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渡,故人归忘川河沈砚之热门的网络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忘川渡,故人归(忘川河沈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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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栖野呀

言情小说连载

《忘川渡,故人归》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是栖野呀”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忘川河沈砚之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忘川渡,故人归》内容介绍:本书《忘川渡,故人归》的主角是沈砚之,忘川河,三百年,属于古代言情类型,出自作家“是栖野呀”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36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1 11:03:4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忘川渡,故人归

2025-07-31 12:11:33

1.我拎着锈迹斑斑的锁链站在奈何桥头时,孟婆正用长勺搅着锅里泛着诡异红光的汤。

那汤面上浮着细碎的泡沫,时而聚成人脸的形状,转瞬又散开,是无数魂魄未尽的执念。

忘川河上飘来的风带着腐草与淤泥的腥气,

刮得我官帽上的流苏晃了晃——这顶乌纱还是三百年前刚入地府当差时领的,

玄色缎面早已褪成暗灰,边角磨得发毛,却比任何珍宝都让我踏实。毕竟在地府,

能安稳当差三百年,已是幸事。“阿阮,今日该渡的魂呢?”孟婆转过身,

她脸上的皱纹比去年又深了些,像被水泡透的宣纸,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数不清的轮回故事。

她的长勺柄上缠着圈发黑的布条,是早年被恶鬼咬掉半只手后留下的痕迹。

我赶紧从袖中摸出魂牌,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心猛地一沉。牌上本该刻着“张翠花,

阳寿七十三,辛丑年腊月初八寅时卒,生前善妒,罚饮三倍孟婆汤”,

此刻却映着三个清隽的篆字:沈砚之。玉牌边缘还泛着层淡淡的金光,

那是阳寿未尽者特有的灵光。“坏了。”我脱口而出,锁链“哐当”砸在青石板上,

惊得桥边几只引路的鬼火“噗”地灭了半盏。这魂牌是昨夜在往生殿领的,当时烛火昏昏,

殿里堆着成百上千的魂牌,我随手抽了最上面那片,竟没细看。地府的魂牌分阴阳两色,

阴牌属寿终正寝者,泛着青灰;阳牌属横死或错勾者,带着金光,

我竟连这最基本的都忘了看。孟婆的长勺“当啷”掉进汤锅,溅起的红汤落在她灰布裙上,

瞬间洇出深色的斑:“你可知错拿魂牌是重罪?这沈砚之……”她眯起眼想了想,

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丝清明,“我记起来了,是江南那个七岁能诗的神童,文曲星护体的命格,

阳寿该有七十九,怎么会被你勾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地府律法第一条就写着,

勾错生魂者,轻则打回轮回做畜生,重则魂飞魄散。三百年里,

我见过太多同僚因小错落得凄惨下场:前院的老周不过是让恶鬼多嚎了半刻钟,

就被剥了五十年阴寿,如今成了奈何桥边的石狮子,日日受河水冲刷之苦。

我攥着魂牌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正慌神间,忘川河对岸忽然飘来一缕白雾,

雾气里隐约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他不像别的魂魄那样哭哭啼啼或惊慌失措,

只是微微蹙眉望着奈何桥,袖口被风掀起,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连地府的阴风都似不忍吹皱他的衣袍。他脚下的彼岸花明明是能灼伤生魂的厉物,

却在他脚边温顺地垂下花瓣。“那便是沈砚之?”孟婆推了我一把,声音里带着急意,

“还不快去请他回来!文曲星的魂魄在阴间多待一刻,你我都担待不起。

若是误了他还阳的时辰,阎君怪罪下来,咱俩都得去十八层地狱的拔舌狱报道!

”我抓起锁链追上去时,那魂魄已经走到了彼岸花海里。血色花瓣没到他脚踝,

他却像浑然不觉,正弯腰拾起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轻轻捻着,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他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与那妖异的红形成鲜明对比。“沈、沈先生留步!

