救人的医生，就像...就像当年救了你的那个人一样。"阮星辰的手一抖，

汤勺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三年前那场车祸，是顾沉将她从燃烧的车里救了出来，

还亲手为她缝合了锁骨处的伤口。当时她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就是顾沉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

"阳阳。"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救人不一定要当医生。有时候...不强求，

学会放手……也是一种拯救。"病房外，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走廊阴影处。

顾沉听着姐弟俩的对话，眼神复杂。他本想直接进去，

却在听到阮星辰最后一句话时停住了脚步。放手，也是一种拯救？顾沉握紧了拳头。三年来，

他以为自己是阮星辰的救世主，用金钱和权力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却从未想过，

这段关系对她而言，或许只是为了救弟弟的迫不得已。他转身离开，

皮鞋踩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廊尽头，主治医生正等着他。"顾先生，

阮阳的移植手术...""按原计划进行。"顾沉打断了他。"要用最好的医疗团队，

钱不是问题。"待医生离开后，顾沉望向窗外渐小的雨势。他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没有弟弟的病，阮星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她的名字一样，

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04 完全不同的她而阮星辰在安顿好弟弟后，去了医院天台。

想了想后，她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喂，是苏学姐吗？

我是阮星辰...对，我想问问，你们律所还招人吗？"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星辰？

你终于想通了！不过……顾沉肯放你出来工作了？"阮星辰苦笑了一下。

"我们...离婚了。""什么？！"苏媛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个混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早就说过，他把你当金丝雀养着对你各种限制就是没安好心！""学姐。

"阮星辰轻声打断了她。"现在，我想重新开始。"挂断电话后，阮星辰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的婚姻，她几乎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是当初那个法学院的高材生？

还是那个一脸憧憬的梦想着成为顶尖律师的女孩？她真的，快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而现在，既然一切回归正轨，她也是时候，去找回原本的自己了。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阮星辰摸出钱包里那张珍藏的照片。那是她和顾沉唯一的合影。照片上的男人面无表情，

而她笑得勉强。多么讽刺，三年的婚姻，他们连一张真心的合照都没有。"顾沉。

"她对着夜空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但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照片从她指尖滑落，被风吹向远方。就像他们的婚姻，开始得仓促，也结束得……无声。

当晚。顾沉站在阮星辰曾经住过的客房前。是的，结婚三年，他们从未同房过。他掏出手机，

拨通了李妍的电话。"查到了吗？她的新住址。""顾总，阮小姐租了城西的一间小公寓，

明天就会搬进去。"李妍犹豫了一下。"还有...她联系了正大律所，

似乎准备重新开始律师工作。"顾沉眯起眼睛。"正大律所？那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吗？

""是的，而且..."李妍的声音更低了。"阮小姐大学时就是法学院的高材生，

如果不是因为弟弟生病的原因，她现在应该已经是知名律师了。"……嗯。

顾沉挂断了电话，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蓦的，

他想起了阮星辰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顾先生，你知道吗？星星看起来很小，

但实际上每一颗都比太阳还要耀眼。"当时他只当是她随便说说，现在才明白，

她其实是在告诉他：她阮星辰，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本就是足够耀眼的存在。

顾沉握紧了拳头，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胸腔蔓延着。是不舍得？是不甘？

或许……更是...恐惧？他转身大步走向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尘封已久的文件。

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调查报告。文件翻开，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阮星辰正站在法庭上，

意气风发地为当事人辩护，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那是与他认识的阮星辰……完全不同的样子。顾沉看着照片，指尖用力得有些泛白。

05 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阮星辰在陌生的床上醒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顾家的客房。直到看见天花板上那道蜿蜒的裂缝，

才猛然记起——这里是她租的公寓，距离顾家豪宅有几十公里，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

手机闹钟再次响起，阮星辰伸手按掉，指尖触到屏幕上的日期：6 月 18 日。

她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几秒。这是她和顾沉结婚纪念日。去年的今天，

顾沉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然后整晚都在书房里处理文件……"阮星辰，清醒一点。

"她对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说，冷水拍在脸上，试图洗去那些不该有的回忆。

镜中的女人眼眶微红，锁骨处的月牙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粉色。她不由自主地抚上伤疤。

当时——麻药过了，她疼得发抖，顾沉就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直到天亮……"别再想了！

"阮星辰猛地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氤氲开一小滩。记住，今天，

是新的一天，你要重新开始了！她朝自己打着气。半小时后，阮星辰站在正大律所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三年了，她终于要回到这个曾经梦想的地方。苏媛学姐说得对，

