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绝望之签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藤蔓,丝丝缕缕钻进我的鼻腔。
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面开裂的纹路,
直到听见护士站传来的争执声,才猛地抬起头。“病人颅内出血必须立刻手术!
” 穿粉色护士服的姑娘声音发颤,“家属再犹豫,病人就……”“没钱。
” 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砸在地上。我顺着声音望过去,
沈知衍正背对着我站在护士台,黑色风衣的肩线绷得笔直,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表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那抹金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去年他生日时,我用攒了半年的稿费给他买的礼物,此刻却像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窘迫。
“沈先生!” 护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那是您的母亲啊!”我扶着墙壁站起来,
膝盖因为长时间弯曲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秋风卷着几片枯叶灌进来,
掀起我洗得发白的衬衫下摆。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原本是准备面试时穿的,
现在却沾满了母亲呕出的血渍,暗红色的斑块像丑陋的地图,铺展在廉价的布料上。
“我来签。”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里的伤口。
昨天被追债的人推倒时,碎玻璃划破了我的喉咙,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沈知衍转过身,
镜片后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他上下打量我一番,
目光在我渗血的袖口和磨破的鞋跟处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苏晚,
你拿什么签?拿你那些换不来房租的破稿子?”走廊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旁边床位家属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
还有额角那道尚未愈合的伤疤 —— 那是上周为了抢回被抵押的母亲的病历本时,
被放高利贷的人推倒在台阶上撞的。“我有钱。” 我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那是杂志社刚寄来的稿费,三千七百块,不多,但足够先交一部分押金。
信封的边角被我反复摩挲得发白,上面还沾着几滴风干的血迹,
那是昨天从医院跑出来时不小心蹭到的。沈知衍的目光落在信封上,
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三千七?够给她用一支进口止血针吗?”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苏晚,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要不是你爸挪用公款,我家怎么会破产?我妈怎么会气得中风?
”他的话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剜在我的心上。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警笛声刺破夜空,
父亲被带走时绝望的眼神,母亲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沈知衍站在人群中,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里燃起的滔天恨意。“那笔钱……” 我张了张嘴,
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我爸已经还了……”“还了?” 沈知衍冷笑一声,
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用命还的吗?那我妈的健康呢?
我家的公司呢?你拿什么还?”下巴传来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我看到他手腕上的表针正好指向十二点,昨天这个时候,母亲还坐在窗边给我缝扣子,
阳光透过她花白的头发,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而现在,
她却躺在 ICU 里,浑身插满管子,连呼吸都要靠机器维持。“求你……” 我咬着牙,
强忍着下巴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先救我妈…… 我什么都愿意做……”沈知衍松开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冷漠像冬日的寒潭:“包括…… 跪下求我?
