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学被夫子批评,回府遭母亲冷眼禁足。我在庶妹的算计里狼狈不堪。直到某人出现,
一次次护我周全。本以为奇妙的缘分是救赎,却引来更大的阴谋。被纨绔刁难,遭歹人跟踪,
宴席被下药……每一次的绝境,都侥幸逃脱。可这一次,坠入井底的我,还能等到他吗?
1 女诫风波我盯着案几上的《女诫》发呆。“方琬珺!
”戒尺拍在讲台上的脆响惊得我一颤。抬头正撞上夫子冷若冰霜的眼。
她指尖敲着书:“我说到哪了?”“回夫子,”我喉间发涩,“您说到……阴阳殊性,
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呵。
”夫子的眉挑得更高了:“你方才眼皮都快粘上了,当这女学是你家炕头,由得你睡?
”底下有几个同窗憋着笑。我垂眼盯着裙角,“学生……昨日没睡好。”“没睡好!
”夫子冷笑,“你母亲若知你在梦会周公,怕是要到我这来讨说法。”我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若真来,大抵会先臭骂我一顿,再赏我两句“就是不讨人喜欢”的评语。
“夫子要告便告罢。”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可喉咙像被什么推着,“反正她也不会管。
”话音未落,满室抽气声。夫子的脸涨得通红,戒尺重重磕在我案几上:“好个顶撞师长的!
明日不叫你母亲领着便别来了!”放学时,竹青替我提着书匣,小声道:“小姐,
夫子气成那样……”“无妨。母亲若问起再说。”竹青的眼眶红了:“唉,小姐这样好,
夫人怎就那么偏心……”“嘘。”我打断她,远远望见府门前的张灯结彩,
连门房都换了新衣,很是气派。“是景公子到了。”竹青踮脚望了望,
“我见周妈妈搬了碧纱橱去东厢房,说是要给景公子住。”景晨。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姨母前日来信给母亲,说景家大公子受大儒举荐来京,要暂居府上。方府上下为此忙了三日,
都没人来找我的麻烦。纵然来客,也与我无关。跨进二门时,正撞上方瑾瑜扶着母亲出来。
方瑾瑜穿了件浅粉蹙金衫,腕上的镯子晃得人眼晕:“姐姐可算回来了,
听说景公子就快到了。”母亲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朴素的打扮上:“景公子是贵客,
你回房歇着,莫要出来扰了客人。”我垂眸应是,转身时听见方瑾瑜轻笑:“姐姐最是怕生,
母亲莫怪她。”回房后,竹青替我卸了钗环。我望着妆镜里的自己,眉毛细长,眼尾微挑,
倒有几分像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可她总说,这双眼睛让她做噩梦。我是家中嫡长女,
因为生产时让她遭了太多的罪,她无法再生育,以至于看到我就心生反感。反而是庶妹瑾瑜,
既不用花心思培养,又懂得奉承讨欢心,还有才女之名给她长脸,她很是喜爱。
窗外的槐花落了几点在妆台上,我拈起一片,忽然想起夫子今日的话。
这下也不必去寻母亲了,待客正忙,无人会为我做主的。暮色漫进来,
把案头的《女诫》染变了色。我翻开书,一个个墨字在眼前模糊——曲从,曲从,
原是要把自己揉成泥,方能顺了他人的意。2 墙头惊魂“小姐,”竹青端着茶进来,
憋不住要和我说八卦,“听前院张妈妈说,夫人有意与景公子结亲。”我正翻着话本,
书上的公子小姐正在私会。闻言抬眼:“和谁?”“还有谁?”竹青凑过来,压低声音,
“自然是二小姐。夫人说二小姐美名远播,与景公子正是郎才女貌。”“那便好。
”竹青急得直跺脚:“小姐怎的这般不在意?景公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连李阁老都夸他'笔落惊风雨'。二小姐要是嫁了,往后……”“往后与我何干?
”我合上书页,“我只消在这院子里看我的话本,喝我的茶,比什么都强。”竹青扁了扁嘴,
到底没再说。她知道我素日里最厌恶这些宅斗把戏——方瑾瑜爱争,母亲爱宠,
由着她们去便是。我又不是那话本里的苦情小姐,偏要凑上去讨不痛快。午后的日头毒得很,
我让竹青去厨房要酸梅汤,自个换了件旧青衫,溜到后墙角。我这院子紧挨着后街,
论翻墙我熟门熟路。撩起裙角,踩着中间凸出来的砖,手扒着墙沿一翻,
便能稳稳落进巷子里。可今日溜达一圈后回来,刚凑近墙根,便见墙头上斜斜插着根狗尾草。
我脚步一顿——这是竹青的暗号,说明院里进了其他人。许是母亲派了人来查岗。我啧了声,
绕到东边墙根。那里的墙更矮些,只是边上长了丛野蔷薇,刺儿扎人。我翻上墙头,
咬着牙准备跳下。转身却与一男子打了个照面。午后的光漫过他的眉峰,眼尾微挑,
鼻梁高挺如远山,连唇色都是清润的浅粉。我盯着他,连自己悬在墙头上都忘了。“姑娘?
