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溅青石巷“锵——!” 火星炸开的瞬间,沈惊鸿只觉得虎口震得发麻,
断成三截的青锋剑脱手飞出去,钉在斑驳的老墙上,剑穗还在嗡嗡乱晃。
巷口的阴影里窜出七个黑衣蒙面人,刀锋反射着巷外漏进来的残阳,亮得刺眼。
为首的家伙握着柄鬼头刀,刀身还滴着血——那是方才给沈惊鸿递水的老阿公的血,
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带着铁锈味,烫得他心尖发疼。“沈大侠,别挣扎了!
”蒙面人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交出‘龙鳞’,给你个痛快!
”沈惊鸿扶着墙站起来,胸口的伤口裂开,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虎口裂了,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曾经能一剑劈开瀑布的手,如今连握紧断剑都费劲,这算什么狗屁大侠? “要龙鳞?
”他扯着嘴角笑,笑声里全是血沫,“先问问我这把断剑答应不答应!”话音未落,
左侧的黑衣人手起刀落,刀锋直劈他脖颈!沈惊鸿猛地矮身,刀锋擦着他的发髻划过,
削断几缕灰发,带着的劲风刮得他头皮发麻。他顺势往旁边一滚,
抄起脚边的断剑残骸——只剩半截剑身,连剑柄都没了,只能攥着光秃秃的剑脊。 “娘的,
拼了!” 他低吼一声,迎着另一把刺来的长剑冲上去。断剑看似杂乱地一挥,
却精准地磕在对方剑脊的薄弱处,“咔嚓”一声,那柄长剑竟被震得崩开一道缺口。
蒙面人愣了愣,沈惊鸿已经欺到近前,断剑贴着对方的手腕划过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长剑“当啷”落地。惨叫声里,沈惊鸿借力往后退,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退路没了!
剩下六个蒙面人呈扇形包过来,刀锋密密麻麻,像一张黑网,把最后一点光都遮住了。
沈惊鸿喘着粗气,视线开始发花,胸口的伤口疼得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顺着伤口一点点流走,就像当年为首的蒙面人冷笑,鬼头刀抬起,
刀尖指着他的眉心,“我劝你乖乖交出龙鳞,免得受皮肉之苦——听说你那条腿,
就是当年不肯屈服,被废了的?”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沈惊鸿最疼的地方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瞬间炸开,
死死盯着为首的蒙面人:“是你们——‘影阁’的杂碎!
”当年废他左腿、毁他长剑、逼他坠崖的,就是这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若不是师父拼死把他推下悬崖,他早就成了影阁祭坛上的祭品,哪还有今天?“总算没糊涂。
”蒙面人掀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道从眼角划到下巴的疤痕,“沈大侠,别来无恙?
当年你坠崖时,我还以为你喂了江里的鱼,没想到啊,断了剑、瘸了腿,
居然还能活着爬出来。”是疤脸!当年亲手废了他左腿的就是这个家伙!
沈惊鸿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左手死死按住胸口的伤口,右手攥着半截断剑,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左腿开始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是积攒了五年的恨意,
让那截早已麻木的断腿都跟着灼痛起来。“今天,要么你交龙鳞,
要么——”疤脸的鬼头刀往下压了压,距离他的眉心只剩三寸,“我把你的另一条腿也废了,
让你彻底变成个瘫子!”“做梦!”沈惊鸿突然爆发,猛地偏头避开刀锋,
半截断剑带着风声刺向疤脸的咽喉!疤脸显然没料到他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慌忙后退,
断剑擦着他的颈动脉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找死!”疤脸怒喝,挥刀横扫。
沈惊鸿躲闪不及,左臂被刀锋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着,
鲜血瞬间湿透了他的粗布衣衫。他闷哼一声,却借着这股冲击力,
扑到墙边拔下钉在墙上的另一截断剑,左右手各攥着半截残刃,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杀了他!”疤脸怒吼。六个蒙面人同时冲上来,刀锋、剑尖、拳脚,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沈惊鸿左挡右闪,半截断剑在他手里舞成一团虚影,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骨头生疼,可他不敢停——他要是停了,不仅自己要死,
藏在怀里的龙鳞,还有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就全完了! “锵!锵!锵!
