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重生毕业那天我接到闺蜜电话:“傅寒和刘伊奉子成婚了。”大雨滂沱中,
我想起雪夜为他买药、炖汤被罚扫楼的往事。再睁眼竟回到大三,
他正捧着玫瑰在KTV深情告白。这次我当众撕碎情书:“你的歌难听,玫瑰廉价,
甜食腻人。”他追到图书馆送奶茶,我直接换座。雨天他殷勤撑伞,
我夺过伞留他淋成落汤鸡。他感冒撒娇求安慰,我皱眉:“别传染我。
”后来我看见刘伊在球场为他欢呼送水。他慌忙追来解释,我轻笑:“与我无关。
”婚礼当天,闺蜜又来电:“刘伊逃婚了,孩子不是他的!”我晃着咖啡杯,雨停了。
---冰冷的雨水鞭子似的抽在脸上,程芷才迟钝地感觉到冷。
她刚从一场失败的面试里挣扎出来,雨水顺着廉价西装的廉价面料往下淌,
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层甩不掉的泥泞。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是徐雅。“喂?
”程芷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芷芷!你猜怎么着?
”徐雅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雨幕,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傅寒!傅寒和刘伊!
今天结婚了!哈!听说刘伊肚子都显怀了,奉子成婚,啧啧!”世界的声音骤然退潮,
只剩下雨水砸在柏油路上空洞的回响,还有徐雅那喋喋不休的、幸灾乐祸的嗓音,
像细针密密扎进耳膜:“……就在城东那个金碧辉煌的酒店,
排场还挺大……刘伊那得意劲儿,隔着朋友圈我都能闻到……”傅寒。刘伊。奉子成婚。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程芷早已麻木的心上。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几乎要捏碎那冰冷的塑料壳。眼前灰蒙蒙的雨雾里,
猛地炸开一幅幅褪了色的画面:是那年冬天的深夜,大雪封门,
傅寒在电话里烧得声音都变了调。她顶着刀子般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踩进及膝的积雪里,
跑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亮着灯的药店。捧着退烧药送到他宿舍楼下,冻得浑身打颤,
看着他室友把他搀进去,只换来他隔着窗户一个模糊的挥手。是他打球扭伤了脚踝,
肿得像馒头。她偷偷在宿舍用那个宝贝似的小电锅给他炖排骨汤,浓白的汤翻滚着,
香气还没散出去,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就踏碎了这点温暖。锅被没收,
换来一张冰冷的罚单——清扫整层宿舍楼的楼道。她拿着拖把,在空旷的楼道里机械地来回,
腰酸背痛,心里却还想着他喝汤时的样子。结果呢?程芷猛地闭了闭眼,
雨水混着咸涩的东西滑进嘴角。结果是他抽屉深处写给某个学姐字迹缠绵的情书,
是他手机里和不同学妹暧昧不清的聊天记录。仗着那张还算不错的脸,他像只花蝴蝶,
四处留情。分手时他甚至没有多少愧疚,
无缝衔接就搭上了隔壁班那个总爱用眼角瞟人的刘伊。食堂那次偶遇,
刘伊像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整个人恨不得嵌进他怀里。
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越过人群,精准地钉在程芷身上,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而傅寒呢?他居然在她目光扫过去时,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窘迫和闪躲。真可笑。
程芷当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拉着徐雅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都嫌脏。“芷芷?芷芷!
你听见没有?说话呀!”徐雅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焦急地拔高。
2 撕碎情书头痛得像是要裂开,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疯狂搅动。程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指尖僵硬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雨声,
和她胸腔里那颗被反复践踏、碾得粉碎的心。她像个游魂,拖着灌了铅的双腿,
挪回了那个狭小冰冷的出租公寓。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她也懒得换,一头栽倒在床上,
意识在冰冷的疲惫和尖锐的痛楚中沉沦下去。黑暗,无边的黑暗。再睁开眼时,
刺目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像一道金线切在眼皮上。程芷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触手所及是熟悉的、洗得有些发硬的棉布床单。
空气里弥漫着宿舍特有的味道——混杂着洗衣粉、书本油墨,还有窗外飘来的淡淡青草气。
这不是她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视线扫过:墙上贴着过期的社团招新海报,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专业课本,
旁边还放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马克杯——那是徐雅送的生日礼物。这是……她大三的宿舍?
!她几乎是扑向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清晰的日期赫然在目——那正是傅寒在KTV向她高调表白的前一天!指尖冰凉,
血液却一股脑涌上头,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尖锐的痛感真实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近乎荒诞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她回来了!
