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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孩子》内容精彩,“苟日”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林晓燕吴思远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风的孩子》内容概括:主角是吴思远,林晓燕的现实情感,年代小说《风的孩子》,这是网络小说家“苟日”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63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5 01:23:4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风的孩子
吴思远第一次见到铁环滚出残影,是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那铁环足有洗脸盆大,锈得发红,
被人用粗铁丝焊了个推手,滚起来 "哐当哐当" 响,震得路边的石子都跟着打颤。
推铁环的是个城里来的姑娘,扎着马尾辫,白衬衫领口别着只塑料蝴蝶,一跑起来,
蝴蝶就跟着上下翻飞,活像要从衣服上飞出来。"让让!让让!" 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
带着股子城里人的利索。她跑得太急,铁环猛地撞上块半截砖,"哐啷" 一声歪在地上,
在尘土里打了几个滚,露出内侧刻着的歪扭数字 ——"1997"。
吴思远正蹲在槐树根上看蚂蚁搬家,被这动静惊得一蹦三尺高。他认得那姑娘,
是前几天跟着送化肥的卡车来的,住村东头的二奶奶家。
村里人都说她是城里来的 "娇客",她爸是县里气象局的干部,
来村里驻点搞什么 "农田小气候观测",把她也带来了。"你这人怎么不看路?
" 姑娘弯腰捡铁环,马尾辫甩到背后,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链子,坠着个小小的风向标,
被太阳晒得发烫。吴思远摸了摸后脑勺,
指缝里还嵌着早上修风车蹭的木屑:"这树在这儿长了五十年,是你撞它,不是它撞你。
"姑娘 "嗤" 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我叫林晓燕,你呢?
""吴思远。" 他盯着她手里的铁环,"这玩意儿能借我玩玩不?
"林晓燕把铁环往他怀里一塞,铁环边缘的毛刺刮得他胳膊生疼。"小心点,
这是我爸从废品站淘的,说是能测风速 —— 当然,现在就是个玩具。
" 她指着铁环内侧的数字,"每滚一百圈,就代表风走了一里地。
"吴思远学着她的样子把推手卡在铁环上,刚要使劲,铁环 "啪" 地倒在地上,
在他的解放鞋上磕出个白印。林晓燕笑得直不起腰,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笨蛋,
得顺着风推!你看,风从东边来,你往西边跑,铁环才能立住。"他果然试着顺着风向跑,
铁环果然稳稳地转起来,铁锈渣子甩得像流星。两人围着老槐树跑了三圈,
吴思远的蓝布褂子全湿透了,贴在背上凉飕飕的。林晓燕指着他背后的汗渍笑:"你看,
你背上也长了个漩涡,跟风一样。"这时,村口传来一阵铃铛声。
是卖冰棍的刘瘸子推着自行车过来了,车后座的泡沫箱上盖着军绿色棉被,
被太阳晒得冒热气。林晓燕眼睛一亮,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五毛钱,刚要跑过去,
却被吴思远拽住了。"别去,"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刘瘸子的冰棍箱,"他的冰棍化得快,
上次二柱子买了根绿豆的,没咬两口就变成糖水了。"林晓燕却挣开他的手,
跑过去踮着脚喊:"刘大爷,要两根奶油的!" 刘瘸子掀开棉被,一股白气冒出来,
带着甜腻的奶香味。吴思远站在原地没动,他兜里只有三毛钱,是攒了半个月的铅笔头钱。
林晓燕举着两根冰棍跑回来,把其中一根塞给他:"给,我请你。" 冰棍纸刚撕开,
就有水滴在他手背上,凉得他一哆嗦。"我不渴。" 他把冰棍往回推,手指碰到她的指尖,
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拿着吧," 林晓燕把冰棍硬塞进他手里,"我爸说,
风是热的,人得吃点凉的才能平衡。" 她咬了口冰棍,含糊不清地说,"我爸还说,
这村里的风跟城里不一样,城里的风带着汽车尾气味,这儿的风是麦子味的。
"吴思远舔了口冰棍,奶油味在舌尖化开,甜得他眯起眼睛。他确实闻到风里有股麦香,
混着泥土和牲口粪便的味道,是他从小闻到大的味道。"你爸真能听懂风说话?
