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恨我妈入骨。是她,在我爸诬陷我时,冷漠地递上那碗绝嗣药,将我彻底推入深渊。
我在巫蛊之乡挣扎求生,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去报复所有背叛我的人。五年后,
我终于等到了他们。可我妈的遗物,也送到了我的手上。原来,那碗药,那场流放,
是她为我设计的唯一生路。她用自己的命,换我一个复仇的机会。我捏着母亲的遗信,
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笑出了眼泪。1我人生的分水岭,是我的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
我爸苏国栋,为我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宴会。宴会的地点在城中最奢华的酒店顶层,
水晶吊灯的光芒如同碎钻,洒在每一位来宾精心挑选的礼服上。学界的泰斗们捻着胡须,
满脸含笑地与我父亲交谈;商界的风云人物端着香槟,
眼神里带着对“苏教授女儿”的审视与好奇。他说:“晚晚,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我苏国栋的女儿是多么优秀,多么值得骄傲。”那时,我确实是他口中的骄傲。
我穿着一袭高定纯白纱裙,手里紧紧攥着国内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游走在觥筹交错的宾客之间。每一个与我对视的眼神,都充满了赞许和羡慕。我的人生,
在那一刻,仿佛是一张完美无瑕、即将展开的画卷。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爸最得意的门生,
白薇,一直亲密地挽着我的手臂。她比我大两岁,已经是我父亲的研究生,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恰到好处地衬托着我的纯白,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晚晚,你今天真美。老师他为你感到骄傲,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我回以她一个真诚的微笑,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宴会进行到高潮,
我爸走上主台,用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把我叫了上去。他示意侍者,
端上一个用高级丝绸包裹的锦盒。他说,这是他送给我的,独一无二的成人礼物。
我满心欢喜,以为里面会是我心仪已久的设计师珠宝,或者是一把能开启未来的豪车钥匙。
我带着一丝羞怯和激动,在众人瞩目的焦点中,慢慢打开了锦盒。锦盒开启的瞬间,
我脸上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冰冻的湖面,寸寸龟裂。里面没有珠宝,没有钥匙,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用粗布缝制的、面目模糊的布偶。布偶的身上,用血一样的红色颜料,
画满了狰狞扭曲的符咒而在它心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根乌黑的长针,针尾上,
用红线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我颤抖着手,几乎是凭着本能,捏起了那张纸条。
上面用我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写着我爸的生辰八字。“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干涩,
吓得连连后退,白色纱裙的裙摆狼狈地拖在地上。2我爸脸上那慈祥温和的笑意,
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冷,像两口淬了毒的深井,死死地盯着我。“苏晚,
这是什么,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台下瞬间安静了。刚才还一片祥和的氛围,
此刻凝固得像一块铁。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刚才的赞许,变成了刀子、变成了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让我无处遁形。我爸的音量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脏上。
“这是诅咒我苏国栋断子绝孙的巫蛊娃娃!”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宴会厅里回荡,
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而这个娃娃,就在你房间的床底下!是我亲手搜出来的!
”全场哗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变成一片空白。我只能木然地摇头,
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我!爸,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你不知道?
”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那眼神,像一把手术刀,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就因为我太太想要个儿子,你就因为白薇劝过你,
你就嫉妒我未来可能会有儿子,用这种歹毒下作的手段来诅咒我!诅咒你的亲生父亲!
”我看着他那副义愤填膺、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却一片冰凉。
那是一种比掉进冰窟还要刺骨的寒冷。我瞬间明白了,他不是相信,他是需要。
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足以将我打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的借口。
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摆脱我这个“不孝女”,
扶正他身边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得意学生的借口。亲戚们的议论声,
像一群嗜血的蚊蝇,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天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着这么文静的一个小姑娘,心思怎么这么歹毒?”“让她爸绝后,这也太狠了!
这是多大的仇啊!”就在我百口莫辩,即将被这些声音淹没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白薇,
走上了台。她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副痛心又惋惜的模样。“晚晚,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师父他那么疼你!
