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盯着天花板。水晶吊灯晃得眼睛疼。这玩意儿值一套房的首付,前世我稀罕得不行,
现在只觉得刺眼。喉咙干得冒烟,懒得叫人,自己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杯凉水。真回来了。回到刚被陈家认回来,
住进这栋豪华别墅的第三天。前世,我像打了鸡血,
卯足劲儿要证明自己这个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真千金”比精心培养的“假千金”陈娇然强。
学礼仪,拼成绩,抢资源,斗心眼,最后呢?累得像条狗,还被陈娇然一杯加了料的酒送走,
死在二十三岁生日宴上。真他妈亏。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张温婉的脸探进来,
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静静?你醒了?早餐准备好了,妈妈特意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
快下来吧?”是我这辈子的妈,周雅琴。保养得宜,看着像三十出头。前世,
我被她这份“特意”感动得稀里哗啦,以为终于得到了迟来的母爱。后来才明白,
这“特意”里,掺杂着对“亲生骨肉流落贫民窟”的愧疚补偿,
也带着“这个女儿能不能给家族增光”的审视。“哦。”我应了一声,没动,“放那儿吧,
我待会儿下去。”周雅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反应。“静静,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这房间……还习惯吗?有什么不喜欢的跟妈妈说,马上换。”“挺好。
”我打了个哈欠,“床太大,滚着有点累。别的没毛病。”她张了张嘴,
最终只温柔地说:“那你再休息会儿,燕窝在厨房温着,记得下来吃。”门关上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远处的喷泉。阳光刺眼。前世的我,
就像刚被丢进金鱼缸的泥鳅,拼命扭动想融入这精致的水,结果憋死了自己。这辈子?
我伸了个巨大的懒腰,骨头咔吧作响。当条咸鱼不好吗?翻个面晒晒太阳,多舒服。下楼时,
餐厅气氛有点凝滞。长条餐桌,主位空着,我那便宜爹陈建业估计又去公司了。
左边坐着周雅琴和陈娇然,右边坐着比我大三岁的大哥陈峻熙。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陈娇然穿着香奈儿的当季新款套裙,坐得笔直,小口吃着面前的蔬菜沙拉,
像只优雅的白天鹅。看见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运动裤,趿拉着拖鞋进来,
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换上甜美的笑容:“静静姐,早呀!快坐,
妈妈特意给你留了燕窝。”前世,她这声“姐”叫得我浑身不自在又隐隐得意。现在?
听着跟叫“服务员”似的。“嗯。”我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椅子腿和光滑的地面摩擦,
发出“嘎吱”一声刺响。周雅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佣人立刻把温着的冰糖燕窝端到我面前。白瓷小碗,晶莹剔透。前世我小心翼翼,
生怕喝出“暴发户”气质。现在?我端起碗,也不用勺,直接对着碗沿“吸溜”一大口。
甜得齁嗓子。“静静,”周雅琴声音温柔得像能滴出水,“下午张老师会过来,
给你量体裁衣,定制几身合适的礼服。下周李家的慈善晚宴,是你第一次在圈子里正式亮相,
很重要。”来了。前世的重头戏之一。为了在那场晚宴上艳压陈娇然,
我提前一周就开始节食、美容、背名册,紧张得手心冒汗,
结果还是被陈娇然“不小心”泼了一身红酒,成了全场笑柄。“哦。”我又吸溜一口燕窝,
“不去行吗?”空气瞬间安静。陈娇然捏着银叉的手指微微收紧,抬头看我,
眼神里是真切的惊讶。陈峻熙本来在低头看平板上的财经新闻,闻言也抬起眼皮,
没什么表情地扫了我一眼。“静静,”周雅琴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这怎么行呢?
