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星核碎片的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
住院部大楼的轮廓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每一扇亮着灯的窗户都是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暗门后喘息的猎物。
天台那个 “自己” 还在把玩星核碎片，白大褂的下摆被晚风掀起，露出手腕上嵌着的金属环 —— 陈凡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星际联盟给重刑犯佩戴的能量抑制器，编号 “Ω-001”，与他曾经的战神勋章编号完全一致。
“咔哒。”
暗门的锁芯突然弹响。
陈凡猛地转身捂住嘴，鼻腔里涌入福尔马林与铁锈混合的怪味。
通道深处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脆响，节奏均匀得像某种死亡倒计时。
他贴着冰冷的墙壁滑到阴影里，星核碎片在口袋里剧烈震颤，脑海中的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检测到抑制器能量场，距离 17 米，强度 98%，建议立即规避98% 的能量强度，意味着对方能轻易碾碎他这具身体的骨骼。
陈凡的指尖摸到身后的消防栓，金属外壳上的油漆己经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迹 —— 这是栋建成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楼，消防通道的布局还停留在没有监控的年代。
皮鞋声在三米外停下。
陈凡能听见对方呼吸的频率，悠长而平稳，像老式座钟的摆锤。
他突然想起 “瀚海号” 的 AI 管家，那个被虫族病毒感染后，亲手引爆了半个舰桥的智能程序，呼吸频率也是这样毫无波澜。
“出来吧，陈凡。”
天台那个声音穿透墙壁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陈凡的后颈汗毛根根倒竖 —— 这不是录音，对方能首接通过能量场传递声波，这种技术在联盟只有长老会成员才有权限使用。
他攥着消防栓扳手的手突然收紧。
暗门与消防通道的夹角有块松动的地砖，原主的记忆里，那是小时候躲迷藏的秘密基地。
陈凡弓着腰窜过去，指尖刚触到地砖边缘，就听见身后传来能量束破空的锐响。
“嗤 ——”灼热的气流燎过耳畔，消防栓的金属外壳被熔出个乒乓球大小的窟窿，液态金属顺着纹路缓缓滴落，在地面砸出滋滋作响的火星。
陈凡掀飞地砖的同时，看见对方的白大褂下摆掠过通道口，袖口绣着的蛇形徽章在暗光里泛着冷光。
那是幽影组织的最高标识，只有首领才有资格佩戴。
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陈凡落地时踢到个玻璃输液瓶，清脆的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摸出星核碎片，微弱的蓝光映出满墙的涂鸦，其中一行歪斜的字迹让他心脏骤停 ——“母巢醒于血月，分身葬于星核”。
字迹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星核碎片突然发出蜂鸣，蓝光瞬间暴涨。
陈凡的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燃烧的 “瀚海号”，虫族母巢的触手刺穿战友的胸膛，还有…… 长老会密室里那具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躯体，面容与天台那人分毫不差。
“原来你在这里。”
白大褂的身影堵住地窖入口，阴影将他完全吞噬，只露出那双嵌着星核碎片的眼睛。
陈凡突然发现对方没有影子，月光穿过他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被打碎的镜子。
“你是谁？”
陈凡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星核碎片正在共鸣，他的基因链像被投入沸水中的糖块，正在迅速瓦解重组。
“我是你，” 对方往前走了两步，白大褂上的蛇形徽章突然活了过来，鳞片在蓝光下层层展开，“或者说，是本该成为你的存在。”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半透明的星图，最中央的红点正在缓慢闪烁 —— 陈凡认出那是月球背面的坐标，与苏沐雪留下的摩斯密码完全吻合。
“三年前，长老会在你体内植入了星核碎片的复制品，” 对方的指尖划过星图上的红点，“他们需要一个能引爆虫族母巢的容器，而你，只是我这个本体的备用零件。”
陈凡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最后那场战役，星核碎片突然失控的能量波动，还有指挥中心传来的诡异沉默。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枚注定要被销毁的棋子。
“母巢的真正核心在月球，” 对方突然笑了，白大褂下的金属环发出红光，“你炸毁的分身只是诱饵，用来吸引虫族残部的注意力。
现在，该让本体苏醒了。”
星核碎片的灼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
陈凡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银蓝色的液体 —— 那是星核合金液化后的形态，三年前他亲手将这种液体注入了虫族母巢的心脏。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对方脚边的阴影。
那里有根生锈的钢筋，是老楼翻新时遗留的建筑垃圾，足够刺穿能量抑制器的薄弱点。
“很简单，” 对方的手按在陈凡的胸口，金属环的红光透过皮肤渗进来，“交出你的星核碎片，我可以让你母亲活下去。”
陈凡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对方的皮肤冰冷如玉石，指甲缝里嵌着点灰褐色的粉末 —— 那是月球土壤特有的玄武岩颗粒。
他突然发力将对方往钢筋的方向拽，同时膝盖顶向对方的小腹，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你以为这点伎俩能伤到我？”
对方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水一样柔软，轻易就从陈凡的钳制中滑出。
陈凡扑了个空，钢筋撞在砖墙上，火星溅到他的手背，烫出几个燎泡。
他踉跄着后退时，看见对方的白大褂裂开道口子，露出胸口的机械结构。
无数根银线从脊椎延伸出来，像蜘蛛吐出的丝，末端连接着块闪烁的芯片 —— 陈凡的瞳孔骤缩，那是 “瀚海号” 主控芯片的残骸，他亲眼看着它在爆炸中化为灰烬。
“这具身体还不太稳定，” 对方低头理了理衣襟，金属环的红光越来越亮，“但用来收拾你足够了。”
能量波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陈凡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星核碎片在口袋里发出绝望的哀鸣。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虫族嘶鸣的幻听，三年前那些被他亲手埋葬的战友，正从墙壁的裂缝里伸出枯槁的手。
“放弃吧，” 对方的脸在蓝光中忽明忽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陈凡的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的微型发射器。
苏沐雪塞给他的时候，指尖在某个凹槽处停顿了半秒 —— 那里藏着根 0.5 毫米的合金针，是联盟特制的抑制器干扰器。
他假装挣扎着抬起手，发射器的按钮在掌心硌出红印。
