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烂人你既然爱我(陈烬林深)免费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我这样烂人你既然爱我陈烬林深

1雨下得很大。林深站在街角，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在地上洇出一片暗色。

他盯着前方空荡荡的停车位，

手里的手机被捏得咯吱响——屏幕上还停留着医院催款专员的语音留言：“林先生，

您母亲的账单已经逾期37天……”“操。”他低声骂了句，抬脚踹了路边的垃圾桶一脚。

塑料桶滚出去老远，污水溅起半人高。“哎哟喂，这谁啊？”街对面钻出个瘦猴似的混混，

搓着手凑过来，“听说哥你车被人顺走了？”林深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瘦猴也不尴尬，

自顾自往下说：“那人穿件病号服，咳血还跑得比兔子快。我亲眼看见他钻进你车里，

踩油门那叫一个狠啊！”林深眯了眯眼。“见过嚣张的小偷，没见过带医疗豁免权的小偷。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转身钻进旁边停着的另一辆出租车。车子发动时，

他顺手拧开了收音机。“这里是市立医院爱心基金热线，

如果您或您的家人遇到重大疾病困扰，

请拨打400-800-XXXX——”机械女声刚响起，就被他啪地关掉了。

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脸。他踩下油门，车子像条滑溜溜的鱼，钻进了雨幕。

陈烬缩在副驾驶座上，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石头。他把喷雾含在嘴里，手指死死扣住方向盘。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冲刷出一道道扭曲的光痕，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撑住……就差一点……”他喃喃自语，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

纸上画着个小女孩歪歪扭扭的笑脸——是小雨昨晚画的。他咬牙把药方塞回口袋，

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渍。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可他不能停下。小雨还在等他回去，

孩子们还在等他买药。“操。”他骂了句，猛打方向盘避开前方横穿马路的流浪狗。

后视镜里突然闪出一道刺眼的红蓝灯光。“来了？”他扯了扯嘴角，把油门踩到底。

两辆车在雨夜里追逐，像两条撕裂黑暗的闪电。林深死死盯着前方那辆疯狂蛇形的出租车，

指节泛白。“妈的，这小子疯了！”他一边骂，一边跟着对方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雨水在路面汇成溪流，轮胎碾过积水激起大片水花。前方车辆突然急转，林深猛地刹车，

车子在湿滑路面上侧滑半圈，差点撞上墙。他咬牙追上去，一打方向盘，

硬生生挤进对方侧面。“想跑？做梦！”他吼了一声，伸手去按喇叭。

可就在即将逼停车辆的一瞬间，对方猛地往左一甩，车子擦着他车身掠过，

后视镜砰地一声撞在他车窗上，震得他耳朵嗡嗡响。“靠！”林深骂了一声，

猛打方向盘追上去。两辆车在雨夜中穿梭，像两只斗红了眼的野兽。终于，在一条死胡同前，

陈烬的车被迫停下。他喘着粗气，靠在路灯杆上，手里还攥着哮喘喷雾。林深缓缓下车，

一步一步走近。“跑了这么久，累了吧？”他冷笑着说，“要不要我叫辆救护车？

”陈烬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兄弟你这车技去送外卖可惜了，该当急诊科医生。

”林深挑眉：“我缺钱但不缺你这张嘴，医院催款单都快糊我脸上了。”“啧啧啧，

”陈烬摇摇头，“你这司机大哥也挺惨的啊。”两人隔着雨幕对视，谁也不让步。突然，

陈烬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慢慢蹲下。林深愣了一下。“装死是吧？”他往前一步，

蹲下来盯着对方脸色，“老子今天要是撞死个劫犯……不对，是撞死个病人，怕是要坐牢。

”陈烬闭着眼睛，呼吸沉重，嘴唇泛青。林深皱眉。他伸手去探陈烬鼻息，

指尖刚触到对方脖子，就听见一声低笑：“演技不错啊，不去横店可惜了。”陈烬睁开眼，

咧嘴一笑：“老天爷赏饭吃，这招百试百灵。”林深收回手，站起身来：“你倒是聪明。

”远处传来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陈烬撑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水：“司机大哥，

