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在今天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我站在客厅中央,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的妻子,林婉,终于回来了。她从非洲回来了。不是一个人。
她带回来了一个孩子。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1他叫小杰。林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她站在玄关处,怀里抱着那个孩子。小男孩的眼睛乌黑发亮,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而我,
像一尊石像,动弹不得。这就是你三年出差的成果吗?我沙哑着嗓子问。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林婉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她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小杰这时挣扎着要下来。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我的方向。
叔叔,你是谁呀?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叔叔?这个称呼像一把刀,
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窝。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婉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几乎是在嘶吼。我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林婉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我。
她的眼神里有愧疚,有疲惫,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坚决。阿明,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羽毛,却重如千钧。
不知道怎么说?!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你带着一个孩子回来,
然后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说?我的肺部剧烈起伏着。我感觉我的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
同时,又有一块冰在凝结。小杰被我的声音吓到了。他怯生生地往林婉怀里缩了缩。
林婉轻轻拍着他的背。小杰乖,没事的。她轻声哄着。这一幕,彻底击溃了我。
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我指着那个孩子。他是谁的孩子?你告诉我!他是谁的孩子?!
我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房间。邻居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是李大妈,她探出头来,
好奇地往这边张望。哟,小两口吵架啦?她阴阳怪气地说。我没有理会她。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婉。林婉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我的儿子。
她终于开口了。是我在非洲生的。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击碎了我所有残存的幻想。
你的儿子?我重复着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讽刺。我问的是,他是谁的儿子!
我提高了音量。我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林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阿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她的声音低沉。但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婉,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傻子吗?一个任你摆布的傻子吗?小杰在这时又开口了。妈妈,他为什么要骂你?
他天真地问。林婉抱紧了他。她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阿明,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她的声音带着恳求。好好谈谈?我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好好谈的?你背着我在外面生了孩子,
你现在让我跟你好好谈谈?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三年,我夜不能寐。
我担心她在非洲的生活。我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问她工作顺不顺利。我甚至每个月都会把大部分工资寄给她。
只为了让她在那里过得舒服一些。可她呢?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小杰需要休息。
林婉突然说。她试图绕过我,想把孩子抱进卧室。你站住!我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活生生的冤大头吗?
我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的邻居。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口。窃窃私语。
我能听到他们低低的笑声。看啊,老王家的儿子被戴绿帽子了。可不是嘛,
媳妇儿去非洲一趟,带回来个黑娃儿。这可真是新鲜事,哈哈哈。那些嘲笑声,
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耳膜。我的脸涨得通红。但我没有去理会那些看热闹的人。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婉和那个孩子身上。林婉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阿明,
你非要这样闹吗?她问。闹?我提高了声音。你觉得我是在闹?林婉,
你清醒一点!你带回来的不是一个阿猫阿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孩!
一个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小杰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他开始小声地哭泣起来。妈妈,
我怕。他把头埋在林婉的肩膀上。林婉轻轻拍着他。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我。阿明,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可以离婚。她平静地说。这句话,彻底让我愣住了。离婚?
她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两个字。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离婚?
林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如果你不能接受小杰,那我们之间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她的语气坚定。这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我以为,她会解释。我以为,她会忏悔。我以为,
她至少会给我一个说法。可她没有。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出了离婚。并且,
把孩子摆在了我前面。所以,你为了他,要跟我离婚?我指着小杰问。
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林婉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孩子。这无声的回答,
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我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地砸中。碎裂开来。所有的爱,
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我看着她,又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那个孩子,
有着和我不一样的肤色。他的头发是卷曲的。他的眼睛,虽然是黑色的,
但总觉得和林婉的有些不同。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哎呀,这婚肯定是要离了。
男人真是可怜,辛辛苦苦等了三年,等来的是这个。这年头,
女的出轨也这么光明正大了吗?那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我被戴了绿帽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开始嘲笑我。
好,离婚!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我成全你!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站多久。林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
我捕捉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解脱,有悲伤,也有无奈。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知道,
从今天起,我的人生彻底变了。我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一个被妻子背叛,
还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2离婚两个字,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耳膜。我看着林婉,
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怀里的小孩,还在小声抽泣着。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威胁。我不敢相信她真的能如此决绝。林婉的眼神直视着我。没有闪躲。我说,
如果你不能接受小杰,那我们就可以离婚。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周围的邻居们,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他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带着幸灾乐祸。哟,这下有好戏看了。三年不见,
孩子都生好了,这顶帽子戴得真瓷实。那些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毒蛇般缠绕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接受他?我指着那个孩子。你告诉我,他是谁的孩子?!
