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周默的脖颈滑入衣领时,他正站在那栋灰白色公寓楼前,
第三次核对着手机上的地址。屏幕上那个标价只有市场价三分之一的房源像一块诱人的毒饵,
明知可能有诈却难以抗拒。失业三个月的压力让这个价格显得格外甜美。"就是这了。
"中介小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掏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单元门。
六层高的建筑在雨中显得格外阴郁,墙皮剥落处露出的深褐色霉斑,像一块块溃烂的皮肤。
"虽然旧了点,但价格只有市区的三分之一。房东陈叔人很好说话,就是有点...特别。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甜腻气息,像是腐烂的水果浸泡在廉价香水里。
周默跟着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每一步都激起一小团灰尘。墙上的壁纸卷曲剥落,
露出下面发黄的胶痕。六楼走廊尽头的601室,房门漆成暗红色,
在昏暗的走廊里像一块凝固的血迹。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
稀疏的白发贴在头皮上,眼睛小而亮,像两颗嵌在皱纹里的玻璃珠。"这是陈叔,房东。
"中介介绍道,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这位是周先生,来看房的。
"陈叔上下打量着周默,目光在他单薄的身板和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年轻人,单身?"周默点点头,不明白为何这个问题如此重要。
陈叔的笑容更深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好,很好。进来看看吧。"房间比想象中宽敞,
但家具都像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直接搬来的。客厅的墙纸发黄卷边,
一组褪色的布艺沙发凹陷处积着可疑的污渍。卧室的窗户正对着一棵枯死的槐树,
扭曲的枝丫在雨中像绝望伸出的手臂。最让周默在意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味,
像是腐烂的水果混着某种草药的味道,从每个角落若有若无地飘来。"上一个租客呢?
"周默随口问道,手指抹过茶几表面,指腹沾上一层薄灰。陈叔的笑容僵了一瞬,
右手不自觉地搓着左手拇指上一块暗色的老茧:"搬走了,突然就搬走了,连押金都没要。
"他指甲缝里有些黑褐色的污渍,像是常年接触某种腐败物质留下的痕迹,"你要是满意,
今天就能签合同。只有一个条件——"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合同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
那里用加粗字体写着:"租客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地下室。""那里堆的都是旧东西,
又脏又乱,没什么好看的。"陈叔补充道,眼睛却紧盯着周默的反应。周默没多想就签了字。
这价格在城里连个卫生间都租不到,不进地下室算什么条件?
他注意到合同上房东的签名异常工整,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陈寿全",
一个与他外表不太相称的正式名字。搬进来的第一周相安无事。
除了卧室窗户那棵枯树总在风中发出不祥的吱呀声,
以及厨房水龙头偶尔会流出几秒钟铁锈色的水,这里几乎称得上宜居。
周默开始投递新的简历,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下午三点,当阳光勉强穿过枯树枝丫,
在褪色的木地板上投下蛛网般的光影时。第七天凌晨,周默被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惊醒。
那是一种黏腻的、有节奏的蠕动声,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潮湿表面爬行,但体积要大得多。
更可怕的是,每隔十几秒就会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近乎人类般的喘息。声音来自正下方,
确切地说,来自地下室。周默看了眼手机:凌晨2:17。窗外雨已经停了,
月光透过枯树的枝丫,在地板上投下骷髅手指般的阴影。他轻手轻脚地起床,
拿起手机当手电筒,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开门时,老旧的合页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走廊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周默屏住呼吸,那声音却消失了。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幻听准备返回时,
一声清晰的"咚"从楼下传来,像是重物落在地板上。紧接着,那黏腻的蠕动声再次响起,
这次更加急促,仿佛什么东西正急切地爬向声源。越往下走,那股甜腻的腐臭味就越浓烈。
来到一楼转角处,周默惊讶地发现地下室的门竟然虚掩着,
一道黑黢黢的缝隙像一张微微张开的嘴。门把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但靠近底部的位置有几个清晰的指印,像是最近有人进出过。"有人吗?"周默轻声问道,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但那种黏腻的蠕动声变得更清晰了。周默推开门,