她不能一辈子做顾沉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使那个笼子，镶金又嵌玉。"星辰！

"苏媛从旋转门里冲出来，一把抱住她。"你真的来了！太好了！我还怕你临时变卦呢。

"阮星辰回抱这位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柑橘香水味，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一次她们一起用这个味道，还是大三那年，二人模拟法庭夺冠的时候。"我答应过的事，

从不反悔。"阮星辰轻声说，跟着苏媛走进电梯。此刻，

电梯镜面映出她今天的装扮：藏青色西装套裙，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

嘴唇上抹了淡淡的豆沙色口红。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穿职业装，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

既陌生又熟悉。"听说顾沉昨天去你弟弟病房了？"电梯上行中，苏媛问道。

阮星辰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我不清楚。再说了，他去干什么？""你不知道？！

"苏媛惊讶地挑眉。"他可是带了整个专家团队，说要给阮阳用最新最好的治疗方案。

"这些都是我在医院工作的姐妹告诉我的。她压低声音。"星辰，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们虽然离婚了，但我总觉得他还对你挺上心的。"电梯"叮"的一声停在 28 楼，

阮星辰的心却沉到了谷底。顾沉这是什么意思？怜悯？愧疚？还是...想继续控制她？

"我没有接受。"她声音发紧。"我根本不知情。"苏媛还想说什么，

却被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打断了。为首的中年男子西装笔挺，眼神锐利如鹰。"林主任。

"苏媛立刻换上职业假笑。"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阮星辰，我的学妹，

也是当年法学院的风云人物。"林正阳上下打量着阮星辰，

目光却在她无名指的戒痕上多停留了一秒。"久仰大名。顾太太...哦不，

现在应该叫阮小姐了。"他故意拉长了尾音。阴阳怪气。不过这个态度，

倒是在阮星辰的意料之内。毕竟正大律所和顾氏集团是死对头，

她和顾沉此前的关系在这里不是秘密，更不是优势。"林主任好。"她挺直腰背，

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相信专业能力和素养，

才是一个律师的立身之本，而非……关系。"闻言，林正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得好。

正好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人手，你就先跟着苏媛试试吧。"他转身离开前又补了一句。"对了，

这个案子的对方律师是李成...你应该知道他。"阮星辰的指尖瞬间冰凉。李成，

顾氏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三年前在法庭上将她逼入绝境的人。那场官司，

直接导致她放弃了继续事业，也间接促成了她与顾沉的契约婚姻。"星辰？"林正阳走后，

苏媛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肘。"你还好吗？"她之前的那些事，苏媛是知道的。

阮星辰扯出一个微笑。"没事，我现在再好不过了。"她跟着苏媛走向会议室，

脚步越来越稳。三年了，命运像个顽劣的编剧，硬要把所有让她痛苦的节点都串联起来。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06 直面会议室内，苏媛将一叠资料推到她面前。

"蓝天化工的环保诉讼案，证据对我们很不利。林主任派你来，恐怕没安好心。

"阮星辰快速翻阅着文件，职业本能让她迅速进入状态。"排污数据有异常，

这里...还有这里，采样时间和检测结果都对不上。"苏媛惊讶地看着她。

"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团队研究了三天才发现端倪的！"阮星辰没有抬头，

笔尖在纸上直接划出重点。"我在大学跟着徐教授做过类似的案例研究。"她顿了顿。

"李成知道这个漏洞吗？""肯定知道。"苏媛叹气。"那我们准备两份方案吧。

"阮星辰说道。"一份旁敲侧打，一份..."她的目光落在文件角落的一个名字上，

突然顿住了。"等等，蓝天化工的实际控制人，是……林薇？"苏媛点头。"你不知道？

这是林薇回国后接手的第一个项目，顾沉亲自为她站台的。

"阮星辰的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林薇，蓝天化工，

顾沉...难怪林正阳把这个案子交给她。"那直接用第二套方案吧。"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查查林薇在国外的情况，特别是她参与过的环保项目。既然这次要打，那就打七寸。

"苏媛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要正面挑衅顾沉啊！"阮星辰合上文件。"不，

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另一头，顾沉拨通了医院的电话。"阮阳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先生，各项指标都很稳定，下周就可以安排移植手术。"主治医生犹豫了一下。

"不过...阮小姐今早来电话了，要求暂停所有治疗。"顾沉的手指猛地收紧。"理由？

""她说...没有能力承担这么多费用。"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让医生额头沁出冷汗。