”走廊里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里混杂着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我的膝盖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愤怒和不甘。我苏晚虽然穷,但也是有骨气的,从小到大,就算饿得头晕眼花,
也从没向人低过头。可是 ICU 的灯还在亮着,母亲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穷,冬天没有暖气,
母亲总是把我的脚揣在她怀里焐热;想起高中时我得了急性阑尾炎,
她背着我跑了三公里去医院,鞋跟都跑掉了一只;想起父亲去世后,
她一个人打三份工供我上学,累得在流水线上睡着了被机器轧伤了手指……“好。
”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却异常清晰。膝盖接触地面的那一刻,
冰凉的触感顺着骨头蔓延到心脏。我看到沈知衍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拍打着我的耳膜,
让我几乎要晕厥过去。“沈先生,手术同意书……” 护士拿着文件走过来,
声音里带着犹豫。沈知衍接过笔,却没有立刻签字,而是蹲下来,视线与我平齐。
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子,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现在却只让我觉得恶心。“苏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
“记住你今天的样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佣人,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没有抬头,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上那道长长的裂缝,仿佛要把它看穿。
眼泪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很快又被风吹干,不留一点痕迹,
就像我此刻的尊严。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膝盖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沈知衍的助理把我带到病房旁边的休息室,
扔给我一套灰色的佣人服,布料粗糙得像砂纸。“沈总说了,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
24 小时待命。” 助理是个年轻的女孩,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是你的工作清单。”我接过那张打印纸,
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十几条规定: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早餐,
六点准备好沈知衍的西装和公文包,七点准时把他送到公司,
然后回来打扫卫生、准备午饭、去医院照顾沈母……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能休息,
而且必须随叫随到。“沈总还说,” 助理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如果沈夫人醒了,
你要负责…… 所有的护理工作,包括擦身、喂饭、处理排泄物。”我的手指猛地攥紧,
纸张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沈知衍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让我为父亲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可是我没有选择,母亲还在 ICU 里,每天的费用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我必须忍。
2 屈辱之约“我知道了。” 我把那张纸塞进兜里,开始换衣服。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身上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第二天凌晨四点半,
我就被闹钟吵醒了。头痛欲裂,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昨晚跪在地上太久,膝盖又酸又胀,
几乎无法弯曲。我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厨房。沈知衍的口味很挑剔,
早餐必须是现磨的咖啡、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吐司要烤到金黄酥脆,抹上薄薄一层黄油,
不能多也不能少。这些都是我以前就知道的,那时候我们还是恋人,
每天早上我都会早起给他做早餐,他总是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说我做的早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可现在,他坐在餐桌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低头看着报纸。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咖啡太烫了。” 他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推到我面前,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默默拿起杯子,倒进水槽里,重新给他冲了一杯,
这次特意晾了两分钟才递过去。“蛋煎老了。” 他又说,把盘子推过来,
里面的太阳蛋完好无损,他根本没动过。我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强压着怒火,重新煎了一个蛋,这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确保蛋黄是流心的。
他终于满意了,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仿佛我不存在一样。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优雅的吃相,
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曾经会因为我生理期肚子疼而跑遍整个城市给我买红糖姜茶,
会在我熬夜写稿时默默给我披上外套,会在我拿到第一笔稿费的时候比我还开心,
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可现在,他却像变了一个人,冷漠、残忍、不近人情。吃完早餐,
他起身拿起公文包就要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对了,
今天去医院的时候,把这个带给我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
那是我们高中时一起在手工店做的,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连这个都要用来羞辱我吗?“怎么?不愿意?” 他挑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挑衅。
“没有。” 我接过那个音乐盒,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手指一颤。
盒子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笔迹,遒劲有力,
带着少年人的张扬。送沈知衍去公司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我偷偷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轮廓比以前更加硬朗,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却也多了几分疏离和冷漠。
他正在处理文件,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滑动着,
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 那是我们订婚时买的,一对很便宜的银戒指,
他却戴了很久。到了公司楼下,他下车前突然说:“晚上有个酒会,穿这件衣服去。
” 他从后座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扔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晚礼服,
布料轻薄得像蝉翼,领口开得很低,几乎要到腰际。这根本不是让我去参加酒会,
而是让我去当笑柄。“我不去。” 我把盒子推回去,语气坚定。沈知衍冷笑一声:“怎么?
现在知道羞耻了?当初你爸挪用公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刺中我的软肋。“我去。” 我咬着牙说,把盒子抱在怀里。尊严在母亲的生命面前,
一文不值。晚上的酒会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我穿着那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晚礼服,站在角落里,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浑身不自在。沈知衍穿梭在宾客之间,
游刃有余地和他们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都是成功人士的自信和从容。
他偶尔会朝我这边看一眼,眼神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那不是沈总的助理吗?
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听说她就是那个贪污犯的女儿,
真不知道沈总怎么会留着她……”“嘘,小声点,没看到沈总看她的眼神吗?