”断剑与刀锋碰撞的声音在窄巷里回荡,夹杂着闷哼和惨叫。
沈惊鸿的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口,血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积成一小滩,
踩上去滑溜溜的。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左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开始打晃,每挪动一步,
都像是有刀子在腿骨里搅。“沈惊鸿,你撑不了多久了!”疤脸的声音带着戏谑,“放弃吧,
龙鳞不属于你这种废人!”“废人?”沈惊鸿猛地抬头,眼里迸出惊人的光,
“老子就算是废人,也能拉着你们这群杂碎垫背!”他突然往前一扑,不顾身后刺来的长剑,
半截断剑直取最近一个蒙面人的心脏!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慌忙举刀格挡,
可沈惊鸿这一击用了全身力气,断剑硬生生刺穿了刀身,扎进了他的胸口!“啊——!
”惨叫声里,沈惊鸿感觉后背一凉,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差点栽倒。他咬着牙,反手拔出另一截断剑,狠狠扎进身后那人的脖颈,
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腥味直冲鼻腔。巷子里的黑衣人死了三个,
可剩下的四个还在步步紧逼。沈惊鸿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的伤口和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几乎窒息,左腿已经完全麻木,只能拖着走。
他手里的两截断剑都沾满了血,剑刃上的缺口更明显了,像是随时都会彻底崩碎。
疤脸看着他这副惨状,笑得愈发残忍:“沈惊鸿,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把龙鳞交出来,
我让你死得体面点。”“体面?”沈惊鸿咳出一口血,血滴在断剑上,顺着剑刃往下流,
“当年你们杀我师父、废我武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体面?!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样子,老人胸口插着三支毒针,
手里还紧紧攥着半片龙鳞声音微弱却坚定:“惊鸿,龙鳞藏着大秘密,
绝不能落入影阁手里……带着它,去找‘藏龙客’……”藏龙客是谁?师父没说。
龙鳞的秘密是什么?师父也没来得及讲。他只知道,
这半片巴掌大的、泛着青金色光泽的龙鳞,是影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
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疤脸怒喝一声,挥刀冲了上来,
鬼头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沈惊鸿的头顶!沈惊鸿闭上眼睛,握紧了手里的断剑——罢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能拉着疤脸一起上路,也不算亏!可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
反而听到“铛”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上了鬼头刀。沈惊鸿猛地睁开眼,
只见一道灰影闪电般窜了进来,手里握着根黑漆漆的扁担,硬生生架住了疤脸的鬼头刀!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影阁的事?!”疤脸被震得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脸上沾着点泥灰,
看着像个挑担子的货郎。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手里的扁担转了个圈,
“啪”地打在旁边一个蒙面人的手腕上,那人的长剑瞬间脱手:“什么影阁阁楼的,
欺负一个断剑瘸腿的,算什么本事?”沈惊鸿愣住了——这货是谁?
货郎模样的年轻人动作快得离谱,扁担在他手里舞得跟风车似的,“啪啪啪”几声,
剩下三个蒙面人的兵器全被打飞了。疤脸又惊又怒,挥刀再次冲上来,
年轻人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刀锋,扁担一端顶住疤脸的胸口,猛地发力! “哎哟!
”疤脸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滚!
”年轻人一脚踹在一个蒙面人的屁股上,“再敢来青石巷撒野,打断你们的腿!
”剩下的四个蒙面人哪里还敢停留,架起受伤的疤脸,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巷子,
转眼就没了踪影。巷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惊鸿粗重的呼吸声。年轻人转过身,
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了皱眉:“我说兄弟,你这伤得可不轻啊,再流点血,
估计就得交代在这儿了。”沈惊鸿看着他,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只能死死攥着怀里的龙鳞——这人是谁?是敌是友?年轻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牙:“别紧张,我不是影阁的人,就是个路过的货郎,叫李狗蛋。
方才在巷口看到那群黑衣人欺负你,实在看不下去,就出手帮了一把。”李狗蛋?
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吧?沈惊鸿心里嘀咕,可眼前这货的身手,
绝不可能是普通货郎——能一扁担架住疤脸的鬼头刀,这力道,这速度,江湖上能做到的人,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谢……谢谢……”沈惊鸿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谢啥啊,出门在外,该帮就得帮。”李狗蛋蹲下来,
伸手想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你这伤得赶紧处理,我家就在附近,跟我走?
”沈惊鸿犹豫了——他现在身负重伤,又带着龙鳞,随便跟一个陌生人走,太冒险了。
可他要是留在这儿,等影阁的人再回来,就是死路一条。“别磨叽了!