”我跑得锁链乱响,地府的官靴沉重,踩在花茎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到他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地府的阴气太重,生魂本就难承,他脸色透着纸一样的白,

嘴唇却依旧红润,眉眼清朗得像是刚从江南的画舫里走出来,而非身处这阴森地狱。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锁链上,没惊也没怕,反而温声问:“姑娘是地府的差役?

”他的声音清润,像山涧的泉水,竟压过了忘川河的呜咽。“是、是我。”我把魂牌递过去,

声音发虚,指尖都在打颤,“实在对不住,昨夜领牌时出了差错,把您的魂勾来了。

您阳寿未尽,我这就送您还阳。”他接过魂牌看了看,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像忘川河上难得一见的月光,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冷:“原来如此。

我正伏案写《江南志》的序章,忽觉一阵困意袭来,头刚搁在案上,醒来就在这河边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漫山遍野的彼岸花,“这里的花,倒是奇特。”“这就走,这就走。

”我慌忙去解他腕间并不存在的锁——勾魂时会在生魂腕上留一道无形的印记,

需用勾魂者的阴气才能解开,解了才能送他还阳。指尖触到他皮肤的刹那,像是有电流窜过,

麻酥酥的顺着指尖爬上天灵盖,我猛地缩回手,脸颊竟有些发烫。三百年了,

见过的魂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厉鬼的青面獠牙、美人的婉转娥眉都看了个遍,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冰封了三百年的湖面,突然被投进颗石子,

连带着湖底的淤泥都泛起了涟漪。他似乎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抬眼望我,

眼底带着丝疑惑:“姑娘怎么了?”“没、没事。”我定了定神,深吸口气,

压下心头的异样,重新伸手去解。这次顺利多了,指尖触到那道无形的印记时,

像按在块温凉的玉上,印记遇着我的阴气,像冰一样消融在我掌心。

可就在印记彻底消失的瞬间,忘川河突然掀起巨浪,黑色的河水拍打着岸边,

溅起的水珠落在彼岸花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滚烫的油滴落在水上。“不好!

”孟婆的声音从桥头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时辰过了!阳间已过了还阳的吉时!

文曲星的魂魄归位需借寅时的晨光,这会子太阳都要露头了!”我僵在原地,

看着沈砚之的魂魄在阴气中微微闪烁,像风中残烛,周身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

他倒是比我镇定,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我发白的脸上:“看来,

我得在这儿多待些时日了。姑娘不必惊慌,既来之,则安之。

”2.沈砚之不能还阳的消息传到阎君那里时,我正跪在森罗殿的金砖上发抖。

殿里的烛火是用人脂做的,燃着幽绿的光,照得阎君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他头戴墨玉冠,

身穿玄色蟒袍,手里翻着厚重的生死簿,书页发出“哗啦”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

“阿阮,你当差三百年,从未出错,这次怎么说?”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带着地府特有的阴冷,“连文曲星都敢错勾,你好大的胆子!”“属下、属下失职。

”我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砖上,金砖上刻着繁复的往生咒,硌得额头生疼,“求阎君降罪,

但求放过沈先生。他本是无辜之人。”“放过他?”阎君冷笑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生魂滞留地府,阴气侵蚀,不出三日便会魂飞魄散,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他若是魂飞魄散,天上的文曲星位空缺,玉帝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

”我身子一颤,抬头看向阎君,眼里带着最后的希冀:“那、那有没有别的办法?

”阎君翻生死簿的手停住,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除非……有人愿以自身阴寿相抵,

用三百年阴寿为他铸一道护魂符,护他魂魄周全,直到三个月后的下一个还阳吉时。

”三百年阴寿,几乎是我在地府所有的积攒。没了阴寿,我便会沦为最底层的游魂,

任恶鬼欺凌。可看着殿外沈砚之那道单薄的身影,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属下愿意!

