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门宴上的那杯泼过来的水我叫夏沫,今天是我和男朋友林枫回家见他爸妈的日子。
林枫是我大学学长,人帅,上进,对我也好。我们谈了两年恋爱,感情稳定。
我知道他家是本地人,条件不错,但具体怎么个不错法,我没细问过。
我自己家在南方一个小城,父母是普通中学老师,家境清白但也普通。
林枫说他妈有点……挑剔,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做了。我翻出了最得体的一条连衣裙,
化了淡妆,买了体面的礼物,反复练习了见面时的微笑和措辞。我想着,
只要我和林枫真心相爱,总能慢慢打动他家人。直到我站在林枫家那座气派的独栋别墅前,
看着需要密码和指纹才能进入的雕花大铁门,我才意识到,我所谓的“心理准备”有多天真。
这已经不是“条件不错”的范畴了,这分明是豪门。林枫看出我的紧张,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低声说:“别怕,有我。”进门,客厅大得能开派对,装修是那种低调奢华的风格,
每一件摆设都透着“我很贵”的气息。林枫的爸妈坐在正中的沙发上。林父看起来还算和气,
对我点了点头。林母则不同,她穿着一身香云纱的旗袍,保养得宜,
眼神像探照灯一样从我进门就开始上下扫描,嘴角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毫无温度的笑意。
“叔叔,阿姨好,我是夏沫。”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落落大方,把礼物递上去。
林母用指尖接过,随手放在一边,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坐吧。”她声音不高,
却自带一股压迫感。刚落座,还没寒暄两句,亲戚们陆续到了。
今天是林家固定的家庭聚会日,林枫的姑姑、舅舅、表兄弟姐妹们济济一堂。
我瞬间成了焦点,各种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评估。
“夏小姐是哪里人呀?”姑姑开口,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好奇。“苏南,水乡小城。
”我微笑着回答。“哦,小地方来的。”姑姑了然地点点头,转向林母,“嫂子,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厉害,一个个都想往大城市钻。”林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没接话,
但那眼神分明是赞同的。“听说夏小姐父母是老师?”舅舅接着问。“是的,中学老师。
”“老师好啊,稳定,清贫是清贫了点,但说出去好听。”舅舅哈哈一笑,
话里的意味却让人不舒服。林枫试图打断:“舅舅,沫沫她……”“小枫你别插嘴。
”林母淡淡地瞥了儿子一眼,林枫立刻噤声了。我心里一沉。餐桌上,气氛更加诡异。
长长的餐桌,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林母坐在主位,开始“关心”我的情况。
“夏小姐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我在一家设计公司做设计师。”“设计师?
”林母挑了挑眉,“听起来不太稳定吧?收入怎么样?能养活自己吗?我们林家,
可不兴女孩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太辛苦。”我攥紧了筷子,脸上还维持着笑容:“阿姨,
我觉得靠自己的能力工作,挺好的。”“能力?”林母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年头,长得漂亮就是最大的能力了,是吧,夏小姐?
”这话已经带着明显的侮辱了。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林枫脸色涨红,
想开口,被他爸用眼神制止了。我感觉血液都冲到了脸上,羞辱感让我指尖发冷。
但我告诉自己要忍,为了林枫。然而,我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林母见我不吭声,
似乎觉得我好拿捏,语气更加刻薄:“夏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小枫谈恋爱,
我们做父母的,不反对年轻人自由交往。但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们林家讲究门当户对,小枫未来的妻子,就算不是商业联姻,也至少得是书香门第,
能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你嘛……”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虽然得体但显然不算名牌的裙子,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你那个家,能给小枫什么?
以后怕不是要成了我们林家的拖累?”“妈!你说什么呢!”林枫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林母声音陡然拔高,也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儿子,“你看看她,
一身小家子气,登不了台面!你娶这种女人,是想让所有亲戚朋友看我们林家笑话吗?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玷污了她的家门。突然,
她端起手边那杯还没喝过的水,猛地朝着我泼了过来!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浇下,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连衣裙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狼狈不堪。整个餐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我僵在原地,水珠从睫毛上滴落。
脸上是冰凉的,但心里却有一股火“噌”地烧了起来,瞬间燎原。从小到大,
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林枫也惊呆了,随即是巨大的愤怒和羞愧:“妈!你疯了!