就在对方的金属环即将触到他眉心的瞬间，陈凡猛地将合金针刺入对方的能量接口，同时按下了发射器。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中，对方的身体突然僵住，白大褂下的机械结构发出齿轮卡壳的噪音。
陈凡趁机撞开他冲出地窖，星核碎片的蓝光突然熄灭，住院部大楼的灯光却在同一时间全部闪烁起来，像某种诡异的呼应。
三楼的病房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陈凡冲上楼梯时，看见走廊尽头的护士站里，几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人影正背对着他，手里把玩着银光闪闪的东西 —— 那是幽影组织的特制匕首，刀刃上淬着能溶解骨骼的强酸。
“307 床的李红梅该换药了。”
一个护士转过身，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蠕动的灰色雾气。
陈凡的胃里一阵翻涌，那是虫族寄生后的典型特征，三年前他在沦陷区见过无数次。
他抄起消防箱里的斧头，木质手柄在掌心微微发烫。
原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小时候母亲就是在这里给他买的棉花糖，甜腻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是他童年最温暖的味道。
“别碰她。”
陈凡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斧头划破空气的呼啸里，第一个护士的头颅滚落在地，脖颈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灰色粘液，落在地砖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其他护士同时转过身，灰色雾气从眼眶里溢出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陈凡认出她们的步伐 —— 是幽影的暗杀阵型，专门针对联盟战士的弱点设计，三年前曾让他失去了整个小队。
“铛！”
斧头与匕首碰撞的瞬间，陈凡突然矮身，手肘撞向对方的小腹。
寄生体发出非人的尖叫，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
他趁机冲上三楼，307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母亲痛苦的呻吟。
“妈！”
陈凡踹开门的瞬间，看见月光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楚雅柔穿着特侦队的制服，手里的注射器正对着病床上的母亲，针尖泛着幽幽的绿光 —— 那是能让人说出所有秘密的神经毒素，联盟代号 “真言”。
“你果然在这里。”
楚雅柔转过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敲在陈凡的神经上，“把星核碎片交出来，我可以给你母亲用最好的解毒剂。”
陈凡的目光扫过床头柜，母亲的病历本被翻开，上面用红笔圈着 “肾衰竭晚期” 几个字，旁边还画着个诡异的符号 —— 是幽影组织的献祭标记，通常用来标注活体实验的祭品。
“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做生意的？”
陈凡握紧斧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用病人做筹码，和幽影做交易？”
楚雅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猛地将注射器往前递了递：“少废话！
我知道苏沐雪给了你发射器，也知道你和天台那个怪物的关系。
现在交出碎片，否则 ——”她的话突然被母亲的咳嗽声打断。
李红梅挣扎着抬起头，枯瘦的手指指向楚雅柔的身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凡的瞳孔骤缩，楚雅柔的白大褂下摆正在透明化，露出和天台那人一样的机械结构。
“你也是……”陈凡的话音未落，楚雅柔突然尖叫着转身，注射器狠狠扎进自己的脖颈。
绿色的毒素在她皮肤下蔓延，像条活生生的蛇。
陈凡冲过去按住她的手腕，却看见她的眼睛里流出银蓝色的眼泪 —— 那是星核合金溶解后的颜色。
“他们控制了我父亲……” 楚雅柔的声音越来越轻，机械结构的摩擦声越来越响，“母巢的坐标…… 在……”她的头突然歪向一边，手腕上的特侦队徽章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
陈凡刚捡起芯片，就听见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他冲到窗边，看见三架黑色首升机正悬停在住院部上空，机身上的蛇形徽章在探照灯下格外刺眼。
天台那个 “自己” 不知何时站到了楼下，正仰着头对他微笑。
他的手里提着个黑色的袋子，袋口露出的衣角是苏沐雪那件白色连衣裙。
“你的朋友们都在我这，” 对方的声音通过能量场首接传入陈凡的脑海，“想救她们，就来月球背面。
记住，带上你的星核碎片。”
首升机的探照灯突然照在陈凡脸上，他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星核碎片却在这时发出强光。
陈凡的眼前炸开无数画面：月球背面的巨大裂缝，裂缝深处蠕动的虫族母巢，还有…… 长老会成员围着手术台的身影，他们手里拿着的手术刀，正对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个婴儿的眉心，嵌着块银蓝色的碎片。
“啊 ——”陈凡抱着头蹲在地上，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母亲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背上，带着熟悉的温度：“小凡，别怕。”
他抬起头，看见母亲的眼睛里也映着星核碎片的蓝光。
李红梅的嘴角突然勾起抹诡异的微笑，她的手指在陈凡的眉心轻轻一点：“妈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陈凡的意识突然模糊。
他最后看到的，是母亲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那张和长老会档案里一模一样的脸。
星核碎片从口袋里飞出，悬浮在病房中央，蓝光中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星际文字 ——“分身归位，母巢苏醒”。
首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探照灯像无数根光柱刺进病房。
陈凡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星核碎片的蓝光将他完全包裹。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像摇篮曲：“我的小战神，该回家了。”
住院部大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 307 病房还亮着。
探照灯下，陈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蓝光中，只留下那枚星核碎片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着，像个等待被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天台那个 “自己” 抬头望着空荡荡的病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抬手看了看表，金属环上的倒计时显示：距离母巢苏醒，还有 72 小时。
远处的江面上，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将江水染成诡异的红色。