霉味和腐臭扑面而来,他不得不捂住鼻子。手机的光束照进地下室,照亮了漂浮的灰尘。
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至少有六十平米,
堆满了各种杂物:破旧的家具、发黄的书籍、积满灰尘的瓶瓶罐罐。但所有这些,
都不及房间正中央那个东西让周默血液凝固。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的茧。约有两米高,
灰白色的表面布满暗红色的血管状纹路,被几根粗铁链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底部离地半米。
最可怕的是,它正在微微蠕动,仿佛里面有生命在挣扎。随着周默的靠近,
茧的蠕动变得更加剧烈,表面的血管纹路开始泛出不健康的暗红色光泽。
"这他妈是什么......"周默喃喃自语,手机的光束因手臂的颤抖而晃动。就在这时,
茧剧烈抽搐了一下,像是里面的东西被惊醒了。周默吓得后退一步,撞倒了一个玻璃罐。
罐子摔碎的声响在地下室回荡,茧的蠕动变得更加剧烈,表面开始出现不规则的凸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内部突破。
"不......不要......"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茧中传出,声调扭曲得不似人类,
但毫无疑问是人类的语言。周默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人的声音!他颤抖着向前一步,
手机的光束直直照在茧上。近距离看,茧的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随着内部蠕动一张一合,
像是无数微型的嘴巴在呼吸。那些孔洞边缘泛着黏液的光泽,
每次开合都带出一小股带着甜腐味的气流。
"救......我......"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加清晰,带着绝望的哭腔。
与此同时,茧的表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像是有人从内部将脸贴在茧壁上。
周默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即将碰到茧的表面时,
一种难以形容的电流感顺着指尖窜上脊椎。茧壁比他想象的更加温热,
带着生物般的柔软弹性,表面那层黏液像是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手指。他猛地想抽回手,
却发现手指已经被茧壁黏住,皮肤接触处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别挣扎,
这样只会加快融合速度。"陈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你知道吗?
每个租客的反应都和你一模一样。"周默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茧壁上自己的倒影正在扭曲变形。更可怕的是,
那些原本模糊的人脸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能辨认出至少七张不同的面孔在茧表面浮现又消失。其中一张脸突然睁开眼睛,
没有瞳孔的乳白色眼球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笑容。
"放...开我..."周默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陈叔走近几步,园艺剪刀的刀刃在手机灯光下闪着寒光。"多可惜啊,
你本可以活得更久一些。"老人叹息道,"但你太好奇了,就像三年前那个记者一样。
"他用剪刀尖轻轻划过茧壁,一道暗红色的液体立即从切口渗出,
被老人用一个小玻璃瓶接住。"这一批的品质特别好,看来饥饿确实能提升精华的纯度。
"周默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仍在本能地恐惧挣扎,
另一部分却开始诡异地适应茧内的环境。他的皮肤开始发烫,像是高烧时的灼热感,
但呼吸却意外地顺畅起来。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
他看到陈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旧笔记本,就着微弱的光线记录着什么。
"第七号实验体,男性,28岁,健康状况良好..."陈叔边写边念,
声音平静得像在记录天气,"融合反应比预期快15%,
可能与前六个实验体产生的集体意识有关..."周默想大声呼救,
但发出的只是一串微弱的气泡声。他的身体正在溶解,像一块被扔进强酸的糖果。
最恐怖的是,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舒适感,仿佛回到了母体的羊水中。
他的意识开始接收来自茧内其他"住客"的碎片化记忆——一个年轻女子在深夜被拖下楼梯,
她的指甲在地板上留下十道血痕;一个中年男人被注射某种药物后扔进茧中,
他的尖叫声持续了整整两天;一个大学生在完全融入前写下求救纸条,
却不知该往哪里扔...这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一样刺入周默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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