" 他想起爷爷说的话,忍不住问。林晓燕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个小本子,
上面画着好多歪歪扭扭的箭头:"我爸每天都记风向,他说这风邪性,
有时候从南边来的风带着雨,有时候却带着沙子。他在二奶奶家房顶上装了个铁家伙,
能转的那种,说能看出风往哪跑。"吴思远心里一动,想起镇中学那根转得飞快的铁杆子。
"是不是四片铁片的?转起来嗡嗡响?"对对对!" 林晓燕拍着手笑,"你也见过?
我爸说那叫风向标,比爷爷的烟袋锅还准呢。"这话像根针,扎得吴思远有点不舒服。
他攥着冰棍的手紧了紧,冰水流进袖口,凉得他胳膊发麻。就在这时,
一阵狂风突然卷过槐树林,树叶 "哗啦" 一声响,像是谁打翻了聚宝盆。
林晓燕的塑料蝴蝶发卡被风吹掉了,打着旋儿往天上飞。吴思远想都没想,
跟着蝴蝶追了出去,铁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都没顾上捡。蝴蝶发卡飞得忽高忽低,
他在麦茬地里蹦着跳着去抓,脚踝被麦茬划出几道血印子也不觉得疼。眼看就要抓住了,
那发卡却突然拐了个弯,直冲向打谷场 —— 爷爷正蹲在那里翻晒新收的麦子。"爷,
小心!" 吴思远大喊着冲过去。爷爷刚直起身,就见个彩色的东西朝脸飞来,
他下意识地用烟袋锅一挡,"当" 的一声,发卡被敲飞了,掉进麦堆里。
火星子从烟袋锅里溅出来,落在干燥的麦糠上,立刻冒起个小烟圈。"小兔崽子,
你要烧了咱家粮仓啊!" 爷爷举起烟袋锅作势要打,
却在看到吴思远满腿的血痕时停住了手,烟袋锅上的月牙形缺口在阳光下闪了闪。
林晓燕也追了过来,看见爷爷手里的烟袋锅,眼睛瞪得溜圆:"爷爷,您这烟袋锅能挡蝴蝶?
爷爷眯起眼睛打量她,烟袋杆在手里转了个圈:"城里来的娃娃?这不是挡蝴蝶,
是防着风作妖。" 他指了指麦堆里的发卡,"那玩意儿要是缠进风车叶里,
能把车轴都掰断。"吴思远这才想起林晓燕说的风向标,脸一下子红了。
他低着头从麦堆里摸出发卡,上面沾了好多麦糠。"爷,
她爸在二奶奶家房顶上装了个测风的,比您的烟袋锅还准。" 他小声说,像在认错。
爷爷没说话,只是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麦糠和烟灰簌簌往下掉。过了半晌,
他才慢悠悠地说:"准不准的,得看老天爷认不认。十年前那场龙卷风,
把县气象局的铁房子都掀了,我这烟袋锅还好好的。"林晓燕撇撇嘴,刚要说话,
却被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打断了。是刘瘸子推着冰棍车往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要下雨了!
快收麦子啊!"果然,西边的天空已经被乌云盖满了,墨黑的云团像被人用鞭子赶着,
滚滚而来。打谷场上的人都慌了,抱起麦子往场院屋里跑。爷爷却不急,
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小布袋,打开来,里面是些晒干的槐树叶。"爷,您拿这干啥?