你是陈家的女儿,这种场合必须出席,让大家认识你。妈妈知道你可能有点紧张,没关系,
有娇然帮你,张老师也会……”“不是紧张,”我放下空碗,舔了舔嘴角的糖渍,
“就是懒得去。人多,吵,还得穿高跟鞋,脚疼。我在家看电视挺好。
”周雅琴脸上的血色褪了些,她大概这辈子没听过这么“不上进”的理由。“静静,
这关系到你的……”“妈,”陈峻熙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她刚回来,
不习惯很正常。随她吧。”周雅琴看向大儿子,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什么,
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陈娇然适时地露出担忧的表情:“大哥说得对,
静静姐可能还没适应。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的。”她看向我,眼神真诚,“静静姐,
那你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插花课?很有意思的。”前世,为了追上她的“优雅”,
我硬着头皮去学那些风雅玩意儿,笨手笨脚,惹了不少笑话。“插花?”我一脸茫然,
“把花插起来?这有啥可学的?找几个瓶子,怼进去不就完了?费那劲。
”陈娇然完美的笑容彻底裂开一道缝。陈峻熙嘴角似乎抽了一下,又迅速恢复面无表情,
低头继续看平板。周雅琴扶着额头,彻底不说话了。我满意地拿起一个奶黄包,
一口咬掉半个。真香。我的“咸鱼宣言”很快传遍了陈家。佣人们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同情好奇,变成了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探究。大概觉得这个真千金脑子有点问题。
管家福伯,一个头发花白、一丝不苟的老头,是周雅琴最得力的助手。前世,
他觉得我“粗鄙不堪”,没少在周雅琴面前暗示要“严加管教”。这天,
他捧着一叠烫金请柬,板着脸找到正在后花园吊床上晃悠、戴着耳机听土味嗨歌的我。
“大小姐。”声音硬邦邦的。我掀开一只耳机眼罩,懒洋洋地瞅他。
“这是王家小姐的成人礼请柬,这是赵夫人举办的茶话会邀请函,
这是……”他一连报了五六个名字,“夫人吩咐,请您务必挑选至少两个参加,提前准备,
不能再缺席了。社交是您作为陈家女儿的责任。”责任?我差点笑出声。
上辈子就是被这“责任”压死的。我坐起身,晃着脚丫子。“福伯,麻烦您跟我妈说一声。
”福伯挺直腰板,准备聆听“教诲”。“就说,”我抠了抠耳朵,
“那些什么小姐夫人的聚会,太高端,我玩不来。去了也是给陈家丢脸。不如不去。
”福伯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大小姐!您怎能如此……”“还有啊,”我打断他,
指了指他手里那叠请柬,“这些纸挺贵的吧?下次别印了,浪费。谁家真有事,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环保。”福伯气得胡子都在抖,捧着那叠象征身份地位的请柬,
像捧着烫手山芋,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背影僵硬。世界清净了。
陈娇然显然没放弃“改造”我。她开始频繁地“偶遇”我,在我看狗血肥皂剧时,
优雅地谈论莫奈的画展;在我啃鸭脖嗦螺蛳粉时,
分享她刚从米其林三星餐厅带回的点心;在我穿着大裤衩瘫在沙发上时,
“不经意”展示她新买的高定裙装。“静静姐,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衬我?”她转了个圈,
裙摆飞扬,像只骄傲的孔雀。我盯着电视里正上演的“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
”的戏码,头也没抬:“嗯,衬。像根移动的荧光棒。”她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嗦了一口螺蛳粉,满足地叹气:“还是这个够味。你那小点心,
一口下去没尝着味儿就没了,不顶饿。”陈娇然深吸一口气,
努力维持着名媛风度:“静静姐,品味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你刚回来,
可能对这些不太了解……”“了解啊。”我总算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指着她那条裙子,
“这牌子,贵得要死,还不能机洗,沾点油就废了。我这大裤衩,二十块两条,耐脏耐磨,
洗衣机随便滚。你说哪个实用?”她彻底哑火,
精心描画的眼线都挡不住眼底的震惊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我冲她咧嘴一笑,
露出沾了红油的牙:“各过各的,挺好。你当你的白天鹅,我当我的咸鱼干,互不干涉,
行不?”陈娇然最终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走了,背影带着一股强忍的怒气。
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我的“咸鱼”生活,
在陈峻熙把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寸头、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年轻男人带到我面前时,
第一次受到了点冲击。“韩彻。”陈峻熙言简意赅,“安保部新来的,身手不错。
以后你出门,他跟着。”我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打游戏,闻言手一抖,
游戏里的小人“啊”一声死了。我抬起头,看看面无表情的陈峻熙,
又看看那个叫韩彻的男人。他很高,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
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正锐利地扫视着客厅环境,带着职业性的警惕。那眼神,
不像保镖,倒像……杀手。“大哥,”我放下游戏手柄,有点懵,“我用不着保镖吧?
我就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个薯片辣条啥的,带这么大一尊神,怪吓人的。
”陈峻熙推了下金丝眼镜,语气平淡:“最近不太平。娇然身边一直有人。你是陈家的女儿,
安全不能马虎。”他顿了顿,补充道,“爸的意思。”哦,
我那便宜爹终于想起他还有个刚认回来的亲闺女了?不是忙着在商海沉浮吗?我看向韩彻。
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脸上戳两个洞。这人,
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和“我很能打”。“行吧。”我认命地叹口气,
重新拿起游戏手柄,“那……韩……韩保镖?你随意,那边有沙发,自己坐。
渴了冰箱里有可乐,自己拿。别挡着我电视就行。”韩彻的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大概没见过这么“随意”的保护对象。他没动,依旧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客厅入口附近,
视线却牢牢锁在我身上。打游戏时被人这么盯着,压力山大。我忍不住回头:“韩保镖,
商量个事?”他目光投过来,无声询问。“你……能不能站远点?或者坐那边沙发上去?