”他忽然抬眼,目光正撞进我眼里。我手一滑,砰地摔进墙根的草窠里。
野蔷薇的刺扎进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气。“你没事吧?”他的声音近了。我抬头,
见他蹲在我面前,眉峰微蹙,眼里漫着点慌乱:“可是摔着了?”我忙爬起来拍裙子,
手背的血珠渗出来,染红了青衫袖口:“我没事。”他从袖中摸出帕子,
递过来:“先包上吧。”我没接,低头盯着自己沾了泥的鞋尖:“不用,小伤而已。
”“你是……方大姑娘?”他忽然道。我猛地抬头:“景公子怎么认识我?还来了我院外?
”他笑了笑,“府上的姑娘,唯独没见过你,便猜出来了。我昨日见这花开得好,
想讨两枝去插瓶。”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株海棠是我去年春上栽的。原是株弱苗,
如今倒长得枝繁叶茂,粉白的花团压得枝丫弯了腰。“你若喜欢,尽可以折。”我别开眼,
“我先回去了。”我逃似的跑进了院子。正撞上母亲,她扫了我一眼,
目光落在我染血的袖口:“成日里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还不快回房换衣服!”我应了声,
低着头往房里走。她在我背后厉声说:“话本我都没收了,夫子跟我告了你的状,
以后你不用去女学了。”“我请了个专门教规矩的嬷嬷,你这些日子不要出门,
免得惹出祸事,连累了瑾瑜的名声。”我应了一声好,没有回头。竹青端着酸梅汤迎上来,
见我手背的伤,急得直跳脚:“小姐这是怎么了?快让我看看……”又忙不迭地去请府医。
我望着院外伸进来一簇的海棠,花影在窗纸上摇晃,像谁的笑眼。我低头抿了口酸梅汤,
舌尖的酸与甜慢慢化开,恰如我此时的心境。3 风筝情缘母亲派来的林嬷嬷终于到了。
我原以为会是个板着脸、开口闭口女德的老婆子,却不想并非如此。“夫人说要教你些规矩,
我看着大姑娘心明眼亮的,倒不必拘得太死。”她先是考校了我的礼仪,约莫能算个及格。
接着是诗词,可谓对答如流。琴棋书画里,她最喜同我弈棋。唯有女红,我实在拿不出手。
林嬷嬷捏着我绣坏的并蒂莲,针脚歪得像虫爬:“大姑娘这手艺倒有趣。
”我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她却扑哧笑了:“罢了,谁年轻不这样,女子活成个圆规似的,
才没趣呢。”这样过了月余,母亲见我每日跟着林嬷嬷学规矩,倒比往日乖巧,
也不再多管我的事。林嬷嬷常与我讲些外边的趣事,不只我极爱听,
连竹青都搬了杌子坐门槛上听。这日傍晚,我实在憋得慌。林嬷嬷回房歇晌了,
竹青去前院拿果子,我揣上竹青新糊的蝴蝶风筝,溜去了花园。花园西北角有片空地,
靠墙种着株老柳树。我举着风筝跑了两圈,忽听“呼”的一声,风筝借了股风直往上蹿,
线轴在手里转得发烫。“飞起来了!”我望着天上的彩蝶,笑出了声。可乐极生悲。
那风筝偏往柳树上撞,线啪地断了,蝴蝶挂在最高的枝桠上,稳稳的。我踮着脚够了半天,
指尖也蹭不上风筝。正急得转圈,身后传来清润的男声:“需要帮忙么?”我转头,
正撞进景晨的眼。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夹衫,广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清瘦的手腕。
“不、不用……”我话音未落,他已走到柳树下,抬手轻轻一够。
那风筝便从枝头落进他掌心,连一片绢纱都没扯坏。我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给。”他把风筝递过来,眼尾带着点笑,“方大姑娘的手艺?”我接过风筝,
耳尖发烫:“是竹青糊的,我只画了几笔。”他低头看那蝴蝶。我捏着风筝线,
忽觉有些不服气。他生得高,我仰着头看他,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若再长高些,
自己便能够着。”他一怔,随即笑出声来。晚霞漫过他的眉峰,
把那笑染得温温的:“你说的是。”我低头看手里的蝴蝶,绢纱在风里轻轻颤,
像要扑棱着飞起来。“景公子可会放风筝?”我仰起头,“明日若有风,我教你?