你车我先征用了哈。”林深一把拽住他衣领：“这次没戏了，

刚才压到你的是医保卡还是病历本？”陈烬没挣扎，只是淡淡地说：“你猜。”两人对峙着，

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往下滴。声越来越近。救护车红蓝灯光划破雨夜，照亮了整条街道。

林深松开手，看着陈烬慢慢往后退。“等等。”他突然开口。陈烬停下脚步。

林深从他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小女孩，坐在福利院墙外画画，脸上带着笑。

“这是谁？”他问。陈烬沉默片刻：“捡来的。”林深低头看了眼照片，

又抬头看他：“下次别偷我车了。”陈烬笑了笑：“那你下次别追这么紧。

”救护车已经停在路口。林深看着他慢慢走过去，忽然觉得这雨，好像没那么冷了。

医院走廊的灯管嗡嗡作响。陈烬靠在长椅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缝上的破口。

消毒水味刺得他鼻腔发酸，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护士站传来零星对话：“3床家属签字了吗？”“还没，说是要等亲戚过来。”“催一催吧，

明天排手术。”他闭上眼，把喷雾往怀里塞了塞。手机震动起来。是小雨。他按下接听键，

听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稚嫩的声音：“哥哥……我发烧了。

”陈烬猛地睁开眼，“几度？”“三十九点五……”“有没有吃药？”“吃了，但还是热。

”他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乖乖躺着，别动，哥哥马上回来。”挂断电话时，

指尖在屏幕上留下一道汗渍。护士推着轮椅过来：“轮到你了。”林深站在缴费窗口前，

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黑框数字后面跟着五个零。他摸出手机，翻出母亲的照片。

照片里她还在笑，眼角的皱纹像细密的涟漪。“先生，请支付住院费用。

”收银员的声音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掏出银行卡，又缩回手。“能不能缓两天？

”“不行，逾期超过四十天的话，我们会启动强制出院流程。”林深盯着那个数字，

仿佛看见母亲被推进电梯的画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让让！急诊！”有人喊。

陈烬被人扶着冲进来，脸色比先前更差，嘴唇泛青。“先给他处理。”他说。

护士愣住：“可是您还没……”“我的卡给他用。”林深把银行卡拍在柜台上。“林先生，

您的账户余额不足——”他扯了扯嘴角，“那就先垫一部分。

”护士扫了眼屏幕：“只能垫三百。”“行。”陈烬被人扶着往急诊室去，

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说了句：“谢了。”林深没应声。他摸出手机，给黑哥回了个电话。

“今晚的货……”他顿了顿，“我送不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深，

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妈还在ICU。”他捏紧手机，“我知道。”“知道个屁！

你以为你他妈是谁？救世主？还是他妈圣人？”林深转身往外走，脚步很慢。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但我今晚不能送。”电话挂断了。深夜两点，急诊室门口。

陈烬被推出来了。护士递来一张单子：“家属签字。”他接过笔，却迟迟没有落笔。

“我是……”“你是他朋友吧？”护士打断他，“没关系，我们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

”林深点点头，在签字栏写下名字。“他没事吧？”“急性心衰，建议住院观察。”“多久？

”“至少一周。”陈烬看着病床上的陈烬，呼吸面罩在他脸上蒙了层白雾。

他把外套盖在他身上，轻手轻脚往外走。刚到门口，屋内手机又响了。还是小雨。他接起来，

听见她在哭。“哥哥……我好烫……”他疲惫的闭上眼。“哥哥在找药。

”“我怕……”“不怕，哥哥很快就回来了。”挂掉电话时，他手心里全是汗。

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他坐下，开始翻通讯录。一个一个看过去。最后停在一个号码上。

拨通。“喂？”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是我。”陈烬说，“我需要一笔钱。”“多少？