" 吴思远看着爷爷把槐树叶撒在麦堆周围,不解地问。"这叫 ' 定风叶 ',
" 爷爷的手指在麦堆上划着圈,"槐树叶沉,风刮不动,能压住浮麦。等会儿雨来的时候,
你就看着吧。"说话间,第一滴雨点砸了下来,打在吴思远的脸上,凉丝丝的。
林晓燕惊呼一声,抱着头就往二奶奶家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吴思远,
记得把铁环还给我!"吴思远刚要应,却被爷爷拽住了。"别跑,
" 爷爷指着麦堆周围的槐树叶,"你看,风是不是绕着它们走?"果然,
雨点被风裹着斜斜地打下来,却在离槐树叶半尺远的地方拐了个弯,像是遇到了看不见的墙。
吴思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槐树叶在风雨里一动不动,像钉在地上似的。"这就是懂风,
" 爷爷把烟袋锅重新装满烟丝,却没点火,"不是靠铁片子转,是靠骨头缝里的记性。
"雨点越来越密,打在麦秸上噼啪作响。吴思远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脸,
突然觉得那月牙形的缺口里,藏着好多他不知道的故事。那场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
吴思远推开院门,发现打谷场里的麦子居然没湿多少,槐树叶周围的地面是干的,
像画了个圈。而隔壁张大爷家的麦子堆被雨水泡透了,黄澄澄的麦粒在泥水里滚来滚去,
像哭肿了的眼睛。"还是你爷有办法。" 张大爷蹲在泥水里捡麦粒,叹着气说,
"我昨晚守到后半夜,风突然变了向,雨丝斜着就过来了,挡都挡不住。
"爷爷站在门槛上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潮湿的空气里明明灭灭。"不是我有办法,
是风给面子。" 他吐了个烟圈,"这风啊,就像村里的二赖子,你顺着他,
他就给你留口饭吃;你跟他犟,他能掀了你家屋顶。"吴思远没心思听他们说话,
他心里惦记着林晓燕的铁环。吃完早饭,他揣着个窝头就往二奶奶家跑,路过老槐树时,
看见铁环还躺在原地,锈得更厉害了。二奶奶家的院门没关,吴思远刚要进去,
就听见院里传来争吵声。是林晓燕的爸爸,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对着二奶奶大声说话。
"婶子,这风口必须挪,不然测出来的数据不准!" 男人的声音很急躁,
"您这棵老榆树挡着风了,测风仪得装在开阔地。""那可不行!
" 二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树是我当家的临走前种的,守了三十年了,能挡灾!
去年你叔就是在这树下躲过雷击的!"吴思远扒着门缝往里看,
看见二奶奶正抱着老榆树的树干,像护着什么宝贝。林晓燕的爸爸手里拿着个铁钎子,
站在旁边直跺脚。房顶上果然装着个铁家伙,四片银色的叶子在风里轻轻转着。"妈,
您就让王叔叔挪吧。" 林晓燕劝道,"他说这数据关系到全村的麦子呢。
""啥数据能比你叔的命金贵?" 二奶奶抹着眼泪,"这树能挡风,能避雷,
你们偏要砍它,是要遭天谴的!"吴思远想起爷爷的槐树叶,突然觉得二奶奶说得有道理。
他推开门走进去,指着房顶上的测风仪说:"那个转得再快,也挡不住龙卷风。
我爷的烟袋锅被龙卷风卷过,都没断。"林晓燕的爸爸转过头,
推了推眼镜:"你是吴思远吧?王老师跟我提起过你。测风仪不是用来挡风的,
是用来预测风的。知道风什么时候来,从哪来,才能提前防备。""我爷用烟袋锅就能知道。
" 吴思远梗着脖子说,"他看烟往哪飘,就知道风往哪走。"男人笑了,
蹲下来看着吴思远的眼睛:"那你爷爷知道风里有多少水汽吗?知道风的速度有多快吗?
这些都得靠仪器测。就像你王老师教你算数,不能只靠手指头数吧?"这话把吴思远问住了。
他确实算不清风的速度,就像算不清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就在这时,
二奶奶突然指着房顶上的测风仪尖叫起来:"你看!你看!它转得邪性!要出事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测风仪的叶片转得越来越快,"嗡嗡" 的响声越来越大,
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西边的天空又暗了下来,这次的乌云比昨天的更黑,像泼了墨。"不好,
是干热风!" 林晓燕的爸爸脸色大变,"快!通知村里人,给麦子浇水!