”李狗蛋看出了他的顾虑,直接弯腰把他往背上一扛,“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难不成想在这儿喂野狗?放心,我李狗蛋虽然名字土,但人品绝对靠谱!
”后背传来的力量很稳,李狗蛋的肩膀结实得像块石头。沈惊鸿趴在他背上,
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麦麸味,心里莫名安定了些。他闭上眼睛,任由李狗蛋背着他,
一步步走出了这条染满鲜血的青石巷。巷外的残阳已经落下,夜幕开始降临,
远处的屋檐下挂起了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李狗蛋的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像是在走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路。沈惊鸿不知道,这一背,
会把他带进一个比影阁追杀更复杂、更凶险的江湖漩涡里。他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断剑,
怀里的龙鳞,还有眼前这个叫李狗蛋的“货郎”,会在不久的将来,
掀起一场惊动整个武林的风浪。第二章 破屋藏玄机李狗蛋的家在城外的破庙里,说是家,
其实就是庙里一间收拾出来的偏殿,角落里堆着些杂物,中间摆着张木板床,
墙上挂着个竹编的货郎担子,里面塞着些针头线脑、糖块小玩意,
看着还真像个跑江湖的货郎。“咚”的一声,李狗蛋小心翼翼地把沈惊鸿放在床上,
动作粗鲁却透着细心。沈惊鸿刚一躺下,伤口就被扯得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忍着点!”李狗蛋从墙角翻出个布包,打开来,
里面是些草药和一卷绷带,“我这草药可是祖传的,止血消炎一绝,就是有点疼,
你别叫唤啊!”他说着,拿起一把脏兮兮的剪刀,“咔嚓咔嚓”剪开沈惊鸿的衣服,
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伤口,最严重的是后背那道剑伤,深可见骨,还在往外渗血。
李狗蛋皱了皱眉,拿起草药往嘴里一塞,嚼得“咯吱”响,然后“呸”地一声吐在手上,
猛地按在沈惊鸿的伤口上!“啊——!”沈惊鸿疼得浑身抽搐,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冷汗瞬间湿透了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淌。这哪是草药,这简直是往伤口上撒辣椒面!
“别乱动!”李狗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忍一忍,等血止住就好了!
当年我爹打猎被熊瞎子挠了,比你这伤重多了,就靠这草药活过来的!”沈惊鸿咬着牙,
死死攥着床单,指节都捏得发白。他能感觉到草药的清凉慢慢渗进伤口,
疼痛感渐渐减轻了些,只是嘴里的血腥味和草药的苦涩味混在一起,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李狗蛋手脚麻利地帮他处理完所有伤口,用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沈惊鸿瘫在床上,
浑身脱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喏,喝点水。
”李狗蛋递过来一个粗瓷碗,里面是凉丝丝的井水。沈惊鸿接过碗,手抖得厉害,
水洒了大半在衣襟上。李狗蛋看不过去,直接端起碗,凑到他嘴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温热的水流过喉咙,滋润了干涩的嗓子,沈惊鸿感觉舒服了些。
他看着李狗蛋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狗蛋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回头笑了笑:“都说了,我就是个货郎啊!