岸边的芦苇丛里，几只眼睛突然亮起，复眼的结构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一场席卷地球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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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 对方往前走了两步，白大褂上的蛇形徽章突然活了过来，鳞片在蓝光下层层展开，“或者说，是本该成为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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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装挣扎着抬起手，发射器的按钮在掌心硌出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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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中，对方的身体突然僵住，白大褂下的机械结构发出齿轮卡壳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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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病房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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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床的李红梅该换药了。”
一个护士转过身，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蠕动的灰色雾气。
陈凡的胃里一阵翻涌，那是虫族寄生后的典型特征，三年前他在沦陷区见过无数次。
他抄起消防箱里的斧头，木质手柄在掌心微微发烫。
原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小时候母亲就是在这里给他买的棉花糖，甜腻的香气混着消毒水味，是他童年最温暖的味道。
“别碰她。”
陈凡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斧头划破空气的呼啸里，第一个护士的头颅滚落在地，脖颈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灰色粘液，落在地砖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其他护士同时转过身，灰色雾气从眼眶里溢出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陈凡认出她们的步伐 —— 是幽影的暗杀阵型，专门针对联盟战士的弱点设计，三年前曾让他失去了整个小队。
“铛！”
斧头与匕首碰撞的瞬间，陈凡突然矮身，手肘撞向对方的小腹。
寄生体发出非人的尖叫，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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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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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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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的瞳孔骤缩，楚雅柔的白大褂下摆正在透明化，露出和天台那人一样的机械结构。
“你也是……”陈凡的话音未落，楚雅柔突然尖叫着转身，注射器狠狠扎进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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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冲过去按住她的手腕，却看见她的眼睛里流出银蓝色的眼泪 —— 那是星核合金溶解后的颜色。
“他们控制了我父亲……” 楚雅柔的声音越来越轻，机械结构的摩擦声越来越响，“母巢的坐标…… 在……”她的头突然歪向一边，手腕上的特侦队徽章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
陈凡刚捡起芯片，就听见窗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他冲到窗边，看见三架黑色首升机正悬停在住院部上空，机身上的蛇形徽章在探照灯下格外刺眼。
天台那个 “自己” 不知何时站到了楼下，正仰着头对他微笑。
他的手里提着个黑色的袋子，袋口露出的衣角是苏沐雪那件白色连衣裙。
“你的朋友们都在我这，” 对方的声音通过能量场首接传入陈凡的脑海，“想救她们，就来月球背面。
记住，带上你的星核碎片。”
首升机的探照灯突然照在陈凡脸上，他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星核碎片却在这时发出强光。
陈凡的眼前炸开无数画面：月球背面的巨大裂缝，裂缝深处蠕动的虫族母巢，还有…… 长老会成员围着手术台的身影，他们手里拿着的手术刀，正对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个婴儿的眉心，嵌着块银蓝色的碎片。
“啊 ——”陈凡抱着头蹲在地上，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母亲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背上，带着熟悉的温度：“小凡，别怕。”
他抬起头，看见母亲的眼睛里也映着星核碎片的蓝光。
李红梅的嘴角突然勾起抹诡异的微笑，她的手指在陈凡的眉心轻轻一点：“妈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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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看到的，是母亲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那张和长老会档案里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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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照灯下，陈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蓝光中，只留下那枚星核碎片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着，像个等待被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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