"按原计划准备手术。"顾沉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费用问题，我会处理的。

"挂断电话后，顾沉打开电脑，调出了阮星辰的履历。屏幕上，

年轻的阮星辰站在模拟法庭上，神采飞扬，浑身上下，

都透着自信、锐利、所向披靡……顾沉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划过她的脸。"顾总。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林小姐来了，说有急事。"顾沉收回思绪。"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林薇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阿沉，

你那个前妻在调查蓝天化工的事，并且似乎摸到了一些东西，我怕到时候，

某人会直接对她动手。"顾沉扫了一眼文件，眼神微变。林薇继续说道。"别说，

她还挺有本事的，短短时间内就能看出问题，还有——""我会看着处理的。

"顾沉打断了她。"你先回去吧。"林薇离开后，顾沉直接拿起外套，对秘书吩咐。"备车，

去正大律所。"秘书惊讶地抬头。"顾总，您亲自去？"顾沉没有回答，但紧抿的唇，

已经说明了一切。07 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正大律所里，

阮星辰正埋首于一堆外文资料中。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眼睛此刻酸涩得像揉了沙子进去，

但她却不肯停下来休息。"找到什么了吗？"这时，苏媛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阮星辰揉了揉太阳穴。"林薇在加州参与的太阳能项目，环保评级是伪造的。

当地居民起诉过，但案子被压下来了。"她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报道。"你看看这个签名，

像不像李成的笔迹？"苏媛瞪大眼睛。"你是说...李成之前就帮林薇处理过类似问题？

做过手脚？""不仅如此。"阮星辰又调出另一份文件。"蓝天化工的排污系统设计图，

和加州那个问题项目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在项目开始前，他们就知道会出问题的。

苏媛倒吸一口冷气。"这已经不仅是环保案件了，这是跨国商业欺诈！星辰，

这案子一旦曝光...""严重点，会连带着撼动林氏和顾氏集团的根基。

"阮星辰轻声说道。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挖出这样的猛料，更没想到此事和顾沉也有牵扯。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媛紧张地问。"这影响……已经超出我们此次案件的范围了。

"阮星辰盯着屏幕，略一沉吟。"……按程序走。"她最终说道。"准备材料，申请调查令。

"苏媛担忧地看着她。"你确定吗？"阮星辰抿了抿唇。"但真相就是真相，

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改变。"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阮星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三年来，她对那个脚步声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

"我们需要谈谈。"顾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而克制。苏媛识趣地离开，

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阮星辰一眼。阮星辰此时缓缓抬头，对上了顾沉深邃的眼睛。

这是离婚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他依然英俊得炫目，但银丝眼镜后的目光，此时却透着复杂。

"顾总亲自莅临，到底有何贵干？"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顾沉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你在处理蓝天化工的案子？"阮星辰下意识想合上笔记本，

却被他按住了手腕。他的手指温热干燥。"……这是我的工作，你无权干涉。"她抽回手，

声音清冷。顾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她疲惫的眼睛移到干裂的嘴唇，再到微微发抖的手指。

她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你弟弟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三。

"他突然说道。"主刀医生，是国际顶尖专家。"阮星辰猛地抬头。"我说过暂停治疗了！

""医疗费我已经预付了。"顾沉平静地说。"这与我们的婚姻状况无关。

"阮星辰的手指紧紧攥住。"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这不是施舍。

"顾沉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情绪。"这是承诺。三年前我答应过救你弟弟，这个承诺，

永远有效。"阮星辰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为什么帮我？"她轻声问。"我们已经离婚了。"顾沉沉默了片刻，

接着伸手指了指她锁骨处的疤痕。"还记得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吗？"阮星辰浑身一颤。

她当然记得，那场车祸，他把她从燃烧的车里拖出来，那晚，

血和火交织着……"我当时救了你。"顾沉的声音低沉。"不是因为你像谁，

而是因为你就是你。"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记忆匣子。

阮星辰恍惚记起，昏迷前最后一刻，她听到顾沉喊的不是"薇薇"，而是"阮星辰"。

"那个案子。"这时，顾沉突然转移了话题，指向电脑屏幕。"不要碰。"闻言，

阮星辰瞬间从刚刚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抱歉顾先生，这是我作为律师的职责所在，

我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个案子，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但这里面比你想象的要更复杂。

"此时顾沉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我不希望你被人盯上。阮星辰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顾沉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还有三年前的车祸。

"他的眼神此刻变得异常锐利。"并不是意外。"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阮星辰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此时顾沉快速将一个 U 盘推到了她面前。

"这里面有你需要的答案。"他站起身。"记住，这段时间别相信任何人。"说完，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阮星辰呆坐在原地，