不然麦粒会被烤干的!"二奶奶也顾不上护树了,跟着喊:"快敲铜锣!敲铜锣!
"村里的铜锣挂在老槐树上,是用来紧急集合的。吴思远自告奋勇跑去敲锣,他跑得飞快,
感觉风都在跟着他跑。铜锣声 "哐哐" 地响起来,在村子里回荡。
村民们都从家里跑出来,扛着锄头水桶往地里赶。吴思远敲完锣,也跟着去了自家的麦田。
爷爷已经在地里了,正用锄头给麦子培土。"爷,王叔叔说要浇水。" 吴思远喊道。
"浇不得。" 爷爷头也不抬,"这是干热风,越浇越糟。得用土把麦根护住,
让它憋着劲长。吴思远半信半疑,却还是拿起锄头跟着培土。热风刮在脸上,
像被火烧似的疼。他看见林晓燕的爸爸正带着几个人往地里铺塑料布,说是能保湿。
"他们那样不对。" 爷爷喘着气说,"这风带着火气,塑料布会把麦子闷死的。
得让麦子透透气,就像人热了要扇扇子。"吴思远看着两边不同的做法,心里犯了嘀咕。
他不知道该信爷爷,还是信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中午的时候,热风更厉害了,
地里的麦子叶子都卷了起来,像一个个小筒子。林晓燕的爸爸带来了县里的技术员,
拿着个仪器在地里测来测去,眉头越皱越紧。"老王,情况不太好。" 技术员摇着头说,
"土壤湿度太低,再这么下去,至少减产三成。
"林晓燕的爸爸急得满头大汗:"不是让浇水了吗?怎么还这么干?
""这干热风是从沙漠里来的,带着火气,浇水根本没用。" 技术员叹了口气,
"得用防风网,可咱们没那么多材料啊。"爷爷听到这话,直起身说:"不用防风网,
用玉米秆就行。把玉米秆插在麦田周围,能挡点风。""这管用吗?
" 林晓燕的爸爸怀疑地问。"试试就知道了。" 爷爷扛起锄头就往玉米地走,
"十年前那场干热风,就是这么扛过去的。村民们半信半疑,跟着爷爷去砍玉米秆。
吴思远也跟着忙活,把玉米秆插进地里,排成一道篱笆。林晓燕的爸爸虽然不相信,
但也没阻止,只是让技术员继续监测数据。下午的时候,奇迹发生了。玉米秆围成的篱笆里,
麦子叶子居然慢慢舒展开了,虽然还是有点蔫,但比外面的强多了。
林晓燕的爸爸看着监测仪上的数据,眼睛瞪得溜圆。"真神了!" 他喃喃自语,
"湿度居然提高了五个百分点!"二奶奶也来看了,拍着大腿说:"还是老法子管用!
这玉米秆不光能挡风,还能聚气呢!"林晓燕的爸爸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汗:"吴大爷,
我服了。这老法子比仪器还管用。"爷爷吧嗒抽着烟,没说话,
只是用烟袋锅指了指玉米秆篱笆。吴思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玉米秆的排列很有讲究,
不是乱七八糟插的,而是顺着风向,每隔三尺插一根,像特意设计过似的。
"这叫 ' 顺风障 '," 爷爷终于开口,"顺着风的方向插,风就会绕着走,
带不走地里的潮气。" 他看着林晓燕的爸爸,"你们的仪器能算出插多少根玉米秆合适吗?