不信你看我那担子,里面全是卖的东西。” “货郎能有你这身手?”沈惊鸿挑眉,
“一扁担架住鬼头刀,打飞四个蒙面人的兵器,这可不是普通货郎能做到的。
”李狗蛋添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嘿嘿,祖传的手艺,
强身健体罢了。我爷爷以前是跑镖的,教过我几手拳脚,对付几个小毛贼还行,
真遇上厉害的,我也得跑。”这话漏洞百出,可沈惊鸿没再追问。他看得出来,
李狗蛋不想说,就算逼问也没用。眼下他重伤在身,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李狗蛋既然救了他,暂时应该不会害他。“影阁为什么追杀你?”李狗蛋突然开口,
往灶膛里扔了根柴火,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照亮了他脸上的泥灰。沈惊鸿心里一紧,
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龙鳞,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能让影阁出动七个黑衣人?”李狗蛋嗤笑一声,“我可听说,
影阁的人出一次手,要价高得吓人,除非是为了极重要的东西。”沈惊鸿沉默了。
龙鳞的秘密太大,他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哪怕这个人刚刚救了他。李狗蛋也没追问,
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个硬邦邦的麦饼:“将就着吃点吧,
我这儿就这条件,等明天我去城里卖点东西,给你买只鸡补补。”麦饼又干又硬,
沈惊鸿咬了一口,差点硌掉牙。可他实在太饿了,几口就把一个麦饼咽了下去,
噎得他直翻白眼。李狗蛋见状,赶紧递过一碗水,笑得前仰后合:“我说你慢点吃,
又没人跟你抢!”吃完麦饼,沈惊鸿感觉稍微有了点力气。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
透过破庙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李狗蛋在火堆边铺了些干草,
躺了下去,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沈惊鸿却毫无睡意。他看着屋顶漏下来的月光,
脑子里全是师父临终前的样子,还有影阁人的刀光剑影。五年前,他是江湖上最年轻的大侠,
惊鸿剑法出神入化,多少人慕名而来,想拜他为师。可一场阴谋,师父惨死,他被废去武功,
断了左腿,坠崖后侥幸存活,却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废人。这五年里,他隐姓埋名,
东躲西藏,就是为了找到藏龙客,弄清龙鳞的秘密,为师父报仇。可藏龙客就像个谜,
他问遍了江湖上认识的人,没人知道这个名字。“藏龙客……”他低声呢喃,
手指摩挲着怀里的龙鳞,青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表面似乎刻着些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某种图案。突然,李狗蛋翻了个身,
嘴里嘟囔了一句:“龙鳞……藏龙……”沈惊鸿猛地坐起来,伤口被扯得生疼,
他却顾不上了,死死盯着李狗蛋的背影。他刚才说什么?龙鳞?藏龙?难道这个李狗蛋,
知道些什么?沈惊鸿悄悄挪到床边,想仔细听听李狗蛋还会不会说梦话。
可李狗蛋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再也没发出别的声音。沈惊鸿坐回床上,
心里疑窦丛生。这个李狗蛋太奇怪了,身手不凡,却装成货郎;对影阁的事似乎很了解,
又对龙鳞的名字反应诡异。他到底是谁?是巧合,还是刻意接近?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
李狗蛋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看到沈惊鸿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愣了一下:“你没睡啊?
伤口疼得厉害?”沈惊鸿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 李狗蛋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哦?我说啥了?
是不是说哪家的姑娘长得好看?”“你说……龙鳞,藏龙。”沈惊鸿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李狗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盯着沈惊鸿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
挠了挠头:“看来是瞒不过你了。”他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那个竹编的货郎担子,
放在沈惊鸿面前,伸手在担子底部敲了敲,“咔嚓”一声,担子底部的一块竹板弹了起来,
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沈惊鸿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暗格里,居然也放着半片龙鳞!
和他怀里的那半片一模一样,泛着青金色的光泽,边缘的纹路刚好能和他的那半片对上!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沈惊鸿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伤口的疼痛瞬间被震惊取代。李狗蛋把那半片龙鳞拿出来,
递给沈惊鸿:“你把你的那半片拿出来,拼在一起看看。
”沈惊鸿赶紧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龙鳞,两片龙鳞一合,严丝合缝,拼成了一整片完整的龙鳞!
青金色的光芒瞬间变得耀眼起来,龙鳞表面的细密纹路像是活了过来,慢慢蠕动着,
组成了一幅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条盘绕的龙。“这……这是什么?
”沈惊鸿瞪大了眼睛,手指抚摸着龙鳞上的纹路,
只觉得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流进身体里,胸口的伤口居然不那么疼了。
“这就是影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李狗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龙鳞藏着‘藏龙谷’的地图,而藏龙谷里,
藏着当年武林失传的‘龙吟剑法’和无数宝藏。”沈惊鸿愣住了:“藏龙谷?龙吟剑法?
”“没错。”李狗蛋点点头,“我爷爷就是上一任藏龙客,负责守护龙鳞和藏龙谷的秘密。
五年前,影阁突袭藏龙客的住处,我爷爷拼死把龙鳞分成两半,一半交给了你师父,
让他转交你,另一半留给了我,让我去找你,一起守护藏龙谷的秘密。
”沈惊鸿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明白了!难怪师父让他找藏龙客,难怪影阁一直追杀他,
原来他手里的半片龙鳞,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那你爷爷……”“他死在了影阁手里。
”李狗蛋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悲痛,“我逃出来后,就一直装成货郎,
在江湖上寻找你的踪迹。影阁的人也在找我,我只能小心翼翼,
直到昨天在青石巷看到你被追杀,看到你怀里露出的龙鳞一角,才确认是你。”原来是这样!