你往这一站,气场太强,影响我发挥。”我指了指离我八丈远的单人沙发。韩彻沉默了几秒,
居然真的依言走过去,在沙发边缘坐下。腰背依旧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警戒姿态。
只是那存在感,依旧强得让人无法忽视。行吧,至少视线压力小点了。我重新投入游戏厮杀。
平静或者说我的单方面咸鱼日子没过多久,波澜来了。起因是周雅琴的生日宴。
作为陈家的当家主母,她的生日宴排场不小。前世,
我为了给她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借了钱,
买了个限量版古董胸针,结果被她随手放在首饰盒里,再没见戴过。
而陈娇然亲手烤的一盒小饼干,却被她当众夸赞“贴心”。这辈子?礼物?
我压根没想起来这茬。直到生日宴当天下午,我才被福伯“提醒”。“大小姐,
今晚夫人的生日宴,宾客众多。您的礼物……”福伯眼神里带着不赞同。我挠挠头:“哦,
忘了。”环顾四周,看到茶几果盘里还剩俩又大又红的苹果。顺手抄起来塞给福伯:“喏,
帮我包一下,送这个。平平安安,寓意多好。”福伯捧着俩苹果,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看我的眼神活像看外星生物。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福伯让张老师“强行”给我套上的一条还算得体的浅蓝色裙子,踩着小高跟,
浑身不自在。韩彻像个影子一样,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存在感十足。
周雅琴穿着华丽的礼服,在众人簇拥下,笑得温婉得体。收礼环节到了。
陈建业送的是一套顶级翡翠首饰,华光璀璨。陈峻熙送的是一幅名家油画。陈娇然送的,
是一个亲手做的、点缀着珍珠和水晶的精美手工包,引得周围一片赞叹。
“娇然真是心灵手巧!”“周姐好福气啊!”周雅琴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陈娇然的手,
满眼慈爱。轮到我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有好奇,有审视,有等着看笑话的。
福伯捧着一个……巨大的、用闪亮金箔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表情悲壮地走上前。
周雅琴看到那夸张的包装,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毕竟包装越大,显得礼物越贵重?
我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小心地拆开层层叠叠的金箔纸,
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透明的、巨大的、超市里最常见的那种塑料水果盒。盒子里,
赫然躺着两个又大又红、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随即,
低低的哄笑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周雅琴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拿着那个塑料水果盒,
手指微微发抖。她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难堪,还有一丝……受伤?
陈娇然站在周雅琴身边,用手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忍笑,
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陈建业皱紧了眉头,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悦。
陈峻熙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推眼镜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韩彻站在我侧后方,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后脑勺上,像两束激光。场面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我清了清嗓子,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妈,生日快乐。
送您俩苹果,平平安安,实在。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我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陈娇然那个精致的小包,“不当吃不当喝的,没意思。”死寂。
比刚才更可怕的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周雅琴看着手里的苹果,又看看我,
嘴唇翕动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那个塑料水果盒递给了旁边的佣人,
低声说了句:“收起来吧。”宴会的气氛,因为这个插曲,变得有些微妙。
我懒得管那些探究的目光,趁没人注意,溜到角落的自助餐区,
端起一盘堆得像小山似的烤肉和蛋糕,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大快朵颐。
高跟鞋踩着真累。刚吃没两口,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哟,
这不是咱们的‘苹果千金’吗?胃口不错啊?”抬头,
是个穿着粉色蓬蓬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看着眼熟,好像是陈娇然的某个小跟班,姓孙?
前世没少帮着陈娇然挤兑我。我叉起一大块烤肉塞进嘴里,含糊道:“嗯,饿了。你也来点?
这烤肉烤得还行,就是酱料淡了点。”我指了指旁边,“那边有辣椒粉,自己加。
”粉裙子被我噎得翻了个白眼:“谁跟你似的!土包子!送俩苹果也不嫌丢人!
娇然姐的手工包多用心!”“用心?”我咽下烤肉,嗤笑一声,“花几万块买材料,
请高级工匠指导,熬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用心’,确实挺贵的。我这苹果,五块钱一斤,
便宜又好吃,怎么就不用心了?非得花钱多才叫用心?你这思想很危险啊小妹妹,
拜金主义要不得。”“你!”粉裙子气得脸都红了,“强词夺理!娇然姐那是真心!是孝心!
”“哦。”我点点头,又叉起一块蛋糕,“那我的孝心就是希望我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有错?”粉裙子被我的歪理堵得说不出话,指着我的手指都在抖。“还有事吗?没事别挡光,
影响我吃饭。”我挥挥手,像赶苍蝇。粉裙子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世界再次清净。
我继续埋头苦吃。一道阴影笼罩下来。不是韩彻。韩彻的气息我有点熟悉了,
是那种带着冷硬锋芒的存在感。抬头,是陈峻熙。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大哥?”我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他沉默了几秒,
开口:“故意的?”我眨眨眼,咽下蛋糕:“什么故意的?”“苹果。”他言简意赅。“哦,
那个啊。”我耸耸肩,“真忘了。临时想起来,觉得苹果挺好。又红又大,多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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