"男人摇摇头,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算不出来。这得靠经验。""不是经验,是懂风。
" 爷爷磕了磕烟袋锅,"风没形,却有脾气。你懂它的脾气,它就听你的;你不懂,
它就捣乱。"那天晚上,吴思远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第一次觉得风真的有脾气。
它有时候像个调皮的孩子,吹得风车转个不停;有时候像个凶神恶煞,能掀翻屋顶。而爷爷,
就像风的老朋友,知道它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他摸了摸枕头下的《鸟类图鉴》,
想起王老师说的话:"这鸟能借着风飞几百里,你要是能学它,将来也能飞出这村子。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要飞出村子,不光要有力气,还得懂风。就像风鹞子,不是逆着风飞,
而是顺着风飞。第二天一早,吴思远把铁环还给了林晓燕。林晓燕的爸爸正在拆测风仪,
准备挪到开阔地去。二奶奶站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个红布包,
里面包着什么东西。"思远,这个给你。" 二奶奶把红布包递过来,"是我当家的留下的,
据说能避风。"吴思远打开一看,是个用桃木刻的小风车,上面刻着好多奇怪的花纹。
"这叫 ' 避风车 '," 二奶奶说,"当年我当家的就是靠它躲过龙卷风的。
你带在身上,能保平安。"吴思远把小风车揣进兜里,感觉沉甸甸的。
他抬头看了看房顶上的测风仪,又摸了摸兜里的小风车,
突然觉得它们其实是一回事 —— 都是想懂风,想跟风好好相处。林晓燕的爸爸走过来,
递给吴思远一本《气象入门》:"这书送你。不光要懂风的脾气,还要懂它的道理。将来,
你肯定能比你爷爷更懂风。"吴思远接过书,封面上画着一朵云,下面有个箭头,
指着风的方向。他想起爷爷的烟袋锅,想起二奶奶的避风车,想起林晓燕爸爸的测风仪,
突然觉得它们都在说着同一件事:人要懂风,才能活得好。风还在吹,从田野吹过,
从村庄吹过,带着麦子的清香,带着远方的消息。吴思远知道,他的路还很长,
但他已经开始学着懂风了。就像那只风鹞子,只要借着风的力量,总有一天能飞出这片平原,
飞向更远的地方。立秋过后,风里终于带了点凉意。打谷场又热闹起来,
村民们忙着脱粒、扬场,金黄的麦粒堆得像小山。吴思远每天放学都去场上帮忙,
不是扛麻袋,就是扫麦糠,浑身都是麦香味。林晓燕的爸爸已经回县城了,
临走前把测风仪留给了村小学,还特意给吴思远留了本《风力等级表》。
王老师把测风仪装在教室门口的老槐树上,每天让吴思远记录风向和风速。"思远,
今天的风速是多少?" 王老师批改着作业,头也不抬地问。
吴思远盯着测风仪的指针:"三级,东风。" 他翻开记录本,上面画满了箭头,有的朝上,
有的朝下,像一群在纸上奔跑的小兽。"东风好啊," 王老师放下红笔,"东风带雨,
能解秋旱。"吴思远想起爷爷的话,点点头:"爷说东风是顺气风,能让麦粒饱满。
"正说着,教室门被推开了,二奶奶挎着个篮子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枣糕。
"王老师,思远,尝尝鲜。" 她把枣糕放在讲台上,"这得感谢思远他爷的顺风障,
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两成。"王老师拿起一块枣糕,
笑着说:"也得感谢林工程师的测风仪,提前预警了干热风。""还是老法子管用。
" 二奶奶固执地说,"那铁家伙转得再快,也不如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靠谱。
"吴思远咬了口枣糕,甜丝丝的,带着枣木的清香。他想起爷爷的枣木烟袋杆,
被攥了几十年,包浆厚得能映出人影。那上面的月牙形缺口,是风留下的印记。放学后,
吴思远背着书包往家走,路过打谷场时,看见爷爷正在扬场。他手里的木锨一挥,
麦粒和麦糠就分开了,麦粒落在前面,麦糠被风吹到后面,像一条金色的瀑布。"爷,
我帮您。" 吴思远放下书包,拿起一把小一点的木锨。爷爷摇摇头:"你还小,扬不动。
看着就行。" 他又扬了一锨,"你看,这风不大不小,正好能吹走麦糠,留下麦粒。
风大了,会把麦粒也吹走;风小了,麦糠吹不干净。"吴思远看着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麦粒,