”他应了声好,眼里笑意盈盈。竹青寻来的时候,见我和景晨站在柳树下,
慌得连果篮都差点摔了。我却望着她笑——林嬷嬷说得对,女子活成个圆规似的,倒没趣了。
若能像这风筝,偶尔飞一飞、撞撞树,倒更有趣。4 酥酪之争林嬷嬷走的那日,
我有点伤感。我捧着她送的棋谱站在廊下,看她的脚步转过影壁。
忽然想起月前她教我弈棋时说的话:“大姑娘这性子我极喜欢,像野菊花,
风里雨里都站得直。”母亲倒是满意极了。
早膳时赏了我只新镯子——自然是方瑾瑜挑剩下的。我把镯子收进妆匣最底层,
揣上竹青塞的碎银,直奔城南的松月楼。松月楼的糖蒸酥酪是京城一绝。我馋了半月,
就等今日解禁。未到楼前,先闻见糖香混着蜜枣味,甜得人牙根发软。朱漆招牌下排着长队,
我数了数,前头还有七八个。久未出门,看街上来往的糖葫芦担子、卖花担子,
连石板缝里的野草都瞧得新鲜。等得一炷香工夫,终于要到我了。
我盯着楼里跑堂端出的食盒,见那乳白的酥酪凝着层蜜浆,喉结动了动。“让开!
”突然一嗓子惊得我一缩。回头看时,见个穿玄色锦袍的公子正往队首挤:“爷要吃酥酪,
还用排队?”我可谓勃然大怒,又不敢惹出事来再被禁足,只能先好言好语对他。
“这位公子,”我压着嗓子,“松月楼的规矩就是排队,您这样……”“你算哪门子规矩?
”那纨绔斜眼扫我,目光落在面纱上,“蒙着脸不敢见人。”又好一番拿乔,
说他的姑姑是宫中的贵妃云云,睨了我一眼,又往楼里走。周围人窃窃私语。
我喉间的火腾地烧起来。月余来在府里受的闷气,全涌到了心口。“这里不是你家的私厨!
你今日插队,明日谁知要坏了什么规矩!”跑堂的脸色发白,缩在门里不敢动。
我骂完也不呆站在原地,立马要潇洒离去。此时人群一阵惊呼,我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大力,
眼看就要脸着地,却突然撞上了一个胸膛。“方姑娘。”清润的男声撞进耳朵。我睁眼,
见景晨正站在面前。那纨绔的手悬在半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景……景公子?
”景晨没看他,只将我往身后带了带:“方姑娘等了许久,这碗酥酪该是她的。
”跑堂的忙端来酥酪,我捧着食盒,才后知后觉方才有些莽撞。还好有面纱遮掩,
不然此时的脸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景公子怎的来了?”我低头攥着,声音细得像蚊蝇。
他的目光落在我面纱上,“方才没事吧……”我低声嗫嚅,
“你莫要同母亲说……”他笑出声:“我只觉得,方姑娘骂得好。
”身后传来那纨绔的跺脚声,他甩袖走了,玉牌撞在门框上当啷响。
5 纨绔赔罪暮春的雨来得急。就像一些猝不及防的霉头。竹青匆匆忙忙来报信,
说有位赵公子找上门,要给我赔罪。我先被周妈妈领到母亲房中,她将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话语乱颤:“冤家!你整日到底给我惹了多少祸事?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前日骂那纨绔的事,原想着没人能认出来,可他竟查到方府来了。
方瑾瑜站在母亲身侧,捂着嘴偷笑:“姐姐这脾气,真该学学如何藏锋。”到了前厅,
那纨绔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见了我一副得意的样子。嘴上说着要道歉,实则炫耀他的出身。
他说到最后,母亲的脸色已十分可怖。她瞥我一眼,眼神里仿佛已经写好我悲惨的结局。
我几乎已经做好大闹一场后,禁足个几年的准备。方瑾瑜扯了扯她的袖子,
小声道:“母亲先别对姐姐动怒……”“赵公子,这么巧。”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景晨笑着走进厅中:“看来你我二人是有些缘分。”那纨绔的脸唰地白了。
他昨日只打听到方府嫡女,却不知景晨暂居在此。素日做纨绔,他很有原则,该惹的惹,
不该惹的别惹。景家是江南望族,景晨又得大儒举荐,便是圣上面前,也有些脸面。
“景、景公子,小的实在不知……”赵小爷对着景晨作了个大揖,又转向我,“方姑娘,
赵某认错,求您海涵!”母亲的脸色缓了缓。她端起茶盏抿了口,
目光落在景晨身上:“晨儿怎么来了?”一旁的方瑾瑜将指甲掐进掌心,
脸上却仍勉强挂着笑容。那纨绔忙把随从手里的匣子捧过来:“这是赔罪礼,
给二位的……”“不必了。”我推开匣子,“我要的不是这些。”那纨绔僵在原地。
景晨却笑了,眼尾的纹像浸了月光:“方姑娘要的是个理。赵公子若是诚心认错,
一切都好说。”赵小爷忙不迭点头,赔了不是便溜了。母亲和方瑾瑜将他送至门外。
前厅里只剩我和景晨,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檐下,把我们的影子投在青砖上,
交叠成模糊的一片。“景公子今日……”我绞着帕子,“为何要替我出头?
”他声音温雅却坚定,“我只是觉得你做得对,这世间总得有人主持公正。”这事了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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