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界的天,是铅灰色的。
诛仙剑阵的寒光撕裂了清虚宗上方的云层,一百零八柄古剑悬于空,剑气如霜,将下方那个被铁链锁住的青年映得脸色惨白。他叫凌辰,曾是清虚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十六岁筑基,二十岁金丹,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徒”。
“凌辰,你可知罪?”说话的是清虚宗长老墨尘,他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声音里却淬着冰。
凌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罪?他的罪,不过是天生“言灵”体质。昨日宗门小比,他因被同门暗算,情绪激动下脱口而出“你剑当折”,那人的灵剑便应声碎裂。言出法随,这是天道禁忌,是“祸星”的证明。
人群里,他最好的朋友秦风低着头,握着剑的手指关节发白。凌辰看着他,心里那点最后的温度也凉了。昨天,他还和秦风在月下饮酒,约定要一起问鼎化神。今天,秦风却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沉默地看着他被钉上耻辱柱。
“我没有勾结魔族。”凌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广场,“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栽赃陷害。”
墨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巧言令色!言灵者,本就是混沌魔气的引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净化你这祸星!”他抬手,一百零八柄古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剑尖齐齐对准了凌辰。
凌辰闭上了眼。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言灵本源在疯狂躁动,那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他想说“你们都该死”,但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苦笑。若真说了,秦风会不会也……
剑阵落下的瞬间,凌辰用尽最后力气,将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压回体内。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是背叛他的人。剑光穿透身体,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秦风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悔恨。
若有来生……他绝不会再做这任人宰割的“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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