我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小杰被我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他把头埋得更深了。
林婉轻轻拍着他的背。他是我儿子。她再次强调。我问的是他的父亲是谁!
我上前一步。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林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抿了抿唇。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她轻声说。和我没有关系?!我气得发抖。林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夫妻!你带着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回来,然后告诉我,
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阿明,你冷静一点。
林婉的眉头微微皱起。我怎么冷静?!我瞪大了眼睛。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告诉我,我是要接受一个别人的孩子,还要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是吗?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林婉沉默了。她只是紧紧抱着那个孩子。不否认,也不承认。
这种沉默,比任何解释都更让我痛苦。所以,他不是我的。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默认了,对吗?林婉没有说话。她只是垂下了眼睑。阿明,这些年……
她试图开口。这些年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这些年你都在外面给我生孩子吗?!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那些看热闹的邻居,有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的笑声,
像刀子一样割裂着我的尊严。我感到一种无边的屈辱。我曾经那么信任她。我曾经那么爱她。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可她却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妈妈,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小杰抬起头。他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林婉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杰乖,他不是不喜欢你。她轻声说。她没有解释太多。
只是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孩子。这一幕,再次刺痛了我的眼睛。你不喜欢我?
那你是喜欢这个孩子,不喜欢我这个丈夫是吗?我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三年出差的结果?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我的声音几乎是在质问。林婉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阿明,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我们就离婚吧。
她再次重复。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说出“离婚”两个字?
仿佛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好!离婚!我大声说。我成全你!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怜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感到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由众人围观。
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林婉说。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这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她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和我好好过下去?你着急什么?!
我上前一步。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做的丑事公之于众吗?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林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你敢!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反问她。你都敢把别人的孩子带回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阿明,如果你要毁掉我的生活,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婉的声音变得冰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这让我愣住了。她竟然在威胁我。
我被她这种态度激怒了。毁掉你的生活?!我大笑起来。你自己的生活还用我来毁吗?
!你把别人的孩子带回来,你自己毁了自己的生活!我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小杰再次哭了起来。这次他哭得很厉害。撕心裂肺。妈妈,我怕!他大声喊着。
林婉紧紧地抱着他。她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阿明,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逼你?我反问。是你逼我,林婉!
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你告诉我,我这三年的等待算什么?!
我的胸口像被堵住了一块大石头。沉重而疼痛。我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他哭得那么无助。
可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悯。我只觉得,他就是我屈辱的象征。是我被背叛的证据。行,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深吸一口气。那我也不再纠缠。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我的声音平静下来。反而让林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孩子,
默默地退后了几步。我看着她。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庞,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她怀里的孩子,
更是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我们彻底分开。你走吧。我疲惫地说。带着你的孩子,
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倦怠。我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林婉抱着小杰,
一言不发地转身。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卧室。妈妈,我们去哪里?小杰抽噎着问。回家。
林婉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房门被轻轻关上。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那些嘲讽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荡。
可怜的男人啊。绿帽子都戴到头顶了。这下看他怎么做人。屈辱感,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感到一种无力感。我的婚姻,我的生活,都毁了。
毁在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孩子身上。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的人生,从今天起,
彻底偏离了轨道。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一个被全世界嘲笑的男人。3离婚两个字,
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心上。我坐在冰冷的沙发里,彻夜未眠。天刚蒙蒙亮,
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必须去把这一切问个清楚。我穿上衣服,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我要去林婉父母家。我需要一个解释。我需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林婉平静的脸,小杰无辜的眼神,邻居们嘲讽的笑声。
一切都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抵达林婉父母家时,天色已经大亮。
我用力敲响了那扇熟悉的门。每一次敲击,都带着我心中的怒火。门开了,是丈母娘李阿姨。
她看到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带着一种预料之中的冷漠。阿明啊,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阿姨,婉儿在家吗?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李阿姨往屋里看了一眼。在呢,
不过她有些累,还没起。她淡淡地说。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阿姨,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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