”说不清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方才指尖那阵奇异的麻痒,只觉得若是他真的魂飞魄散了,

我会后悔一辈子。阎君看了我半晌,终是挥了挥手:“准了。判官,取护魂符来。

”一个面无表情的判官捧着块黑色的符牌上前,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阎君指尖弹出一道黑气,落在符牌上,那黑气竟慢慢融入符牌,发出淡淡的光。

“你且带他去奈何桥边的旧书斋住下,那里曾是文曲星君在凡间轮回时的书房,

残留着他的气息,阴气稍弱。这三个月,你须寸步不离护着他,若他有半分损伤,

你俩一同打入炼狱,永世不得超生。”我领了命,接过护魂符,转身去牵沈砚之。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殿外,月光落在他肩头,竟比地府的烛火还要柔和。他看着我苍白的脸,

眼底带着歉意:“让姑娘受牵连了。”“是我有错在先。”我避开他的目光,

引着他往书斋走。忘川河畔的风依旧冷,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寒,可不知为何,

身边多了个人影,竟没那么难熬了。书斋是三百年前一位爱书的判官留下的,

院里种着几株不开花的玉兰——地府的草木都失了生机,开花是奢望。屋里堆满了线装书,

大多是人间失传的孤本,书页泛黄,带着淡淡的墨香,竟压过了地府的腐朽味。

我从书架上取下件干净的棉袍给他披上:“地府阴气重,您多保重。这护魂符您带在身上,

能挡些阴气。”他接过棉袍,却没穿,反而拿起案上的一本《南华经》翻起来。

烛火映着他的侧脸,睫毛很长,投下淡淡的阴影,笔尖划过书页的声音很轻,

竟比书中的文字还要好看。“姑娘在地府当差,不觉得无趣吗?”他忽然抬头问我,

目光里带着好奇。我坐在门槛上,数着院里的玉兰叶,一片、两片、三片……数到第七片时,

才缓缓开口:“习惯了。生前是孤女,在江南的破庙里病死的,那年冬天特别冷,

我抱着个破碗,想着要是能喝口热粥就好了,结果没等到。阎君说我阳寿虽尽,

却有善缘——大概是我死前把最后半个窝头给了条野狗吧,便让我留在这里当差,

总比做孤魂野鬼强。”“原来如此。”他合上书,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温柔,

“我生前是个书生,在江南开了家小书斋,门口种着两株玉兰,春天一到,满街都是香的。

每日与笔墨为伴,看往来的人挑书、读书,倒也清净。”他顿了顿,看着院里的玉兰树,

“像极了这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说江南的雨如何打湿窗棂,

我说忘川的雾如何困住游魂;他说书斋里的墨如何飘香,我说勾魂的锁链如何冰冷。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那是地府模拟阳间的天色,用来让鬼差们区分时辰。我起身告辞,

却被他叫住:“姑娘明日还来吗?”“阎君有令,我会一直在附近守着。”我说着,

指了指院外的老槐树,那树干上刻着我三百年前刚来时的名字,“我就在那树下。

”他点点头,眼里似乎有笑意,像落了点星光:“那我明日煮茶等你。”我愣在原地,

看着他转身进屋,手里的锁链竟有些发烫。地府哪来的茶?这里只有忘川河的黑水和孟婆汤。

可我竟没戳破,只是低声应了句:“好。”接下来的日子,倒像是偷来的时光。

我每日清晨去书斋,他总会在案上摆着两杯温热的茶水——后来才知道,

是他用自己生魂的阳气凝结的,虽不能解渴,却带着淡淡的暖意,捧在手里,

能驱散不少地府的寒气。他教我认字,我小时候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

他便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耐心得很。“这是‘阮’,你的名字,像玉一样温润。

”他指着地上的字说,指尖的影子落在我手背上,轻轻的。我给她讲地府的奇闻。

我说奈何桥的石头是用枉死鬼的骨头炼化的,每到月圆之夜,

就能听见骨头里传来的哭声;他说江南的春天有雨打芭蕉的声音,淅淅沥沥,像在说悄悄话。

我说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如何哀嚎,那些生前作恶多端的人,

要受拔舌、油炸之苦;他说他书斋前的桃花开得像云霞,

有个穿红裙的小姑娘总爱趴在墙头偷摘花瓣。我们像是活在两个世界,一个阴森冰冷,

一个温暖明媚,却在这忘川河畔,把日子过成了细水长流。

我甚至开始期待每日清晨的那杯“茶”,期待他指尖划过书页的声音,期待他说起江南时,

眼里的光。3.变故发生在第七十三天。那日我刚走到书斋门口,

就见院里的玉兰花开了——纯白的花瓣,在阴沉沉的地府里透着微光,

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月光。三百年了,这树从未有过动静,如今竟开得这样热闹。“你看,