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沈总手里……”周围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才忍住没有转身跑掉。就在这时,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色眯眯地打量着我:“这位小姐,赏脸跳支舞吗?”我皱着眉后退一步:“对不起,
我不会跳舞。”“没关系,我教你啊。” 男人伸手就要来拉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让我恶心反胃。“张总,请自重。” 沈知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挡在我面前,
语气冰冷。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笑了笑:“原来是沈总的人啊,不好意思,
误会了。” 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我以为沈知衍是来帮我的,心里还泛起一丝感激,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怎么?觉得委屈了?”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
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廓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就是我的玩物,
谁有兴趣都可以,只要我愿意。”我的身体猛地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沈知衍,你混蛋!
” 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声音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指指点点。沈知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拖着我就往外走。“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他把我拖进停车场,狠狠把我甩在车身上。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苏晚,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叫板吗?” 他掐住我的脖子,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
我开始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我看到他眼底的疯狂和痛苦,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
他恨我,其实也是在恨他自己吧,恨自己还忘不了过去,恨自己还对我有一丝残存的感情。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3 冰冷重逢“滚回去。”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转身就上了车,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停车场里,
像一片被遗弃的落叶。回到那个所谓的 “家” 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没有开灯,
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请问是沈夫人的家属吗?” 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是,我妈怎么样了?” 我紧张得声音发颤。“病人情况不太好,血压突然下降,
医生正在抢救,你赶紧过来一趟吧。”我挂了电话,连鞋都来不及换,光着脚就冲出了门。
外面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衣服,晚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冻得我瑟瑟发抖。
到了医院,母亲已经被推出了抢救室,重新送回了 ICU。医生告诉我,
母亲的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可能…… 我没敢听下去,只是趴在玻璃窗上,
看着里面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老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医生,求求你,
一定要救救她……” 我抓住医生的胳膊,几乎要跪下去。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另外,病人的医药费已经欠了很多了,
你看是不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默默松开了手。我摸了摸口袋,
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连明天的住院费都不够。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沈知衍。“在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医院。” 我吸了吸鼻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等着。”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半个小时后,
沈知衍出现在 ICU 门口,身上还穿着酒会的西装,只是头发有些凌乱,领带也松开了。
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沈母,又看了看我,眼神复杂。“医药费我已经交了。
” 他递给我一张卡,“里面的钱够用到她…… 出院。”我接过卡,手指忍不住颤抖。
这张卡意味着我可以继续救母亲,也意味着我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谢谢。” 我低声说,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屈辱。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玻璃窗里的母亲,
眼神里的情绪我看不懂,有恨,有怨,还有一丝…… 愧疚?那天晚上,
我们就那样默默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一首悲伤的挽歌。从那以后,沈知衍似乎对我好了一点,
不再刻意刁难我,有时候还会主动问起母亲的情况。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心里的恨意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暂时隐藏起来了。母亲的情况时好时坏,
偶尔会清醒几分钟,但大多数时候都处于昏迷状态。这天下午,我正在给母亲擦手,
她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妈!” 我激动得声音发颤,
连忙按下呼叫铃,“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母亲的眼神有些涣散,
看了我很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 小衍……”我心里一沉,
她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竟然是沈知衍。也是,他们母子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以前沈知衍总是跟在母亲身后,一口一个 “阿姨” 叫得比谁都甜,
母亲也总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事,
我们两家现在应该还是像以前一样亲密吧。“沈知衍他…… 他在忙,晚点就来看您。
”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笑着对母亲说。母亲轻轻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沈知衍说这件事,他会愿意来看母亲吗?晚上沈知衍回来的时候,
我正在厨房给他准备晚餐。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脸色阴沉得可怕,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走过去,小声说:“我妈今天醒了,
她…… 她提到了你。”沈知衍正在解领带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只是冷冷地说:“关我什么事。”“她很想你。” 我鼓起勇气,继续说,
“妈她…… 她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亲儿子?” 沈知衍猛地转过身,
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苏晚,你是不是忘了,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谁所赐?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插在我的心上。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眼眶瞬间红了:“那是我爸的错,跟我妈没关系!她是无辜的!”“无辜?