”“十万。”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知道。”“好。

”电话挂了。陈烬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灯管闪了一下。他摸出打火机，

点燃了那张儿童画。火焰舔舐着笑脸，一点点将它吞噬。林深站在医院后巷，雨已经停了。

他点了一根烟，看着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手机震动起来。是黑哥。他没接。把烟掐灭，

转身往急诊室方向走。路过自动贩卖机时，他投了两瓶矿泉水。走到长椅前，

他看见那里空着。只有地上一片灰烬，还在冒着热气。他蹲下身，捡起半张未燃尽的纸片。

是一只歪歪扭扭的眼睛，在灰烬中静静凝视着他。林深站起来，把矿泉水放在原位。

然后转身离开。2林深蹲在急诊室后巷，指尖捏着半张烧焦的纸片。灰烬还带着余温，

在他掌心碎成细沙。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刺破夜色。他站起身，把最后一口烟吞进肺里。

手机震了一下。是催款专员发来的缴费提醒。"妈，"他对着屏幕说话，"今天又白忙活了。

"雨后的街道泛着冷光。他钻进出租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那是陈烬留下的，

混着他身上的药味和血腥气。发动机刚启动，后座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响动。"操！

"林深猛踩刹车。后视镜里，十只活鸡正歪着脑袋看他。有只芦花鸡爪子扒拉着车窗，

另一只老母鸡蹲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像模像样。"这他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后座又传出一声鸡叫。尖锐的啼鸣刺穿清晨的寂静，惊得路边麻雀四散飞逃。"我靠！

"林深一脚油门冲出医院停车场。车载收音机自动打开："这里是市立交通广播，

现在是早高峰时段，提醒您注意行车安全……"他一把关掉，后视镜却啪地掉了下来。

"完了。"果然，后座的鸡群开始躁动。有只公鸡扑腾着撞向车窗，咯咯直叫。

后视镜连着线晃来晃去，在林深眼前晃出一片残影。出租车刚拐进主路，

后排乘客席突然传来女声尖叫："啊——！你车里怎么养鸡！"林深瞥见反光镜，

那位穿职业套装的女士正抱着手包往车门缩，高跟鞋踩在鸡窝上。"这是……散养土鸡。

"他扯了个谎，后背已经沁出汗。昨夜那场追逐战都没让他这么紧张。"我要投诉！

司机养家禽！"女人掏出手机拍后座，"你看这满车鸡毛！"林深看着导航仪上的红点，

心说这回真完了。派出所民警边录口供边憋笑："本市首例'出租车运鸡案'？

""不是我塞的。"林深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缝。

那里还残留着昨夜陈烬咳血时蹭上的痕迹。"可监控拍到你从医院出来，

后备箱好像装了什么东西。""我送了个病人。""然后呢？""然后我就被偷车贼坑了。

"林深说着，瞥见执法记录仪屏幕上，自己后座像个养鸡场。十只鸡各据一方，

倒像是熟门熟路的老乘客。民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林先生，您这职业病够严重的啊。

""什么意思？""您看这只老母鸡，"民警指着画面，"它爪子上还挂着个吊牌。

"林深凑近屏幕，瞳孔微缩。那个塑料牌上写着一串数字——是他母亲住院的病房号。

"这人居然还记得小雨。"陈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林深猛地抬头。

只见那家伙倚在门口，穿着件新买的格子衬衫，脸色比昨晚好多了。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

热气腾腾。"给你带的鸡汤，"他晃了晃保温桶，"赔你那只被我宰了的鸡。

""你怎么……""我在药店看到警察拦你。"陈烬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赶紧捂住嘴。"行了行了，"民警摆摆手，"你们俩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给我添堵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派出所。阳光照在陈烬脸上，给他镀了层金边。

林深发现他左手攥着一张缴费单，边角都快被揉烂了。"你哪来的钱？"林深问。

"赢彩票了。"陈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要不要赌这彩票是真的？"林深没接话。

他盯着对方青紫的嘴唇，想起昨夜急诊室里护士说的话："急性心衰，建议住院观察。

""你不住院？""孩子们等着吃饭。"陈烬耸肩，"再说医院也没空床位。

"他们走到停车场，陈烬突然停住脚步。林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三个穿皮衣的男人正靠在他车边。为首的那个戴着墨镜，手里转着车钥匙。"兄弟，