师母……师母一直想要个弟弟能陪着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啊!”她的话,
看似在为我辩解,实际上却坐实了我的“动机”。我妈陈静,打断了她的话。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她的脚步很稳,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喝了它。”她把碗递到我面前,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那药汤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的草腥味,光是闻着,
就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妈?”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在这个家里,她是最疼我的人。
从小到大,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她都会护着我。可今天,她的眼神比我父亲的还要冷,
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能把人的骨髓都冻住。“我没有你这种恶毒的女儿。”她的声音,
比药汤还苦,比寒冰还冷,“你把苏家的脸,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她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佣人,
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死死地禁锢住。我拼命挣扎,黑色的药汁从我的嘴角溢出,
顺着我的下巴,滴落在我纯白的纱裙上,晕开一团团丑陋的污渍,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
满屋的宾客,那些刚刚还对我赞不绝口的叔叔阿姨们,此刻都成了冷漠的看客。
他们有的别过脸去,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甚至眼中带着一丝快意。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药汤被悉数灌下,我被两个高大的保安像拖死狗一样,
拖向后院的祠堂。身上华美的礼服在拖拽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最后被粗暴地扒下,
换上了一件粗布麻衣。我被重重地扔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3“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
你这个孽障!”我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充满了无法遏制的厌恶。祠堂厚重的木门,
“砰”的一声,在我面前重重关上,门锁落下的声音,彻底锁死了我所有的希望和光明。
我就像一袋被丢弃的垃圾,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一夜之间,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全世界,都背叛了我。
祠堂里阴暗潮湿,只有一缕微光从高高的窗格透进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我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起初,我还在愤怒,在不解,在心里一遍遍地嘶吼。
后来,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饥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身体和意志。
我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死在我苏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成为一个笑话。
第四天清晨,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那扇沉重的门,终于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我几乎睁不开眼。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
像架牲口一样架起我虚软的身体,直接往外拖。老宅的门口,
停着一辆破旧的、满是泥污的面包车。我爸苏国栋就站在车边。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装,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不加掩饰的厌弃,
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你不是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地图,在我面前展开,
用手指着地图上一片几乎没有任何标记的空白区域。“巫蛊之乡,湘西腹地。
我送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去那儿,好好学学你的本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辈子,你就死在那儿,别再回来了。”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插进了我的心脏。我被他像扔一件垃圾一样,粗暴地塞进了面包车里。
车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关上,那声音,像是我人生断头台的铡刀落下的声音,
我所有的希望,在那一刻,彻底熄灭。车窗外,我看到了白薇。她站在我父亲身边,
脸上没有了在宴会上的痛心和惋惜,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冷笑。那一瞬间,
我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个由我最敬爱的父亲和我最信任的朋友,
联手为我设下的,万劫不复的圈套。4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不知颠簸了多久,我醒来时,
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地图上绝对找不到的穷山沟里。这里四面环山,连绵不绝,
像一个天然的巨大囚笼。村子里的房屋都是破旧的木结构,人们穿着我看不懂的民族服饰,
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排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司机把我从车上拖下来,交给了一个满脸皱纹、眼神浑浊得像一潭死水的老太婆。
他塞给她一沓厚厚的、用牛皮纸包着的现金,然后一刻也不停留,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消失在唯一的山路上。这个老太婆,村里人都叫她“阿婆”,是村子里的神婆,
据说能通鬼神,掌管着村里人的生老病死。
她把我关进一间潮湿、阴暗、散发着霉味的小黑屋,
每天只从门缝里塞给我一碗已经馊掉的冷饭。她说我是“灾星”,是从山外面来的不祥之人,
会给村子带来厄运,必须用村子里的法子“净化”。所谓的“净化”,