沈惊鸿心里百感交集,既有找到同伴的激动,又有对两位老人牺牲的悲痛。五年了,
他终于知道了龙鳞的秘密,也终于找到了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惊鸿握紧了手里的完整龙鳞,青金色的光芒映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影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你说得对。”李狗蛋点点头,
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
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去藏龙谷——只有在那里,
我们才能真正守住龙吟剑法和宝藏,也才能彻底摆脱影阁的追杀。”沈惊鸿看着自己的断剑,
又看了看自己瘸着的左腿,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可是我……我现在武功尽失,腿也废了,
根本帮不了你什么。”“谁说你武功尽失了?”李狗蛋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只是被影阁的毒针封住了经脉,加上左腿受伤,才发挥不出武功。
我爷爷留下了解药和疗伤的法门,只要你好好调理,不出一个月,就能恢复七八成的功力,
左腿也能恢复行走。”“真的?!”沈惊鸿猛地抬头,眼里迸出希望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没想到还有恢复的可能!“当然是真的!
”李狗蛋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李狗蛋什么时候说过谎话?放心,
有我在,保证让你重新变成那个叱咤江湖的沈惊鸿!”窗外的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户照进来,
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沈惊鸿握紧了手里的龙鳞,心里的绝望渐渐被希望取代。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肯定不会好走,影阁的追杀、藏龙谷的凶险,
还有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断剑,有龙鳞,
还有了一个不靠谱却身手不凡的同伴。江湖路远,刀光剑影,又有何惧?
第三章 夜袭破庙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惊鸿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想中快。李狗蛋果然没吹牛,
他配的草药效果奇佳,加上祖传的疗伤法门,沈惊鸿胸口和后背的伤口很快就结痂了,
左腿也能慢慢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动。更让他惊喜的是,被封住的经脉渐渐松动,
偶尔能感觉到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虽然微弱,却让他看到了恢复武功的希望。这几天里,
李狗蛋每天都会出去卖货,一方面是为了换点钱买吃的和草药,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探影阁的消息。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些城里的新鲜事,
比如影阁又在悬赏寻找龙鳞,比如江湖上几个有名的门派都被影阁骚扰,搞得人心惶惶。
“我说,影阁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这天傍晚,李狗蛋扛着货郎担子回来,
一进门就嚷嚷,“今天在城里听说,连‘清风剑派’的掌门都被影阁的人偷袭了,
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沈惊鸿正坐在床边练习运气,闻言皱了皱眉:“清风剑派?
他们和影阁无冤无仇,影阁为什么要偷袭他们?”“还能为啥?”李狗蛋把担子一扔,
拿起桌上的凉水解了口,“肯定是清风剑派不肯屈服于影阁,影阁想杀鸡儆猴,
让其他门派乖乖听话。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江湖都得被影阁给搅翻了!
”沈惊鸿沉默了。影阁的势力越来越大,手段也越来越残忍,
要是再让他们得到龙吟剑法和藏龙谷的宝藏,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得尽快出发去藏龙谷。
”沈惊鸿抬头看向李狗蛋,“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调理几天,就能赶路了。
”“急啥?”李狗蛋摆摆手,“你这腿还没完全好,内力也只恢复了三成,
现在出发太危险了。再等十天,等你能正常走路,内力恢复五成,我们再走也不迟。
”沈惊鸿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破庙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他和李狗蛋对视一眼,瞬间警惕起来。“谁?!”李狗蛋低喝一声,顺手抄起了身边的扁担。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沈惊鸿拄着拐杖,慢慢挪到窗边,
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夜色渐浓,月光被乌云遮住,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只能隐约看到几棵树的影子。可沈惊鸿的直觉告诉他,外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小心点,是影阁的人。”沈惊鸿低声说,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他现在内力不足,
腿也不方便,真要是打起来,恐怕会拖李狗蛋的后腿。李狗蛋点点头,
示意沈惊鸿躲到床底下,自己则握紧扁担,警惕地盯着门口。
破庙的门是用几块木板拼起来的,破旧不堪,轻轻一推就会发出“吱呀”的响声。此刻,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砰!”一声巨响,
木板门被硬生生踹开,木屑纷飞!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涌了进来,
手里的兵器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光,为首的正是几天前被李狗蛋打跑的疤脸!“沈惊鸿!