"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吊梢眼，"这车借我们玩两天？""不行。"林深回答得干脆。

"哎哟，"那人笑了，"脾气挺硬啊？知道我们是谁不？""黑帮。"陈烬突然开口，

"还是那种连墨镜都会掉色的low货。"林深差点笑出声。确实，

那人墨镜边框在阳光下泛着廉价的金属光泽，像块生锈的铜。"小子找死是吧？

"小弟们往前凑。"知道为什么请你吃鸡吗？"吊梢眼冷笑，"因为我要让你当替罪羊。

"林深挑眉："吃鸡？""对啊，"陈烬突然插话，"你们是不是运毒被发现了，

想栽赃给出租车司机？""你他妈……"小弟要动手。"别动。"吊梢眼拦住，

"这司机运毒品都没事，运鸡能出事？这叫专业不对口。

"林深嗤笑："我车上要是真运毒品，你们现在就该戴手铐了。""有意思。

"吊梢眼眯起眼，"看来今天得换个说法——"话没说完，警笛声由远及近。"再见。

"陈烬拽着林深钻进车里，"下次请我去吃火锅，别整这些老套威胁。"出租车一溜烟开走，

留下三个站在原地发愣的人。"他们谁啊？"林深一边开车一边问。"不知道，"陈烬摇头，

"但我刚才在药店听到他们打电话，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是这样的。

"林深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别怕，"陈烬忽然笑起来，"有我在，死不了。

"这话听着欠揍，却让林深心里一松。"对了，"陈烬掏出医保卡，

"先垫昨天你帮我付的三百。""你哪来的卡？""捡的。"他眨眨眼，"信不信由你。

"医院缴费大厅人不多。林深站在自动缴费机前，看着陈烬刷卡的动作。那双手很瘦，

骨节分明，指甲盖泛着青紫。"你身体……""没事。"陈烬打断他，"倒是你，

以后别随便给人垫钱。"林深低头看缴费单：300元。后面跟着五个零的总费用，

被划掉重写了。"他们给你减免费用了？""嗯，"陈烬把卡收起来，"说是遇到好心医生。

"林深没再问。他知道那五个零意味着什么。就像昨夜自己账户里的余额，

像根细细的救命绳。"敢不敢赌这药方是真的？"陈烬突然把一张纸递过来。林深接过，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药名。最底下有个稚嫩的笔迹画了个笑脸。"小雨的？""嗯。

"陈烬点头，"她烧了三天了。"林深看着那个笑脸，想起昨夜燃烧的儿童画。

火焰舔舐着歪歪扭扭的眼睛，在灰烬中静静凝视着他。"走吧，"他说，"我送你去药店。

"陈烬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又偷你车？""怕。"林深发动车子，"但更怕你晕路上，

还得我背你去医院。"陈烬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喘。他靠在座位上，阳光照在他脸上，

像是镀了层金粉。"你知道吗，"他说，"刚才在派出所，我差点以为你要告发我偷车。

""然后呢？""然后我想，要是你告发我，我就说车里那些鸡是你养的。""鸡你太美。

"林深脱口而出。"什么？""没什么。"林深踩下油门，车子像条滑溜溜的鱼，

游进城市的早高峰里。手机震动起来。是黑哥。林深瞥了眼来电显示，没接。

他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想起昨夜电话里那句："林深，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妈还在ICU。

""喂，"陈烬突然开口，"刚才那三个混混说'有人要你们死'，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林深回答，"但我知道一件事。""什么？""下次偷车记得擦指纹。

"陈烬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血沫。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指间残留的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林深看着陈烬走进儿科病房，转身时踉跄了一下。那件格子衬衫洗得发白，后背洇着汗渍。

