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02宿舍的冰与火之歌九月的风卷着桂花甜香撞进男生宿舍三楼,
林溪站在302门口时,行李箱滚轮在水磨石地面拖出细碎的声响。
他攥着录取通知书的指尖微微泛白,指节叩门的力度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蝴蝶。
门内传来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清越得像玉石相击,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
靠窗的书桌前坐着个男生,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黑衬衫领口松着两颗纽扣,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银灰色碎发垂在额前,
遮住了那双据说能勾魂的桃花眼。听到动静,男生抬眼看来,
林溪在那一瞬间突然忘了呼吸——左眼尾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近乎妖异的光泽。
“新室友?”沈夜的声音比林溪想象中冷,像冰镇过的苏打水,
气泡炸开时带着点刺人的凉意。他目光在林溪脸上停留三秒,快得像错觉,
随即落回摊开的《西方哲学史》上,“剩下的床位在那边。”林溪喏喏地应着,
拖着行李箱往空床位挪。路过沈夜身边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
又隐约混着点甜,勾得人鼻尖发痒。他偷偷抬眼,正对上沈夜垂眸时浓密的睫毛,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床铺。接下来的一周,
林溪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同屋不同世界”。沈夜像是活在精密仪器里的人,
早上七点零五分准时出门,晚上九点踏着熄灯铃回来,两人碰面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半小时。
即便在狭小的宿舍空间里,也像隔着道无形的墙,空气里都飘着“保持距离”四个字。
“溪溪,沈夜是不是针对你啊?”周航咬着吸管,看着林溪餐盘里几乎没动的糖醋里脊。
他是302最先和林溪熟络的人,性格像小太阳,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林溪戳着米饭摇头:“没有吧……可能他本来就性格冷淡。”话虽如此,
早上他不小心碰掉沈夜的书,对方那句“麻烦”里的寒意,至今还冻得他指尖发麻。
旁边的赵阳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狡黠的光:“我可是看见,
某人昨晚对着沈夜晾在阳台的衬衫发呆了十分钟。”“我没有!”林溪的脸“腾”地红了,
声音都变了调。他只是觉得那件衬衫的袖口磨边很眼熟,
像在哪里见过……可记忆像是蒙了层雾,怎么也抓不住。夜里,林溪被渴醒时,
宿舍里只有窗外树影摇晃的声音。他摸黑下床,脚刚落地就踢到个温热的东西。
借着月光低头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沈夜站在他床边,银灰色碎发垂在眼前,
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左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暗处泛着微光。“你、你怎么站在这儿?
”林溪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藏不住的怂。沈夜没说话,
只是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小熊玩偶,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品。月光落在他手上,
林溪突然发现他指尖泛着极淡的红,像是刚经历过什么灼热的触碰。“睡觉不老实。
”沈夜把玩偶塞进林溪怀里,转身回了自己床铺。黑暗中,林溪抱着小熊,
心脏擂鼓似的跳着,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冷香里掺着的甜,像极了童年记忆里,
那棵老香樟树下的味道。这样的拉锯持续了半个月。林溪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沈夜,
早上提前十分钟出门,晚上踩着闭馆铃回宿舍,宁愿在图书馆啃冷面包,
也不想和沈夜在食堂碰面。可越是躲避,
那道身影就越频繁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沈夜解高数题时专注的侧脸,系鞋带时微蹙的眉头,
甚至是走路时,衬衫下摆扫过腰线的弧度。“溪溪,周末联谊去不去?”周航晃着他的胳膊,
“听说外语系的妹子都超正!”林溪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发呆,
闻言头也不抬:“不去,我图纸还没画完。”赵阳凑过来看热闹:“我看你不是忙,
是怕碰到沈夜吧?上次你晒在阳台的内裤被风吹到他衣架上,他捡回来的时候,
那眼神恨不得在上面烧出个洞。”林溪的脸瞬间烧得通红,
抓起抱枕砸过去:“胡说八道什么!”夜里,林溪又被渴醒了。这次他学乖了,
轻手轻脚地摸去桌边拿水杯。路过沈夜床铺时,脚步顿了顿。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
刚好照在沈夜脸上。他睡着的样子褪去了平日的冷硬,睫毛长而密,呼吸均匀,
唇线清晰得像用唇线笔勾勒过。林溪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
指尖差点就要碰到那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就在这时,沈夜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在黑暗里泛着极淡的暗红,像浸在血里的黑曜石。林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了手腕。“跑什么?”沈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他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肩膀,“看够了?