李狗蛋!这次看你们往哪跑!”疤脸的声音带着狞笑,鬼头刀一挥,“给我上!拿下他们,
死活不论!”黑衣人蜂拥而上,刀锋剑影瞬间笼罩了整个破庙!李狗蛋大吼一声,
扁担舞得密不透风,“铛铛铛”几声,挡住了最先冲上来的几个黑衣人的兵器,力道之大,
震得那些人虎口发麻。“你赶紧走!”李狗蛋一边打一边冲沈惊鸿喊道,“从后门跑!
我来挡住他们!”沈惊鸿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他咬咬牙,从床底下摸出自己的断剑,
拄着拐杖站起来:“要走一起走!”“别废话!”李狗蛋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
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是个累赘!赶紧去藏龙谷,找到龙吟剑法,替我们报仇!
”就在这时,疤脸突然绕过李狗蛋,挥刀直扑沈惊鸿!他看得出来,沈惊鸿是弱点,
只要拿下沈惊鸿,李狗蛋就会投鼠忌器!“小心!”李狗蛋惊呼一声,想回援已经来不及了!
沈惊鸿瞳孔骤缩,看着迎面而来的鬼头刀,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举起断剑格挡,
只听“锵”的一声,断剑再次被震得脱手,鬼头刀的势头不减,直劈他的胸口!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沈惊鸿闭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不甘——他还没为师父报仇,
还没看到龙吟剑法,还没…… “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却没传来。沈惊鸿猛地睁开眼,只见李狗蛋扑到了他面前,
鬼头刀深深扎进了李狗蛋的后背!“狗蛋!”沈惊鸿目眦欲裂,声音都在发抖。
李狗蛋咳出一口血,回头冲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血沫:“傻……傻瓜,还愣着干啥?跑啊!
”他猛地发力,用身体死死按住疤脸的鬼头刀,另一只手举起扁担,狠狠砸在疤脸的头上!
疤脸惨叫一声,松开鬼头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快走!
”李狗蛋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沈惊鸿一把,“后门……记住,
藏龙谷在……在青城山北麓……”沈惊鸿被推得一个踉跄,
看着李狗蛋后背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看着他独自面对十几个黑衣人,
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单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我不走!”沈惊鸿嘶吼着,
想冲上去帮忙,可左腿一软,摔倒在地。“听话!”李狗蛋的声音变得微弱,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龙鳞……一定要守住……”他说完,猛地冲向人群,扁担挥舞着,
像一头拼命的野兽,死死缠住了黑衣人们。沈惊鸿知道,
李狗蛋是在用自己的命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他咬着牙,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冰冷的地上。他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断剑和龙鳞,一步三回头地冲向破庙的后门。
后门被木板钉死了,沈惊鸿用尽全力,一脚踹开木板,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李狗蛋的惨叫声,
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
左腿的伤口被扯得生疼,每跑一步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可他不敢停。他知道,
自己跑得越快,李狗蛋的牺牲就越有价值。夜色漆黑,林间的树枝刮得他脸颊生疼,
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冰凉刺骨。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
才瘫倒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衣襟。
他握着断剑,看着手里的龙鳞,眼泪再次涌了出来。“狗蛋……”他哽咽着,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凄凉,“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藏龙谷,学会龙吟剑法,
为你报仇!为师父报仇!为所有死在影阁手里的人报仇!”龙鳞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烫,
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沈惊鸿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守护藏龙谷的秘密,还要完成李狗蛋的遗愿,彻底铲除影阁,
还江湖一个太平。他挣扎着站起来,拄着断剑,一瘸一拐地朝着青城山的方向走去。
月光从乌云里钻了出来,照亮了他前行的路,虽然艰难,却充满了力量。
第四章 古道遇故人青城山北麓的路比想象中难走得多。沈惊鸿拄着断剑,
一瘸一拐地在山路上跋涉,左腿的伤口时不时隐隐作痛,
提醒着他李狗蛋的牺牲他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只能靠山里的野果充饥,
渴了就喝几口山泉,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变得蜡黄。这天中午,
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沈惊鸿实在走不动了,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他拿出龙鳞,
借着阳光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藏龙谷的线索。
龙鳞上的纹路经过阳光一照,变得更加清晰了,那幅模糊的图案似乎是一座山峰,
山峰脚下有一条小溪,溪边有一块奇怪的石头,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雄鹰石……”沈惊鸿喃喃自语,他记得李狗蛋说过,藏龙谷的入口就在雄鹰石后面。
可这茫茫青山,去哪里找一块像雄鹰的石头?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由远及近。沈惊鸿心里一紧,赶紧把龙鳞藏进怀里,握紧断剑,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后,一队人马出现在山路上,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骑着一匹白马,容貌秀丽,
气质清冷,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几颗珍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女子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个个身手矫健,腰间都佩着兵器,像是一群保镖。
沈惊鸿心里暗叫不好,看这架势,要么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要么是影阁的人。
他现在伤势未愈,内力不足,绝不能暴露自己。他赶紧往大树后面缩了缩,
尽量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可那白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不安地刨着蹄子。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勒住缰绳,目光扫向沈惊鸿藏身的大树:“谁在那里?出来!