手机又震起来。还是黑哥。"林深，"黑哥声音压得很低，

"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妈还在ICU？""我记得。"林深把车倒出停车位，

"但今早那笔转账是你打的？"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什么转账？""八万块。匿名。

""操。"黑哥骂了句脏话，"你被盯上了。刚才有辆没牌照的车在医院转悠，

我看他们拍了你的车牌。"林深握紧方向盘。阳光刺进车窗，在仪表盘上晃出一道光斑。

"今晚八点，老码头见。"黑哥说完就挂了。出租车驶过天桥，后视镜还歪歪扭扭挂着。

林深伸手扶正，瞥见副驾座上躺着个东西——是昨晚那只烧焦的画纸残片，

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车里。他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相册。昨夜拍下的焚烧画面里，

有个模糊的身影蹲在垃圾箱前。放大看，那人穿着跟陈烬一模一样的格子衫。雨又下起来。

雨刷器刚摆到左边，右边车窗突然被敲响。三个穿皮衣的男人站在暴雨里，

吊梢眼老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司机，借个火。"林深一脚油门冲出去，

后视镜又晃荡起来。这次不是鸡叫，是车载电台在播天气预报："本市今日午后有强降雨，

请注意出行安全......"他拧开暖风，消毒水味混着鸡汤香气飘出来。

保温桶盖子没盖严，汤汁在杯架里晃荡，像在嘲笑什么。医院缴费单躺在储物格里，

总费用那栏的数字被划掉重写，但林深记得原来的数字——三万六。他昨天垫付的三百块，

连零头都不到。车载导航突然语音提示："您已偏离路线，

正在为您重新规划......"林深这才发现车子开到了城南老街区。破旧的筒子楼群中，

有人抱着纸箱往巷子里钻。他认出那个佝偻的背影，猛打方向盘拐进小路。车轮碾过积水，

溅起的水花惊飞一群麻雀。林深看到那个人把纸箱塞进垃圾桶，转身要走，却被他按住肩膀。

"你要饿死她？"林深把箱子举到对方面前。陈烬愣住。箱子里蜷着只小奶猫，

浑身湿漉漉的。"你怎么......""你医保卡是我捡的。"林深松开手，

"从垃圾桶里。"陈烬低头看猫，刘海遮住了眼睛："谢谢。""谢什么，

"林深转身往车走，"反正你偷我车也不止一次两次。"身后传来塑料袋撕裂声。

回头看见陈烬正撕开保温桶包装，把鸡汤倒进路边小吃店的排水沟。"你疯了？

""我不喝鸡汤。"他掏出一张处方笺塞过来，"去把这个药买了。"林深接过，

上面除了药名，还画了个笑脸。和缴费单上那个稚嫩的笔迹一模一样。雨越下越大。

陈烬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格子衫渐渐被雨水浸透成深灰色。林深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黑哥说的那句话："有人要你们死。

"3仁和大药房的玻璃橱窗映出林深皱起的眉心。

他脖颈处那道干涸的血痕在日光灯下泛着暗红，像是怎么洗都去不掉的印记。

"自费药不能刷医保。"药剂师推来登记簿，指尖敲了敲"处方药需医生签字"的提示牌。

电子钟跳到18:19，门外飘起细雨。林深低头看着医保卡上的"陈烬"二字，

突然想起昨夜焚烧的儿童画。灰烬里也有这样扭曲的纹路，仿佛命运早就写好了结局。

"他现在还能报销什么？"林深把卡插进读卡器，金属摩擦声刺耳。

药剂师扫了眼系统："β受体阻滞剂能报，止痛贴勉强算康复器械。""就这两样？

""心脏监护仪倒是能走医保，不过..."药剂师顿了顿，"得先办住院手续。

"林深捏着药单走向货架。塑料包装盒上的文字在灯光下反光，

β受体阻滞剂、止痛贴、还有两盒维生素C——最后这俩是护士特别叮嘱要买的。"弱鸡。

"病房里传来沙哑的声音。林深抬头，看见陈烬正歪头盯着输液管。点滴一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