”林母泼完水,好像解了气,重新坐下,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地说:“我没疯。
我这是在教你认清现实。这种妄想攀高枝的穷丫头,不配进我们林家门!”我抬手,
慢慢抹掉脸上的水渍。周围那些亲戚,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露同情,
但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林枫在他母亲的积威下,除了愤怒,似乎也做不了更多。
我看着林母那张保养得宜却写满刻薄的脸,看着周围沉默的看客,
最后看向一脸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林枫。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紧张、不安、讨好,
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和决绝。我慢慢站起身,
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很冷,但我的脊梁挺得笔直。我看向林母,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阿姨,水泼完了吗?泼完了,我就先走了。”我没有哭,没有闹,
甚至没有再看林枫一眼,转身,踩着满地的狼藉和那些复杂的目光,一步一步,
坚定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却让人窒息的牢笼。
第一章 完2 分手与那个尘封的银锁走出林家那座吃人的别墅,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混合着未干的水渍,冰冷刺骨。但我感觉不到冷,
心里那团火烧得太旺了,灼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羞辱、愤怒、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林枫的失望。他没有追出来。
这个认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对他所有的期待。在我被他母亲那样羞辱的时候,
他除了无力的愤怒,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在他内心深处,
也认同他母亲那套“门当户对”的理论,只是平时被感情蒙蔽了而已。我拦了辆出租车,
报出我那个租来的、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公寓地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奇怪我这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相。我闭上眼,靠在座椅上,不想解释,也无力解释。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林枫。我直接按了关机键。世界瞬间清净了,
只剩下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回到我那间月租三千的小窝,
虽然简陋,但每一寸空间都属于我自己。我脱掉湿透的裙子,扔进垃圾桶,
仿佛连同在林家遭受的屈辱一起丢掉。冲了个热水澡,皮肤回暖,但心里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微信涌了进来,全是林枫的。 “沫沫,你在哪?
对不起!” “我妈她太过分了!我已经跟她吵翻了!” “接电话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 “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我看着那些文字,心里一片麻木。吵翻了?然后呢?
他能脱离那个家庭吗?不可能的。这次是泼水,下次呢?只要我还在他身边,
这种羞辱就不会停止。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林枫的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他就接了起来,
声音焦急又沙哑:“沫沫!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不用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林枫,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他才像被烫到一样叫起来:“不行!我不同意!沫沫,
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妈的错,我会处理好的,你给我点时间……”“你怎么处理?
”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让你妈向我道歉?然后呢?她能真心接受我吗?林枫,
别自欺欺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妈,而是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高攀不起你们林家。”“什么高攀不高攀!我不在乎!”林枫激动地反驳,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可是我在乎!”我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林枫,
我也有自尊!我不想每次去你家都像上刑场,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穷丫头’、‘攀高枝’!
这样的感情,太累了,我要不起。”我说的是实话。两年的感情,说放下是假的,
但我更清楚,继续下去,只会彼此消耗,最终变得面目可憎。“沫沫,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几乎是在哀求。“机会给过了。”我狠下心肠,
“就在你妈把那杯水泼到我脸上的时候,你没能站在我面前挡住它,机会就已经用完了。
林枫,到此为止吧。祝你……找到你妈心目中门当户对的好妻子。”说完,
我不再听他的任何话语,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动作干脆利落,
仿佛删除的不是一段两年的感情,而是一个困扰已久的电脑病毒。做完这一切,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不是为失去林枫,
而是为那个曾经真心付出、却被人践踏的自己而哭。哭够了,我抹掉眼泪,站起来。
生活还要继续。失恋而已,死不了人。比起失去一个不敢捍卫我的男人,
保住自己的尊严和未来更重要。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投简历。我要离开现在这家小公司,
找一个更好的平台,努力赚钱,提升自己。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夏沫,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也能活得精彩。在整理书桌抽屉的时候,我无意中翻出了一个老旧的小木盒。
里面放着一些我小时候的东西,还有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有些发黑的银质长命锁。锁片背面,
刻着两个模糊的字,像是“平安”。这是我养母去世前交给我的,说是在捡到我的时候,
我身上唯一的东西。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南方小城的福利院长大,
后来被一对好心的教师夫妻收养。养父母对我视如己出,给了我全部的爱和良好的教育。
关于亲生父母,我早已不抱任何幻想。这枚银锁,也仅仅是个念想。我看着那枚小小的银锁,
在灯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它和我刚刚经历的豪门羞辱,仿佛是两个极端的世界。
我自嘲地笑了笑,将木盒重新塞回抽屉深处。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但至少,我还有一双手,
和一颗不服输的心。林家给的耻辱,我会牢牢记住。但这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鞭策自己,
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请问,是夏沫小姐吗?”一个温和而严谨的男声传来。“我是,您哪位?”“您好,
夏小姐。我姓陈,是晟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特别助理。我们注意到您投递的简历,
对您的设计作品很感兴趣,不知您明天下午是否有时间,来公司面谈一下?”晟集团?