” 沈知衍冷笑一声,一步步朝我逼近,“她是你妈,你爸做的事,她就脱得了干系吗?
苏晚,你别天真了!”我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张写满恨意的脸。
“我求你了,” 我含着泪说,“就当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去看看我妈吧,她真的很想你。
”“以前的情分?” 沈知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你爸挪用公款的那一刻起,
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就都断了!”他说完,转身就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
背对着我说:“以后别再跟我说她的事,我不想听。”卧室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滑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知道沈知衍恨我,
恨我爸,可我没想到他连病重的母亲都不肯原谅。第二天早上,我去医院的时候,
发现母亲的精神好了很多,正坐在床上等着什么。“妈,您等谁呢?” 我走过去,
给她掖了掖被角。4 隔阂难消母亲看了看门口,小声说:“小衍…… 他没来吗?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 他公司有急事,走不开,
让我先过来看看您。”母亲的眼神暗了下去,
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还在怪我们家……”“妈,您别这么说。
” 我握住她的手,“是我们对不起他,他怪我们也是应该的。”“可那不是你的错啊。
” 母亲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小晚,这些年委屈你了。”听着母亲的话,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这些天受的委屈、心里的痛苦,
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沈知衍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个果篮,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我和母亲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来。
母亲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沈知衍走过来,
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有些生硬:“听说你醒了,过来看看。
”“小衍……” 母亲抓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对不起……”沈知衍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只是任由母亲抓着他的手。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既难过又欣慰。也许,他们之间的隔阂,
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深。从那以后,沈知衍每天都会抽时间来医院看看母亲,虽然话不多,
但会陪母亲坐一会儿,有时候还会给她削个苹果。母亲的精神越来越好,
甚至能偶尔跟我们说几句话了。我以为事情会慢慢好起来,可我没想到,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那天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听到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站在门口,妆容精致,眼神里带着几分傲慢和不屑。“你是谁?
” 我警惕地问。“我是沈知衍的未婚妻,林薇薇。”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就是那个贪污犯的女儿?”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未婚妻?沈知衍有未婚妻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把我劈得晕头转向。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有事吗?” 我强忍着心里的痛苦,
冷冷地问。“我来是想告诉你,离沈知衍远一点。” 林薇薇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配待在他身边。
”“我和他之间只是雇佣关系。” 我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雇佣关系?” 林薇薇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借着照顾他母亲的名义,重新回到他身边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得我体无完肤。我看着她那张傲慢的脸,
突然觉得很可笑:“你放心,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
我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最好是这样。” 林薇薇瞪了我一眼,“否则,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她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他早就有未婚妻了。
难怪他对我那么冷漠,那么残忍,原来他早就把我当成了过去式。也是,
像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地位,只有林薇薇那样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他,而我,
不过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一个任他摆布的佣人。我真是太傻了,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晚上沈知衍回来的时候,我把一份辞职报告放在了他面前。“我不干了。” 我低着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妈那边…… 我会请个护工照顾她。”沈知衍拿起辞职报告,
看都没看一眼,就撕成了碎片:“谁让你走了?”“你的未婚妻已经来过了。” 我抬起头,
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她说我不配待在你身边,
我觉得她说得对。”沈知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跟你说什么了?”“她说的都是事实。
” 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沈知衍,我们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 沈知衍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生活?你妈还在医院躺着,你有能力支付医药费吗?”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狠狠戳中了我的软肋。我确实没有能力支付母亲的医药费,那笔钱对我来说,
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会想办法的。” 我咬着牙说,心里却充满了无力感。“想办法?
” 沈知衍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除了写那些没人看的破稿子,你还会做什么?苏晚,别跟我谈骨气,你的骨气在你妈面前,
一文不值。”我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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