回到了那个一切错误和屈辱开始的节点!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不容她多想,
夜幕便已降临。班级散伙饭后的喧嚣顺理成章地蔓延到了KTV。包厢里光影迷离,
烟雾缭绕,劣质香水和啤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鬼哭狼嚎的歌声此起彼伏。
程芷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冷眼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傅寒。
他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头发抓得很有型,穿着一件据说很贵的潮牌卫衣,
脸上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被酒精和众人起哄催化的红晕。他拿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背景音乐随之切换成一首烂大街的深情口水歌。“芷芷!”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放大,
带着刻意为之的磁性。他捧着一大束俗艳的红玫瑰,在几个男生暧昧的哄笑声中,
一步步朝角落里的程芷走来。灯光师极其配合地在他身上打下一束追光,
他像个蹩脚舞台剧的男主角。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混杂着好奇、羡慕和看好戏的兴奋。徐雅在程芷旁边,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傅寒终于在她面前站定,脸上是练习过无数次的、深情款款的表情。他微微倾身,
一手递出玫瑰,一手指了指旁边小桌上放着的、装饰着粉色奶油花的蛋糕:“芷芷,这首歌,
这束花,还有这个蛋糕……都是为你准备的。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记忆的碎片带着锋利的边缘呼啸而至——前世,就是这一刻,她被这廉价的浪漫冲昏了头,
在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中,红着脸点了头,从此一头栽进名为傅寒的泥潭,万劫不复。
程芷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
她的目光掠过那束刺眼的红玫瑰,扫过桌上甜腻的蛋糕,
最后定格在傅寒那张写满期待的脸上。包厢里的喧嚣在她开口的瞬间诡异地安静下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傅寒,”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的余音,
像一块冰投入滚油,“首先,你唱的这首歌,”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真难听,跑调跑到太平洋了。”傅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其次,
”程芷的目光落在那束玫瑰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这花,又俗又廉价,
一股子香精味儿,闻着就想吐。”哄笑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尴尬的死寂。
傅寒捧着花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程芷的声音彻底冷下去,
像淬了冰的刀锋,直指那个蛋糕,“甜食?呵,腻得发齁,看着就倒胃口。”她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傅寒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以及周围一张张惊愕到扭曲的面孔,
最后落回他身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这些套路,还是省省吧。
留着去哄别的、不挑食的女生,或许管用。”3 冷眼旁观说完,
她看也不看傅寒那瞬间垮塌的表情和僵在半空的手,径直拨开挡在面前、石化了一般的徐雅,
在无数道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洗礼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包厢。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合拢,彻底隔绝了里面死水般的寂静和傅寒那张碎裂的脸。
走廊里残留的烟酒气味,竟也比包厢里的空气清新百倍。然而,
傅寒的字典里显然没有“适可而止”和“知难而退”。几天后,学校图书馆自习区。
程芷刚摊开考研英语真题集,一道阴影就笼罩下来,伴随着一股甜腻的香精奶茶味。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傅寒把一杯印着连锁奶茶店Logo的塑料杯轻轻放在她桌角,
杯壁上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芷芷,学累了吧?你以前最喜欢的珍珠奶茶,三分糖。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低,带着一种讨好的小心翼翼。
程芷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上,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她合上书,
拿起笔袋和真题集,动作干脆利落,像拂去一粒碍眼的灰尘。然后,在傅寒错愕的注视下,
她径直起身,走向不远处一个靠窗的空位,重新坐下,仿佛刚才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杯奶茶被孤零零地遗弃在桌上,像一个尴尬的笑话。傅寒在原地站了几秒,
脸色难看地端起那杯奶茶,悻悻地离开了那片区域。又过了些日子,
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突袭校园。程芷刚从教学楼出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她正犹豫着是冲进雨幕还是退回楼里,一把天蓝色的格子伞已经及时地撑开在她头顶。
“芷芷,雨太大了,一起走吧?”傅寒半个身子露在伞外,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肩膀,
他却努力把伞往程芷这边倾斜,脸上带着一种“看我多体贴”的期待。这一次,
程芷终于抬眼看向了他。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不断滴落,那副模样,
竟让她想起前世那个雪夜,自己顶着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给他送药回来时狼狈的样子。
只不过那时,是心甘情愿;而现在……一丝冰冷的、带着恶意的了然划过眼底。“哦,谢谢。
”程芷的声音毫无起伏。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挽他的胳膊,而是一把攥住了伞柄,
用力从傅寒手中抽了出来!动作快得让傅寒根本没反应过来。“伞我拿走了,”她撑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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