”“我、我只是路过!”林溪的手腕被攥得发烫,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急得眼眶都红了,
“你放开我!”沈夜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松开手。林溪踉跄着后退,
撞到书桌腿,疼得“嘶”了一声。等他揉着膝盖抬头,沈夜已经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只留给空气一道冷硬的背影。2 月光下的秘密触碰沈夜的秘密,藏在每个寂静的午夜。
当宿舍另外两张床铺的呼吸声趋于平稳,当林溪抱着小熊玩偶发出均匀的呓语,
沈夜就会悄无声息地起身。月光是他唯一的同谋,照亮他走向林溪床铺的每一步。
少年睡得很沉,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嘴唇因为干燥泛着淡淡的粉。沈夜坐在床边,
目光描摹着林溪的眉眼,从额头到鼻尖,最后落在那片柔软的唇瓣上。他俯下身,
气息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溪的呼吸频率,轻轻吻下去。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湖面,
只在唇瓣上停留两秒,却足以让沈夜的心跳漏跳半拍。“溪溪……”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指尖轻轻拂过林溪的脸颊。多少年了,从那个香樟树下的夏天到现在,
这个名字始终是他心口的朱砂痣。魅魔的本能在血液里叫嚣,渴望着标记心仪的对象。
沈夜的身后,细长的黑色尾巴悄然浮现,尾端那颗桃心形的毛球泛着微光。
尾巴尖轻轻扫过林溪的手臂,从手腕到肘弯,像是在丈量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手也不老实,
指尖顺着林溪的腰线轻轻滑动,感受着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直到确认林溪的身上沾满了属于自己的冷香,像盖了章的领地,
沈夜才会满足地回到自己的床铺。而林溪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偶尔会在醒来时发现睡衣领口变松,或是脖子上莫名出现可疑的红痕,每次问起,
沈夜都用“你睡觉不老实”搪塞过去,气得他脸颊鼓鼓的,像只被惹毛的仓鼠。
这样的平衡在周航的生日聚餐那天被打破。周航的男朋友陆泽川捧着向日葵站在宿舍楼下,
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回头。周航蹦蹦跳跳地扑过去,像只找到主人的小狗,
被陆泽川笑着揉了揉头发。赵阳的男朋友江驰则直接把人半搂在怀里,
手里还提着给大家带的奶茶。“晚上聚餐,都不许缺席!”周航叉着腰宣布,目光扫过林溪,
“特别是你,溪溪,再闷在宿舍要发霉了!”林溪本想找借口推脱,却被江驰一把搂住脖子。
体育生的胳膊比林溪的大腿还粗,力道却控制得刚好:“去吧去吧,
就当给我和赵阳庆祝恋爱一周年。”聚餐定在学校后街的私房菜馆,包厢里暖气很足。
陆泽川给周航剥虾,江驰把赵阳碗里的香菜挑得干干净净。林溪捧着果汁杯,
看着两对情侣旁若无人地撒糖,感觉自己像株多余的绿植。“溪溪,尝尝这个梅子酒,
度数很低的。”赵阳给林溪倒了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好看的弧度。
林溪架不住劝,抿了一小口。酒液带着清甜的梅子香滑入喉咙,几乎尝不出酒精味。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脸颊已经烫得能煎鸡蛋,眼前的人影也开始重影。
“我……我去趟洗手间。”林溪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稍微吹散了点酒意。他扶着墙往洗手间走,路过消防通道时,
突然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拦住了去路。“哟,小帅哥一个人啊?”黄毛吹了声口哨,
伸手就要摸林溪的脸。林溪吓得浑身发抖,往后缩的动作却被另一个人拽住胳膊。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放开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就在其中一人的手快要碰到他衬衫领口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楼梯口冲了出来。“滚。
”沈夜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刺骨的寒意。林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就被揽进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他埋在对方胸口,听着耳边传来闷响和惨叫,
等他稍微清醒些,那几个小流氓已经不见了,沈夜正抱着他往宿舍走。
“沈夜……”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酒气,软得像团棉花,“你怎么来了?
”沈夜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搂得更紧了些。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
呼吸间的甜香混着酒气,像钩子似的挠着他的心尖。
3 暴露的秘密与失控的沉沦把林溪放在床上时,沈夜的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后颈。
那里的皮肤细腻温热,像上好的暖玉,呼吸间的甜香越来越清晰,
不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而是像极了多年前,
那棵老香樟树下弥漫的、独属于林溪的气息。沈夜猛地后退,撞在书桌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倾泻而下,照亮林溪恬静的睡颜。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嘴唇因为喝酒泛着水润的红,像颗熟透的樱桃。
鼻尖萦绕的香气越来越浓,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沈夜的呼吸渐渐急促,
瞳孔深处的暗红越来越清晰,身体里翻涌的燥热让他意识到——易感期,提前了。
他咬着牙冲进卫生间,拧开冷水龙头往脸上泼。魅魔的易感期向来凶险,
需要汲取心仪对象的气息才能缓解,可他不能对醉酒的林溪做什么。
冰冷的水流顺着肌肉线条滑落,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曲线,紧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
平日里被衬衫掩盖的身材好得极具冲击力。身后,属于魅魔的特征不受控制地显现。
头顶冒出小巧的黑色犄角,圆润的弧度带着点可爱,身后拖出细长的尾巴,
尾端那颗桃心形的毛球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颤动。“唔……”门外传来模糊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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