手中的 U 盘冰凉刺骨。顾沉最后那句话仍在她脑海中回荡：——别相信任何人。

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保护？她低头看向 U 盘，

只见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给漫天星辰。08 别相信任何人夜色如墨，

窗外的雨丝被风吹得斜斜地打在玻璃上。阮星辰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

她紧盯着茶几上那个银色 U 盘。"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我不希望你被人盯上。

"记住，这段时间别相信任何人。……顾沉，到底在忌惮什么？她伸手触碰 U 盘，

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这小小的物件里藏着什么？真相？陷阱？还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

电脑屏幕亮起蓝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插入 U 盘时，她的手抖得几乎对不准接口。

好在，最后还是打开了。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和几张扫描的文档。阮星辰深吸一口气，

点开了视频。画面摇晃得厉害，像是行车记录仪拍摄的。雨夜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变道，狠狠撞向一辆白色小车。白色小车失控翻滚，最终撞上护栏，

车头冒出浓烟。车侧翻后，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模糊的人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看不清面容。那人走近燃烧的车体，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迅速离开了。就在这时，

另一辆车驶来，急刹在事故现场。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下车，毫不犹豫地奔向燃烧的车辆。

"顾沉..."阮星辰的呼吸一滞。视频中的顾沉用工具掰开变形的车门后，

将昏迷的她拖了出来。火光映照下，他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却依然紧紧抱着她，

直到救护车到来。画面到此结束，屏幕归于黑暗。阮星辰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抚上锁骨处的疤痕。她一直以为顾沉只是恰好路过救了她，但现在看来，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接着，她颤抖着点开了文档。第一份是警方的内部报告，

上面清楚标注着"疑似蓄意谋杀"几个字，但案件最终被定性为普通交通事故。

第二份是医院的检查记录，显示她体内检测出微量镇定剂成分。这意味着，

车祸前她可能被人下药了。最后一份文件让阮星辰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一张转账记录，

付款方写着"林氏投资"，收款人姓名被涂黑，但备注栏里写着"处理干净"几个字，

日期正是车祸前一天。"林氏...林薇？"阮星辰猜测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猛然间想起，车祸当天她刚结束了与李成的一场激烈辩论。

那场官司涉及林氏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土地纠纷，她作为原告律师，

几乎已经胜券在握...此刻，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阮星辰的思绪乱如麻线，一个个念头和猜测逐渐浮现：如果车祸真的是林薇指使的，

那么顾沉知道多少？他救她是巧合还是...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吓得她差点打翻水杯。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U 盘看完了吗？

别回这条消息，你的手机可能被监控了。明天上午十点，城西老茶楼见。——KK？是谁？

顾沉吗？阮星辰盯着这条来路不明的信息，心跳如擂鼓。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联系她？

到底在防备谁？李成？林薇？还是...另有其人？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蓦的，

她觉得这间小公寓的每个阴影里似乎都藏着看不见的眼睛。此时，窗帘被风吹起，

像一只苍白的手在向她打着招呼。"冷静点，阮星辰。"她对自己说，强迫自己深呼吸。

接着，她关掉电脑，拔出 U 盘，将它藏进贴身的口袋里。

金属的冰凉透过布料贴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窗外，雨越下越大。

阮星辰蜷缩在沙发上，抱紧双膝。三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又如此清醒。现在，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拼图，而顾沉，似乎掌握着最关键的那一块。

她再次想起了他今天在律所说的话。——别相信任何人。"顾沉，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轻声呢喃，目光落在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上。一夜无眠。

09 猜不透翌日清晨，阳光刺破云层，昨夜的暴雨仿佛从未发生一般。阮星辰站在镜子前，

仔细检查着自己的着装。米色风衣，黑色高领毛衣，

将锁骨处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只化了淡妆。简单，利落。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媛发来的消息：今天还来律所吗？林主任问起蓝天化工的案子了。

阮星辰咬了咬下唇，回复道：帮我请半天假，我下午过去。她必须先去见见那个 K，

弄清楚真相。如果 U 盘里的内容属实，那么她其实一直处在危险之中。有人，

三年前就想要她的命了！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折叠小刀，

放进了风衣口袋。触感，冰凉。但也让人警醒。城西老茶楼是家百年老店，

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阮星辰到达时，距离十点还有二十分钟。

她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既能观察入口，又能在紧急情况下从后楼梯离开。茶香氤氲中，

她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那时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律师，满怀理想与正义，