就是无休止的毒打和恶毒的咒骂。她用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拿着竹条抽打我的身体,
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一遍遍地诅咒我。村里的其他人,只是冷漠地看着,
甚至有些孩子会朝我扔石头。我试过逃跑。不止一次。但我很快发现,这个村子四面环山,
每一座山都长得一模一样,像一个巨大的天然迷宫。我根本跑不出去。每一次被抓回来,
等待我的,都是更加凶狠的毒打和更长时间的禁闭。5渐渐地,我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但我心里的恨意,却像一株在阴暗角落里疯狂滋长的毒藤,支撑着我活下去。我不能死。
我如果就这么死了,就太便宜那对狗男女了。我收起了我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开始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求生。我不再反抗,不再逃跑,我开始对阿婆表现出绝对的顺从。
她让我跪着,我就绝不站着。她让我去准备那些看起来诡异恐怖的仪式,
我就一丝不苟地去做。我帮她清洗那些沾满污血的祭品,
帮她分拣那些长相怪异的毒草和毒虫,甚至学着她那古怪的腔调,
念诵那些我根本不懂其意的咒语。我的顺从,以及我那超乎寻常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
终于让阿婆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那浑浊的眼珠里,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丝审视。
她不再打我了,开始真正地“教”我一些东西。她说,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我身上的“气”很特别,是百年难遇的“阴骨”,最适合与那些“东西”打交道。6于是,
白天,我跟着她爬遍了周围的每一座山,学习辨认上百种有毒的草药和昆虫,
学习如何将它们制成药,或者,制成毒。我学会了如何饲养蝎子、蜈蚣、毒蛇,
学会了如何让它们听从我的指令。晚上,当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时,
我强迫自己回忆。回忆我父亲书房里那些被他斥为“封建糟粕”却又视若珍宝的古籍。
《蛊经》、《万法归宗》、《鲁班书》……那些我曾经嗤之以鼻的内容,
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武器。我将阿婆教我的那些原始、野蛮的巫术,
与古籍中记载的那些系统、深奥的理论,两相对照,互相印证。我的进步,
快得让阿婆都感到震惊。我学会了如何用最不起眼的花草置人于死地,
学会了如何悄无声息地养致命的蛊虫,更学会了如何透过一个人的眼睛,
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欲望。从前的那个,穿着白色纱裙、天真烂漫的苏晚,
已经彻底死了。死在了五年前那个屈辱的夜晚,死在了这五年无尽的折磨和仇恨里。
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从一个任人欺凌、被当成“灾星”的外来者,
变成了阿婆最得意、也是唯一的弟子。村里人不再敢用排斥的眼光看我,
他们开始叫我“小阿婆”,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我终于有了复仇的本事。
我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回到那个我被抛弃的城市,讨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7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村口那条唯一的土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一辆黑色的、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豪华面包车,缓缓地停在了阿婆的木屋前。车门打开,
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那个身影,我就是化成灰也认得。那个我恨了五年,
日日夜夜在心里千刀万剐的男人。我的父亲,苏国栋。他老了很多。五年的时间,
仿佛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有些驼了,
脸上布满了深刻的法令纹和掩饰不住的疲惫。他身后,紧跟着下来一个女人。是白薇。
她依然光鲜亮丽,身上穿着最新款的名牌套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眼角眉梢,
多了一丝刻薄和傲慢。她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用昂贵毛毯包裹着的婴儿。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炫耀和深入骨髓的鄙夷,仿佛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师父,您看,我就说她肯定还在这里吧。”白薇亲昵地挽着我爸的胳膊,那一声“师父”,
叫得又甜又腻,像浸了糖精。我爸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看到我没死的震惊,有面对我如今这副模样的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晚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掏了掏耳朵,
懒洋洋地靠在斑驳的门框上,对我身旁一个好奇探头探脑的村里孩子笑了笑。
那个孩子小声问:“小阿婆,他们是谁啊?”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门口的两个人听清楚:“不认识。大概是……来求我办事的吧。”我爸的脸,
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白薇立刻尖着嗓子喊了起来:“苏晚!你这是什么态度!
师父是你亲生父亲!”“我爸?”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
“我爸可是在五年前,就把他唯一的女儿亲手扔进了这个山沟里,让她自生自灭了。所以,
我现在是个孤儿。”“你!”白薇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我爸一把拉住了情绪激动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朝我递了过来,
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讨好。“晚晚,这里面有一百万。算是……算是爸这五年来给你的补偿。
你跟我们回去吧,你妈……她,她很想你。”提到我妈,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但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一百万?苏大教授,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我一把夺过那张银行卡,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用两根手指,“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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