它们竟开花了。”沈砚之站在花树下,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气色比刚来时长好了些,

脸颊甚至有了点淡淡的红晕,不再是那纸一样的白。护魂符在他腰间微微发亮,

三百年阴寿化成的暖意,终究是起了作用。我刚要说话,心口突然一阵绞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扯走。低头一看,腰间系着的锁魂绳不知何时断了,

那是用我自己的阴气编织的,能稳住魂魄,绳尾系着的红线缠上了沈砚之的手腕。

那红线是我入地府时,一位即将轮回的老差役给的,她说:“这红线是我年轻时在人间求的,

能辟邪,也能……牵姻缘。你带着,或许有一天能用上。”当时只当是玩笑,

地府的差役哪有什么姻缘?连魂魄都是残缺的,哪配谈情说爱?可此刻看着那抹刺目的红,

我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这是……”沈砚之抬手想解开,红线却越收越紧,

勒出淡淡的红痕,像是要嵌进他的肉里。我脑中“轰”的一声,

想起三百年前老差役说的话:“这红线认主,若缠上旁人,便是命定的姻缘,纵是阴阳殊途,

人鬼殊途,也拆不散。”“阿阮!”沈砚之扶住我,他的手很暖,透过衣料传到我皮肤上,

带着生魂特有的温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没什么。”我挣开他的手,

往后退了几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这红线……我去拿剪刀来剪断。”转身要走时,

却被他拉住。他的指尖有些凉,大概是地府的阴气还是伤了他,眼神却很亮,

像淬了星光:“若是拆不散呢?”我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忘川河上的风卷着彼岸花的香气涌进院子,带着点甜,又带着点涩。玉兰花瓣落在他发间,

像一场迟来的雪,温柔地覆盖了所有的阴冷。“沈先生,”我声音发颤,

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您是要还阳的人,我们……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您该回到您的江南,写您的书,娶一位温婉的女子,生儿育女,安享天年。”“我知道。

”他打断我,抬手拂去我肩头的花瓣,指尖的温度落在我的皮肤上,烫得我一颤,

“可这七十三日,是我活了二十六年,最安稳的日子。”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得让我心慌,

“没有功名的压力,没有旁人的期待,只有你,只有书,只有这忘川河畔的风。

”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脸颊,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三百年冰封的心湖,像是被投了颗石子,

漾开圈圈涟漪,连带着魂魄都开始发烫。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勾魂司的同僚小李子。他跑得满脸通红,鬼差的帽子都歪了,手里举着一张黄纸,

声音带着慌张:“阿阮姐,不好了!阎君刚批了沈先生的还阳文书,明日寅时,就得送他走!