那个业界巨头、跺跺脚行业都要震三震的晟集团?我投过简历吗?好像海投的时候顺手点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老天爷终于开始眷顾我了?
第二章 完3 晟集团的面试与银锁疑云晟集团的面试邀请,像一道强光,
劈开了我眼前的浓雾。挂了电话,我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确认这不是幻觉。
业界金字塔尖的晟集团,竟然会对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感兴趣?狂喜只持续了一瞬,
就被巨大的压力取代。这个机会太珍贵了,也太突然了。我必须抓住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电脑,彻夜未眠地重新打磨作品集,
研究晟集团的企业文化和近期项目,设想了无数个可能被问到的问题。第二天下午,
我穿上最职业的战袍用上个月大部分工资买的一套质感不错的西装,化了精致的淡妆,
提前半小时到达了晟集团总部。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气势磅礴,
进出的员工个个步履匆匆,精英范儿十足。相比林枫家那种透着陈旧气息的豪门做派,
这里充满了现代的、凭实力说话的锐气。前台核实身份后,
一位穿着干练的女士将我引到一间小型会议室等待。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应聘者,
看气质和穿着,都非等闲之辈。竞争果然激烈。我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
面试官是三位,两位是设计部门的总监和资深经理,还有一位,
竟然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陈特助。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严谨,
话不多,但观察力极强。面试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严格。不仅考察专业技巧、创意能力,
还问了很多关于项目管控、团队协作和应对压力的情景问题。幸好我准备充分,
加上之前在小公司什么活儿都干过,实战经验丰富,回答得还算流畅。我能感觉到,
那位设计总监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轮到陈特助提问时,
他却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夏小姐,看你的简历,你在南方福利院长大?后来被收养?
”我心中微诧,但面上保持平静:“是的。”他点点头,没再追问,
只是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探究。面试结束,
陈特助送我出来。在电梯口,他忽然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夏小姐,冒昧问一下,
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信物?比如,长辈留下的玉佩、银锁之类的?”银锁?!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脱口而出那枚藏在抽屉里的旧银锁!他怎么会问这个?
这跟面试有什么关系?强烈的警惕心让我压下了实话。我笑了笑,
语气轻松:“陈特助怎么问起这个?我们那边小时候戴银锁的孩子挺多的,算是祈福吧,
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时间太久,可能早就丢了吧。”陈特助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恢复如常,也笑了笑:“随口问问,没什么。夏小姐今天表现很出色,
请回去等我们通知吧。”走出晟集团大楼,阳光灿烂,我却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陈特助那个关于银锁的问题,太诡异了。是巧合吗?还是……他知道了什么?可那枚银锁,
连林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我甩甩头,试图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出去。
当务之急是等待面试结果。无论那个问题意味着什么,提升自己总是没错的。几天后,
我收到了晟集团的录用通知!职位是初级设计师,但薪资和平台远超我的预期!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立刻接受了offer。新工作意味着新的开始,
我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进去。晟集团的工作节奏很快,项目水准极高,虽然压力大,
但每一天都让我感觉自己在飞速成长。期间,林枫试图用各种方式联系我,堵在我公司楼下,
我直接让保安请他离开;他换号码给我发深情忏悔的短信,我一概不回。有一次,
他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的新住址,在楼下等我。我下班回去看到他,直接绕道走了后门。
我的决绝,终于让他明白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就在我逐渐适应新工作,
几乎要把银锁插曲和陈特助那奇怪的问题忘记的时候,一天下午,陈特助突然来到我们部门,
说董事长要见一位新项目的负责人,点名让我带着方案一起去汇报。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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