直到那场车祸夺走了一切……"在等人？"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阮星辰浑身一僵，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刀。"别紧张，是我。"那人绕过桌子，

在她对面坐下。阮星辰微微松了口气。是顾沉。他今天没穿西装，

而是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风衣，银丝眼镜换成了普通的黑框，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

而非叱咤商场的顾氏总裁。阮星辰的手仍放在口袋里，紧握着小刀。"你怎么上来的？

"她明明一直盯着门口。"走的小门。"顾沉的声音压得很低。"李成派人跟踪你，

我甩掉了他们。"阮星辰的瞳孔微缩。"李成？为什么？"顾沉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壶龙井。等茶上来后，他才开口。"U 盘看完了？

""看完了。"阮星辰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三年前是林薇想杀我？

"顾沉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眼神复杂。"……不是。""不是？

"阮星辰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引来了附近几桌客人的侧目。她立刻压低声音。

"那些文件很清楚，林氏投资付钱让人制造车祸，而我当时正在处理一桩对林氏不利的官司！

""所以呢？你有什么证据呢？更何况，林氏，就一定是林薇做的吗？"这时，顾沉问。

阮星辰一愣。"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法庭上讲究证据。"顾沉的声音冷静。

"转账记录可以伪造，视频可以剪辑，医院的检查报告也可能被篡改。

这些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以 U 盘里的信息，你没法扳倒和确认任何人。

阮星辰胸口一阵发闷。"那你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耍我？""是提醒。"顾沉倾身向前，

茶香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有人最近在利用你对付我，而这个人，

很可能就是三年前想杀你的真凶。"闻言，阮星辰的呼吸一滞。"谁？

"顾沉的目光扫过四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才缓缓说出一个名字。"林正阳。""什么？

"阮星辰几乎要站起来。"正大律所的主任？这不可能！

他为什么要...""因为蓝天化工。"顾沉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个项目最初其实是林正阳牵线的，后来才被林薇因为某些原因从中截了胡。

他损失了数亿佣金，一直怀恨在心。"……阮星辰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如果顾沉说的是真的，那么林正阳派她处理这个案子就不仅仅是试探，

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让她和顾沉互相残杀，他坐收渔利。"我凭什么相信你？"此刻，

她盯着顾沉的眼睛。"也许你才是那个想掩盖所有真相的人。"顾沉伸手，

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就凭，我救了你两次。""两次？""车祸是一次。

"顾沉的声音低沉。"第二次是昨天，如果不是我出现在律所，

你现在可能已经..."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阮星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此时茶楼门口走进来了三个穿黑衣的男人，正四下张望着。"走。"顾沉一把拉起她，

声音紧绷。"后楼梯。"阮星辰的心此刻跳到了嗓子眼，手再次摸向口袋里的刀。

顾沉紧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快速穿过茶楼后厨，从一条狭窄的楼梯下到后院。

"那是谁的人？"她喘息着问。"不确定。"顾沉推开一扇小门，外面是条僻静的小巷。

"但肯定不是什么朋友。"他们沿着小巷疾行，顾沉始终挡在她身前。

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让阮星辰心头微动。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小心！

"就在此时，顾沉猛地将她拉到身后。巷子尽头，一个黑衣人持刀而立。"顾总，好久不见。

"那人说道。"林家人让我代他向你问好。"10 迟到的真相林家人？

阮星辰的血液瞬间冰凉。"跑！"顾沉猛地推开她，自己迎向了持刀者。阮星辰踉跄几步，

看到顾沉与那人缠斗在一起。她应该逃跑的，理智这么告诉她，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冲了回去。"顾沉！"她掏出小刀，趁黑衣人不备，狠狠划向他的手臂。

那人吃痛松手，顾沉趁机一记肘击将他打倒在地。"走！"顾沉抓住她的手，

两人狂奔出小巷，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内，阮星辰的呼吸仍未平复。她看着顾沉渗血的衣袖，

微微抿唇。"你受伤了。""小伤。"顾沉检查着她的状况。"你没事吧？"阮星辰摇摇头，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熟悉又陌生。三年婚姻，

他们都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为什么？"她声音微颤。"为什么林薇要杀你？

你们不是..."林薇？顾沉纳闷，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不是她，那人说的林家人，

是林正阳。"还有，我和林薇不是那种关系，更别提什么喜欢了。"顾沉打断了她，

眼神冷峻。"从来都不是。"阮星辰惊怔。蓦的，她想起了曾在顾沉书房里看到的那些录音，

那些她曾以为是顾沉思念林薇的证据...现在想来，他此前，是不是在暗中调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