”那张黄纸像一道惊雷,在我眼前炸开。纸上的朱砂印红得刺眼,

仿佛是用我心头的血点上去的。我看着沈砚之,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温和,

只是眼底那点星光暗了暗:“看来,缘分自有定数。”那一晚,我们坐在书斋里,

谁都没说话。烛火燃得很旺,映着满室的书影,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沉闷。

他重新拿起那本《南华经》,却久久没有翻页,指尖只是摩挲着泛黄的纸页。我坐在他对面,

看着他清瘦的侧脸,心里像被忘川河的淤泥堵着,又沉又闷。“你说,”他忽然开口,

声音很轻,“人间的玉兰,是不是也开得这样好?”我愣了愣,

想起他说过江南书斋前的玉兰,轻声道:“应该……更好吧。人间有阳光,有雨露,

花也开得更有精神。”他笑了笑,没再说话。烛火燃到天明,

第一缕模拟的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他腕上的红线渐渐隐去,像从未出现过,

只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很快也消失了。4.送沈砚之还阳的那天,天还没亮。

往生殿的轮回镜泛着青白的光,像一口巨大的井,深不见底。

我看着他穿好阳间的衣衫——一件月白长衫,和他刚来时一模一样,只是带着人间的暖意。

“阿阮。”他在镜边停下,转身望着我,眼底藏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

“若有来生……”“没有来生。”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怕多看一眼,

就会忍不住留住他。地府的差役,本就该断情绝爱,“沈先生,忘了地府的事吧,好好活着。

你的《江南志》,还没写完呢。”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像是要在我心上刻下痕迹。然后,他转身走进光晕里,身影渐渐模糊,

最后彻底消失在轮回镜中。镜面“嗡”的一声合上,映出我孤零零的影子,

官帽上的流苏垂着,像颗沉甸甸的心,坠得我喘不过气。回到奈何桥时,孟婆递给我一碗汤。

汤里飘着片玉兰花瓣,是书斋院里落下的。“喝了吧,忘了他,对你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我摇摇头,把汤推回去。有些记忆,哪怕是剜心刻骨,

也舍不得忘。那七十三日的晨光,那杯用阳气凝成的茶,那落在发间的玉兰花瓣,

都是我在这冰冷地府里,唯一的暖。日子又回到从前的模样,

勾魂、渡桥、守着忘川河日复一日。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总爱站在那棵老槐树下,

望着书斋的方向发呆。院里的玉兰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像是在等什么人,

又像是在嘲笑我的痴心。我依旧每月去书斋打扫,他翻过的《南华经》还放在案上,

书页间夹着那片他拾起的彼岸花,早已干枯发黑。我不敢动,怕一动,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勾完魂回地府,刚走到鬼门关,就见一个小吏举着布告栏跑过来,

布告栏上贴着张画像,墨迹还新鲜。他嘴里嚷嚷着:“江南才子沈砚之高中状元啦!

金殿对策时,一篇《江南志》序章惊了圣上,听说皇帝要招他做驸马呢!”布告上的画像,

正是沈砚之。他穿着状元红袍,玉带束腰,眉眼依旧清隽,只是多了些意气风发,

像出鞘的剑,光芒万丈。那是他该有的样子,是我在忘川河畔永远看不到的模样。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那张画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也是,

他本就该是这样的人,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坐拥娇妻美眷,而不是困在阴曹地府,

陪我看这开不败的彼岸花。那天晚上,我去了孟婆那里,主动要了一碗汤。汤是苦的,

带着铁锈味,咽下去时,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我以为忘了就好了,就不会疼了,

可心口那处,还是空落落的,像被锁链凿了个洞。三百年后的一个清晨,

我照例去往生殿领魂牌。刚走到殿门口,就见阎君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片玉牌,

阳光透过他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阿阮,你三百年阴寿已到,今日该轮回了。

”他把玉牌递给我,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冰冷,“这是你的转世命格,投在江南苏家,

阳寿八十,一生顺遂。”我接过玉牌,上面刻着“苏阮,癸卯年三月初三生”。原来,

三百年的阴差生涯,终于要结束了。那些刻意忘记的,刻意铭记的,都要随着轮回,

烟消云散了。走过奈何桥时,孟婆笑着看我,指了指我心口的位置:“那碗汤,你终究没喝。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好像还藏着什么,暖暖的,像他用阳气凝成的那杯茶。

轮回镜的光晕里,我仿佛看到江南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一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撑着伞站在桥头,伞檐下的眉眼温柔,像是等了很久很久。“姑娘,

可知状元府怎么走?”他笑着问,眉眼间的温柔,像极了三百年前忘川河畔的那束月光,

一点没变。我望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线,那红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从未断过。

我笑着答:“我知道,我带你去。”忘川河上的风穿过轮回镜,带来彼岸花开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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