”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沈惊鸿知道躲不过去了,
只能慢慢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握紧断剑,警惕地看着对方:“路过的旅人,只是在此休息,
并无恶意。”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当看到他手里的断剑和瘸着的左腿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清冷:“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旅人,倒像是江湖中人。”“曾经是,
现在不是了。”沈惊鸿淡淡地说,不想多做纠缠,“既然打扰了姑娘,我这就离开。
”他转身想走,白衣女子却突然开口:“等等!” 沈惊鸿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白衣女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眼神一凝:“你……你是沈惊鸿?”沈惊鸿心里一惊,
猛地抬头看向她:“你认识我?”他隐姓埋名五年,除了影阁和李狗蛋,
几乎没人知道他还活着,这个白衣女子是谁?白衣女子从马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眼里的清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难以置信:“真的是你!沈大哥!我是苏慕烟啊!
”苏慕烟? 沈惊鸿的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名字。
苏慕烟是“烟雨剑派”的掌门之女,五年前,他曾在烟雨剑派做客,和苏慕烟切磋过剑法,
当时的苏慕烟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剑法灵动,却略显稚嫩。没想到五年不见,
她竟然长这么大了,气质也变得如此清冷。“慕烟?真的是你?”沈惊鸿也有些激动,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奉父亲之命,前往青城山办事。
”苏慕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沈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年前你不是……”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沈惊鸿知道她想说什么。五年前的他,
意气风发,剑法超群,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惊鸿剑。可现在,他断剑瘸腿,狼狈不堪,
和当年判若两人。沈惊鸿苦涩地笑了笑:“一言难尽。五年前,我遭人暗算,师父惨死,
我也落得这般下场。”苏慕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是影阁的人干的?
”沈惊鸿点点头:“没错。你怎么知道?” “影阁这些年越来越嚣张,到处残害武林同道,
我烟雨剑派也有几位师兄师姐死在他们手里。”苏慕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
“我父亲已经联合了几个门派,准备讨伐影阁,只是一直找不到影阁的老巢。
”沈惊鸿心里一动,烟雨剑派在江湖上也是名门正派,实力不弱,如果能联合他们,
对付影阁就多了一份力量。“慕烟,我有要事要去藏龙谷。”沈惊鸿压低声音,
“藏龙谷里藏着龙吟剑法,只要能得到它,就能彻底铲除影阁。
”苏慕烟眼睛一亮:“龙吟剑法?就是那套失传已久的绝世剑法?”“没错。
”沈惊鸿点点头,“我手里有藏龙谷的地图,只是不知道具体入口在哪里。”“藏龙谷?
”苏慕烟皱了皱眉,“我倒是听父亲说过,青城山北麓有个神秘的山谷,从来没人能进去,
据说就是藏龙谷。我这次来青城山,就是为了寻找藏龙谷的线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沈惊鸿心里一阵激动:“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找!”苏慕烟点点头,
回头对随从们吩咐了几句,然后对沈惊鸿说:“沈大哥,你伤势未愈,走路不便,
不如跟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沈惊鸿没有拒绝,他现在确实需要帮助。
苏慕烟让人牵来一匹马,扶着沈惊鸿上去,自己则骑着白马,走在他身边。路上,
沈惊鸿把龙鳞的秘密、李狗蛋的牺牲,还有影阁的阴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慕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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