突然明白爷爷为什么能扬得那么好。他不是靠力气,是靠懂风。知道风的大小,
知道什么时候扬,扬多高,才能恰到好处。"爷,您怎么知道风不大不小?" 他问。
爷爷指了指旁边的风车:"你看那风车叶,转得匀速,不慌不忙,就是正好的风。
"吴思远仔细一看,果然,风车叶转得很平稳,不像有时候那样忽快忽慢。
他想起林晓燕的爸爸说的风速等级,三级风,正好适合扬场。"林叔叔说这叫三级风。
" 他说,"能使树叶摇动,旗帜展开。""管它几级,好用就行。
" 爷爷把木锨递给吴思远,"你来试试,顺着风扬。"吴思远学着爷爷的样子,
把木锨插进麦堆,使劲一扬。可他力气太小,扬得太低,麦粒和麦糠没分开,都落在了一起。
爷爷哈哈大笑:"傻小子,扬场不光要顺风顺水,还得有劲儿。你得多吃点饭,
长壮实了才行。"吴思远有点不服气,又试了一次,这次扬得太高,麦粒被风吹得老远。
爷爷赶紧跑过去捡,嘴里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这都是血汗啊。
"吴思远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愧疚。他把木锨放在一边,蹲下来帮爷爷捡麦粒。
麦粒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爷,等我长大了,
一定能扬得比您还好。" 他说。爷爷摸了摸他的头,
满是老茧的手糙得像砂纸:"不用扬得比我好,能懂风就行。人这一辈子,就像在风里扬场,
得知道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借力。"吴思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想起那本《气象入门》,想起《风力等级表》,想起二奶奶的避风车,
突然觉得它们都在告诉他同一个道理:人要懂风,才能在风里站稳脚跟。天黑的时候,
刮起了西风,呜呜地响,像谁在哭。爷爷把晒在场院的麦子堆起来,用塑料布盖好,
又在周围压上石头。"这西风邪性," 爷爷说,"今晚怕是有大雨。
"吴思远跑到教室门口,看了看测风仪,指针指向西风,风速已经到了四级。
他翻开《风力等级表》,四级风,能吹起地面灰尘和纸张,树枝摇动。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四级风一般不会造成灾害,但持续的西风可能带来降雨。"爷,
真的要下雨了。" 吴思远跑回来说,"测风仪显示四级西风。"爷爷点点头:"嗯,
这风带着潮气,闻着就知道要下雨。"果然,半夜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
噼啪作响。吴思远躺在床上,听着雨声,想起打谷场的麦子已经盖好了,心里踏实多了。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风也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闪着金光。
吴思远跑到打谷场,看见爷爷正在掀塑料布,下面的麦子干干爽爽的,一点没湿。"爷,
您真神!" 吴思远欢呼道。爷爷只是笑了笑,拿起木锨开始扬场。
金黄的麦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一吹,麦糠轻飘飘地飞走了,留下饱满的果实。
吴思远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爷爷就像这风,看似无形,却有着巨大的力量。
他想起王老师的话:"这娃是块璞玉,就是野了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麦粒,
需要被风打磨,才能去掉麦糠,露出里面的精华。林晓燕也来了,手里拿着个风筝,
是只蝴蝶形状的。"思远,咱们去放风筝吧!" 她喊道。吴思远摇摇头:"我要帮爷扬场。
""让他去吧," 爷爷说,"今天的风正好放风筝。"吴思远看着爷爷,
爷爷的眼睛里满是鼓励。他拿起风筝,跟着林晓燕跑到田野里。风不大不小,
正好能把风筝送上天。蝴蝶风筝越飞越高,在蓝天上轻轻飘动。吴思远牵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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